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一名身穿藍衣,戴著鬥笠的士兵,他的衣服上披著黑色的皮甲,背後背著箭筒,他趴在山坡上,隔著一片野草望著山坡下麵。


    而這山坡上,像他一樣的士兵還有很多,山坡下麵的是一條並不寬大的山間小路,這個連綿起伏的山坡和地麵相距最低二十米,而兩邊的山坡消聲無息的趴滿了密密麻麻的皮甲清兵。


    山間小路,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步入,領頭身穿重甲的將軍,趾高氣昂的率領自己身後的隊伍。


    其中一位清兵非常細聲的和身邊的一名夥伴道:“敵軍已經步入我們的伏擊地點,現在馬上安排人迴去報告將軍。”


    幾乎將音貝壓到最低的對話,聽話的清兵,匍匐上前,撥開前麵長滿刺球的野草,望向山坡下,山坡下的行軍隊伍如同一條黑黝黝的巨蛇在前行。


    他手裏拿著弓,對剛剛說話的夥伴迴道:“我現在去稟報將軍。”


    因為怕打草驚蛇,這些在山間埋伏中的清兵都輕聲細語,包括肢體動作都盡可能的保證在最小幅度,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任何足以讓下麵的軍隊警覺的聲音。


    那清兵貓著腰往山裏的密林碎步跑去。


    密林深處,身穿藍色布甲的將軍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士兵,神情嚴肅的大聲問道:“怎麽呀?”


    士兵爬到將軍麵前單膝跪地,俯首稟報:“將軍,敵軍路過山頭,我們需不需要動手?”


    那身穿藍色布甲的將軍對身邊的士兵吩咐道:“地圖拿來!”


    接著兩個士兵拿來地圖,兩人展開地圖,呈現在將軍麵前,將軍仔細端倪地圖之後,迅速下令:“上麵要我們放他們深入,所以我們暫時不要和他們短兵相接。令所有人緊隨他們的行軍軌跡,有任何動向及時稟報!”


    接著他抬手道:“備馬!”


    ……


    ……


    杭州,巡撫衙門大堂,此刻已經改為臨時作戰指揮部,數個方桌在衙門大堂之內湊成一個大型的桌麵,一張大地圖鋪設在桌麵上,在地圖上擺著各種木製的小旗子,身穿各個不同顏色布甲的將領都圍在大桌麵邊,福全舉著一根長木棍在對著桌麵上的地圖在見解分析中。


    衙門內外士兵頻繁進入,及時的傳遞前線的戰報,範承謨和畢冉是唯一還穿著朝服的官員,包括,而布政使以下的官員都不在這個作戰指揮部。


    這時候一名士兵將戰報遞了過來,杭州將軍結果前線戰報之後,拆開卷軸後看了一眼對福全道:“王爺,敵軍正在全力奔襲永康縣!”


    畢冉代福全接過戰報,看了一眼之後對福全道:“王爺,現在溫州方向的敵軍已經穿過處州進入金華境內。”


    福全看了看地圖之後,對著地圖武義的字樣點了點:“密切關注處州,衢州兩個方麵的敵軍動向。”


    傳遞戰報的士兵行單腿屈膝禮:“嗻!”


    接著福全對在場的各級將領道:“敵軍應該是分頭進攻永康,武義,湯溪三縣,最終合圍金華縣。”


    說完木棍在金華二字畫了一個圈,然後重重的一敲。


    各級將領在一旁接頭交耳,議論紛紛,而畢冉則接著福全的話說道:“三個縣作為金華府城的南麵屏障,三軍合圍,想必是現在短時間內攻陷金華,從而直取杭州。”


    其中一名將領帶著不解疑問道:“末將有一事不解,敵軍為何好合圍金華,而不選擇進攻台州和嚴州兩府?”


    又一名將領接著問道:“全軍聚集於金華,如果我們結合嚴州和台州的兵力將他們包抄,他們豈不是毫無後路可退?”


    畢冉麵對兩位將領的疑問,借用敵方的思維分析道:“我想敵方是想借用絕對的兵力優勢一舉攻破杭州,控製行省控製權,這個做法和吳三桂在四川的打法一樣,這也是他們的自負的想法,當然嚴州和台州出兵包圍他們並不是那麽容易,這需要一個條件,否則包圍不成,恐怕會被對方的閃電之勢攻破杭州。”


    幾位將領疑惑道:“怎麽說?”


    “連續一個多月的研究,我們差不多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對方幾乎重心放在進攻之上,一路向前,所向披靡,這也讓他們低估了我們的實力,金華地域廣闊,如果隻是放他們道金華府城,那麽他們脫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接著畢冉輕聲對福全說道:“王爺,借你的木棍一用!”


    福全將木棍遞給畢冉之後,畢冉用木棍的頭點在了諸暨縣旁邊的九靈山,說道:“九靈山在紹興府諸暨縣以西,這個地方是金華,紹興,嚴州,杭州四府的交接地界,在這裏包圍他們,占據地勢之利,可將他們消滅於此。”


    福全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浦江縣馬劍鎮,這裏確實是個最佳將他們消滅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畢冉其實也暗暗的估計這費琢的能量儲備,上一次在江寧費琢掠奪了畢冉的能量,而他用到現在應該也是所剩無幾,而這個克隆地球,本身時空間能量就很稀薄,補充的很緩慢,所以畢冉很有信心能夠在此次的戰役中給費琢一個下馬威。


    眾人依舊在討論著戰略。


    ……


    ……


    主攻溫州的曾養性,江元勳,白顯忠三人,會師率領五萬大軍從溫州出發,經過處州已經進入了永康縣石柱鎮的境內。


    曾養性看著前方石柱鎮的石牆,驚訝這一路以來沒有遭遇到任何清軍的抗擊,於是謹慎的四處張望,擔憂道:“一路如此平順,我怕有詐呀!”


    江元勳騎行至曾養性的邊上說道:“曾將軍,清軍連日來屢戰屢敗,怕是嚇破膽子了!”


    曾養性搖頭道:“我看未必,金華乃是省府杭州最後的壁壘,清軍豈會這麽容易就拱手相讓,我看他們必定有所布置,還是小心謹慎微妙。”


    白顯忠驅馬行至前頭,馬匹原地打轉兩圈,其環視周圍之後道:“我同意曾將軍的說法,驕兵必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江元勳問道:“那我們現下該怎麽做?”


    曾養性猶豫了一下後,問道:“前方可是石柱鎮?”


    白顯忠從馬鞍上抽出地圖,看了一下,迴道:“沒錯,這裏就是永康縣石柱鎮。”


    曾養性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鎮吧,調撥前營五百人先行進鎮探查狀況。”


    一名參將騎馬上前抱拳道:“得令!”


    隨即調遣前營五百人往鎮內探查情況。


    曾養性,抬手令道:“傳令,全軍提高警惕,以免敵軍突然襲擊。”


    白顯忠,江元勳兩人齊齊抱拳應道:“得令!”


    兩人令手下副將往後麵長長的隊伍傳遞軍令。


    下達命令之後的曾養性板著臉嘀咕道:“那李德召不知道有沒有開始進軍武義縣?”


    這時,另一麵李德召緊急補充兵源,恢複兵力接近五萬,依舊在前往武義的山間小路裏麵行進,率軍在前頭的他,不忘掃視周圍的山坡。


    這樣的山間之路,最容易遭到伏擊,因此李德召此刻保持的高度的警惕,如果軍隊在這裏遭到伏擊,將可能遭受很沉重的打擊。


    早前就隨著李德召的隊伍向前移動的清軍,此刻已經埋伏在山間路口的山坡上,他們都齊齊拉滿了弓,準備一聲令下就馬上將弓弦上的箭射出。


    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不敢輕舉妄動,而打草驚蛇。


    趴在山坡前頭的一名將領,抬起手來,手裏舉著小旗幟,這個是用來指揮的信號旗,接著一名士兵匍匐過來,伏在將領的耳邊輕聲道:“得到攻擊的命令,現在我們可以自由射殺敵軍。”


    那將領點頭輕聲迴道:“得令!”


    然後,爬了起來,抬起手左右揮旗。


    對麵山坡上的將領看到揮旗,也站了起來,揮旗迴應,滿山坡的士兵,在得到攻擊的命令之後,齊齊鬆開弓弦。


    “咻咻咻……”


    箭栩摩擦空氣發出的來的聲音傳至山坡下的李德召的耳裏。


    害怕什麽,什麽就來,李德召急忙往身後的隊伍喊道:“防禦,舉盾防禦。”


    很多行軍之中的步兵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飛射而下的箭射死,騎在馬上的騎兵連忙拔刀揮舞,格擋襲來的箭。


    一名參將急忙喊道:“將軍,有埋伏,有埋伏!”


    李德召氣急敗壞的吼道:“我不知道有埋伏嗎!”


    “不要慌,舉盾防禦!”


    那些騎兵把總急忙驅馬邊抵擋落下的箭,便喊道:“不要慌,不要亂,即刻展開防禦陣。”


    前鋒配備圓盾的步兵,快速反應迅速將盾牌高舉過頭,並且蹲下,將整個身體藏在盾牌後麵。


    李德召揮刀劈開一支箭之後,臭著臉罵道:“媽的,在山裏埋伏我?”


    又一支箭射來,將他的頭盔射的掉落在地,頭上盤束起來的頭發瞬間變得散亂,他驅馬打轉,以避免馬匹被箭射中。


    不一會兒,兩邊山坡上零零散散的射了幾箭之後便不再有箭射出,李德召高聲喊道:“對方沒箭了,做好對戰準備!”


    “……”


    “殺……!”


    果不其然,很快兩邊山坡傳來轟隆的呐喊聲,埋伏在山坡上的清兵,舉著刀從山上衝了下來,李德召看著兩邊山坡密密麻麻的人潮,高聲令道:“全軍反擊!”


    ……


    ……


    這個時候湯溪縣的情況卻截然不同,費琢手下六人組,已經攻入縣城,六千人的隊伍和其他的部隊不同,他們都是穿著黑色的皮甲,手裏都是改良過,極為輕盈的唐刀,個別的士兵配備了連弩,甚至有兩個營是配備了輕便的火器。


    攻城並不想別的軍隊那般大刀金馬的直麵攻城,他們則是鬼鬼祟祟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攀爬入城牆,解決掉守城的守兵。


    以最快的速度斬首,從而避免大規模的攻堅戰。


    這也是費琢手下最具備現代特種作戰思想的軍隊。


    六人組憑借的超能力的優勢,在一路所向披靡,幾乎入無人之境一般,迅速攻下湯溪縣城,坐在足有三米高的灰毛狼背上的一名妖嬈的女人,笑嘻嘻的掩嘴笑道:“沒人和我們搶功勞,這戰打的就是舒服。”


    巨狼巨口之中吐下半截血肉模糊的屍體之後,口吐人語道:“渭仙,你就這麽坐在我背上,就不下來玩玩?”


    那名為渭仙的女子側身伏在狼背上柔聲道:“才不要,這髒兮兮的,把我新衣服弄髒了就不好咯!”


    這才剛說完,手手腳腳,一些飛散的器官飛到空中湊在一起之後,形成一個之穿著褲衩的男人,那男人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胳膊之後,落在了狼背上笑道:“很快就能攻入杭州,哈哈哈,我可真想念西湖花坊上的那些鴇子!”


    渭仙噘嘴皺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啐道:“婁保元,你真惡心!”


    會分體的婁保元則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副不要臉的德行道:“怎麽,逛青樓喝花酒,怎麽就惡心了?”


    渭仙別過頭並不理會那婁保元。


    在前方,那光頭的男人在縣城裏的大街小巷裏麵飛行穿梭著,但是他飛行的方式尤為奇特,他雙手手掌時不時都就會爆炸,噴出火光,借用此為推力可以短暫衝刺或飛行。


    但其攻擊手段非常殘忍,基本被他雙手觸碰的人必定會被炸的血肉模糊而死。


    守城的清兵隻能在城破之後到處逃竄,如同獵物一般被圈在縣城內,供六人組率領的軍隊獵殺。


    無時無刻都在吃東西的胖子,卻不顧及環境,似乎對獵殺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盤腿坐在街道中間的地麵上,拿著一個鹵豬頭在啃著,滿手,滿嘴都是油脂,吃的不亦樂乎。


    而長著一對金色翅膀的女人飛在空中,嘴裏喃喃道:“從黑夜打到白天,這還沒清楚完那些清兵,這要是主人知道,非得責罵不可!”


    不一會兒,幾個手裏拿著連弩的士兵揪著一名身穿官服的清朝官員走了過來,坐在狼背上的渭仙看著那清朝官員,笑著說道:“喲,縣太爺哦,居然不逃命,真是難得。”


    那湯溪知縣被逼著跪在地上,三米長的狼走到知縣麵前,怒目瞪著他,知縣嚇得渾身哆嗦,麵白嘴青,虛汗直冒。


    狼口吐人語道:“狗知縣,想不到自己也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吧。”


    知縣嚇得拚命磕頭,懇求著:“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狼湊近知縣的頭,鼻孔傳出鼻息,讓知縣幾乎睜不開眼,在知縣驚恐的時候,狼說道:“你們這些狗官,就應該被碎屍萬段。”


    隨即慢慢的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一顆顆白色的獠牙映在了知縣的眼裏。


    “啊……!”


    狼口咬合,知縣的頭顱已經不見,隻有脖子的缺口處噴出鮮紅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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