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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殘老、紫萱、小虎焦急的等待著。


    自從柳如龍和紫嫣進去,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而裏麵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房門一直緊閉著,雖然紫萱和小虎已經等的有些焦急,但是卻沒有露出不耐煩之色,屏住唿吸在外麵等待。臉上掛著期待,拳頭更是握的緊緊的。


    自從遭逢大變之後,紫萱就和妹妹兩人相依為命,雖然後來殘老出現救了她們,待她們猶如自己的親孫女一般,但她在這個世界上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就隻有自己的妹妹一個人了!她非常害怕再失去自己的妹妹!希望少爺能真的治好自己的妹妹!


    小虎十分喜愛紫嫣這個比他小,卻又古靈精怪的小妹妹;眼見這個可愛的小妹妹生病,小虎心中十分著急,希望有一天她的病能夠痊愈;如今,少爺正在裏麵醫治紫嫣,他從心底裏祈禱,少爺一定要醫治好紫嫣!


    殘老也是真心喜愛自己老友的這個後人,希望紫嫣能夠平安無事,但作為這裏最了解柳如龍的人,他知道柳如龍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情,既然柳如龍說能夠將紫嫣治好,那以他身後那位神秘師父的手段,就一定能夠將紫嫣治好,是以他是這裏最安心的一個,但這麽長時間沒有動靜,他的心裏也已經有些發毛!


    ……


    房間內,從深沉調息中蘇醒過來的柳如龍,感覺自己恢複了一些,神識和身體已經不再那麽虛弱,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他,意識到外麵的人恐怕已經等的急了,就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


    緊閉的房門終於‘吱’的一聲響起,這不大的聲音,讓三人精神為之一震,抬頭都望向房門。


    如同他們想象的那樣,柳如龍出現在門口。


    小狐狸立刻歡喜的從紫萱的懷裏掙脫出來,撲向柳如龍。


    早已經等的望眼欲穿的小虎一見他出來,頓時就圍了上去,七張八嘴的問道:“怎麽樣了?好了麽?紫嫣怎麽沒出來?”


    殘老此時也是有些緊張的看著柳如龍。


    唯有紫萱卻是有些瑟縮,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地,兩眼緊緊地看著柳如龍,既想聽到柳如龍說什麽,又害怕柳如龍說什麽……竟然不敢上前。


    “已經沒事了!”柳如龍嗬嗬一笑,第一句話就讓眾人的心一下子歡喜了起來:“紫嫣在以後,應該是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了!”


    “太好了!”小虎一拍手掌,滿臉興奮的叫道。


    紫萱喉中發出失聲哽噎的抽噎,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喜極而泣。


    “現在已經沒事了。乖,不要哭了!”柳如龍安慰著紫萱。


    紫萱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問道:“紫嫣現在怎麽樣?怎麽沒見她出來?”


    柳如龍笑著說道:“紫嫣睡著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過不要打擾她,讓她好好的休息!”


    紫嫣露出欣喜的表情,和小虎魚貫而入,一時之間除去了殘老,所有人都步入房間之中。


    殘老望著柳如龍,躬身行了一禮道:“少爺!謝謝!”


    擺了擺手,柳如龍搖頭道:“殘老客氣了,不過紫嫣的情況,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


    殘老疑惑的看著柳如龍,等待著柳如龍的解釋。


    “我之前已經說過,紫嫣這種病,乃是來自於先天!先天能讓人成就輝煌,也能讓人**苦海。往往這種東西……我們都稱之為‘天地之毒’,也叫做‘先天之毒’!”柳如龍解釋道。


    殘老點頭,但眼中神色依舊迷惑,不知道這跟他說的紫嫣的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有什麽關係。


    柳如龍繼續解釋道:“天地之毒,太過霸道。我雖然看出了紫嫣的病情,卻未想到如此嚴重。原本計劃一次就可以壓製,沒想到竟然壓了三次,才壓下去,而且也隻是暫時壓製下去,她在三個月之內,感受不到半點痛苦……能夠和以前一樣,再也不會嗜睡,再不會抽筋,也不會頭痛……但三個月之後,一定要在同一時間,再行壓製。要不然,一旦反彈,痛苦將是往日十倍!”


    “這一點要記住,絕不能耽誤!”柳如龍凝重的道,“但……也隻能壓製兩年!兩年之後,若是……那麽……我也無能為力……”


    “唉!”殘老聽到柳如龍的話,他歎了一口氣,雖然心底有些惋惜。但是能有如今這般結果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等紫嫣蘇醒過來之後,我有一套功法傳給她,可以讓她嚐試控製體內的先天之毒。”柳如龍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殘老的眼中猛地閃現光芒,驚喜的問道:“可以成功嗎?”


    “可以,但很難,而且這一切隻能靠她自己,我們幫不了她!”柳如龍道。


    “若是能夠成功,紫嫣的天賦將被開發出來,未來成就將不可想象。而且她體內已經帶有先天之毒,修煉毒功的天賦非常逆天……若是修煉這套功法之後,成功的控製了先天之毒,將來絕對會成為一個可怕的人物。”


    “修煉毒功?”聽得柳如龍如此說,殘老的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殘老對用毒是排斥的。


    柳如龍審視的看著殘老,目光有些奇怪的道:“殘老是不是認為,用毒乃是褻瀆了武道?用毒就是下三濫的手段?”


    殘老不語,但柳如龍清楚的感覺到殘老對用毒是心存鄙夷的!


    “毒功,在任何人看來都是,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鬼蜮手段!你有這種想法倒也正常;這片天地,曆來便是如此教育,無可厚非。不過,對於真正的武道天道來說,這種說法,卻是錯誤的!”殘老嗬嗬笑著說道。


    殘老愕然道:“錯誤?”


    “毒功,未必就是損人害己。你的思想,有些守舊。功無善惡,人有正邪!”柳如龍淡淡的說道:“這句話,以殘老你的閱曆一定理解的格外的深刻。”


    “是!”殘老點頭道,以他的閱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柳如龍眼睛看著虛空,沉沉道:“殘老,練武乃是為何?”


    殘老不知道柳如龍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迴答道:“練武,強大,乃是為了守護!守護自己在乎的人,守護自己在乎的事。守護做人的底線,守護自己的責任!”


    柳如龍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武道,變強,是為了守護也好,為了掠奪也罷,抑或為了長生……但,有個前提條件便是:不管你做什麽,都要殺人!”


    “你不殺人,就要被殺!”


    “你說你守護,那麽,有人要傷害你要守護的東西你要守護的人的時候,這個人你殺不殺?你不殺,他下次還來;說不定就將你的守護破壞的精光!所以你必須殺!”


    “有人阻撓你長生,你殺不殺?”


    “你想搶人家東西,別人會不會你一說就服服帖帖的給你?”


    “所以,練武,殺人才是第一要務!”


    “練刀練劍練拳腳,都是為了殺人!而用毒,也是為了殺人!”柳如龍道:“你能接受別人練刀練劍練拳腳,為何不能接受別人用毒?”


    “須知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三千大道,從無高低貴賤之分,刀有刀道,劍有劍道,槍有槍道,……,醫有醫道,毒有毒道,……;將自己所選的道做到極致,不管是做什麽的,隻要將所做的事情做到極致,那麽便可以成道!不論是用刀,用劍,用槍,還是用毒,都是為了探索虛無縹緲的天道的手段!”


    殘老苦笑,有些苦惱的說道:“話雖如此,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若是修煉毒功,終歸對聲名有礙。我們男子無妨,但女子名節,卻會因此毀掉,而她……將來還要嫁人的。試問,誰敢娶一個舉手間就能千裏無人煙的毒女?”


    柳如龍哼了一聲,不屑的道:“沒人敢娶,乃是因為他們是凡夫俗子,配不上她而已!既然是凡夫俗子,何必在乎他們的看法?須知意中人的美,隻有意中人才能發現。女子之美,一生之中有一人欣賞就已足矣。”


    殘老想了一會,道:“少爺所言有理。”


    柳如龍淡淡笑道:“你若是真心愛護她,就給她前途。讓她去叱吒風雲睥睨天下,而不是用你的身份和愛心,將她束縛成一個普通女人!”


    “何況如今也隻有讓她修煉毒功,成功控製體內的天地之毒,紫嫣才有一線生機!”


    殘老無可奈何的說道:“修煉毒功就修煉毒功吧,不管以後如何,隻有活著才能談未來!”


    柳如龍淡然一笑,說道:“當然,我們現在談論這些有些為時過早,一切還要看紫嫣自己的意願!”


    殘老聞言,卻是有些蕭瑟的歎了口氣。


    ……


    室內。


    **上,紫嫣安靜地躺在上麵,兩條細細的可憐的胳膊交叉著搭在小腹,小巧的腦袋微側著,枕在枕頭上。臉上煥發著久違的紅暈,長長的睫毛細密的小扇子一般覆蓋在眼皮上,小巧的嘴唇偶爾輕輕的蠕動一下,嘴角就翹了起來……


    似乎在睡夢之中,她也感覺到了這從未有過的輕鬆愉快,正在幸福地笑著……


    紫萱怔怔的看著熟睡的妹妹,眼中慢慢的溢滿了淚水,這種安詳的睡容,這種充滿了滿足的笑容,是她自妹妹得這病之後,首次看見。


    她的身子慢慢的軟下去,直至跪在**前,充滿了感恩,充滿了歡喜的,將自己的頭顱輕輕的放在**上,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妹妹,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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