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力載著行李的馬車駕駛在前,而李光地載著曹若蘭和自己夫人的馬車駕駛在後。


    兩輛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一路上依舊可以看到很多逃竄的百姓,大街上並不擁擠,但是來往穿插的人很多,陳自力隻能牟足了勁大喊道:“讓道,讓道!”


    事實上,想著連夜逃離京城的大戶人家很多,而除了進入內城的三大門之外,還有東西兩個便門,最重要的是,目前外城幾個主門就僅有廣安門是安全的。


    陳自力遠遠就看見了廣安門的大門孔道下麵停著大量的馬車,蜂擁的人群都在扯著嗓子在叫罵。


    可見守城的官兵們應該是設置了路障,阻止人們出城。


    無奈之下,兩輛馬車隻能在距離廣安門不到兩百步的大街上停下,李光地從馬車上下來,而陳自力走到李光地麵前,神情無奈的說道:“看樣子是沒辦法出城了!”


    李光地頜首道:“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硬來,出城的百姓太多,守城將士也不容易,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


    陳自力抬頭環視四周後,說道:“我估摸著估計城裏能出去的門都已經擠滿了人,東城那邊淪陷,兵禍蔓延至城內,而內城門戶緊閉,這朝廷估計是要把外城放棄了!”


    李光地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這已成事實,隻好說道:“現在談論這些沒什麽用,我們還是快想辦法出城吧!”


    這時,雲樂樂走下車來,看著廣安門那亂糟糟的場麵,皺著眉問道:“自力哥,光地哥,這是什麽情況呀!”


    李光地迴首見雲樂樂插著腰,皺著眉一副無奈的樣子,迴道:“你也看到了,麻煩大了,我們現在出不了城了!”


    在車廂內的翠兒從車廂內探出頭來瞪著圓圓的眼睛說道:“樂樂姐不是說了她有辦法出城嗎?”


    林氏也從車廂內,彎腰走出,對李光地道:“我聽樂樂說那個叫宋雲浩的小子會來接應我們!”


    陳自力和李光地都充滿疑惑的齊齊看向雲樂樂,雲樂樂歪嘴笑道:“這不幾天前,宋雲浩那小子來找我,說畢冉早就叫他帶著他娘出城了,而我叫他留個心眼,迴來找我們,帶我們穿牆出去!”


    陳自力沒好氣的說道:“那他人呢?”


    聽著外麵的雜吵,曹若蘭在車廂內開口問道:“樂樂,你不能亂來呢!”


    雲樂樂傻笑道:“若蘭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來的!”


    說完曹若蘭不放心,便對翠兒道:“翠兒,你下車看著點樂樂!”


    翠兒頜首應道:“嗯!”


    說著便下車,走到雲樂樂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樂樂姐,你還是安穩一點,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像在南京那樣,讓人擔心!”


    雲樂樂瞟了一眼翠兒,有些無奈的迴道:“哎呀,我都說了我會聽話的,你們怎麽都不信呢?”


    李光地和陳自力見遠處餓轟隆聲越來越近,對視一眼後,李光地對雲樂樂說道:“樂樂,讓宋雲浩帶我們出城吧,看著情況那戰火可能很快蔓延到西城這邊了!”


    雲樂樂抬頭看看夜空,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小子靠不靠譜!”


    說著右手拇指扭著食指放在嘴裏,用力一吹。


    嘹亮的口哨聲傳開,讓周圍其他的忙於逃竄的其他人都將目光投送至雲樂樂等人那邊。


    被眾多目光注視,李光地和陳自力有些尷尬。


    陳自力低聲吐槽道:“樂樂,你就沒有更為高明和巧妙一點的暗號嗎?”


    雲樂樂不以為然的搖頭道:“沒有!”


    但口哨吹出去,過了十幾分鍾,卻沒有任何動靜,李光地和陳自力兩人都認為估計宋雲浩早就已經離開,不會沒事找事的迴到城內。


    雲樂樂臉色有些難看,撅著嘴低聲罵道:“小孩子就是不靠譜!”


    而場麵也一度陷入難堪之中。


    突然人群之中一個小孩的身影在毫無障礙的穿行,瘦小的模樣在人群裏麵非常的不顯眼,尤其是他那一身黑色的布衣。


    穿過無數人之後,他看見插著腰,臉色難看的雲樂樂,便抬手搖擺,大喊道:“樂樂姐,樂樂姐,我在這呢!”


    眾人聽到那帶著稚氣的聲音,都好奇的望向聲音來的方向。


    尤其是雲樂樂眼裏透著欣喜,而嘴巴卻撅著,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大聲罵道:“你個小子,怎麽現在才出現?”


    宋雲浩直接穿過陳自力的身體,跑到雲樂樂的麵前,臉紅耳赤,彎著腰,雙手頂著膝蓋,低頭喘著粗氣。


    看著宋雲浩穿過自己身體的陳自力沒好氣的笑罵道:“雲浩,你小子又從我的身體穿過,沒禮貌,小心我告訴你師父打你屁股!”


    宋雲浩卻沒有理會陳自力,而是在緩過氣來之後,很乖巧的對雲樂樂和翠兒打招唿:“樂樂姐好,翠兒姐好!”


    林氏坐在車廂外逗趣道:“怎麽看見我也不會打招唿呀?”


    宋雲浩又轉身作揖道:“嬸嬸好!”


    雲樂樂抬腳了一下宋雲浩的屁股,故意板著臉罵道:“還有有個人你沒行禮呢!”


    宋雲浩撓著腦袋問道:“還有誰呀?”


    雲樂樂拉著宋雲浩道車廂側邊,來到車軲轆邊上,自個伸手拉起車窗的簾子:“你師娘!”


    宋雲浩看了一眼車廂內的曹若蘭,急忙躬身作揖:“雲浩,見過師娘!”


    曹若蘭責備雲樂樂道:“樂樂,這時候就別胡鬧了!”


    李光地看著前麵已經冒起了火光,連忙催促道:“快,樂樂,讓雲浩帶我們出城,好像戰火要蔓延過來了!”


    雲樂樂這才拉著宋雲浩,說道:“快,帶我們出城!”


    宋雲浩看了看周圍低聲道:“樂樂姐,小聲點,這裏人多耳雜呢!”


    此時進入二更,東城的夜空已經被地麵燃燒的戰火映的通紅,濃煙滾滾,讓東城徹底籠罩在戰火的硝煙之中。


    倒握金光重劍的畢冉,本欲一劍紮死費琢,但此刻的他呆在原地,身體好像被定格了一般。


    握劍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費琢。


    “噗……”


    畢冉口中嘔出一口血,從嘴裏嘔出的血液落在費琢的臉上,讓此刻的他看起來更為猙獰。


    “血蝕!”


    費琢雙手被壓,但他在狂唿之後,卻突然很冷靜的道出這麽兩個字。


    畢冉在兩個字念出之後,畢冉全身布滿了從身體內部突出的血色長刺,就好像刺蝟一樣,身體每一處都被大大小小,長度不一以血構成的尖刺捅破皮膚。


    就好像從身體裏麵長出來一樣。


    麵對如此變故的畢冉已經是體無完膚,身體每一處都在滴落帶著金色粒子的血液,按住費琢雙手的金色粒子構成的手瞬間潰散,畢冉手上由金色粒子凝聚而成的重劍也隨風飄逝。


    擺脫了壓製的費琢乘機伸手抓住畢冉的腳,用力一甩,畢冉身體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滾,連續撞穿無數座房子之後,畢冉撞倒一座牌坊,翻滾數圈後躺在了正陽門大街的中間。


    突如其來的轟隆聲,讓大街上的百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雖然迴頭看是發生了什麽事,但卻充滿畏懼的推搪擁擠在一起。


    畢冉全身鮮血淋漓,躺在大街上,連唿吸都沒辦法順暢,而從地裏爬起來的費琢,步履瞞珊的從傾倒破爛的房屋那邊緩慢的走向畢冉所在的位置。


    “我說過,你不弄死我,你會後悔的!”


    街道上成千上萬的百姓們都擁擠的想遠離這個突然出現的血人,人潮中,卻有一人和其他人不同,人家退,她卻走向前,完全是背道而馳。


    她周身被寬大的黑色鬥篷遮蓋,寬大的兜帽遮住了整個頭。


    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畢冉,邊走邊開口道:“或許,現在就是改變你靈魂性質的一個機會!”


    很多後退的人看著這個走向血人的人很不解。


    “這人瘋了吧!”


    “什麽事都敢去摻和?”


    “不要命了?”


    黑壓壓的人群在後退,唯獨隻有她在前進,輕飄飄的步履,讓她好像鬼魂一般像是在飄著,而不是在腳踏實地的在走著。


    一陣灼熱的氣浪衝刷了過來,覆蓋在她身上那寬大的黑色鬥篷隨風飄蕩。


    兜帽在晃動的時候露出了她臉上那青銅麵具,在火光映照下顯得非常的詭異。


    躺在地上的畢冉,身上的突刺依舊從他身上突出,高嫋然飄浮在一旁情急的叫喚著:“畢冉,撐住呀!”


    “為什麽迴溯沒有發動?”:高嫋然充滿焦急和不解。


    這時,費琢推倒一麵牆後,走到了街道的邊緣,看到躺在地上麵目全非的畢冉,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始終不是我的對手!”


    “這個遊戲,還是我贏了。”


    “是我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費琢雙腳顫抖,歪歪斜斜的踏出一步到大街的路麵上,一陣清風吹來,不同於灼熱的氣浪,這陣風帶著點點的金光。


    費琢愣了一下,有些訝異道:“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


    “轟轟轟……”


    接連幾聲爆炸,從街道各處衝來大量的粒子潮,這些瘋狂的粒子潮就好像錢塘江的潮水一般洶湧,全部的灌往畢冉的身體。


    高嫋然驚喜道:“原來,你還留著一手!”


    那些百姓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個個都被這個不可思議的現象弄得目瞪口呆。


    洶湧的粒子衝擊將畢冉的身體全部覆蓋,並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走在半路的卓瑪停下了腳步,遲疑道:“真頑固!”


    漩渦中心,畢冉全身恢複如常,覆蓋在身上的鮮血被洗刷一空,再次恢複那貼身的能量衣物。


    飄揚豎起的金色長發被黃色的火焰字能量覆蓋,並且被一圈符文圍繞,雙手手背出現了圓形的符文陣法,發著金光的眼睛如今變為耀眼的黃色,金色形成了一圈符文。


    在漩渦的承托下,畢冉的身體懸空浮起,耷拉的頭緩緩抬起,銳利的眼神定向前方。


    嘭……


    漩渦被一股由內而外的無形力量轟開,露出畢冉懸浮的身體,散開後的能量粒子潮全部聚集在畢冉的身後,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圓圈,形似傳說中神仙背後的光環。


    高嫋然見到畢冉這個姿態,鬆了口氣說道:“完全化的全能量形態,這樣的進步有些不可理喻。”


    而費琢不知道因為什麽影響,右半邊身體出現了黑色煙霧化和類沙化的莫名物質在飄散,他痛苦的半跪在地上,整個右半邊臉都逐步煙霧以及沙化,煙霧和沙化混淆的性質變化,莫名的形成了一個類似骷髏的形狀。


    “不可能,為什麽這個時候魂轉的進度會加快?”


    費琢捧著雙手,看著冒著黑煙的右手,不容置信的喊著。


    卓瑪見費琢此刻的狀態,下意識的看向天空,發現天空之中的曆史信息鏈開始大麵積的斷裂,於是喃喃道:“條件快達成了,在儀式之前必須讓畢冉的靈魂性質改變。”


    畢冉盯著在自己麵前的卓瑪,詫異道:“子魔的手下怎麽在這裏?”


    高嫋然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她在這裏絕對沒什麽好事!”


    畢冉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費琢,搖頭道:“這家夥似乎要完全逆時者化,暫時不要理他,現在先解決子魔的手下!”


    卓瑪後退了半步,畢冉身影一閃,直接閃爍在卓瑪的身後,抬腿一掃,對著卓瑪攔腰踢了過去。


    卓瑪身體周邊的空間直接變得粘稠,變得液態化,畢冉掃過去的一腳還想陷入泥潭一般,變得緩慢。


    畢冉驚唿道:“嫋然,封鎖她,她要空間轉移。”


    剛說完,卓瑪卻直接整個消失,高嫋然甚至都沒來得及使用空間封鎖,而眼前一紅一藍兩個小小的身影襲來。


    畢冉原本想側身閃開,但注意到背後成千上萬在哆哆嗦嗦的百姓,畢冉隻能咬牙硬接著這撞擊過來的身影。


    冰晶的飄落,畢冉身體被一個碩大的冰塊凍住,緊接著一道火龍卷圍繞在冰塊外圍生成。


    唿嘯的火龍卷釋放出極度灼熱的氣浪,而在中間的冰塊迅速融化,極致的高溫讓在龍卷中心的畢冉感到受到了近乎可以蒸發一切的熱量。


    高嫋然見畢冉在這放不開手腳,隻好將冰火聖童連同畢冉一起轉移走。


    然而在轉移空間的瞬間,卓瑪做了手腳,畢冉和冰火聖童意外的出現在廣安門大街,卓瑪從空中落下來,許多透明如同玻璃碎片一般的空間利刃隨著她的落下朝著剛剛出現的畢冉紮去。


    高嫋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展開一個扭曲空間,將所有的攻擊挪到畢冉身體兩旁。


    冰火聖童,一個嘴巴如同機關槍一般吐著火球,一個身邊形成非常多的冰錐,密密麻麻的朝著畢冉射去。


    發現自己是被轉移到了廣安門大街的畢冉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但敏銳的感應能力讓他在短時間之內注意到自己身體右側約五百米的地方,是還沒有出城的曹若蘭,李光地等人。


    畢冉立即意識到,如果躲過這些攻擊,那麽這些不帶眼的攻擊就會徑直的衝到曹若蘭等人所在的地方。


    畢冉也來不及埋怨他們為什麽這個時候還在城內,而是一個翻身,在半空張開雙手,想以自己的肉身抵擋住這些攻擊。


    情況太過於突然,高嫋然隻能快速布置一個能量護罩擋在畢冉身體前麵。


    密集的攻擊,拚命的轟擊在能量護罩之上,轟擊僅僅十幾秒,臨時布置出來的護罩馬上就迎來了防護的極限。


    護罩轟然破碎,畢冉的身體被護罩破碎的能量轟的倒飛出去。


    “轟!”


    轟然跌落在曹若蘭等人所在地方不到十米的地方,畢冉掙紮的爬了起來。


    陳自力和李光地顯然沒有見過畢冉這副模樣,麵對一個金燦燦的人掉落在自己麵前,顯然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嚇,但因為責任心,依舊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擋在雲樂樂,宋雲浩和翠兒的身前。


    畢冉迴頭一看喊道:“你們怎麽還在這?”


    雲樂樂躲在李光地身後,注意到這個全身金黃的人,有點眼熟,便試探性的問道:“畢冉?”


    畢冉看著卓瑪和兩個聖童逼近,焦急道:“是我,你們怎麽還沒出城?”


    雲樂樂驚訝道:“畢冉你怎麽變得金燦燦的呀?”


    李光地認出是畢冉之後,無奈的迴道:“沒辦法,人太多擋住了廣安門,我們出不去?”


    麵對逼近的敵人,畢冉隻能拜托高嫋然:“嫋然,轉移他們出去!”


    高嫋然卻搖頭迴道:“晚了,周圍的空間全被那人給攪的亂七八糟,定不了坐標,根本沒辦法轉移。”


    此時此刻,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人潮聲,畢冉從高嫋然的轉移梁通受傷跪地的畫麵裏得知。


    永定門被攻破。


    夜空之上,那些曆史信息鏈開始毫無節製的斷裂,地麵時空能量開始逆轉,逐步形成逆時空能量。


    這一刻起天地色變,濃厚的烏雲開始籠罩在京城上空,黑壓壓的烏雲裏時不時的閃爍著代表著不祥的電閃雷鳴。


    原本步步逼近的卓瑪停頓了下來。


    “條件達成,儀式要開始了?”


    畢冉將卓瑪突然停了下來,慌忙後退,對身後的眾人道:“趁現在,先走!”


    在車廂內曹若蘭聽到畢冉熟悉的聲音,情急的撩起車窗的簾子,探出頭來喊道:“相公?”


    停頓下來的卓瑪,在注意到曹若蘭之後,突然心生一個歹毒的計劃。


    “主人說過,畢冉這樣的靈魂如果需要改變,那就需要給他製造一個足以撼動心靈的劫難,而眼前不是有了嗎?”


    此刻突然狂風驟起。


    卓瑪趁著畢冉等人被天氣驟變分散注意的時候,迅速行動。


    隻見其身體一個虛閃,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車廂窗邊,手輕輕一揮,車廂瞬間炸裂,林氏在情急之下摟著曹若蘭被爆炸氣流倒在馬車的車板上。


    曹若蘭秀氣明亮的眼眸裏充斥著驚恐,麵對突然降臨的危機,無助的望著這個全身被黑色鬥篷籠罩的人,刹那間的無助和絕望讓其強大的精神力蜂擁而出,實質化的精神力讓周圍所有人都直接無意識的昏迷過去。


    再次的除了畢冉以外,就是雲樂樂和翠兒兩人都是因為無意識接觸了宋雲浩的身體,被宋雲浩下意識的自我保護機製的作用下,身體被虛化,因此幸運的躲過了曹若蘭的精神力攻擊。


    看著暈倒的李光地和陳自力以及林氏,畢冉驚唿道:“你要幹什麽?”


    卓瑪冷冷的說道:“也許把你最心愛的人送到費琢麵前,會起到一個很好的作用!”


    畢冉瞪大眼睛,怒吼道:“住手!”


    大肚便便的曹若蘭被卓瑪單手拽了起來,隨後曹若蘭身邊的空間開始扭曲,顯然卓瑪是要將曹若蘭傳送走。


    無形的蟲洞出現,曹若蘭即將被傳送手,但在那一瞬間,原本內向膽小的翠兒,此刻卻比任何人都要勇猛,都要義無反顧,直接默不作聲的就甩開雲樂樂的手,解除身體虛化之後,縱身一撲,抓住曹若蘭的腳,被一同轉移離開。


    畢冉愣住了,那個記憶裏麵讓自己印象深刻的翠兒,在這個危難時刻再次出現在他眼裏。


    轉移走曹若蘭和翠兒後,卓瑪用冰冷無感情的聲音道:“儀式即將開始,沒時間和你糾纏了,你的靈魂性質我會在儀式完成的時候,再進行分解和重塑。”


    說完,隨著空間的扭曲而消失在眾人麵前。


    親眼目睹曹若蘭和翠兒消失在自己麵前,畢冉瞪著不容置信的雙眼,楞在原地。


    高嫋然焦急的叫喚著畢冉:“愣住做什麽,現在返迴費琢那邊,還來得及!”


    畢冉這時迴過神來,高嫋然正準備傳送的時候,冰火聖童卻還在,冰與火的攻擊襲來。


    因為內心焦灼和擔憂,畢冉直接下狠手,兩個巨大的金色拳頭從兩個童子的腦袋頂上凝聚而成,隨著畢冉雙拳的緊握,兩個金光巨拳以萬鈞之力落在兩個童子的身上,將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高嫋然伺機將畢冉傳送走。


    僅僅留下雲樂樂和宋雲浩在原地不知所措。


    ……


    ……


    紫禁城上空,一個個白色的降落傘打開,在夜空之中飄落。


    太和殿內,空空蕩蕩的,昔日站滿朝臣的景象不複存在,殿外隻有梁九功一人靜靜的守候在緊閉的大殿門前。


    ‘建極綏猷’牌匾下的龍椅上坐著失魂落魄的康熙。


    他穿著祭天的用的龍袍,一副盛裝打扮,但在金鑾殿內卻顯得非常的寂寥。


    如今的他麵臨著前朝崇禎的命運,也許過不久之後,敵軍攻入皇宮,他就要逃到景山,找那棵歪脖子樹,跟著崇禎的步履,以一條白綾結束自己的性命。


    殿外傳來的陣陣轟隆聲,敲打著康熙的內心,每一陣聲響都好像在提醒他:“你的王朝即將凋零!”


    康熙眼裏充滿絕望看著大殿緊閉的大門。


    “朕,該怎麽辦?”


    午門之外,平靜的空間突然扭曲,卓瑪現身在這宏偉的朱牆明瓦前,那空曠無人的廣場之上,無視高聳紅牆上警告的聲音,獨自一人步履輕微的走入這個守備森嚴的大內皇宮。


    “該湊齊發動儀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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