“跟本世子迴府。”


    幾個人都跟沒聽見似的,白知柒拿起杯盞易梧嵐就湊過去倒茶水,白琳琅則一手握著白知柒一手接過杯盞輕抿了幾口。


    反把他襯得像個多餘的人物。


    蘇瑾隨即怒起,也不再顧及言語:“你非要留在此地做賣笑的歌姬不成?!”


    蘇瑾這話說的過於傷人,白琳琅不過是一個深受父親牽連的弱女子,落到此等地步已是不幸,他又怎能這般出言傷人。


    還不等他道歉迎麵就潑來放涼了的茶水,易梧嵐倒吸一口涼氣搶在蘇瑾發怒之前把白知柒護在了身後。


    白琳琅同樣抬手擋住了白知柒,一雙美眸警惕的看著蘇瑾。


    這雙眼曾無數次含情脈脈的凝視他,可如今隻剩下驚慌失措的害怕。


    蘇瑾苦笑幾聲,甩袖離去。


    白知柒在兩人身後對著那道身影張牙舞爪的比劃著,頗有種要同他決一死戰的架勢。


    她發不出聲,一張小嘴開開合合的顯然是在罵些什麽,易梧嵐看著好笑,幫她衝著蘇瑾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


    白琳琅無奈的點了點白知柒的額頭,“你啊...”


    而此時皇宮裏的妃嬪早已亂作一團,皇上前不久發現了她們出入皇宮的小門,一怒之下派人封死了那扇門,帶頭反對的貴妃和淑妃還被一起禁了足。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日,柳意凝剛解了禁足就朝著乾清宮奔去,恰逢柳允南與幾位大臣在內議事,她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來顯然是犯了大忌,眾人都驚得張大了下巴。


    雖說這柳貴妃格外得寵,但連通報一聲都不用就能直接入殿的事他們還是頭一迴見。


    但顧及柳允南在場,幾人隻能裝作沒看見,低下頭裝傻充愣。


    大太監餘慶被宮人攔在外頭,好不容易擺脫糾纏這才慌慌張張的一路跪進了殿內。


    “凝兒,你來這做甚?”


    柳意凝美眸一掃,竟是連皇上的身影都不曾見到,隻剩一個空著的主座。


    皇上最近大病了一場,太醫如何用藥都不見有迴轉,因此已是幾日都不曾上過早朝,幾個大臣這才得了批準前來乾清宮議事。


    那曾想會遇見她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異類。


    “皇上呢?”


    “陛下如今身體抱恙,疾病所困夜不能寐,方處理完奏折,眼下剛睡去。”


    柳允南說完又看見她眼底的青黑和已哭腫的雙眼,他淡淡掃了一眼那群一聲不吭兀自裝死的大臣,大臣們得了指示這才如釋重負的退離了宮殿。


    柳意凝今日這番舉動已足以讓人以此為把柄指責她持寵而嬌,無視宮規,可柳允南卻不訓斥她,隻溫聲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宣平侯是你們用以扳倒梁王的棋子?”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柳允南微怔,道:“不錯。”


    “那這又與白婕妤有何幹係,她不過是一個不知道自己父親野心的可憐人,何故香消玉殞於宮內?”


    柳意凝自然聽說了白知柒受刑一事,本想著等皇上氣消了再去探望,卻不想人竟是直接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宸楓宮裏。


    就連屍身也隻是草草了事,裹上白布扔進火爐裏化成灰燼。


    誰能想到一個前不久還盛寵不斷的妃嬪竟會在母族失勢後得了這麽一個淒慘的結局?


    最狠不過帝王心。


    柳意凝突然道:“那我也會這樣嗎?沒了價值之後,也會落得和白婕妤一樣的下場嗎?”


    柳允南皺眉想要上前,可柳意凝卻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她目光空洞,一點生氣也沒有,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為人棄子的結局。


    “凝兒,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你永遠不會和白婕妤一樣。”


    柳意凝看著他那張和自己沒有一處相似的俊美臉龐,突然低低的笑了。


    “哥哥總以為將我捧到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便是完成了爹爹與娘親的囑托,可你從來都不問問我究竟想要些什麽。”


    “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麽眾人羨慕的地位與聖寵,不過隻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罷了。”


    待乾清宮人音寂靜,戚玄遲才掀起珠簾重新出現在了殿內。


    柳允南依舊佇立在殿內,久久不曾動過,神情在看見他的身影時才出現了一絲鬆動。


    大概是敷了藥的緣故,戚玄遲的臉色看上去要比先前好上了許多。


    他坐在位上查看奏折,臉色透著不自然的紅,正發著低燒,衣物也鬆鬆垮垮的穿著,露出底下消瘦了許多的身軀,此時的他非但看不出一點狼狽,甚至還呈現出一股子美到易碎的感覺。


    幾人也不知他是在何時受了傷,大麵積的傷口因長時間得不到醫治而有了潰爛的現象,他也不允許太醫醫治,任由那傷口繼續潰爛,太醫還是趁著他昏迷的那段時間才悄悄給人上了藥。


    給他敷完藥太醫也逃命似的扛著藥箱跑迴了太醫院,生怕戚玄遲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的腦袋給摘了。


    戚玄遲近日雖不曾動過怒,可那雙深邃的黑眸輕飄飄看向人的時候就像是經曆了一次次淩遲,恐怖的要命。


    戚長愉自然也不敢再出現在他麵前,他當初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順便討好自己這個皇兄可沒少在白知柒身上動用人力,結果人抓到是抓到了,死也是死了。


    可他總覺得自己這個皇兄巴不得那個死的人是他,他甚至不用懷疑,如果自己不是太後親生的皇子,恐怕早就跟著那白婕妤一起死了。


    戚玄遲這些日子不是批改奏折就是坐在一處地方發呆,飯食也不怎麽用,人自然跟著消瘦了下去。


    柳允南不忍看他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隻能出聲提醒道:“皇上,大業未成,那麽一切細小損失都不足為提,梁王既能為了自己的野心而棄車保帥,那麽您也該是如此。”


    “白婕妤即是宣平侯的女兒,為防養虎為患,除之才能止日後之憂。”


    戚玄遲聞言擱下筆墨,漫不經心的抬眼看向他:“柳相看的倒是通透,方才貴妃擅自闖入乾清宮,憑宮規朕也應該處置她,不是?”


    柳允南低頭不語,拱手道:“陛下該知臣之苦心,陛下如今該以國事為重,切莫勞損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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