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岱尓打?量了一番連霽,騰的一下子站起來,麵露震驚:“他們說你變成了男人,我?不相信,原來你竟然真是個男子。”


    “仙人跳。”阿格岱尓麵露憤恨:“連霽,你竟然用這招招數,真有你的。”


    “連霽,我?今日就是上門來找你報仇的,我?還要見一麵葭葭和她?解釋,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阿格岱尓渾身靈氣暴漲,周身衣衫霎時破碎,露出身為體修的健美身材,憤恨地就要上前來與連霽決一生死,然而他的雙腿卻被無數突生的藤蔓死死地纏住。


    藤蔓猶如爬行?的遊蛇那般密密麻麻地瘋長,很快便把阿格岱尓的四肢也牢牢捆綁住。


    阿格岱尓想要將藤蔓撕碎,一身驍勇善戰的蠻力卻悉數被看似柔軟的藤蔓盡數化解,而這些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藤蔓卻比防禦類的法器還要堅不可摧,讓身為體修的阿格岱尓也無能為力。


    連霽淡淡地瞥了一眼蜀山幾人和屋外的幾名侍人。


    如果不是這些閑雜人等,祂真想把這個瞎囔囔的傻大個就地解決了。


    “滾,葭葭說過她?再?也不想見到你。”


    連霽麵色平靜地說。


    不過一天的露水情緣,或許旁人並不懂阿格岱尓為什?麽會?對宋葭葭如此執著。


    可宋葭葭卻是第一個讚譽他,保護他,給予他溫暖的人,如果不是連霽故意仙人跳,他和葭葭一定仍然幸福地在一起……


    阿格岱尓目眥欲裂,卻知?道有連霽在此阻攔,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宋葭葭,但阿格岱尓還是惡狠狠地撂下狠話:“我?一定會?突破體修的桎梏,我?一定會?找葭葭重修於好的!”


    沈堯的麵色微微一變。


    彭遠摸了摸下巴,給沈堯和段屏琦傳音。


    [我?算漏了,原來除了連霽,還有個黑皮體修也在覬覦宋葭葭,不過這體修不足為懼,宋葭葭早就厭煩他了。]


    段屏琦也連連點頭:[這體修是個見色忘義之?徒,宋妹妹早就和他恩斷義絕了,小?堯,師姐我?更看好你。]


    連霽忽然神色淡淡地看向蜀山幾人:“你們也是來找葭葭的?”


    段屏琦和彭遠心?裏一個咯噔,害怕這佛口?蛇心?的連霽會?故意阻攔他們,不讓他們見到宋葭葭。


    誰知?連霽隻是平靜地丟下一句話:“跟我?進來吧。”


    段屏琦後怕地撫了撫胸口?,衝彭遠和沈堯露出慶幸的笑容。


    段屏琦卻不知?道,正是有她?在,連霽才肯鬆口?。


    連霽的確不想讓沈堯見到宋葭葭,可偏生段屏琦和彭遠也來一同拜訪。


    畢竟宋葭葭和段屏琦的關係很好,說是金蘭之?友,縞紵之?交也不為過。


    就算連霽今日阻攔,日後段屏琦還是會?和宋葭葭相見的時候。


    一旦讓宋葭葭得知?連霽曾經針對過她?的朋友,宋葭葭定然會?因此產生不虞的情緒。


    反正這個沈堯也是不中用不張嘴的,放他進去又?能如何。


    *——————————


    “主人,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剛剛沐浴完畢,曬過了太陽,尾巴毛又?軟又?蓬鬆哦……嚶嚶嚶……”


    “我?的毛也很不錯啊!人類女人,快給我?摸!”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玄狐和一隻白狐躺在地上,肚腹大張,露出柔軟的絨毛,宋葭葭正在揉搓他們的肚子,聽見腳步聲?,宋葭葭下意識地抬眼。


    黑狐的異瞳閃過詭譎的光芒,猛然變成了一個狐耳狐尾的男人,那白狐仿佛不甘示弱那般,也變成了人形。


    兩個狐耳狐尾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抱著宋葭葭的腿,五官有幾分相似,都豐姿冶麗,嫵媚姌嫋,妖冶嬌嬈,一笑生百媚。


    段屏琦瞳孔一縮,麵泛紅暈,羨慕得忍不住大喊一聲?:“宋妹妹,你這日子也太夠勁了!”


    幾個男人齊齊迴?頭,麵色不善地看向段屏琦。


    段屏琦這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義憤填膺地憤慨道:“宋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呢?”


    宋葭葭一臉無辜,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的兩隻妖奴,我?剛才給他們捉虱子呢,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變成人形了。”


    畢竟鄔月和銀澤,在她?眼裏確實和那幾隻靈獸沒什?麽兩樣,她?都是用的飼養寵物的方法對待。


    看著宋葭葭這副純潔茫然卻又?問心?無愧的模樣,蜀山幾個人倒是有些心?虛,未免覺得自己想多了。


    鄔月冷哼一聲?,滿臉嫌惡地瞪了一眼銀澤:“你最初百般嫌棄主人,如今黏著我?主人幹什?麽?”


    銀澤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他這種顏狗,自己本身就比宋葭葭長得動人許多,自然是不會?對宋葭葭一見鍾情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受了保命的靈契影響,還是經常看見鄔月被宋葭葭擼毛讓他羨慕,或者是在看見宋葭葭馴養靈獸的時候,自己骨子裏的獸性大發了。


    總而言之?,銀澤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不知?不覺的也開始喜歡找宋葭葭撒嬌。


    “主人,要吃櫻桃。”鄔月低低地嗚咽一聲?。


    宋葭葭已經習慣了用飼養寵物的方法對待鄔月,便習以為常從桌子上的水果拚盤裏拿了幾粒櫻桃,遞到鄔月的唇邊。


    鄔月粉嫩的小?舌將殷紅的櫻桃靈活地卷入口?中,牙齒咬碎櫻桃迸濺出幾滴汁水,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仿佛仍嫌不夠,像是動物那般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宋葭葭的指尖。


    “鄔月!”宋葭葭嚇了一跳,連忙伸迴?了手。


    眼看著連霽還有蜀山三人組露出微妙的神情,宋葭葭尬笑兩聲?,有心?無力地辯解道:“這是我?的妖奴,叫鄔月。鄔月他平時不會?這樣的……”


    鄔月像是沒有發覺宋葭葭的尷尬。


    他哼唧兩聲?,腦袋依靠在宋葭葭的膝蓋之?處,故意和宋葭葭很親密的模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輕掃,狐狸眼眸光漣漪,擺出一派勾欄做派。


    一雙異瞳卻在看到其他人的時候,冰冷的豎瞳卻顯得陰鬱冷漠,甚至隱隱有幾分屬於強者的狠厲氣息。


    段屏琦連忙傳音安慰道:[不夠一隻妖奴,小?堯你千萬別?泄氣,更何況我?看宋妹妹也不過隻是拿他當寵物對待。]


    彭遠也一臉讚同:[雖然又?多了一個情敵,不過妖奴根本成不了什?麽氣候,比不過你的。]


    沈堯皺起眉,他總覺得這隻黑狐狸,並不隻是看似低賤的妖奴那麽簡單。


    然而第四個情敵不期而至。


    封華硯端著一個托盤,看見房間裏多了幾個陌生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徑直無視那般地穿過他們。


    “喏,剔縷雞,剪雲斫魚羹,椰子盞 ,杏仁茶,青梅卷。”


    封華硯把碗筷擺好:“你先將就吃,晚上再?給你煮好的。”


    由於在霧沼天的秘境之?時,鄔月因為妖奴身份,不能擅自出入,經常被關在宋葭葭的房間。


    而封華硯又?在複賽之?時,獨自離隊去尋找自己的機緣了,忙著暗殺封華洲和修煉魔道。直到終試結束,霧沼天即將結束的時候,封華硯這才匆匆離開霧沼天。


    是以蜀山三人組都沒看見過鄔月和封華硯。


    盡管封華硯穿著雜役的服飾,但他身形高大,長相英武俊朗,氣度不凡,又?和宋葭葭十分熟稔的模樣,不像是尋常雜役。


    而封華硯那眼底隱隱流轉的睥睨之?氣,竟讓沈堯有幾分忌憚。


    直覺告訴沈堯,這個封華硯同樣不簡單。


    彭遠連忙捅了捅發愣的段屏琦,示意她?說話。


    段屏琦心?領神會?,連忙問:“宋妹妹,這是誰啊?”


    宋葭葭直接說:“就是我?身邊的一個雜役,叫封華硯。”


    封華硯卻重重地摔下碗,冷哼一聲?,語氣不善:“你什?麽話?”


    “我?好歹也是你的青梅竹馬,雖然如今淪為至此,但不代?表著我?永遠都會?是一個雜役。”


    封華硯被宋葭葭拂了麵子,像是在找迴?場子,像是示威和表達自己的所有物那般,故意揉了揉宋葭葭的腦袋,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宋葭葭,我?好歹也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纏著的硯哥哥,揚言說要嫁給我?呢,如今見我?落魄就不認賬了?”


    “你煩不煩,小?時候不懂事說的話,如今翻來覆去地念叨。”


    宋葭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封華硯:“沒看見有客人在嗎,再?亂說話我?就趕你出去了。”


    封華硯做作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哀怨地長歎道。


    “如今嫌棄我?落魄了,就不承認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都是假的……”


    封華硯雖然平日也喜歡提小?時候的迴?憶,但如今當著這麽多人提實在是讓宋葭葭尷尬別?扭,不好處理。


    宋葭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封華硯:“你發什?麽瘋,快閉嘴。”


    “知?道了,我?如今不過是一個任人驅使的雜役罷了,連說幾句話都說不得。


    封華硯虛偽地抹著眼睛,矯情做作地擺出一副委屈的做派,拿起筷子給宋葭葭布菜。


    ”宋大小?姐,奴才這就好好地服侍你,希望宋大小?姐今後能可憐可憐我?,讓我?當個陪房,把我?抬進你們宋家來伺候你,哪怕把我?當成個小?貓小?狗兒,也收留收留我?,讓我?來伺候宋大小?姐,畢竟我?們自幼就相識嗚嗚嗚……”


    鄔月連忙也抱著宋葭葭的小?腿不鬆手,故意在外人麵前宣誓主權,大聲?而誇張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我?願意嫁給葭葭,哪怕是妾!”(燒開水音)


    連霽似笑非笑地挑著眉,嘴角的笑容卻有幾分瘮人,但連霽一直忍著怒氣不說話,擺出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被鄔月和封華硯說這麽一通話,宋葭葭簡直無地自容,想找個洞鑽進去,對著蜀山三人組無力地解釋道。


    “他們平日不是這樣的……我?和他倆不熟,真的。”


    蜀山三人組集體沉默了一會?。


    段屏琦弱弱地傳音:[沒事的,一個雜役,一個妖奴,身份如此低賤,對小?堯你構不成威脅的……就算他們要當什?麽妾室配房,小?堯你也是正室。]


    彭遠瞪了一眼段屏琦:[胡說八道什?麽呢。]


    彭遠雖然和宋葭葭也是過命的好朋友,但沈堯畢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猶如血親般的小?師弟,他們不僅是朝夕相處的親人,更是一起經曆過無數次同生共死。


    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會?偏心?。


    彭遠有些猶豫:[總感覺宋葭葭的私生活……稍微……有點……小?堯,要不咱們不蹚渾水了。]


    [就要她?,隻是她?。]


    沈堯語氣堅定:[我?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這兩個人。]


    [你們幫我?把她?單獨約出來,我?要盡快告白。]


    連霽,封華硯,鄔月,阿格岱尓四個情敵讓沈堯倍感壓力。


    盡管他是個極度沉悶,不善表達的性子,此時此刻也忍不住要盡快出手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


    第五個情敵就這樣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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