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沒有想要害娘娘呀……”
棄兒連連磕頭，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喊著，淚水早已經是沾濕了麵頰。
“沒有嗎？沒有想害本妃，那敢情挺好！
我冷聲說道，眼神依舊和賤兒對視著。
可是賤兒卻依舊是一副沉穩麵色，連唿吸都沒有任何起伏。
我心裏冷哼著，我倒是想看看，她能夠冷靜多久。
“棄兒，你既然如此說，本妃就姑且信了你。但是你也得向本宮證明你的清白。既然你說此藥沒有毒，那你將地上的藥汁舔了去！”
平素賤兒一直都挺關心棄兒的，那種關心，讓人感覺是那麽真實。
我隻是在賭，賭賤兒對棄兒有幾分真。
“是，奴婢多謝娘娘的信任。”
棄兒抬起頭來望著我，眼底裏滿是感激的神色。
她的額際，因為剛剛磕頭的緣故，已經起了一片於青，泛著紫紅。
話畢，隻見她當真跪著俯下身子，打算將地上的藥汁舔了去。
一旁的賤兒依舊不動聲色。
我隻得服輸。
她果真夠冷靜，夠絕情！
“棄兒，好了，本妃信了你。你先退下去，本妃有話想要和你的賤兒姐姐說！”
我望著賤兒，特意在“你的賤兒姐姐”這幾個字上加強音調。
棄兒假若知道那藥有毒，理應不會如此毫不猶豫地去舔舐藥汁。那麽一個嬌嬌弱弱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呢？
所以我選擇了相信她，況且我本來想要對付的人，隻有賤兒罷了。
我終究還是忍不下心去刁難一個柔弱的小女子。
“奴婢叩謝娘娘恩典！”
棄兒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感激涕零地說道，隨後三叩頭，這才起身離去。
“賤兒，本妃倒是很想知道，王後娘娘許了你什麽好處，來讓你如此‘盡心盡意’地服侍本妃。”
我低頭望著那在地上流淌著的褐色藥汁，藉著窗戶處傳過來的光線，居然還折射出雪白的亮光，有些耀眼。
“娘娘在逗奴婢呢？奴婢前來伺候娘娘，乃是敬事房的安排。再說了，在此之前，奴婢一直在浣衣宮裏候著，身份卑微，哪裏有那個福氣見到王後娘娘呀？”
賤兒臉上綻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絲毫慌亂也不見。
“是嗎？這麽說來，你以前是沒有見過王後的了？本妃錯怪你了，冤枉你了？”
我挑挑眉，抬頭望著她。
眼神裏帶著狠絕。
但是心裏卻有些不安。就算知道她是王後的人，就算知曉一切，我又能做些什麽？在後宮裏，我無權無勢，我能拿她怎麽辦？
假若能夠收她為我所用，定是可以幫助到我的。
“娘娘，奴婢在之前的確沒有見過王後娘娘！”
她低頭說道，但是卻依舊執迷不解。
“是嗎？本妃之前自是和王後娘娘有所交集。這也是為何剛才王後娘娘讓本妃在私底下喊她姐姐。”
我依舊打量著她，不急不徐地說道。
她赫然抬起頭，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錯愕，斷是沒有想到，我先前便與百裏慕青識得。
我淡淡地笑了笑。
“本妃倒是十分的好奇一件事情。王後娘娘說的是私底下，僅僅限於我與她兩人之間。剛才王後娘娘讓本妃與她姐妹相稱的時侯，王後娘娘怎麽會讓你站在身旁呢？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本妃解釋一番？”
百裏慕青是那麽的精明，怎麽可能如此粗心犯這種錯誤？
唯一的可能，唯一的解釋，那便是她想讓我知曉，警告我，我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包括生死。
望著賤兒，如願地見到了她的臉上錯愕不已的神情。
但是她隻是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王後娘娘自是不會犯這種錯！賤兒，相信你夠聰明，能夠自己想！”
百裏慕青隻是想要藉著她來告訴我，她有能力掌控我的一切。至於將賤兒暴露出來，我會如何對付賤兒，恐怕已經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我撇過了頭，不再去看賤兒，一個被人棄如薄履的女子。
眼神落在了精美的雕花窗戶上，赫然發現，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
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也該去院子裏走動走動了！
“娘娘，您和奴婢說這個事兒，想要告訴奴婢什麽？”
賤兒終於出聲了，卻依舊是冷靜得不像話。
她果真不是一個平凡簡單的人，沉著穩定，遇事沉得住氣。
假若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相助，我在後宮的日子也就不會那麽艱難了。
“賤兒，我不想問你你是如何和王後娘娘走到了一起的。但是現在你已經被分給了我，而且王後也不惜讓我知道你是她的人，她已經是將你的安全棄之不顧了，你再為了她幹事，於你而言，還有什麽好處呢？而且，你沒有想過嗎，她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一死，你和棄兒都得陪葬？她根本就沒有將你的生命放在眼底！”
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分析道，希望能夠打動她。
賤兒怔了怔，臉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娘娘，奴婢隻是想要生存下去。而且，王後娘娘不是要你死，她隻是希望你不能生育。”
她低聲說道，發絲落在她的耳際，讓她的麵容看起來柔和了些許。
聽了她的話，我倒是一愣。
百裏慕青希望我不能生育？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希望我得到王上的寵幸，幫助她擊敗明王貴妃；但是又懼怕我懷上了龍脈，威脅了她的地位。
與她而言，我恐怕和賤兒一樣，隻是用來利用的罷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也可以和她那般，反過來利用她。
“賤兒，假若你以後真的幫著我的話，我願意以我的生命來護衛你的生命，保你周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其鄭重地說道。
隨後解下戴在手臂上的綠油油的翡翠手鐲，狠狠地摔倒地上，說道：“若是違背承諾，猶如此鐲！”
縱使我如此的決絕，賤兒依舊是猶豫不決地望著我，半晌都下不了決心。
“賤兒，你迴房去好好想想吧，別忘記了，我們是同在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願意相信我，隻能寄希望於她自己能夠想明白。
可是話才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何時，我想到了“榮”呢？
“謝娘娘恩典！”
賤兒躬身行禮，臉上的神色極為凝重，見我點了點頭之後，她方才離去。
但是，在出房間門的那一刻，她卻停下了腳步，迴頭堅定地望著我。
“娘娘舍不得為難棄兒，賤兒真的很感動。還有，王後娘娘讓奴婢下的藥，奴婢是減量下的，隻是娘娘近段時間無法受孕，不會影響以後。”
話畢，她雙膝一曲，雙手舉至眉際，全身匍匐在地，對我行了一個大禮。
我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她願意對我行大禮，說明她至少是接受了我的提議。
“好了，你下去吧！不過，從此以後，你不再叫賤兒，棄兒也不再叫棄兒，你改名為含香，棄兒改名為弄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護你們周全。”
說這話的時侯，我居然發現我的心情莫名的開朗了些許。
保護她們。
以前我總是被保護，現在也輪到我來保護人了！
“多謝娘娘！”
賤兒，不，現在應該叫含香的聲音終於不複平靜，有了些許的哽咽。
“含香，你先下去吧！”
我淺笑著，望著她附在地上的身影，暗自發呆。
她終究還是善良的，沒有按照百裏慕青的吩咐來暗害我。
而百裏慕青，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此時此刻，我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邇嵐。
她現在還好嗎？
看著含香，我居然覺得她和邇嵐居然有抹相像的地方。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嗬！
為了生存，而掩蓋了自己的本性。
隻是，後宮裏想要存活，真的是如此的艱難嗎？
棄兒連連磕頭，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喊著，淚水早已經是沾濕了麵頰。
“沒有嗎？沒有想害本妃，那敢情挺好！
我冷聲說道，眼神依舊和賤兒對視著。
可是賤兒卻依舊是一副沉穩麵色，連唿吸都沒有任何起伏。
我心裏冷哼著，我倒是想看看，她能夠冷靜多久。
“棄兒，你既然如此說，本妃就姑且信了你。但是你也得向本宮證明你的清白。既然你說此藥沒有毒，那你將地上的藥汁舔了去！”
平素賤兒一直都挺關心棄兒的，那種關心，讓人感覺是那麽真實。
我隻是在賭，賭賤兒對棄兒有幾分真。
“是，奴婢多謝娘娘的信任。”
棄兒抬起頭來望著我，眼底裏滿是感激的神色。
她的額際，因為剛剛磕頭的緣故，已經起了一片於青，泛著紫紅。
話畢，隻見她當真跪著俯下身子，打算將地上的藥汁舔了去。
一旁的賤兒依舊不動聲色。
我隻得服輸。
她果真夠冷靜，夠絕情！
“棄兒，好了，本妃信了你。你先退下去，本妃有話想要和你的賤兒姐姐說！”
我望著賤兒，特意在“你的賤兒姐姐”這幾個字上加強音調。
棄兒假若知道那藥有毒，理應不會如此毫不猶豫地去舔舐藥汁。那麽一個嬌嬌弱弱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呢？
所以我選擇了相信她，況且我本來想要對付的人，隻有賤兒罷了。
我終究還是忍不下心去刁難一個柔弱的小女子。
“奴婢叩謝娘娘恩典！”
棄兒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感激涕零地說道，隨後三叩頭，這才起身離去。
“賤兒，本妃倒是很想知道，王後娘娘許了你什麽好處，來讓你如此‘盡心盡意’地服侍本妃。”
我低頭望著那在地上流淌著的褐色藥汁，藉著窗戶處傳過來的光線，居然還折射出雪白的亮光，有些耀眼。
“娘娘在逗奴婢呢？奴婢前來伺候娘娘，乃是敬事房的安排。再說了，在此之前，奴婢一直在浣衣宮裏候著，身份卑微，哪裏有那個福氣見到王後娘娘呀？”
賤兒臉上綻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絲毫慌亂也不見。
“是嗎？這麽說來，你以前是沒有見過王後的了？本妃錯怪你了，冤枉你了？”
我挑挑眉，抬頭望著她。
眼神裏帶著狠絕。
但是心裏卻有些不安。就算知道她是王後的人，就算知曉一切，我又能做些什麽？在後宮裏，我無權無勢，我能拿她怎麽辦？
假若能夠收她為我所用，定是可以幫助到我的。
“娘娘，奴婢在之前的確沒有見過王後娘娘！”
她低頭說道，但是卻依舊執迷不解。
“是嗎？本妃之前自是和王後娘娘有所交集。這也是為何剛才王後娘娘讓本妃在私底下喊她姐姐。”
我依舊打量著她，不急不徐地說道。
她赫然抬起頭，臉上一閃而過一絲錯愕，斷是沒有想到，我先前便與百裏慕青識得。
我淡淡地笑了笑。
“本妃倒是十分的好奇一件事情。王後娘娘說的是私底下，僅僅限於我與她兩人之間。剛才王後娘娘讓本妃與她姐妹相稱的時侯，王後娘娘怎麽會讓你站在身旁呢？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本妃解釋一番？”
百裏慕青是那麽的精明，怎麽可能如此粗心犯這種錯誤？
唯一的可能，唯一的解釋，那便是她想讓我知曉，警告我，我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包括生死。
望著賤兒，如願地見到了她的臉上錯愕不已的神情。
但是她隻是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王後娘娘自是不會犯這種錯！賤兒，相信你夠聰明，能夠自己想！”
百裏慕青隻是想要藉著她來告訴我，她有能力掌控我的一切。至於將賤兒暴露出來，我會如何對付賤兒，恐怕已經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我撇過了頭，不再去看賤兒，一個被人棄如薄履的女子。
眼神落在了精美的雕花窗戶上，赫然發現，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
在床上躺了這麽久，也該去院子裏走動走動了！
“娘娘，您和奴婢說這個事兒，想要告訴奴婢什麽？”
賤兒終於出聲了，卻依舊是冷靜得不像話。
她果真不是一個平凡簡單的人，沉著穩定，遇事沉得住氣。
假若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相助，我在後宮的日子也就不會那麽艱難了。
“賤兒，我不想問你你是如何和王後娘娘走到了一起的。但是現在你已經被分給了我，而且王後也不惜讓我知道你是她的人，她已經是將你的安全棄之不顧了，你再為了她幹事，於你而言，還有什麽好處呢？而且，你沒有想過嗎，她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一死，你和棄兒都得陪葬？她根本就沒有將你的生命放在眼底！”
我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分析道，希望能夠打動她。
賤兒怔了怔，臉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娘娘，奴婢隻是想要生存下去。而且，王後娘娘不是要你死，她隻是希望你不能生育。”
她低聲說道，發絲落在她的耳際，讓她的麵容看起來柔和了些許。
聽了她的話，我倒是一愣。
百裏慕青希望我不能生育？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希望我得到王上的寵幸，幫助她擊敗明王貴妃；但是又懼怕我懷上了龍脈，威脅了她的地位。
與她而言，我恐怕和賤兒一樣，隻是用來利用的罷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也可以和她那般，反過來利用她。
“賤兒，假若你以後真的幫著我的話，我願意以我的生命來護衛你的生命，保你周全！”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其鄭重地說道。
隨後解下戴在手臂上的綠油油的翡翠手鐲，狠狠地摔倒地上，說道：“若是違背承諾，猶如此鐲！”
縱使我如此的決絕，賤兒依舊是猶豫不決地望著我，半晌都下不了決心。
“賤兒，你迴房去好好想想吧，別忘記了，我們是同在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不願意相信我，隻能寄希望於她自己能夠想明白。
可是話才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何時，我想到了“榮”呢？
“謝娘娘恩典！”
賤兒躬身行禮，臉上的神色極為凝重，見我點了點頭之後，她方才離去。
但是，在出房間門的那一刻，她卻停下了腳步，迴頭堅定地望著我。
“娘娘舍不得為難棄兒，賤兒真的很感動。還有，王後娘娘讓奴婢下的藥，奴婢是減量下的，隻是娘娘近段時間無法受孕，不會影響以後。”
話畢，她雙膝一曲，雙手舉至眉際，全身匍匐在地，對我行了一個大禮。
我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她願意對我行大禮，說明她至少是接受了我的提議。
“好了，你下去吧！不過，從此以後，你不再叫賤兒，棄兒也不再叫棄兒，你改名為含香，棄兒改名為弄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護你們周全。”
說這話的時侯，我居然發現我的心情莫名的開朗了些許。
保護她們。
以前我總是被保護，現在也輪到我來保護人了！
“多謝娘娘！”
賤兒，不，現在應該叫含香的聲音終於不複平靜，有了些許的哽咽。
“含香，你先下去吧！”
我淺笑著，望著她附在地上的身影，暗自發呆。
她終究還是善良的，沒有按照百裏慕青的吩咐來暗害我。
而百裏慕青，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此時此刻，我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邇嵐。
她現在還好嗎？
看著含香，我居然覺得她和邇嵐居然有抹相像的地方。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嗬！
為了生存，而掩蓋了自己的本性。
隻是，後宮裏想要存活，真的是如此的艱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