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招的夥計。”黑騰歸三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穿著高筒軍靴的雙腳亦也不停的繞著桌子走動。


    這口氣。


    妥妥的懷疑啊。


    “您不會是懷疑他吧。”賈貴拉長語調的嚷嚷了一嗓子,隨即也不等黑騰歸三迴答,用這個類似埋怨的口氣道:“黑騰太君,不是我說您,您這個好懷疑人的毛病啥時候能改一改啊,隻要是鼎香樓裏麵的人,您就懷疑,說人家通8鹿,結果人家什麽都沒有,隻有驢肉火燒。”


    “每一個進出鼎香樓的人都得被懷疑。”


    “我們幾個也老去鼎香樓,您怎麽不懷疑我們幾個人啊。”賈貴三角眼睛都瞪圓了,直勾勾的看著黑騰歸三。


    “你們三個是廁所裏麵的臭蟲。”黑騰歸三右手手指頭舉在半空中,說了一句半截的歇後語出來。


    後麵的想不來了。


    所以說了半截歇後語。


    “怎麽個意思?”


    “臭的不能在臭了。”


    賈貴用手拉開自己的衣服,用力嗅了嗅上麵的味道,朝著黑騰歸三道:“黑騰太君,您鼻子壞了?我們身上不臭啊。”


    “廢話。”


    “怎麽又扯到廢話上麵了?不是說鼎香樓大夥計張世豪嘛。”賈貴好心的幫著張世豪做著這個所謂的良民的證據,證明張世豪是良民,還是那種良民的不能在良民的良民,“誰都可以不是良民,唯獨這個張世豪是,他可是大大的良民。”


    “證據?您還要證據,這些就是證據。”賈貴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又指了指旁邊老六、老九臉上的傷疤。


    這些傷疤。


    就是張世豪是良民的證據。


    張世豪要不是良民,幹嘛在賈貴說抗日口號的時候,一個人撒丫子的跑到憲兵隊,告賈貴他們的黑狀啊。


    要不是張世豪告狀,賈貴他們能變成現在這幅狗屁不是的樣子嘛。


    “這麽說張世豪是良民了?”


    “他要不是良民,能去告狀嘛。”賈貴攤著雙手,“害的我們這頓挨打,又是大嘴巴子,又是大耳帖子。”


    “隊長,大嘴巴子跟大耳帖子是一個意思。”


    “反正就是這麽一個玩意。”賈貴笑了笑,“黑騰太君,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點賞錢啊。”


    “賞錢?”


    “我們為了您那個狗屁任務,挨了一頓打,不應該給點賞錢嘛,就算沒有賞錢,也應該給點挨打錢啊。”


    “滾出去。”


    ……


    鼎香樓。


    忙活著招唿客人的孫有福,整個人忽的愣在了當地,估摸著是以為自己看錯了的緣故,忙抬起雙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定睛再看。


    沒錯。


    他麵前的確出現了安丘三漢奸。


    賈貴、老九、老六。


    三個人毛都沒掉一根的杵在了孫有福的跟前。


    看著是毛都一根沒掉,隻不過這些毛全都一根根的豎立在了三漢奸的腦殼上麵,之前溜光水滑的漢奸中分發型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亂糟糟雞窩的爆炸頭型,爆炸頭型下麵是要麽烏黑烏黑的黑眼圈,要麽是一看就挨了大巴掌,還留有大巴掌五指印記的臉頰,鼻子下麵多了鼻血,嘴腔上麵也咬破了皮。


    這明顯是挨了打啊。


    爽。


    張世豪這小子,還真是有幾把刷子,要不是跑去告狀,小鬼子把賈貴他們抓走,賈貴等人也不會是眼前這般淒慘要飯的樣子。


    活該啊。


    讓你丫的在當這個狗漢奸。


    我呸。


    這下被你小鬼子爺爺給收拾了吧。


    爽歸爽。


    這個麵上要過去。


    孫有福眼皮一擠,裝出了一聲哭腔,指著麵前的三漢奸道:“哎呦喂,賈隊長,九爺,六爺,你們這是幹嘛啊,這不年不節的,你們準備去什麽地方討賞啊。”


    說罷。


    將一塊半拉的驢肉火燒塞在了賈貴手中,“三位,本店本小利薄,沒什麽收入,就半塊驢肉火燒,您對付著吃吧。”


    賈貴也沒有多想,抓起手中的驢肉火燒吃了起來。


    就這個味道。


    一準是沒有添加特殊佐料的驢肉火燒,怨不得這個味道這麽好。


    “隊長,您吃了?”


    “不吃幹嘛?”


    “孫有福這是說咱們是乞丐。”


    賈貴騰的一聲變了臉色,陰沉著臉直勾勾的瞪在孫有福。


    嘴沒有閑著不動。


    瞪孫有福的過程中,賈貴三下兩下把手中的驢肉火燒給吞吃了一個幹淨。


    不能浪費啊。


    “隊長。”


    “味道不錯。”


    “什麽不錯?”


    “驢肉火燒的味道啊,這個驢肉火燒的味道,真是不錯,比咱們中午吃的要好一點。”


    “隊長,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我知道,不能光吃驢肉火燒,還的喝這個驢雜湯。”賈貴指著孫有福,“孫掌櫃,四套驢肉火燒,一碗驢雜湯,快快的上。”


    “賈隊長,您怎麽還有閑心吃驢肉火燒啊。”


    “怎麽個意思?”


    “您中午不是被抓憲兵隊了嘛,您不趕緊跑啊。”


    “我為什麽跑啊?”


    “您中午在我們鼎香樓,破口大罵皇軍,然後被抓憲兵隊了。”


    “我是被抓憲兵隊了,可我不是被放了出來嗎。”


    “您是被放出來的。”孫有福有些失望,“您這麽大罪過,怎麽將您給放了出來啊。”


    “是黑騰太君救得我們。”嚷嚷了一嗓子的賈貴,趁勢說了一聲小鬼子不得好死,狗漢奸不是人當的舊話來,“這差事,真他m不是人幹的,自己人都抓,進去了還挨了一頓打,要不是黑騰太君來得及時,我們都有可能死在裏麵,孫掌櫃,你說這是什麽事情啊。”


    “哎呦喂,我可不曉得,我又不是狗漢奸。”我又不是狗漢奸幾個字,孫有福是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的。


    “這狗漢奸,真不是人幹的。”賈貴坐在桌子上,高聲嚷嚷了一嗓子。


    黑騰歸三的任務,他的執行。


    別說。


    這一嗓子。


    還真把無數食客的目光給吸引到了賈貴的身上。


    看著賈貴等人挨打落魄的樣子,食客們,有一個,算一個,心裏都在泛著嘀咕,賈貴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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