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州的淪陷,讓身在福建的耿精忠看到了這個已經秘密和他合作十年的夥伴,費琢的真實實力,輕而易舉的攻破嚴防死守的城池,帶給了普通人最為震撼的純粹暴力。


    這兩邊形成了繼而不同的形式,吳三桂那邊,高鼎采用的是各種策略,動用的是地緣政治的優勢,西南方麵多山多林的優勢進行穩步推進,舍棄沒有用的城市,專門挑選有足夠戰略地位的地方下手。


    雲貴地區的清軍還沒被徹底清除的情況下,直接趁朝廷沒有反應過來就拿下成都府,然後迅速采用懷民政策,驅趕滿清貴族和清兵的駐守。


    這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是雲南地區的清廷勢力早就在舉旗造反的時候,已經派遣秘密部隊清算,這是高鼎借用了德國二戰時期希特勒清算政治對手的做法,自然四川被拿下之後整個四川境內都發生這樣的暗殺行動。


    高鼎最為高明的地方就是讓吳三桂成立了秘密的情報組織,他們的構造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的特工組織。


    高鼎作為物理學家,對製造出領先於這個時代的材料,以及各種劃時代的工具,自然是易如反掌。


    在廣西建造的秘密船廠,還有在雲南建造的武器工廠都是高鼎的傑作,以最小的代價拿下四川後,這個糧倉拿下之後,在經濟上麵吳三桂有了一個絕大的優勢,讓高鼎的很多設想有了可能。


    在加上和陝甘總督王輔臣的交涉,此刻吳三桂暫時和陝西以及甘肅暫時進入對峙狀態,隻有小規模的地緣衝突。


    而耿精忠這邊的情況則全然不同,費琢崇尚的絕對的暴力,在絕對的戰鬥力麵前,任何戰略都是花架子。


    他選擇的最為直接和最為純粹的作戰方式,這也是他因為看不起普通人類的緣故,耿精忠對他來說不是合作的夥伴,也不是上下屬的關係,而是棋手和棋子的關係。


    耿精忠隻是他造皇計劃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而已,他需要成功的造皇,讓那個神秘的子魔確定他是最為合適的造皇者繼承人。


    所以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再等了,畢冉覺醒成為真正的時間牽引者之後,費琢已經感覺到了壓力,因為那個家夥可能會成為他繼承造皇者的最大障礙。


    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滅掉清朝,讓耿精忠登基成為新的皇帝。


    即便耿精忠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但是總比吳三桂那個已經六十多歲的老頭好,耿精忠正值壯年,精力最為鼎盛的時期,兩三年之內成為一個新的皇帝,問題不大。


    這個是費琢自以為是的想法。


    十萬大軍進駐贛州之後,費琢讓其手下的鬼影四煞前往浙江,而他自己則飛往福州,因為江西門戶已經打開,他需要讓耿精忠打下浙江,隻有這樣才不會被兩麵夾擊,可以迅速讓大軍北上。


    血色的巨鷹來到了耿精忠山莊的上空,費琢坐在巨鷹的背上俯瞰著耿精忠那壯麗精美的莊園。


    很快巨鷹的形態崩潰,化成一大攤濃血融入費琢的體內,他就這麽從高空墜下,其下墜的姿態非常的輕鬆。


    沒有巨響,沒有砸出大坑,也沒有任何的碎石飛散開來。


    費琢宛如地球引力的法則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一般,他輕飄飄的落地,仿佛羽毛一般幾乎沒有重量。


    莊園內的守兵見到這個衝天而降的少年,卻沒有表現出驚慌,而是跪地行禮道:“恭迎費琢上神。”


    由此可見費琢毫無避諱的在耿精忠這邊施展他的能力,這讓所有人耿精忠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隻有耿精忠常年在外的武將才不知道他這麽一號人。


    費琢沒有理會這些人,而他的此刻的裝扮也非常的詭異,看不出具體的時代,卻有著很多朝代的特征,比如盤發立冠,黑袍束袖,一副勁裝打扮,看起來像是電視劇中武俠古不古,今不今那樣模糊朝代的服飾。


    無論在哪個時代都算是奇裝異服,當然如果是在明朝,因為整體風格比較接近宋明時期的服飾,所以會顯得不是那麽的突兀。


    他兀自地走在莊園裏,並不需要有人帶路,而是穿過莊園的假山園林,仿佛定了位在耿精忠的身上,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太師搖椅上麵悠哉的曬太陽,閉著眼睛哼著小曲的耿精忠。


    走到耿精忠身邊,費琢在空氣中隨手一抓,一般厚重的黃花梨木打造的靠椅被吸了過來,被他緊緊的抓在手裏。


    純實木打造的花梨木椅,對普通人來說,根本不可能一隻手拿起來,而這麽厚重的椅子在費琢的手裏卻如同沒有重量一般,他隨手一擺,放在莊園一個亭子前的青石鋪設的平台上,費琢正坐著,看著躺在搖椅上悠哉著的耿精忠。


    耿精忠此刻已經完全是明朝的打扮,他穿著米黃色,粗布材質鬆鬆垮垮的道袍,唇上精修的胡子尖細如柳葉一般垂在嘴角。


    費琢沒有和耿精忠客套,而是很直接的開口道:“耿精忠,贛州已經幫你拿下,江西門戶洞開,要想拿下江西全境沒什麽問題,畢竟南昌府也不過是不到十萬人的守軍而已。”


    耿精忠對費琢直唿直接的名字,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樣悠哉的相處方式,有點像多年的老友。


    耿精忠跨在搖椅上的腳,此刻翹了起來,高高翹起的左腳還在上下的搖晃著,躺著的他,用手捋了捋唇邊細長的胡子,語氣清閑的說道:“嗯,那你說吧,是繼續打南昌,還是如你之前說的那樣,轉戰浙江把杭州拿下來?”


    費琢將後背靠在椅背上,一隻腳蹬在椅子上,一副市井流氓的坐姿,他那詭異的黑眼眶眯了起來,嘴角上揚邪笑的迴道:“其實問題都不大,浙江江西都緊靠的福建,江西全境地方比浙江大的很多,但是江西被夾在中間,打江西隻是為了有個屏障而已,浙江才是重點,拿下杭州江蘇和安徽那就搓手可得,整個江南的魚米之鄉就落入我們的手裏,到時候清廷就再次喪失一個重要的糧倉,直隸就隻剩下一個保定和太原作為壁壘,吳三桂那家夥如果打下太原,我們就可以合圍京城了!”


    耿精忠睜開右眼,瞥了一眼費琢後,笑著說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安排咯,拿下杭州,我就可以親赴前線,倒是摒棄這個靖南王的王位,以真命天子的名號昭告天下,正式登基。”


    可以看出,耿精忠有了費琢的幫助,非常的有信心能夠做皇帝,他確信這個天下沒有人能是費琢的對手。


    說完他的野心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從半躺著的姿勢坐起身,盤著腿好奇的問費琢道:“對了,上神呀,你如此神通廣大,為何不直接飛到京城將康熙那小子直接殺死呀,這對你來說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費琢又拿出雕著畢嫣形象的木雕在手裏麵把玩,聽耿精忠這麽問,他答疑解惑道:“要是可以那麽簡單就好咯,首先康熙並不是沒有兄弟,你殺了他,還有別人繼承他的皇位,再者我也不是可以無限製的插手你們的政治遊戲,也有規則束縛著我,我是不可以直接出手將康熙給殺死的,因為有規則保護著他,隻能靠你來殺死他,而且現在很麻煩,在康熙身邊出現了一個能力和我差不多的人,隻要有那個人在要推翻康熙,推翻清王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耿精忠問道:“還有另外一位上神?那他叫什麽名字?”


    費琢憤恨的咬牙說道:“他叫畢冉,是我們最大的障礙。”


    耿精忠跟著費琢,重複的念了一般:“畢冉?”


    費琢手搭了一把耿精忠的曲起的膝蓋,他們再次來到了亞空間,那個白色的巨大房間再次出現,耿精忠並沒有表現的驚訝,可見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費琢用全息影像放出來畢冉的聲音,耿精忠捏著自己的胡子捋了捋道:“這個就是那個畢冉?看起來很普通呀,你要不說我還以為隻是普通的京官而已。”


    費琢調出之前記錄的廣州夜戰的畫麵,耿精忠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驚歎道:“好壯觀的打鬥,尚之信那個家夥難怪會因此萎靡不振,原來就是你說的那個畢冉搞得鬼呀?”


    費琢點頭道:“沒錯,這個家夥的神通並不在我之下,所以我們須得提防他!”


    耿精忠問道:“上神對他也無可奈何嗎?”


    費琢笑著說道:“雖然是個小小的麻煩,但卻不能說完全無法搞定他,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了很多擁有異能的人。”


    耿精忠有些詫異,嘴裏喃喃道:“異能人?”


    費琢調來一下那些被神之力寄宿的人,覺醒超能力之後的影像,這人耿精忠看的一愣一愣的,耿精忠奇怪的看著費琢,問道:“這些人,和我們的大業有什麽關係?”


    費琢迴道:“有關係,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全部由這些異能人組成的軍隊,借用他們的力量以拉開我們和清廷的戰力差距。”


    耿精忠帶著擔憂問道:“可行不?”


    費琢反問耿精忠道:“你覺得我手下的四人厲不厲害?”


    耿精忠想都不想直接迴答道:“厲害呀!簡直是以一敵百,比那些火炮的效果還要好。”


    費琢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比喻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些如果組建起來,可比我手下的那四個人更為厲害。”


    耿精忠此刻有些目瞪口呆,費琢咧著嘴在空中的全息大屏幕上麵放出了浙江的鳥瞰影像,耿精忠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費琢迴道:“這裏是你另外的一隻由你手下大將馬九玉率領的軍隊在溫州境外一百裏的地方,隨時可以進攻溫州。”


    耿精忠見費琢對自己的軍隊的部署如此了若指掌,拍手說道:“不愧是上神,對本王手下的兵馬比本王我還要了解。”


    接著又問道:“上神有什麽具體的戰略不?”


    費琢不知道不是因為要借耿精忠達成自己的目的,對耿精忠出奇的有耐心,他對耿精忠詮釋自己的計劃:“馬九玉可以帶著他手下的五萬人進攻溫州,一路打到金華,你給我的那八千人我打算從衢州進發,最後在杭州匯合,爭取在這兩個月之內拿下整個浙江,至於在贛州的十萬人,按兵不動,我害怕我們全力攻打浙江的時候,江西那邊會反撲。”


    耿精忠笑著說道:“浙江一帶的清兵不足為懼,再加上有上神你的幫助,基本可以長驅北上。”


    費琢調出一副地圖,在上麵花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圈圈,用手指指著上麵圈起來的地方說道:“我們今年的目標就是這個地方!”


    耿精忠站在搖椅上,說道:“在年尾之前,拿下江寧?這即便是向北推進數千裏了呀!”


    費琢反問道:“怎麽,沒信心?”


    耿精忠揮了揮自己的袖子,捋了捋胡子道:“本王有上神相助,自然是信心百倍。”


    費琢拿出木雕,看著木雕上畢嫣的人像,喃喃道:“小嫣,我的目標又進一步了,不用多久我們就能見麵了!”


    說完費琢所在的亞空間扭曲起來,慢慢的變迴了耿精忠莊園內的小花園,耿精忠站在搖椅上看到空間的變換,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後對費琢道:“上神,你這個神通我如今還是沒能完全習慣,這暈厥感是真的不舒服呀!”


    費琢把木雕收迴壞了,搖頭說道:“是你太沒用了,進出這麽多次你都沒能習慣,真的是丟臉。”


    耿精忠抬起手,晃了晃手掌,低著頭另一隻手在按壓自己的眉心,苦笑道:“上神就別挖苦本王了,以後不用動不動就帶我去你那個神情的洞府。”


    費琢搖了搖頭,咧著嘴說道:“不妨礙你休息了,三日後開始進攻溫州,你親自下令吧!”


    耿精忠這才緩過來的時候,費琢已經漂浮到半空,他手掌中湧出大量的鮮血,這些鮮血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湧動著,很快就形成了之前那個血紅色的巨鷹,費琢盤腿坐在鷹背上,如一個世外高人一般。


    巨鷹巨大的血紅色翅膀,用力一扇,展翅朝高空飛去。


    翅膀扇出來的強風,讓站在搖椅上的耿精忠差點站不穩,他用道袍寬大的袖子遮擋強風,眯著眼睛看著巨鷹的身影越飛越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看著已經飛遠的費琢,耿精忠重新躺在搖椅上,翹著二郎腿閉上眼睛發著他登基做皇帝的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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