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的畢冉還在廣州計劃著怎麽搞尚之信,這天又是在白雲山上,帳篷前,七個人很嚴肅的圍著木板和石頭簡易做的桌子。


    畢冉看著桌麵上琳琅滿目的賭具,皺著眉頭在思索著,而蹲在畢冉正對麵的杜海倫,正在稀裏嘩啦用嫻熟的手法洗著牌九。


    畢冉雖然在後世經常和朋友晚上消遣的時候,會玩玩麻將、撲克牌,但是手氣差,大多都是輸。


    而現在為了配合自己策劃出來的行動,不得已也要學學習習清朝時期的賭具,否則一個完全不會賭錢的人進入賭坊,很容易就會露餡,搞不好那蛤蟆沒引出來,自個就被賭坊的荷官殺個片甲不留。


    而杜海倫是邊洗牌邊跟畢冉見解牌九的遊戲規則,畢冉蹲在地上口裏叼著煙,聽的是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搞清楚規則,杜海倫就開始分牌,每人四塊骨牌,分完之後杜海倫沒有用千術洗牌,而是順其自然的洗牌,這是為了讓畢冉能夠先學會怎麽玩,待畢冉學會玩之後再見解千術的奧秘。


    而畢冉看著眼前黑色四塊長條形的牌九,手指夾下口裏的煙,把在木板上麵的蓋著的牌給翻開。


    畢冉正對麵的杜海倫把自己的牌給翻開,笑的說道:“哈,天高九,運氣都係幾晤錯噶!”


    而畢冉的牌翻開之後,其餘六人都傻眼了,陳自力有些不容置信的看著畢冉說道:“晤係呀嘛,第一手就雙天至尊?”


    畢冉有些無聊的迴道:“尼個牌好勁咩?”


    杜海倫有些傻眼,但是他還是保持淡定的說道:“雙天至尊係牌九裏邊最大噶牌啦,你運氣都幾好下喔,第一手就可以攞到最大噶牌,不過運氣尼嘎嘢晤係時時都有噶!”


    畢冉點頭迴道:“哦!”


    說著再次分牌,畢冉又再次開牌,然後又是一模一樣的牌,又是再次是雙天至尊,這些其他人就有些開始不淡定了,杜海倫嘀咕道:“運氣咁好?”說著把牌收迴來,繼續洗牌說道:“我晤信!”


    打了骰子之後,繼續分牌,而結果還是一樣,畢冉再次開出雙天至尊,這下其餘六人就有些惱火了,他們絕對不相信畢冉能運氣那麽好,於是反複的洗牌,分牌,連續十局,而接下來十局,畢冉總是能贏,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在不用千術的情況下,純賭運氣畢冉局局都能贏,而牌九上杜海倫玩運氣玩不過畢冉,就開始玩骰子,結果一樣畢冉無論壓大壓小,都是贏。


    杜海倫不信邪就和畢冉玩麻將,結果畢冉同學一圈下來是要什麽牌有什麽牌,連十三幺都湊出來。


    這種神奇的賭運,連畢冉自己的都驚呆了,自己心裏麵吐槽道:“怎麽手氣會這麽好?難不成穿越會有運氣加成嗎?”後來有想想,覺得也不對:“我他媽是穿越過來什麽倒黴遇什麽呀!要不然也不會死這麽多次呀!”


    而杜海倫等人見畢冉這樣的運氣,都站了起來鼓掌道:“阿畢,你係我生咁大見過賭運最好噶人,真係絕世好運氣。”


    陳自力邊鼓掌邊說道:“如果我有咁噶運氣,我一定會贏遍成個廣州。”


    但是畢冉對這種運氣興趣不大,因為他本來對賭這東西就不感興趣,感覺賭運高沒什麽用,還不如其他的運氣高一點,這樣就不用整天遇到那些麻煩事。


    沈四官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白紙扇,在手裏敲了敲好像很有學問似的對畢冉說道:“老實話,以你噶運氣,如果學佐我哋千門八將所有噶千術之後,一定係傳說中噶千王之王。”


    畢冉因為之前聽陳自力整天在說千王之王,所以他對這個名詞有些反感,所以他並沒有理會沈四官。


    而感覺自己已經熟悉了賭坊裏麵所有的賭具,各種形式的玩法也已經學會,覺得行動可以開始了!


    從白雲山下來之後,畢冉在山下等他們六個人,畢冉本來是想說和他們一起下山,之後一起迴廣州城,晚上準備行動的,結果他們說要易用一下再下來,這搞的畢冉有些無語。


    畢冉在上下小溪旁用手撥著清澈的溪水,嘴裏吐槽道:“易什麽容,還不是換條衣服喬裝一下,最多不就是帶個假發套,假胡子!”


    而這時候畢冉洗了一下手之後,聽到身後陳自力的聲音,畢冉站了起來之後,看見陳自力在一顆樹下向自己招手。


    畢冉甩了甩滿是水的手,小心翼翼的在滿是石子的溪邊走了過去,當畢冉走到的時候,廣東五虎也正好走了下來。


    畢冉看陳自力沒有什麽變化,便奇怪的問道:“你晤係話要易容咩,做咩好像沒嘜改變嘅?”


    陳自力笑著迴道:“我一般都晤會易容嘅,因為我有其他噶脫身方法。”


    說著說著,畢冉轉頭看到五個陌生麵孔,但是衣服卻穿著好像杜海倫的人走了下來,畢冉有些警惕的問道:“哇,乜人?”


    而穿著和杜海倫一樣白色長袍,帶著瓜皮帽的人開口道:“我係杜海倫呀!係晤係認晤出啦?”


    畢冉聽易容後的杜海倫說話之後,這才確認這個是杜海倫,隻是此刻的杜海倫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感覺換了一個人,畢冉好奇的走到杜海倫身邊,有手指戳了戳杜海倫的臉,驚訝的說道:“好神奇呀!尼個就係真正嘅易容術呀!”


    而其他四人也已經和之前的麵孔不一樣,雖然現在他們的衣服還是之前的衣服,但要是換了一身衣服,再偽裝一下聲音,那畢冉就真的被這個以假亂真的易容術給騙到了!


    畢冉想了想之後覺得也對,這些江湖老千一直不被人抓到,想必金蟬脫殼的功夫學的是非常的到位。


    杜海倫此刻的臉就好像看起來平平無奇,一字胡,三角眼,這種臉完全沒有任何辨識度,讓人有一種不多看兩眼還真的記不住的感覺。


    杜海倫對畢冉說道:“一般我哋出入賭坊噶時候,都係會化成咁樣冇乜特點噶相貌,咁樣對方好難醒起我哋噶相貌,對他哋畫像通緝我哋都會提高難度。”


    畢冉點點頭,因為現在算是見識到他們的真功夫了,就這個以假亂真的易容術,要是學會那麽以後會有很大的用處。


    想到這裏,畢冉的內心有些動搖想學習一下千門的千術,雖然他對賭術這東西依舊沒什麽興趣。


    七個人,兩輛馬車迴到廣州城,而趙極安排他的手下三百人喬裝成普通老百姓的樣子分批次的進入廣州城內,交由李光地指揮。


    尚之信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和自己素未謀麵的畢冉,要把他的地盤搞得天翻地覆。


    自從尚可喜被趙極的手下緊急護送上京城之後,整個平南王府沒了主人,所以尚之信就幹脆從他的世子府搬到了平南王府去住。


    這讓他的母親還有諸多姨娘都非常的不滿意,當然他早就和自己的父親撕破臉皮,所以現在處於一個完全六親不認的狀態。


    父親留在王府內的女眷全部被他囚禁在後院,而他則是把自己府上的那些二房,三房等小妾都接到平南王府,夜夜醉生夢死,歌舞升平。


    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父親尚可喜,尚之信覺得可能是朝廷要擺自己一道,所以他直接寫信給吳三桂約定時間起兵造反,因為此刻的他已經沒路可以走了,如果向朝廷妥協,那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搞不好自己的這個平南王世子的身份也會丟掉,而平南王的王位也會被自己的兄弟尚之孝給繼承。


    而現在自己還有一個兄弟尚之隆在京城,是康熙身邊的侍衛,全家對朝廷都忠心耿耿,而隻有他為了一己私利要和吳三桂同流合汙起兵造反,要做一方之王。


    而尚之信其實也已經打好算盤,既然選擇了忤逆,那就忤逆到底,搞不好還能混個皇帝做做。


    夜色開始降臨,畢冉等人此刻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開始去賭場那邊去搞事情引誘蛤蟆出洞。


    畢冉和陳自力還有杜海倫故意穿的非常的奢華,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個大肥豬,感覺很好宰的樣子。


    ‘金蟾洞’是個地下賭坊,其門麵並不在廣州的明麵,而是在一個很大宅院裏麵,需要熟人才可以帶領,才可以進去賭氣。


    這個賭坊也是這時廣州地下最大的賭坊,其明麵的老板就是五毒裏麵的蛤蟆,當然背後老板當然就是尚之信。


    杜海倫和陳自力用慣用的伎倆騙了以為這個賭坊的熟客,讓他帶著幾人一起進入賭坊。


    但三人也沒想到,去那個地方居然會被黑沙幫用黑布蒙著眼睛,坐在馬車裏麵前進,不過畢冉早就安排了趙極和李光地等人跟蹤自己以確定這個賭坊的所在地。


    畢冉和陳自力還有杜海倫三人在黑暗中被帶到處地方,他們被人帶著走,一直到聽到有開門的聲音,走進門之後,才有人解開綁在他們眼睛上麵的黑布。


    解開黑布後,畢冉看到這個宅院好像京城的四合院那樣,一進一進的,院裏掛滿了紅燈籠,在賭坊裏麵的人帶領之下,三人需要跨過五道門之後,才來到一座非常大的大堂。


    畢冉看見裏麵人聲嘈雜,裏麵烏煙瘴氣的,有叫喊的,有叫罵的什麽樣的聲音都有。


    畢冉和杜海倫還有陳自力走進大堂,看見裏麵有很多賭桌,而賭的項目也非常的多,其中賭大小的台麵被圍的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他們都在叫喊著,畢冉能聽到裏麵搖骰子的聲音,而陳自力饒有興致的推開賭桌外麵的人,自己擠了進去。


    畢冉搖了搖頭低聲嘀咕道:“還真的是賭徒呀!一看到賭桌就按捺不住自己!”


    杜海倫則是很專業的走來走去的,在各種不同玩法的賭桌徘徊,似乎在觀察和研究他們的莊家在用什麽手法,計算每個賭桌的賠率。


    畢冉跟在杜海倫的身後,杜海倫觀察每一個玩法的賭桌時,都會象征性的下三次注,全部輸了之後就嘴角上揚笑了笑離開賭桌,到下一張賭桌同樣是象征性的下三次注。


    逛了三四台賭桌之後,杜海倫就拉著畢冉低聲說道:“尼度噶莊家非常之黑,如果單憑運氣來尼度賭,一點會連褲頭都輸埋!”


    畢冉聽杜海倫的結論之後,好奇的問道:“咁你哋係點樣係尼幫人手裏邊贏錢噶?”


    杜海倫瞟了周圍一下之後,對畢冉說道:“一般好似咁樣噶賭坊我哋都晤會來噶,他哋出入規矩咁多,都冇後退噶路,係尼度贏錢,係絕對走晤脫噶!”


    畢冉覺得杜海倫說的有道理,這裏守備森嚴,而且進門之前都要被蒙著眼睛,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更何況說提前計劃來這裏千了一把之後可以全身而退呢!


    不過蛤蟆運氣是絕對不好,因為畢冉可真的是有備而來,畢冉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正,他們三個人要先玩一下,拖延一下時間,好讓趙極和李光地把他們周圍布置的暗哨解決掉。


    而這個時候陳自力已經連續十局壓贏,很多賭徒看著陳自力連贏十局,都急忙跟著風頭,見陳自力壓大他們就壓大,看陳自力壓小就壓小。


    畢冉和杜海倫推開人群,剛剛好看到陳自力拿三塊銀錠推到,賭桌上麵白布用筆寫著小字的圓圈裏。


    杜海倫耳朵動了動之後小說對身邊的畢冉說道:“莊家噶骰子變佐,宜家裏邊係五五六大!”


    那些貪婪的賭徒看見陳自力壓了小之後,也急忙都壓小,但是古靈精怪的陳自力,這個時候手速快,他在莊家那邊喊買定離手之前,快速把銀兩改壓大,而其他賭客來不及換被套牢。


    陳自力板著手笑嘻嘻的催促莊家開搖盅,莊家瞥了陳自力一眼之後,打開搖盅,大聲道:“五五六大。”


    在陳自力身後的賭客倒喝不已,有些人脾氣暴躁,叫罵著。


    陳自力有極其挑釁的方式贏了很多局之後,那個莊家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老張,你去休息一下,尼張抬我親自做莊。”


    那被叫老張的莊家,轉身對一名身穿黑色馬褂,脖子上戴著一串有拇指粗項鏈的人恭敬的迴道:“係,蟾爺!”


    這個滿是土豪暴發戶氣息的人,身高不足一米四,他粗壯短小的手指都帶著一枚碩大的金戒指。


    他走出來接頭老張之後,雙手撐在賭抬上對陳自力說道:“尼位朋友,手氣都幾旺下喔,等我來同你玩玩!”


    畢冉看著這個麵容醜陋,身高不足一米四的矮胖子,他側頭低聲的問杜海倫道:“尼個就係五毒之一噶蛤蟆?”


    杜海倫也看了眼正在賭桌對麵莊家位壞笑著看著陳自力的矮胖子,非常確定的對畢冉說道:“晤錯,尼個就係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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