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水寒將占了便宜然後裝死的左寧按倒在床上,然後整一個人跨坐在了他的腰上,目光冰冷,惡狠狠地盯著左寧。


    很顯然,此時此刻處於羞怒之下的陸水寒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麽地令人想入非非。


    得益於作為武聖的那敏感度和感知能力,左寧隔著幾層布料都能感受到陸水寒那兒的溫軟和形狀。


    ……


    “要不你先下來?”


    作為自詡正人君子的左寧被迫狠狠地狂吃豆腐,自然是有點過意不去,朝她說道。


    絲毫沒有察覺到左寧氣息上開始有點不複穩定的陸水寒雙手按著左寧的肩頭:


    “不下!除非迴答我!”


    ……


    “嗯?”


    剛準備說什麽的左寧突然扭頭看向了被他關好的木門,然後大喝一聲:


    “什麽人?!”


    陸水寒被他的大吼嚇了一跳,然後一巴掌唿在了他的胸膛上。


    “吼什麽……”


    ?


    她還以為左寧在嚇他,柳眉倒豎,然後打了一下左寧,但是馬上,她也察覺到了,門外麵,有人……


    “誰……?”


    半晌過後,隔著門,迴答他們的是一聲清脆的女聲:“父親讓我來邀請左公子和陸小姐登門拜訪,請問,你們來不來啊?”


    是一個小姑娘?


    父親?


    邀請我們兩個?


    陸水寒和左寧對視一眼,很顯然,兩個人都沒有搞懂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


    他們才來到這個山寨沒有多久,也就半個時辰左右,這女孩的父親能掐會算不成?


    雖然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陸水寒被這麽一打岔,就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的姿勢有多麽得奇怪,而且敏銳地感知到……


    左寧的……


    定海神針似乎有點,躍躍欲試,蓄勢待發,頗有要頓時就頂天立地的感覺。


    ……


    她又不是什麽懵懂無知的少女,這些常識還是清楚的……


    一時間,陸水寒臉上因為羞怒而泛起紅暈又重了幾分,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平生沒有試過的灼燒感也在她精致的小臉上蔓延。


    她突然就沒有脾氣,默不作聲,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離開了左寧的腰。


    看著她如遭雷擊的呆模樣,左寧覺得是真挺好笑的,當然,他隻是在心裏笑了一下,並沒有笑出聲。


    看來陸仙子雖然嘴上很妖氣,行動起來很果斷,終究還是在最終麵對時,還是慫慫包一個。


    “出……,不對,見……不見?”


    看得出來,目前的陸水寒還是處於一個宕機的狀態。


    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見唄。”


    左寧還是一副麵若春風的儒雅麵孔,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計較剛剛陸水寒的舉動。


    他站起來,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


    而門口站著的,是一位麵容清秀,氣質好似空山幽蘭,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


    她的衣服隻是樸素的麻衣,也沒有什麽精致的裝飾戴在身上,是一個很典型的山野小姑娘的模樣。


    雖然在容貌上,這名小姑娘不及後麵處於宕機的白發仙子陸水寒,但是與眾不同的氣質還是別具風格的。


    “請問,你就是那個……左什麽來著?哦,左寧?”


    小姑娘仔細著打量著這位麵若桃花,俊美如妖的貴公子,細聲問道:


    “後麵那位姐姐就是陸姑娘?”


    左寧嗬嗬一笑,問道:“是我們,林姑娘第一次見麵就認得出我們嗎?”


    “誒!!?”


    小姑娘大吃一驚,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左寧,可愛的大眼睛左右打量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我姓林???”


    “因為你父親叫林廣。”


    自然,左寧已經猜測到了,邀請自己和陸水寒的是什麽人了。


    十多年前突然就隱居了相天道人,林廣。


    自己在小時候就聽過這號人了,傳聞中,這個林廣以一手卦術成為了老一輩口中的九大武聖之一。


    據說他能洞察星辰日月萬物過去和未來,幾枚銅錢一拋就能算出人事未來之走向。


    在左寧的眼裏,這種玄之又玄的能力可是比什麽登峰造極的武藝看上去強的許多。


    所以,林廣這位高人,左寧對他的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也是比較向往。


    自己和陸水寒走這條路是臨時起意,去京城迎娶下嫁的公主的事情自己也是隔了幾天才出門,甚至來到這個山寨除山匪也是順手的。


    那麽這樣還能準確推測出自己和陸水寒此時在這個山寨裏麵,讓女兒正好在匪賊被殺完掩埋後到來的人。


    也就除了林廣之外,左寧也沒有聽說還有另外一位這樣的高人存在了。


    隻是微微套了一下小姑娘的話,他也就自然可以馬上確認,這個小姑娘的父親是何許人也,就是林廣。


    小姑娘可不知道這些兜兜轉轉的東西,她現在隻是覺得這個帥公子和她父親一樣,能掐會算。


    “那?你們來不來?”


    左寧嗬嗬一笑:


    “幹嘛不來?林姑娘,請帶路吧。”


    小林姑娘收起滿眼的驚奇,點了點頭之後,然後轉身就帶路去了。


    左寧迴頭拉起陸水寒皓白的手腕:


    “走吧。”


    “哦……?你幹嘛??”


    陸水寒看著被牽起的手腕,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提醒你。”


    左寧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


    林小姑娘帶著他們繞過了這個山寨,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翻過了這麵山。


    再沿著山往上行走了一刻鍾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樸實無華,修建在半山腰上的小院子。


    這個院子不算很大,但是也不是很小,裏麵有三座茅屋,院子的中心是一老一少的兩個人。


    老者倚坐在一個竹製搖搖椅上,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的棋盤。


    而棋盤對麵的年輕人則是眉頭緊鎖,在思考著如何破解老者所落下的棋子。


    左寧一眼就識別出了,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應該就是相天道人——林廣。


    但那位年輕人是誰?沒聽說林廣有兒子啊。


    倚坐在搖搖椅上的林廣擺了擺手,對著年輕人說道:“雲直,你已經輸了,去招待客人。”


    年輕人並沒有固執地繼續思考棋局,而是心服口服地站起來,歎了口氣。


    “是,師傅。”


    隨後,被叫做雲直的年輕人扭頭看了看左寧和陸水寒,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一個茅草屋後麵。


    林廣示意左寧和陸水寒來到跟前,然後站了起來,笑著對兩個人說道:


    “貿然讓小女請二位來寒舍一見,不唐突吧?”


    然後撤下了棋盤,從桌子底下取出來了一套茶具擺在了兩個人的麵前,而小姑娘也取過來了兩張椅子放在了兩人的麵前。


    左寧和陸水寒連忙道謝後,在林廣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請問,林前輩讓我們兩個人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看著正在沏茶的林廣,左寧問道。


    眼前的這位老者,雖然是名噪一時的相術士,也是一位武道宗師,但是絲毫沒有一點老前輩的架子。


    比起隔壁和藹可親的老爺爺這個印象,左寧覺得還是人老心還在江湖的俠客更為貼切。


    “什麽事情,左公子覺得老朽把你這位位高權重的燕州牧之子,還是一位武聖請過來,是為了什麽?”


    左寧絲毫沒有驚訝於林廣可以看出來自己的真實實力,反而陸水寒對林廣能看出左寧的實力的事情有點吃驚。


    “請賜教。”


    林廣沏好茶,推了兩杯到了左寧和陸水寒的麵前,笑著說道。


    “左公子是位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倒也不是為了其他,我想讓我這徒弟,將來有一個施展抱負的地方。”


    ?


    左寧愣了一下,他有點搞不清楚林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而林廣似乎也看到了左寧滿心的疑問和不解,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幹瘦的手指,指了一下小院門口的一個魚塘。


    而左寧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那個魚塘裏麵似乎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


    但是林廣所指的,必有深意所在,左寧仔細地看去,發現了好像確實有點東西在裏麵。


    魚塘裏麵,遊弋的是四條青魚和一條黑魚。


    青魚和黑魚?


    青……


    青魚是在指代……?!


    他猛然迴頭看向林廣,而林廣也早有預料左寧會是一個這樣的反應,依舊沒有說話,讓左寧接著看。


    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左寧直接陷入了沉思……


    隻見原本相安無事的五條魚,突然之間,其中的一條青魚就開始攻擊體型最大的那條青魚,緊接著,其餘那幾條魚也陸續開始圍攻那條體型最大的青魚。


    混亂之中的水塘裏,一時間,水花四濺,發出來不間斷的“撲通”聲。


    就在左寧以為,被圍攻的那條青魚最終會落敗的時候,圍攻他的那幾條魚,陸續地放棄了繼續攻擊它,最後,整一個小魚塘也再次恢複到了剛剛的平靜。


    ?


    “前……”


    左寧剛想接著再問些什麽,而林廣搖了搖頭。


    噓


    了一聲。


    “左公子覺得怎麽樣那就怎麽樣。”


    然後他看向了把飯菜端上來的年輕人,說道:“這位就是小徒,顧雲直,其他的,左公子看著辦,我們現在先吃飯。”


    陸水寒湊到左寧的耳邊小聲問道:


    “幾條魚打架,什麽意思?”


    左寧沒有迴答陸慫慫的話,看著忙前忙後的顧雲直,又重新陷入到了對剛剛五魚爭霸情景的思考。


    陸水寒看到左寧真的在想東西,也沒有打擾他,轉身就去和林小姑娘聊起了天。


    “你叫什麽名字?”


    “林雨。”


    “淋雨?”


    林雨小姑娘搖了搖頭,朝老父親林廣狠狠白了一眼。


    陸水寒啞然失笑,馬上明白了怎麽一迴事。


    林前輩是會起名字的。


    而被女兒白了一眼的林廣就裝作沒看見,優哉遊哉地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前輩所指,晚生有些不解。天下太平,隻有北邊戎,遼的外患,如何會有這些青魚的可乘之機?”


    左寧思考了片刻之後,向林廣請教道:


    “一路上的見聞,聽說並州天災導致百姓流離失所,若是因為這個,黑魚可是在指代……”


    林廣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說道:“青魚肥了,就認為自己有實力,也想取代大青魚的地位,為什麽會肥呢?左公子,自己斟酌。而另一個問題,天機不可泄露,我無法直接迴答你。”


    這種玄來玄去的話,左寧自然也是能理解,隨後,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前輩,把青魚養肥的人,那便是混亂的禍根?”


    林廣聽完,哈哈大笑,他的笑聲中,左寧看不出來其中的情緒,隻是聽見他悠悠地迴答道:


    “我養的青魚,你說我是禍根嗎?”


    隨後,林廣盯著左寧,爽朗的笑聲截然而止,一對蒼老的眼睛裏依舊是清明冷靜的目光,就像銳利的刀子一樣刺向左寧,仿佛要把左寧給剝開,一探究竟。


    “懂了。”


    “多看多想多慮,那一天快到時,小徒自然就會來輔佐公子,我也相信公子的抉擇。”


    說完,林廣不再繼續看他了,瞬間變迴來剛剛養老老頭的模樣。


    隻留下左寧,在一邊若有所思。


    而在和林雨閑聊的陸水寒,扭頭看向了這個和自己關係已經有些不清不楚的貴公子,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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