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沙漏中的碎沙不斷流逝,悄無聲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今天……是十五嗎?”墨離衍心中一直都在記得時間,但是在怔神了良久之後,還是低聲問了初九,聲線輕的仿佛隨時都會飄散。


    初九愣了下,隨即點點頭:“是啊,今天是十五,滿月呢。”


    又是靜寂的氣氛。


    墨離衍眼覆白綾,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讓初九先退下了。


    十五這個日子,


    墨離衍大抵是終身難忘的。


    他這輩子沒什麽後悔的事情,唯一的後悔,也就給了染白。


    當初他給了謝錦書多少顆解藥,墨離衍記得清清楚楚,也直到現在過去了幾個月。


    解藥在這個月,應該沒了。


    但是那個人並沒有來找他。


    墨離衍在怔愣了很久之後,還是在選擇該不該去見染白這兩個選項中遊移不定。


    可笑的是,他平生行事風格雷厲風行,果斷利落,如今竟然也會因為一個人而陷入難以抉擇中。


    其實他可以直接把解藥給謝錦書,但是已經過了這些天,自那一次火海之後,他就再沒見過染白。


    他真的很想,很想見那個人一麵。


    以解藥這樣卑劣又可恨的理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冬日冷,到了將近天黑的時候,就更涼了。


    瑾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碧玉瓷瓶,因為用力指節都泛起了白。


    最後,


    他盡量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問初七:“謝錦書今天來了嗎?”


    “沒有啊。”初七不明白墨離衍為什麽會問謝錦書,但還是肯定的迴答道。


    “備馬車。”年輕瑾王站起了身,身形修長孤挺,黑衣襯著冷白膚色,修長分明的手指不動神色的收攏在垂下的衣袖中,掩住了他手中的解藥,“出府。”


    ·


    修建的低奢精美的府邸給人的第一感覺大抵就是空曠的清冷,整個府中也不見得有幾個人。


    而中心閣樓中,


    少女穿著一身紅裳錦服,懶懶散散的靠在那,一隻筆直地長腿微微屈起,手臂擱在了膝蓋上抬起,冷白纖長的手指支著下頜,一雙桃花眸冷然邪異,正百般無賴,意興闌珊的把玩著細碎流蘇。


    而寢宮中,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幔帳,在外麵站了一個婢女,手中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麵放著一碗藥,深褐色的藥汁,在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味道。


    “小姐,該喝藥了。”婢女小心翼翼的問,看向那個若隱若現在白色幔帳中的血衣身影,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這藥對小姐的身體有好處,小姐以前應該出過什麽事,身體太虛了,這是謝公子特意為小姐找的藥方,據說對小姐身上的毒還能起到一些小作用。”


    “這話你說過多少遍了?”染白若有所思的反問,鬼知道這藥她都喝多少次了,再喝她就可以直接吐了。


    而且她也並不在意身體,隻要能撐個一兩年就夠了,到時候任務完成,她會直接離開位麵,現在再為了盡可能緩解控心蠱和身體的舊傷來喝這些藥也起不了什麽大作用。


    婢女:“……”


    她心中苦不堪言。


    小姐你既然都知道奴婢說了多少遍,為什麽就是不能聽勸呢,對身體有好處的!!!


    而這時,


    寢宮中的門忽然毫無預兆的被人推開了,一陣涼風習習伴隨著將至未至的夜色闖進,驚鴻一瞥,是淩冽靜穆的黑色。


    “你……你是誰?”


    婢女看到那個從外麵走進來的身影,眼底不受控製的劃過了一抹驚豔色澤,她發誓,除了小姐,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比謝公子還要好看,像是神明般的人物。


    染白原本是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結果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音,她透過了那半透明的白色紗幔,隱約都看得到那一抹修長冰冷的黑色身影。


    當下,少女微微眯了眯眸桃花眸,一手直接勾起幔帳猛地拉開,白色紗幔在她指尖,映襯著紅色衣袖和那纖長漂亮的手指。


    幔帳“刷——”的一聲,被染白瞬間掀開,露出了少女的身影,也讓染白徹底看清楚了站在外麵的人究竟是誰。


    “你先下去。”染白若有若無嗬笑了聲,盡是冷意,淡聲對婢女道。


    婢女看了看墨離衍,又看了看染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低頭退下了。


    初七是跟著墨離衍一起進來的,他用力抱著劍,很緊張的低頭,直勾勾的盯著瑾王的步伐,這一路走過來讓初七心驚膽戰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下一秒墨離衍因為不能視物,就直接撞上什麽。


    墨離衍每往前走一步,初七就嚴陣以待的繃著臉緊緊跟上。


    染白看著就感覺挺奇怪的,這府邸還能吞了墨離衍不成?至於嗎。


    不知道為什麽,


    分明眼睛不能視物,什麽也看不清,哪裏都是一片黑暗,可是墨離衍卻可以很準確的尋到心中的那個人,並且步線絲毫不偏的向染白走起。


    墨離衍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藥味,他剛剛是聽到了那個婢女說的話,他淡淡垂眸,對初七說:“你在外麵等本王。”


    “可是——”初七瞬間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可是主子你……”


    墨離衍不容置疑的平聲說:“沒有可是。”


    “讓你出去你就出去,我又不能殺了他。”染白慵懶懶的斜靠著,看著這麽一幕,似笑非笑的悠悠開口。


    初七:“……”


    就這麽一說,他更沒底了。


    但初七到底是不敢反駁墨離衍的命令,雖然說心底實在是擔心,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退了出去,就站在門外麵寸步不移的守著。


    閣樓中就隻剩下了染白和墨離衍兩個人,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怪異的冷凝。


    染白單手撐著下頜,掀了掀眼,就那麽肆意又冷漠的打量著麵前的人。


    年輕瑾王一身黑裳,俊美冷傲,那一身的氣質冷淡矜貴,一如既往的令人覺得高高在上。


    墨離衍眼眸並沒有覆白綾,他並不願意以那種姿態出現在染白麵前,更不願意讓染白知道他眼睛的事情,寧願盡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是他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氣。


    ·


    下個位麵~


    道具派上,白殿失憶。


    提前做個小調查,你們喜歡哪種……?


    1.甜(結局he)


    2.虐(結局be)


    3.大甜小虐(結局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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