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喬白……


    係統也感覺不太對勁。


    最好把不對勁扼殺在搖籃中。


    “我盡量。”林霜沉吟了下,眼底稍縱即逝的陰冷而狠。


    林霜想過動手,但都沒什麽機會。


    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京城。


    在那裏可能是一個轉機。


    幾日後,


    染白離開幕峰寨。


    而另外一邊,


    自從在山路中被幕峰寨的人搶了銀子之後,溫書良身上的盤纏所剩無幾,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資助他的人。


    前往京城就在路中,溫書良是不甘心放棄的,隻能咬著牙前行。


    染白算準了溫書良的心思。


    知道他不可能放棄。


    隻是讓手下搶了3/4的銀子,沒有讓溫書良完全絕望,頂多也就是路上吃盡了苦頭,滿身狼狽的去京城。


    不出染白所料,


    溫書良最後連住店的錢都沒有,隻能借宿到老百姓家中。如果錯過沒有地方住,就露宿山洞裏。


    後期連吃飯錢都沒有了,就一路乞討到了京城,真可謂風餐露宿吃盡苦楚。


    溫書良哪裏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他以前自認讀書人,做什麽都要斯文,即使銀子少,日子卻過的精益求精。


    而後來……


    到了匪寨之後,


    喬白更是對他千般好萬般好。


    然而這一次進京趕考,簡直就是用盡了溫書良平生不如意!


    但是溫書良如何也沒有想到,


    這樣的倒黴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長途跋涉步履維艱,可算是一步步走到了天子腳下繁華的京城。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科舉考試,溫書良已經麵黃肌瘦顎骨突出,全身狼狽不堪,一點也不像是要參加科考的書生,反而更像是一個臭烘烘的乞丐。


    他祈盼自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過這段時間。


    怎奈天不遂人願,由於休息不好風霜雨打擔驚受怕,溫書良生病發燒了。


    等到科舉考試的時候頭昏腦漲四肢無力,手拿筆都顫抖著,視物不清楚,寫出來的字就像那一個個八爪魚七扭八歪醜陋無比。


    盼望已久的科舉考試高中三甲夢就這樣破碎了。


    在榜單出來的時候,


    溫書良仗著功底不錯,前五十名沒有進入,排名次取得了五十八名。


    這樣……


    已經足夠讓溫書良不甘心,絕望。


    他當初是勢在必得當上狀元郎的!


    可是現在……


    別說是狀元郎了,連前三甲都沒有進。


    就在溫書良滿心怨懟的時候,卻迎麵接來了一個令他欣喜若狂的重大消息……


    一年後,


    一年時間,足夠發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易州知府玉品舟被當今年輕帝王查出貪贓枉法,克扣災款,以至於全家流放邊疆。


    比如將軍府李兆鍵幾經打壓,手中兵權漸少。


    也比如……


    近從第三軍營中出現一名驚才絕豔的少女將士,在一年內接連被大將軍提拔。


    更好比如現在,


    戰役打的漂亮,國泰民安,勝利歸來。


    皇宮,


    禦書房,


    “此人在軍營和戰場都極其有威信,雖年紀輕輕,但已站得重要位置,計謀戰策出神入化。”暗衛很認真的在跟連翊稟告最近調查出來的消息,“但是她參軍前的身份……”


    高高在上的年輕帝王漫不經心的往後一靠,顯得風輕雲淡的斯文壓迫,沒說話。


    朝堂勢力縱橫交錯,如今鎮國將軍府顯然一家獨大,成為皇權路上的絆腳石。


    勢力總需要互相牽製才能平衡。


    那也得是可以牽製的人。


    隻是在這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但是現在由暗衛進行綜合數據比較的人,


    很適合當作平衡勢力的棋子。


    別說,


    或許還真可以牽製李兆鍵。


    暗衛停頓了一會兒,慢吞吞的道:“是匪。”


    匪這一個字落下,成功的讓連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


    也僅僅隻是那短短一秒的事情。


    匪啊……


    一聽到這個字,總是能不受控製想起一年前那個肆意又張揚的少女,匪的恰到好處,也矜貴的恰到好處,有種旁人沒有的冷然邪異。


    連翊垂下眸,指尖點了點,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那個人,眸色淡了很多,語氣波瀾不驚:“名字。”


    暗衛誠懇道:“喬白。”


    一年前的事情……


    有一部分曾經隨著連翊出宮,也曾經知道這件事情。


    誰能想的到,


    堂堂天子被被匪寨寨主偶然救下,甚至還停留在匪寨數日。


    簡單又普通的兩個字。


    讓連翊瞬間麵無表情的抬起眸來,長睫下那一雙深邃清冷的眸,有種淩冽的意味。


    溫和外表微微褪散了些,就有一種無可名狀的壓迫感。


    麵對那樣的視線,暗衛感覺壓力深大,“……是喬白,幕峰寨的喬白。”


    連翊神情平靜。


    很好。


    翌日,


    京城。


    繁華的最真實寫照。


    六月陽光剛好,微風拂麵。


    “先說一聲恭喜。”一年前的首領到現在還是老樣子,頂多就算是更糙了點,“你這麽多戰功,一定能封官。”


    染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她對這個不感興趣,隻對京城的那個人感興趣。


    參軍隻不過是為了能夠更名正言順的來到這裏,和留下。


    將士凱旋歸來,萬民熱情高漲。


    在曆經長途跋涉後迴到京城,先各自迴了思念已久的家。


    而染白……


    “這就是宿主你夜闖皇宮的理由??”你見過進京當天就直接翻皇宮的人嗎???


    我家宿主。


    染白特別理直氣壯,又漫不經心的迴了句:“我喜歡。”


    想見那個人。


    所以隨心所欲地闖皇宮。


    封落:“……”


    我懷疑你在無中生有……


    不過染白的運氣似乎並不怎麽好,因為今晚的皇宮顯然和平常日子並不怎麽一樣。


    夜色深而幽遠,沒有半分月色,如同一塊漆黑的幕布籠罩著。


    任何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我是不是撞上了什麽事。”染白若有所思。


    她一路悄無聲息的翻進皇宮,已經察覺到暗處的不少眼線了。


    應該不是禦林軍……


    給她的感覺更像是某種暗衛或者死士。


    連翊又要搞什麽名堂?


    抓人?


    嘖。


    沒管那麽多,


    來都來了,總不能人沒見到,就這麽走了。


    所以染白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一路或多或少也得避開了十多次在暗處盯梢的人。


    這個時間,


    連翊能在禦書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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