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無數次瀕臨深淵。


    “滴答、滴答、滴答……”


    是藥水滴落在輸液管中的聲音。


    病房中,


    女孩身形單薄纖細,躺在病床上,那張精致容顏蒼白的過分,臉色是不正常的病態白,宛若山水畫似的,又給人很脆弱的易碎感,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深夜已過,黎明破曉。


    時清詞就那樣站在病房外,守了一夜,卻沒有進去。


    仿佛冰封的冷硬雕塑般。


    他手中死死攥著診斷書,用力到連指節也是泛白的,森冷的駭人。


    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站了一整夜。


    年輕醫生長睫微垂,遮住了眸,側顏深邃而立體,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卻無端令人感覺危險。


    就在昨晚染白剛剛走出去的時候,突然之間毫無預兆的暈倒了。


    時清詞當時思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染白必須平安無事的念頭。


    醫生深唿吸了一口氣,克製住心中所有雜亂無章,難得混亂的情緒,側眸看向裏麵那還未蘇醒的女孩,眸色漸深。


    心源!


    熊貓血!


    必須找到!


    時清詞再次看一眼染白,沉默中黯然神傷,最終一聲不作的離開了。


    染白或許並不想見他。


    現在女孩的身體病情不穩定,時清詞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刺激染白。


    半個小時後,


    雲漫來到了醫院。


    時清詞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得承認,


    他和染白之間,他注定是輸家。


    他可以沒有任何原則和底線的低頭,退讓,屈服。


    隻要她。


    隻能是她。


    染白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雲漫紅著眼眶的模樣。


    她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四周,是病房啊。


    染白醒了,


    時清詞不管怎樣在病情方麵,也是要過來的。


    他是她的主治醫生。


    看到修長青年走了進來,雲漫趕緊打了一聲招唿,視線不經意間滑落到醫生那白皙脖頸處,有些驚訝:“時醫生,你脖子那是怎麽迴事?”


    那上麵有一道很明顯的痕跡,像是被人用利刃劃開的。


    時清詞進來的時候,染白正在喝水,眸也沒有抬一下,聽到了雲漫的問話之後,她不動神色的掀了一下眸,瞥了一眼站在那的年輕醫生。


    視線定格在那一道很明顯很清楚的痕跡上,停頓了一瞬間,又若無其事的收迴了目光。


    時清詞表現的也很淡然又正常,客氣又矜貴,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個意外。”


    雲漫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


    時清詞詳細詢問關於染白的病情,全程公事公辦,染白也是冰冰冷冷的平靜,仿佛前一天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隻有那傷痕證明著這一切真實存在過。


    再也迴不到從前。


    …


    照片有了之後,接下來就是等親子鑒定的結果。


    但是等染白到了醫院,卻沒能直接取得了鑒定結果。


    “這個啊,之前時醫生過來取走了。”鑒定科的人迴答道:“你要是找的話,去找時醫生吧。”


    又很關切的問道:“你知道時醫生的辦公室在哪裏嗎?我可以帶你去。”


    染白全程麵無表情的聽那個人說完,然後拒絕了,說不用。


    時清詞的辦公室在哪。


    她再清楚不過。


    染白直接離開了鑒定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當、當——”


    有規律有節奏的三聲敲門音響起之後,染白推開了門。


    剛巧看到剛剛起身,往門口方向走來的時清詞。


    在取走親子鑒定的那一刻,時清詞就知道染白一定會過來。


    他一直在等。


    沒辦法。


    染白不想見他。


    他隻能用一些手段了。


    染白單刀直入,直接伸手:“給我。”


    她隻說了兩個字,但是什麽意思,時清詞應該最清楚不過。


    年輕醫生彎了彎清冷眼眸,溫潤應聲,說好。


    他從抽屜中拿出來那一份親子鑒定,遞給了染白。


    染白隨意翻看了一眼。


    視線定格在最後的結果上。


    是血緣關係。


    接下來好辦了。


    她嗓音很淡:“你一個心外科的主治醫生,拿別人的親子鑒定?”


    時清詞說:“你不是別人。”


    染白:“……”


    “以後別拿我東西。”


    時清詞依舊好脾氣的清雅說好。


    染白拿到了親子鑒定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時清詞也沒有強留。


    因為知道留不住。


    也隻能讓染白更不喜。


    染白從醫院外走出去,


    不知從何時開始,


    一輛黑色跑車停在了染白的身旁,車窗緩緩降了下來,染白聽到了一道慵懶邪異的少年音,很清脆的在喊她的名字,尾音微勾,似笑非笑:“鞠白。”


    少女側過眸來,剛好可以透過那開著的車窗看到裏麵的身影。


    視線撞上少年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顏。


    偌大的墨鏡架在了少年高挺筆直的鼻梁上,遮住了眼,顯得鋒利而冷酷,色澤嫣紅蠱惑的薄唇輕啟,語調懶散:“上來。”


    江予言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搭在了車窗上,白皙指尖輕輕點了點,然後半摘下那墨鏡,擱在手中把玩,露出了一雙漂亮深邃的丹鳳眼,眼瞳宛若潑墨般的純粹的黑,隱約糅雜著點笑意,“帶你玩去。”


    染白停在了路邊,看了江予言兩秒。


    她確實挺無聊的,也猜得到憑借著江予言那種性子生活大概不可能太平穩,有很多有意思的。


    所以染白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也沒問去哪。


    少年一聲輕笑,重新將墨鏡架在了鼻梁上,一腳踩下油門。


    風聲中,


    跑車過。


    莫約是在半個小時之後,


    半山腰,


    這附近山路寬闊,還沒有什麽居民,倒是停了很多的跑車,一排又一排,無一不是名牌。


    江予言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地方,單手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銀白色低奢跑車停在了那裏。


    剛剛停下,


    附近的一群少年看到了之後,直接圍了上來。


    “江哥?!”


    “江哥你怎麽來了,都沒說一聲。”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


    “哎,江哥……”


    七嘴八舌的聲音四散開來,修長少年打開了車門,筆直修長的腿往外一跨,站直了身,格外頎長挺拔,光打在他側顏上,立體又俊美的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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