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族的執法堂世世代代都是最為嚴厲的,那裏麵的嚴打酷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那一進去,就算是不死也會賠了半條命。


    更是所有人的心理陰影。


    而且執法堂主也是最為公正的存在,更是一個中立派,從不偏袒任何一方,從來隻按規矩辦事。


    大長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笑眯眯地看著白言安,看似和藹實際上卻帶著點警告和威脅:“言安啊,你這剛迴來就鬧出這些事情,不太好吧?”


    “容軒怎麽說也算是你的堂弟,他的衷心你還會懷疑嗎?”


    修長少年懶洋洋地靠在一邊,聞眼,掀了掀眸,“大長老,這凡是還是確定了為好,如果柏容軒真的無辜,我自然不會追究。”


    “可若是不無辜……”少年緩緩笑了,尾音卻泛涼,“應當嚴懲不貸。”


    大長老眸底一沉,眯了眯眸,隻歎這一次來勢洶洶,心底捉摸著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


    柏容軒也來了。


    可迎接他的卻是鐵證如山。


    “對,就是他!就是他指示我們做的!”


    “絕對沒錯,我記得特別清楚,肯定是他。”


    “要不是他許諾了我們那麽多利益,我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幾個渾身是血宛若爛泥,甚至看不出人形的存在,狼狽地指著柏容軒開口。


    “少主,您這是何意?”柏容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白言安。


    “你不認識嗎?”少年眨了下左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些人,又噢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也對,他們的容貌卻是難以看清。”


    畢竟都成為血人了。


    “那這塊玉佩你總該認識吧?”少年抬了抬白皙下巴,示意擺放在旁邊的一塊染血的玉佩,透過斑斑血跡,仍舊可以看得出來那上好的質地。


    柏容軒心底咯噔了一下。


    他怎麽可能不認識?


    畢竟這玉佩就是他給捉妖師的一個信物。


    怎麽會出現在白言安手裏!


    柏容軒的目光掠過那些捉妖師,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廢物。


    麵上卻不動神色,疑惑道:“少主,您不會就憑借著一塊玉佩,和區區幾個捉妖師就懷疑我做了什麽吧?”


    “玉佩可是你的?”白言安不答反問。


    “這……是我的。”玉佩上麵有他的氣息,根本否認不了,但是憑借著一塊玉佩就想要定下他的罪名,也太天真了!


    “隻不過。”柏容軒頓了頓,又說:“我身邊有那麽多的玉佩,對這一塊記得不太清楚了,現在看到它,著實驚訝,興許是什麽時候弄丟了吧。”


    “弄丟?”白言安漫不經心的:“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弄丟?”


    柏容軒臉色一僵,“少主……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環視著執法堂內的情景。


    族內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都在,同樣包括執法堂的堂主,就連聖女桃昭也在。


    “我玉佩那麽多,自然也不會對一塊上心,我哪裏知道它是什麽時候丟的?”


    “胡說,這玉佩就是他給我們的信物!”


    “當初我記得清清楚楚,還是他和我們親手交易的!”


    “幹我們這一行的,手上都有錄音!”


    那幾個血人捉妖師求生欲極強地開口,畢竟那些刑法,他們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早知今日,


    他們當初就算是死也不想因為貪心去做這些事情啊!


    幾個捉妖師後悔的要命,卻於事無補。


    柏容軒麵色一沉,嗬斥道:“就憑借著你們,還想汙蔑我?!”


    “我們真的有錄音!”其中一個捉妖師聲音嘶啞地開口,他仔細翻找出來,顫顫巍巍地遞過來。


    他們這些人,


    接下一些不道德任務,


    都會留下一些證據,防止雇主反咬一口。


    也成為了他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其中一個族內弟子接了過來,他打開了錄音。


    裏麵所說的話確實是柏容軒的聲音,以及和另外幾個捉妖師的對話。


    不過刻意的壓低了些,語調還十分的陰沉,完全沒有往日的如沐春風般的和煦。


    白言安選擇迴來,


    就已經在迴來之前做好了一切證據的準備。


    那些捉妖師是他“不經意間”送到執法堂堂主手中的。


    這中間的審訊是執法堂的人來負責。


    不存在他強行逼供的原因。


    而且執法堂的威信不容置疑。


    他這一次迴來,


    那就是提前把所有的證據都放在手中。


    不僅僅隻是一點,


    包括柏容軒其他暗地中的動作都在內。


    柏容軒能否認得了一個,但是他沒有能力否認全部。


    他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


    所以絕對不會給柏容軒第二次翻身的機會。


    “言安,你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就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這件事情也不好鬧得有多僵硬吧,你這不是成心想讓我難堪嗎?你這讓我一張老臉往哪放啊。”大長老不忍心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兒子就這麽落敗,用商量的語氣跟白言安說,試圖打感情牌。


    “可別。”少年漫不經意的看著這一幕,散漫的語氣:“大長老,族內最重視的就是法規,這一次放過下一次豈不是任由他人心生不軌而不肅清?”


    “更何況勾結捉妖師來對付族內之人。”白言安那雙琥珀瀲灩的眼瞳似是流轉著靡靡碎光,隱約透著屬於黑夜的妖涼,輕聲:“這是死罪。”


    堂堂妖族之弟子,竟然敢和那些遊走在黑暗邊緣地帶的捉妖師聯手一起謀殺自家少主。


    這種事情傳出去,


    哪怕是成為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大長老臉色微變,“容軒他好歹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也算是你半個哥哥……”


    “別,我可不敢有這樣的哥哥。”白言安似笑非笑的,“畢竟本少主承受不起。”


    三番兩次被否認,大長老心底也是窩著一把火,暗恨柏容軒做事不爭氣,連處理幹淨都不會。


    柏容軒麵色鐵青,他張了張口,想要低聲下氣地跟白言安說些什麽。


    而另一邊,


    黎家。


    房間空蕩蕩的,沒有絲毫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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