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正常的心理下,曾經的仇恨和秦家的敗落使你心中扭曲,最終喪失理智選擇謀殺。”


    染白那一番話,不疾不徐,不輕不重,甚至其中沒有糅雜任何的私人情緒,理智冷靜到冷血的程度,一針見血,銳而鋒利。


    聽在秦羅翔耳邊,直接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


    這一切都是真的!!


    宋白怎麽可能知道?!


    “可在瘋狂之後,你卻不得不麵對警方的逮捕。隱名埋姓躲躲藏藏十八年感覺如何?”法醫說:“在這十八年,你不但沒有悔過,反而更加怨恨宋家,盲目認為宋家害你淪落至此。”


    “所以在十八年後,你看不得宋家二女在世上活的安好,再動殺心。”


    “你閉嘴!”秦羅翔雙目赤紅,雙手握緊成拳,青筋暴起,甚至在不住的顫抖,他控製不住自己,激動嘶吼道:“別說了!!”


    一字一頓。


    砸在秦羅翔心上。


    像是將所有見不得人的陰暗全部暴露在陽光下,像是見不得光的陰溝中的老鼠被生生扒下了最後一層體麵的偽裝。


    鮮血淋漓。


    麵對秦羅翔過於失控的情緒,法醫仍舊彬彬有禮,不像是個當事人,更像是個看客。


    她修長冷白的手指抬起,輕抵著自己淡色薄唇,做出了一個噤聲的舉動,不急不慌的沉穩淡然:“別急,故事還沒講完。”


    “秦銳啟和宋妙雲從來不是意外,是秦銳啟處心積慮的接近。秦銳啟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他並不幹淨。”


    “胡說!”秦羅翔一時激動中下,破罐子摔碎了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和秦銳啟有什麽關係?!”


    “是啊,是你直接導致的。”法醫很有耐心,如同引誘著獵物一步步跌入深淵中蟄伏已久的獵人:“他是幫兇而已。”


    “隻可惜,你們並沒有想到。一次關於十八年前的爭吵竟意外被一個公司的員工撞上,還聽到了不少。”


    “這可怎麽辦?十八年前的爛事一旦曝光出去,你們還能活嗎?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那位員工在公司殺害,憑借著秦銳啟是公司老板的身份充分掩護,而後轉移到河邊拋屍。那位員工,是何瑩。”


    “更不巧的是,這件事情不僅僅是何瑩一個人聽到,當時何瑩還在跟人通著電話。為了不將事情鬧大,你們並沒有選擇殺害電話對麵的人。”


    秦羅翔聽得渾身發冷,血液倒流,一股子寒氣不知從哪裏來席卷全身,一時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邊是你狠辣血腥的威脅她,一邊是秦銳啟溫柔攻勢的許諾。所以她選擇隱瞞,可惜後來她還是說了,但是出於私心,並沒有將秦銳啟故意讓她隱瞞的事情交代出來。但你們不放心,你們害怕她會暴露銳啟,所以選擇等待時機殺害她。她一死,關於何瑩的案件斷了線索,你們也沒有後顧之憂。”


    “可她在警方保護中,你們便通過宋妙雲來轉移警方注意力,從而對她出手。不過,計策被識破了。她是孫鹿。”


    “再後來,你破釜沉舟,想殺我。”法醫風輕雲淡:“真遺憾,失敗了。”


    秦羅翔死死盯著染白,試圖從女子身上找出來一丁點的波瀾起伏。


    但是,


    並沒有。


    秦羅翔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


    染白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一字不假。


    她完美的敘述出所有真相。


    縝密近妖的推導。


    秦羅翔忽然之間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張蒼白消瘦的容顏因笑意而扭曲、猙獰、癲狂。


    “你說的不錯,但那又如何?!”秦羅翔深知自己這一次被捕,逃不了一死,他笑的越發癡狂,“早知當初,我就應該在十八年前殺了你!”


    誰能想得到。


    誰能想得到。


    他蟄伏十八年。


    最後竟是敗在了宋白手上。


    一敗塗地!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秦羅翔好忽然之間收斂了笑意,一笑不笑的,直勾勾盯著染白,那樣的目光如同伺機而動的黏膩毒蛇,令人背脊發寒:“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秦銳啟有什麽關係?”


    法醫麵對秦羅翔陰冷狠厲的目光,從容不迫的拍手,像極了貴族紆尊降貴的鼓掌:“叔侄情深。”她慢條斯理的吐出一句話來:“令人動容。”


    話雖如此。


    可是單看染白,卻根本看不出來任何動容的痕跡。


    秦羅翔神情僵硬下來。


    半晌後,他忽然古怪而詭異的笑了笑,“宋白……你縱然推測出來這些又如何?你永遠不會知道十八年前還發生了什麽!”


    秦羅翔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出這麽一句話來,用盡全力。


    笑意張狂挑釁,暗藏了所有惡臭腐爛。


    “你的母親!!她該死!”


    這也許是當年秦羅翔為何會殘忍殺害宋家夫婦的第二個原因。


    秦羅翔永遠也不會說出口。


    染白麵色平靜的聽著秦羅翔的話,並沒有在秦羅翔想象中流露出憤怒或者疑惑的情緒,反之,冷淡無欲的很,甚至語氣是客觀而清醒的。


    “抱歉。我認為,你最該死。”


    秦羅翔臉色陰沉又古怪,他始終盯著染白,舔了舔嘴唇:“我不信你不好奇你的母親。宋白,你接著裝。”


    “你放心,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說完之後,他再度猖狂大笑。


    “如果你試圖激怒我,那不必如此。”染白神色依舊冷靜,完全沒有被影響到。


    “之前一直跟蹤我的人是你吧。”法醫道:“挺無聊的。”


    “不過——”她平平淡淡道:“我有一份驚喜,要送給您。”


    法醫很紳士,清貴有禮,風度翩翩:“這應是在您死前最後一份驚喜,還望喜歡。”


    秦羅翔:“……”


    他可不感覺宋白能給他帶來什麽驚喜!


    “當初綁架宋妙雲,原是破釜沉舟前最後一根稻草。”她問:“你們為何不殺她?”


    為何不殺……


    秦羅翔瞳孔一震。


    憑借著他的性格,怎麽可能不殺!


    可當初秦銳啟卻千般阻止,幾次說服。


    他也就放棄了殺了宋妙雲的念頭。


    在腦海中劃過那些念頭的同時,耳邊落下了染白的話,隱隱昭示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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