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拉——”一聲,這麵牆居然被三人推動了一塊。牆壁猛地翻轉了過來,景天他們急忙從打開的縫隙跑了出去。


    三人剛一出來,這麵翻轉的牆壁就自己關上了,像是從來沒有動過的一樣,隻有不斷掉落的碎屑記錄著剛才的一切。剛才出來的時候沒能看到牆壁另一半的樣子,想來兩麵牆壁都該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出來一看,這麵牆壁的兩邊各立著一頭奇形怪狀的兇獸。


    左邊一頭形似白虎,渾身毛發須張,齜牙咧嘴,後腿彎曲似是要騰空而起,一雙眸子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給人感覺像是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三人,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有這種感覺。作者君認為,這效果絲毫不差於達芬奇的那幅蒙娜麗莎呀。


    而右邊那頭比這頭更甚,遠看似牛近看似羊,側看如麒麟又神似天馬。也不知道是當時的雕刻師思維抽象還是這種兇獸本就這樣,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薑小洛看了這兩頭兇獸老半天,吃驚的開口道:“你們可不要把它們看成兇獸。這兩頭可是中國古代赫赫有名的神獸。左邊這頭呢叫狴犴(諧音辟案),書上記載狴犴又名憲章,形似虎,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斷,常常匍匐在官衙的大堂兩側維護公堂的肅穆正氣。”


    薑小洛說著又走到了右邊那頭兇獸,不,神獸旁邊繼續道:“這頭呢古時也常立在公堂裏。它叫獬豸(諧音卸幟),《山海經》記載它乃四不像,但雙目明亮有神,因額頭上有角也被戲稱為獨角獸。它懂人言知人性,能識善惡忠奸,很受人們的崇拜。想來齊王把它倆放在這是辟邪用的。”


    “哎呦,你這丫頭懂還挺多嘛!”景天也是第一次了解這兩種神獸,忍不住佩服道。而老鄒也點了點頭,他們倆算是跟著薑小洛漲了點見識。


    “那是當然了,本姑娘可是學富五車好不好,”薑小洛有些傲嬌的捧起自己的小臉,隨即又道:“大師哥,剛才耳室裏那麽多寶貝好像都還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裏,難道曲師兄進來沒動心嗎?”


    “我猜想耳室裏一定有其它不為所知的機關陷阱,畢竟這墓可是當年被人稱作鬼仙的鬼穀子的徒弟設計的。這兵家尊鬼穀子為兵聖,縱橫家尊他為始祖,方術家尊他為祖師爺,道家尊他為開派先人,儒家奉他為王禪師。五大派都敬重的人教出來的徒弟來主持這座墓,又豈是我們對付得了的。當年連徐福都沒敢妄動,想必曲南陵也是不想招晦氣,所以直接離開了吧。”景天按照自己的分析講了出來。


    老鄒聽了也是連連點頭,然後景天又開口道:“這條路應該就是墓室裏的甬道了,按照一般墓室的規製,放置寶貝的耳室都是有兩間而且是相互對稱的。如果我沒記錯方向的話,這座耳室該是在整座墓的北麵,而在最南麵應該有第二間耳室。【零↑九△小↓說△網】我們直接從南麵走去主墓室吧,準會有捷徑。”


    薑小洛聽完後連忙問道:“可是這條甬道看上去四通八達的啊,就算往南邊走會到達另外一間耳室也不排除中途有轉折的地方啊,往別的方向走說不定也有線索呢,畢竟這鬼穀子的徒弟這麽懂機關術。”


    “要不你們先等在這裏,我去南邊探探路,中間肯定會有轉折去往主墓室的路,如果安全的話我們就先走南邊好不好?”景天開口問道,眼神則主要是盯著薑小洛,想聽一下她是什麽意見。


    “這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前去涉險啊,我也跟著去。”薑小洛堅持要去。


    “我看啊咱們大家一塊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對吧。”老鄒提議道。


    於是三個人便一同沿著甬道往南邊摸索了過去。


    出了耳室以後甬道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上路以後景天三人隻打了一支火把,畢竟還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還是要省著點用火油。


    甬道的兩旁掛著不少燈盞,老鄒伸手摸了摸燈盞裏麵,道:“咦,這裏麵黏糊糊的,好像還有燈油,說不定能點著。”


    老鄒說完景天也伸手摸了摸裏麵,伸出手來聞了一下,的確有一點刺鼻的味道,很像是燈油的氣味。


    “要不我們把燈點著吧,咱們老是舉著個火把胳膊不酸呐。”薑小洛問道。


    景天也正有此意,從包袱裏掏出火折子來,打算用這個點起燈盞。


    就在這時,老鄒突然對兩人擺了個噓聲的手勢,“噓,你們聽,好像有什麽動靜?”


    景天靜下來仔細聽了聽,好像還真的是有動靜,隱隱約約聽到有“嚓嚓嚓”的聲音。聲音很小,但是在暗無天日死寂一片的死人墓裏,這聲波像是擊鼓一般令人聽得清清楚楚。


    景天噌的一下趕緊把火把給滅上了,把火折子塞迴包袱,因為他發覺這像是什麽東西的腳步聲,而且聲音愈來愈清楚,就像是在朝著他們走來。


    難不成這墓裏有鬼嗎?一想到這兒景天感到有些心驚肉跳了。


    景天抬頭看向薑小洛和老鄒,他倆的額頭上也都緊張的出了冷汗,顯然是真的有東西在朝著他們過來。


    這時聲音突然變了,不再是“嚓嚓嚓”的聲音,而是變成了“蹬蹬蹬”的音調,那東西像是朝景天這邊跑了起來,而且速度好像還很快。


    此時當真是千鈞一發,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三人真的有了種命懸一線的感覺。


    景天咬了咬牙低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東西要害我們命的話我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不如殊死一搏跟它來個魚死網破,老鄒,這次還得看咱倆的了!”說完景天看向了老鄒。


    老鄒明白景天說的意思,他們來到甬道拐角的地方,景天和老鄒各自站在一邊,而薑小洛則是被景天推到了身後,對她道:“待會兒你相機行事,我們打不過你就先跑,我們幫你拖住它,千萬不要迴來。”


    見薑小洛還想再說什麽,景天急忙捂住她的嘴,小丫頭的嘴濕濕軟軟的,剛好吻在了景天的掌心上,有種癢癢的莫名舒服的感覺,景天急忙臉不紅心不臊的就開口,“這次必須聽我的!”


    薑小洛把景天的手拿開,景天沒再去看她,此時老鄒已經把匕首反握在右手,弓著身子屏氣凝神的倚在拐角處,把身體調整到最佳,準備隨時給出致命一擊。


    可惜自己的青冥劍一直被唐聿一塊背著,現在手上除了匕首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兵器。景天沒有把薑小洛的匕首再要過來,想要留給她自己保命用。


    景天把匕首咬在嘴上,刀背朝裏。


    他深吸了幾口氣倚在牆邊,那東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但似乎聽不到什麽唿吸聲。


    “嚓—”


    景天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碎石子,動靜不是很大。


    但他們明顯聽到那腳步聲停頓了一下,好像是被它給聽到了。景天心想糟了,果然腳步聲慢了下來,那東西像是開始躡手躡腳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空氣像是驟然間涼了下來,景天感覺自己的唿吸越來越沉重了,頭皮有些發緊,冷颼颼的氣息像是要把渾身的毛孔都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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