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慢慢起身,身形搖晃了一瞬間,步伐踉蹌但很快僵硬的站穩:“林夕謝過公子。”


    “玉佩我收下了。”寧梏之看著女孩微晃的身形,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拿起桌麵上染了血的玉佩,手指格外修長分明,“林家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


    “記住。”少年側了下眸,眉目如畫年少風流,稍微勾唇間便顯得似笑非笑的慵懶,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散漫,總是透著骨子中的疏離冷酷,落下的聲音輕描淡寫:“我不是在幫你,是在幫我自己。”


    林夕眸中倒映著少年影子,被光灼傷了眼。


    可是呀公子。


    您在做這一切的同時。


    卻恰好幫助了林夕。


    寧梏之離開了書房之後,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眸色深的很,然後直接扔給旁邊的暗衛。


    從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散漫模樣,在不經意間透出矜貴的肅殺感。


    “避開旁人,送到熙昭公主府。”寧梏之沉吟了下,眯起狹長漂亮的眼眸,慢慢笑了:“就說……我送給皇姐的禮物。”


    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選擇。


    皇權路上,沒有退路。


    他無心權勢,但那皇位上坐著的人是誰。


    總是要賭一把的。


    是時候正式的站隊了。


    他相信結果不會讓他失望。


    …


    熙昭公主府。


    在染白迴來之後,暗衛親自將玉佩交了上去。


    公主盯著那玉佩看了兩眼,眉目平靜,氣質攝入,深不可測:“轉告你們主子。這份禮物,本殿很喜歡。”


    暗衛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是啥??”封落舔了下爪子,問。


    “禮物啊。”染白輕笑了聲,隨心所欲的很。


    封落:“……”


    這是禮物我還用問??


    但是染白無意多說,封落也沒有再問。


    公主府屬下低聲詢問:“殿下,太子動向可需繼續跟進?”


    “不用。”染白將玉佩放在一旁,瞳孔很深,顏色沉澱著深淵般的色澤,“撤了吧。”


    書房中安靜淡然的很,陽光穿不透公主眸中冰封。


    …


    在太子寧承傑的力薦之下,李遠率軍出征,支援邊境。


    十萬大軍離開京城的時候是五月左右。


    而今


    五月末梨花落紅散盡翠綠的葉子妝點斑駁的枝丫,隨之到來的夏季催生姹紫嫣紅。


    正值八月。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


    可朝堂上卻接連收到了數個噩耗。


    全部都是關於邊境戰事大敗,敵軍長驅直入的十萬火急的戰報。


    皇上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數次斥責主帥李遠,連帶著當初信誓旦旦舉薦李遠的太子寧承傑也受到了牽連,在皇上麵前討不到好臉色。


    八月末。


    走時自信高傲,迴時一身狼狽。


    李遠攜著殘軍敗將歸還京都,完全看不出五月離開京城時那般的得意洋洋,胸有成竹。


    皇上當眾在朝上將李遠罵了一個劈頭蓋臉,撤了李遠的職。


    寧承傑更是不敢抬頭,生怕再被牽連,完全不能為李遠說什麽好話。


    公主暗紅朝服,淩冽矜貴,此刻漠然置之的旁觀著這樣一副畫麵,仍是沒有任何表情,永遠令人捉摸不透。


    在李遠戰敗之後,朝堂緊缺將領出戰.


    可是如今敵軍風頭正盛,數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沒有人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萬一到時候輸了,又會被皇上罵的狗血淋頭還要降罪自己。


    何苦來啊何苦來。


    染白不動神色,指尖輕輕在清透玉麵上敲了兩下,不輕不重的。


    百官之中一位將軍抬起頭來,主動走出來一步。


    “稟奏皇上——”


    “臣願意率軍出征,援助邊境大敗天論國!”


    皇上臉色大喜,直接封將軍為主帥,率軍抵禦天論。


    其他人心底也是重重鬆了一口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主動站出來,也真是有勇無謀。


    因為天論勢如破竹,所以皇上不敢有絲毫耽誤,在確定了人選之後直接調動了駐紮在京城中的絕大部分軍隊在一日後出城。


    在這數萬軍隊中。


    包括錦堯。


    公主得知之後,去了一次軍營,而後是一個人迴來的。


    翌日,


    晨光初綻。


    京城中已集結數萬大軍,準備出發。


    不知為何,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短暫而又清寒,尚且來不及明白夏日的灼熱便已消失的悄無蹤影。


    公主站在城牆之上,迎著夏末初秋的風,一襲紅衣絕世無雙,孤傲又尊貴,偏生淡漠的不近人情。


    公子對她輕聲軟語,癡喃溫柔的很,天際乍現的微光映襯著他的眉眼清雋,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隻有倒映著公主的影子時才會溫柔的像是黎明細碎的清光。


    “已經入秋了。您不能受寒,多注意身體。”


    “一定要去?”染白容色平靜淡冷,看著麵前修長挺拔的少年,軍裝襯著冷然氣質,可笑意卻淡雅溫軟。


    她總感覺錦堯好像比以前變得更高了。


    還想往外走。


    “殿下,您給我一年時間。”


    他隻需要一年。


    為她而戰。


    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刃。


    少年長睫遮住眸中極盡偏執魔怔的殷紅,暗色沉澱不動神色。


    公主冷冷淡淡,沒應聲。


    是默許的態度。


    錦堯笑了笑,親手為公主係好了披風的帶子。


    他知道其實她身體不好,早年在戰場上九死一生,落下了傷,自此格外畏寒,不能受涼,明明才夏末轉初秋的時節,就需披上披風。


    少年修長手指纏繞著血紅色的細長帶子,靈巧的拿了一個結。


    公主紅衣,肆意灼目,暗紅色的披風鑲繡著鳳凰圖騰,繁瑣複雜的淡金紋路交織,迎風飛揚,襯著絕色淩冽的眉眼,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


    是他的殿下。


    少年銀白軍裝,映紅光,在風中與暗紅衣擺交織在一起。


    他微低著眸,白皙前額輕輕抵著公主額角,很繾綣的動作,壓抑著所有偏執入骨的情深和暗沉的占有欲,薄唇覆上女孩的唇瓣,高挺鼻梁抵著女孩白皙側顏,伴隨著碎了瀲灩的眸光,吻意兇狠也溫柔。


    一個熾熱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吻。


    風聲中隻有低沉又性感的低語,蠱惑人心。


    您等我攜勝利走向您,一世榮光皆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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