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蠶自嘲的一笑,“就連這一成中,也存在錯失!比如,該轉的沒轉,不該轉的卻轉了,或者,轉去了其它界域道統!


    在數千年前,本門就出過這麽一個叛徒,具體是非我不多說,說了你也不信,我也不把摘星擺在正義的一麵,也不把叛徒形容的十惡不赦,但有一點,叛就是叛了,這是事實!


    當時此人已經達到了陽神境界,是我摘星數一數二的大高手,門裏沒人能拿的住他!此人之變,對摘星的打擊非常沉重,而且影響深遠,如果你注意摘星的曆史,就能看到在上萬年的界域定序中有一段時間大概二千年,摘星就一直在錨臂上掙紮,甚至還有一次淪落到了錨冠上,那可不是我們刻意的策略,而真的是處境艱難!


    後來,還是本門遠遊在外的半仙偶然迴山,才把此人就地正法,但人是死了,但這轉世之能我們卻阻止不了,就隻能小心翼翼防備,就怕他轉世重來。


    你知道,仇恨是能夠累積的,隔世之仇更加的可怕,我們在摘星界域嚴防死守,仔細審查每一個轉世修行之士,就怕漏過此人,但數千年下來卻是毫無所獲!


    直到數百年前,才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借助門中半仙留下的尋人之引,發現我們遇到了最糟糕的局麵,那叛徒並未轉生在摘星界,而是落在了都天界!我們發現他時,他已經成為了元神真君,尾大不掉,正麵鏟除艱難,還很可能引發界域之間的戰爭!”


    婁小乙默然無語,殘酷的修真界,表麵的光鮮下卻有無數的暗溝陰險,又哪有對錯?


    摘星錯了麽?非得等人陽神覺醒後,身具兩家之長,上無半仙壓製,後有現世門派支撐,對摘星的威脅無比巨大時再下手?


    那叛徒錯了麽?起碼到現在為止沒錯!還沒做什麽,你又怎麽能根據他可能會做的來現在宣判他的死罪?


    破蠶長長歎了口氣,“此人的天賦能力,為我摘星之罕見,哪怕轉世重來,也順利一路走到元神,距離最後的陽神隻差一步之遙!


    數百年中,我們也安排了幾次暗殺,請的都是外來世界的修真好手,卻無一成功,此人似有所察覺,本身警惕,實力高強,空折人手,浪費資源,還差點把摘星泄漏出去!


    這次的錨鏈重新定序,就是光明正大殺他的機會!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他會參與進來,沒有疑問!我們為此也準備了最強的真君強者,不為定序,隻為殺他,是為圖窮匕見,此戰之後他若不死,恐怕也就能猜到這些年來在背後耍手段的就是我們摘星!”


    破蠶一點也不避晦,大道之爭,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我們有轉世強者,經驗豐富,但此人同樣轉世出身,身體記憶本能就擺在那裏,一定要細論,我們這些人未必是他的對手!


    若論殺人,五環是諸界之首,軒轅又為五環之冠!我們這些安排下來,別看人手眾多,但機會是不大的,就隻有小友出手,誰人能在軒轅飛劍下逃生?


    這就是摘星私事,對我們來說要比定序更重要!小友若成功,老道可以保證,與五環聯手一事,最起碼在摘星天門之內是不會有異見的!


    於公於私,都有好處!”


    婁小乙澀然,“其實晚輩殺人也是提心吊膽的,哪有把握可言……這麽說來,目標還不少呢,要把應元推上去,要殺你摘星的轉世叛徒,還要提防其它界域幾乎必然的攻擊,卻不好做的周全!”


    他其實還有一點沒說,就他個人的目的而言,對衡河修士還會痛下殺手!


    破蠶還在添磚加瓦,“還不至這些!三洞這次得主世界佛門暗助,有不少天外強修加入幫場,也是想借此番定序來證明他們的能力,我聽說這其中還有一名劍修,十分到了得,出身不明,但一口飛劍神鬼莫測,


    在錨鏈百年來,已有數名真君飲恨劍下,還都是成了名的元神大修,聽說每次鬥戰也不過在數十息之內,殺的是十分的幹淨利落,所謂同行是冤家,小友你如果不能拉他為友,恐怕就要死戰一場!”


    想了想,“其它的外部勢力也多的是強悍之輩,比如衡河界的幾位大祭師,光明界的光明上使,浮沉界的真隱者,都是各界的頂尖強者,在這一點上,周仙和天擇反而要普通些。


    當然,你還有五環的七位同伴,真打起來,也未見得吃虧。”


    破蠶盡量把困難說在前頭,“這次錨鏈定序,外部勢力介入很深,也逼得錨鏈本土修士精英盡出,其中佼佼者,也不遜外修分毫,壓力很大的!”


    婁小乙就看著他,“前輩!所以你們摘星這次的退讓,可不是什麽戰略戰術!就根本是明知可能守不住錨爪,所以退而求其次吧?”


    破蠶幹笑,“也不盡然,嗯,可能壓力確實大了些,你知道一家就隻出十九人,我摘星修士厚度就有些使不上力!摘星畢竟隻是錨鏈八界之一,像五環衡河光明浮沉都是全域選人,篩選麵不一樣的!”


    婁小乙歎氣,“這可真是個‘簡單’任務呢!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沒巧合來到這裏,你們摘星會怎麽做?”


    破蠶神色不變,“隨機應變吧?或者戰鬥過程中和哪家勢力做個交易,用摘星的可能站位來換取對那個叛徒的截殺!”


    婁小乙就無語,“所以,您之前和我說的那些大道理其實就是逗我開心的?”


    破蠶毫無愧色,“在修真界,既要看未來,也需看眼前!眼前都過不下去還談什麽未來?


    修行過程中修士總會做這樣那樣的蠢事,不是他們不明白,看不清楚,而是事情總有先後主從,迫不得已啊!


    而且,我也說不定會找你們五環人交易呢?”


    破蠶的兩個條件,其實並不容易,殺叛徒需要機會,保證錨臂位置同樣競爭多多,再要幫助五環自己人,殺衡河人,對付劍修,婁小乙就覺的有些頭大,


    “這麽多的困難,您覺得我一個人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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