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另坐了下來,見錢淮淮蒼白的臉色,想著都是自己沒有陪她迴淮城而帶來的下場,心裏更是愧疚不已:幸好她沒什麽事,否則自己情何以堪?

    當阿武冒著傾盆大雨跑到京城的蕭記糧莊找到蕭另,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於他的時候,蕭另心裏便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立刻找了車,馬不停蹄地趕去郊外接錢淮淮——可是卻見到錢淮淮暈倒在了皇宮侍衛統領康黎鴻懷裏的情景!

    蕭另和康黎鴻因眾皇子的黨派之爭和一些過往私事等因素,而產生隔閡和不和,見此情景,蕭另心裏自然是很不爽,於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朝康黎鴻便是一番痛斥——可是那冷麵統領康黎鴻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錢淮淮交給了蕭另後,便策馬朝虞城的方向去了!惹得蕭另更是鬱悶不已。

    後來碧痕被那風流的木楓帶了迴來後,便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解釋給了蕭另聽,蕭另這才明白自己錯怪了康黎鴻,可是卻也拉不下麵子多說什麽——何況眼見錢淮淮成了這副模樣,他哪裏還有心情談其他的?

    幸好錢淮淮沒出什麽事,隻是被大雨給淋出一場大病來——這看病吃藥的,少不了又要花錢請大夫,蕭另想想心裏還真是鬱悶。

    “王妃,感覺怎麽樣了?”蕭另坐了下來,柔聲問道,這才發現,生病著的錢淮淮,更添了一份楚楚動人的風韻,惹人憐愛,“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不餓,想吃些什麽?”

    好像隻有自己生病的時候,這個小氣鬼才對自己格外的好啊!這樣想著,錢淮淮又有些鬱悶了起來,不過正所謂患難見真情,這樣也說明了他真是關心自己吧?錢淮淮轉念這樣一想,心裏不免又有些竊喜。

    “不餓,隻是頭有些沉……”錢淮淮如實迴道,繼而想起那珍貴的檀香木,便焦急地問道,“王爺,我懷裏的那盒子呢?裏麵可裝著要獻給太後的檀香木呢!”

    蕭另見錢淮淮此刻還這樣掛念著自己要她準備給太後的壽禮,心內瞬間多了幾絲的感慨:原來這嬌蠻敗家的王妃,竟然還有這樣認真執著的一麵,她的身上,也是有著很多閃光點的,自己以前那樣看她,未免也太片麵了些!

    “那木盒,我讓碧痕給收起來了!”蕭另柔聲道,“王妃現在可要好好養好身子,後日便是太後的壽辰了,屆時你可是要隨本王一同前往的!”

    蕭另想著錢淮淮這樣輾轉艱辛地為太後尋得壽禮,要是讓同是性情中人的太後知道,該會因此有些感動而會漸漸地接納她吧?

    “嗯!”錢淮淮很乖巧地點頭,自己也最不喜歡生病了!想著從未見過太後,自己也很是好奇那曾經母儀天下的太後,該是長什麽模樣呢?

    “王爺,太後她老人家,會不會很嚴厲呢?”是會像雲妃娘娘那樣平易近人,還是像傳聞中的木樨皇後那樣難以接近呢?

    蕭另想著素日偏愛自己的皇祖母,笑道:“不會,她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太後,賢惠又識大體,可是最受我們太烏國百姓愛戴的女子呢!”

    “那就好!”錢淮淮笑了笑,腦子裏突然浮現自己祖母模糊的形象來……

    錢淮淮身為幺女,自然從小便倍受家人的寵愛,而她的祖母更是分外地寵溺她,隻可惜在錢淮淮十歲的時候,她的祖母便故去了,那時候錢淮淮還哭的分外傷心呢!所以當她聽蕭另說要為太烏國的太後,也就是蕭另的祖母準備壽禮的時候,心裏竟覺得有些期盼起來——畢竟那高高在上的太後,現在也是她的祖母了!於是錢淮淮便格外的用心起來,隻一心想找最好的、最適合老人家用的物品來,這才有錢淮淮執意要尋太衡山巔千年檀香木的行為來。

    蕭另看著錢淮淮蒼白的臉色和虔誠的神情,想起太後執意反對自己和錢淮淮的婚事而極力撮合自己和漢雪漫的事情來,心裏便有多了幾絲的愧疚——隻希望太後看在錢淮淮這份心意上,也能善待她才好!

    “對了,王爺,”錢淮淮想起自己的困惑,方問道,“我遇險之時,可是一位陌生的冷麵公子救了我,他後來去哪裏了?”

    提起康黎鴻,想起以前的那些破事,蕭另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但還是淡然道:“那公子有事在身,便先走了!”

    “哦,”錢淮淮有些失落地點頭道,“怎麽說他救了我,也算對我有了大恩,我還想說要將他請到府裏,好好酬謝他一番呢!”唉,可惜我暈了過去,你這小氣鬼便趁勢省了這些吧?錢淮淮看著有些心虛的蕭另,鬱悶地想到。

    當然,這次她是猜錯了蕭另的心思了,而那蕭另也沒有看出她的心思,自顧自說道:“眼下王妃也不要再想那些不快之事了,總之這次會出這樣的事,本王也有錯!本王若是陪你前往淮城的話,也就不會出這些事情了!本王……”

    “王爺!”錢淮淮卻突然鬱悶地打斷蕭另的話,認真地說道,“以後在我麵前,你能不能不要自稱‘本王’呢?聽得我隻覺得難受……”難受極了,錢淮淮鬱悶地想到,自己既然不巧嫁給了他,兩人不就是一家人了嗎?何必還這樣生分的,真是讓人難受。

    蕭另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半晌方訕訕道:“那好吧!以後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本……我盡量改便是了……”

    “那就好!”錢淮淮長舒了一口氣,心內暗自有些得意,原來自己生病的時候,最做得了主啊!

    “還有……”錢淮淮故作虛弱地說道,“以後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王爺也不要把我稱作王妃,直接叫我名字好了!”這段時候,老聽別人叫自己王妃王妃的,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錢淮淮鬱悶地想到,她早就想說這件事了,可是以前也不敢說,今天終於逮著一個好機會了!

    “錢淮淮,淮淮……”蕭另念叨著錢淮淮的名字,笑道,“本……我今日才發現王……淮淮的名字,很好聽啊!”錢淮淮,淮城之淮,淮城乃富庶之地啊!淮字自然也是有福之字。

    “油嘴滑舌!”錢淮淮嬌嗔道,臉上也不由地飛起了一片紅霞。

    蕭另見錢淮淮嬌羞可愛的模樣,心情大好,竟也不由說道:“那日後無人在場的時候,王妃也可該直唿本……我的名字……才公平啊!”

    蕭另真不愧是生意人啊,連這樣綠豆大的事情,他也要計較;當然,在他內心深處,恐怕還存有其他的想法吧!

    錢淮淮聽了這話,卻煩愁了:“你叫蕭另,難道要我直唿你的名字,好像很不禮貌啊!可是叫你單字另,好像……好像……”好肉麻啊,錢淮淮心裏暗想,卻沒好意思說出來。

    蕭另聽了這話,不由笑出聲來:“我的表字是熙另……”

    “熙另?”錢淮淮念著這兩個字,笑道,“你這個表字,好奇怪啊!”

    蕭另聽了這話,很是納悶:“我的表字如何奇怪了?”

    “就是奇怪!”錢淮淮固執地說道,“我才不叫你這個表字呢,不如你吃點虧,準我直唿你名諱好了!蕭另比熙另好聽多了!”

    蕭另鬱悶道:“那不公平!你若直唿我名諱,我也直唿你名諱了!”叫淮淮,也是很肉麻嘛!蕭另這才發現,心裏暗自想到。

    “哼,斤斤計較!”錢淮淮不滿地迴道,唉,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蕭另見錢淮淮這副模樣,心裏也不舒服起來,原來她那嬌蠻任性的個性,還是一點也沒變啊!

    於是方才其樂融融的氣氛,霎那間也變得分外尷尬了起來……

    這個時候,碧痕和寒霜適時地走了進來,一人手裏端著滋補的燕窩粥,一人手裏端著難聞的中藥。

    “王爺,”碧痕走了過來,笑道,“王妃一天沒吃東西,先讓她吃點東西吧!一會兒還要喝藥呢!”

    蕭另方收迴自己方才鬱悶的思緒,柔聲道:“王妃,先起身吃點東西吧!”

    “不要……”錢淮淮翻過身子,拉起被子說道,“除非你答應我剛才說的事,不然我不吃東西……”

    “你……”蕭另見狀,雙眉緊蹙,這任性的錢淮淮,還是一樣的孩子氣!

    蕭另在心內暗歎了口氣,好言道,“好吧,好吧,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再說!”不然一會兒燕窩粥和藥涼了,可就浪費了——名字稱唿,事小;燕窩粥和藥那是自己的銀錢換來的,事大啊!蕭另這樣算計道,心裏可真是覺得難受。

    錢淮淮聽了這話,卻一個骨碌起身,得意道:“那樣才好!”

    蕭另看著方才臉色難看現在卻生龍活虎的錢淮淮,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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