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


    吳三桂手裏把玩著玉球,原本的孔雀閣所在的位置已經搭起了架子,再準備重建,高鼎則在旁邊逗著那隻白毛孔雀玩。


    這時候平西王府的管事匆匆忙忙的走進庭院,躬身對吳三桂稟報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吳三桂皺著眉頭轉過身說道:“慌慌張張的,什麽不大事不好?”


    管事迴道:“王爺,探子迴報,顧忠平去刺殺裕親王的行動失敗了?”


    吳三桂驚道:“什麽?顧忠平他人呢?”


    管事遲疑了一下為難的迴道:“據,據探子迴報,顧忠平和十幾名死士皆被裕親王的人殺了,現在屍首已經被焚化。”


    吳三桂此刻震驚不已,嘴裏叨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高鼎轉過身來說道:“確定消息無誤?”


    管事的迴道:“屬下已經讓探子多次確認,消息確鑿。”


    吳三桂疑惑不解的說道:“怎麽清廷那邊有厲害的高手?顧忠平的身手本王最為了解,江湖上可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高鼎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道:“哪有什麽絕對可言呀,武功再高也還是人,總有失手的時候,說不定這個顧忠平是死在一些烏合之眾的手也不一定呢!”


    吳三桂搖頭道:“顧忠平為人心思縝密,做事穩當,憑借他的武功福全身邊那些侍衛根本不足為懼,除非他身邊也有高人所在。”


    高鼎其實知道,顧忠平的失手可能是畢冉造成的,但是基本和畢冉已經決裂,但是高鼎依舊沒有想過要出賣畢冉。


    他走到庭院的石頭桌旁邊,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之後,對吳三桂說道:“現在既然行動失敗,那麽王爺你目的暴露的可能性很高,而且最近探子也已經收到消息說康熙那小子要開始拿你們幾個漢人藩王下刀,王爺您還在猶豫什麽,現在時機已經基本成熟,這時候不起兵還要等到什麽時候?真的要等到年底嗎?”


    吳三桂歎了口氣道:“本王本來是要等到京城那邊傳來好消息之後,再行大事,但現在看來可能真的要提前起兵了!”


    高鼎說道:“現在康熙那小子對付你們的部署還沒完成,所以在把傑書殺掉之後基本可以確定起兵的時間,有時候拖太久並不是一件好事。”


    吳三桂轉身對高鼎問道:“那福全我們就這麽放過他?”


    高鼎喝了口茶,在嘴裏含著一片茶葉,品著茶葉的苦澀,笑道:“放過他?不可能,他必須得死!”


    吳三桂向高鼎討教道:“那成風先生,那該怎麽辦?”


    高鼎笑了笑說道:“現在還不晚,你命人讓通知前往京城刺殺傑書的劉玄初以及梁郢錫,在殺掉傑書之後,再出京城在郊外截殺福全,千萬不能讓他迴到京城。”


    吳三桂思索了一番之後對站在一邊的管事說道:“你聽到成風先生所說的沒有,不需要本王再複述一般吧?”


    管事的欠身應道:“屬下了解。”


    吳三桂道:“那趕快安排一個人,把新的行動部署告知劉玄初。”


    管事的躬身作揖道:“遵命!”


    說完便退出庭院,這時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跑進庭院,附在吳三桂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


    聽完之後吳三桂瞪大了眼睛,氣憤的大聲道:“尚之信軟禁尚可喜,意圖起兵造反?”


    高鼎也驚訝道:“那紈絝子弟要先一步起兵?”


    ……


    ……


    茫茫雪原,遍地銀霜,如同被子一般蓋著山巒起伏的高山之上,潔白無垠的雪地上,有兩排腳印在延伸。


    兩名身軀高大的壯漢在雪地裏麵行走著,他們的肩膀上都坐著兩名少女,一名少女身上披著黑色裘皮鬥篷,例外一名身上披著白色的裘皮鬥篷。


    四人在這廣闊的雪地裏麵行走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身披黑色裘皮鬥篷的少女就是琢歡,她看著這入眼幾乎全部是白色的大地,嘴裏嘀咕道:“主人為什麽要我們來這個地方呀!這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身披白色裘皮鬥篷的琢喜咧著笑道:“這裏都是好看的雪,挺好玩的呀!”


    而兩名大漢就是麵無表情,如同機械傀儡一般的琢一以及琢二。


    琢一的肩膀上坐著的是琢喜,琢二的肩膀上坐的是琢歡,四人來到這個茫茫雪原的目的就是要尋找於蘇州在她們麵前消失的高鼎以及畢冉。


    琢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好像複製了費琢的性格那樣,整天都是咧著個嘴笑著,總是莫名其妙的在傻樂著,而琢歡臉上永遠是似笑非笑,眼睛裏麵永遠是陰森森的。


    琢歡環顧四周之後說道:“沒有人,我們已經在這裏一個星期了,到現在都還沒見過其他人呢!”


    琢喜咧著嘴,嘻嘻的笑道:“沒見到人是沒見到人,但是見到好大的老虎呀!還有好多白毛狐狸呀!”


    琢歡手扶在琢二的頭上,這個壯漢琢二,在他們被費琢帶走之前是她們兩姐妹的父親王大柱,而現在卻變成了琢歡的坐騎。


    琢歡歪著頭說道:“好無聊呀,主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讓我們離開這裏呀?”


    琢喜沒有迴應琢歡的抱怨,而是驚喜的看見幾隻白毛狐狸從雪地鑽出來,在雪地裏麵奔跑著。


    琢喜饒有興致的在琢一的肩膀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奔跑在雪地裏麵的白毛狐狸,圓圓的大眼睛追隨這那跑來跑去的狐狸,好像在追蹤著狐狸。


    “嘻嘻……”


    咧著嘴輕笑兩聲之後,嗖的一聲,她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琢一的肩膀,隻見那些狐狸周邊一個模糊的身影快速的閃過。


    白毛狐狸的頭,和四肢以及尾巴都在身影掠過之後瞬間分離,切割整齊的切開湧出血來,染紅了白色的雪地。


    從遠處看就好像紅色的梅花那樣特別的顯眼,琢喜的身影出現在幾隻被切的支離破碎的狐狸屍體前,她抬起短小的彎刀,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血。


    “嘻嘻……”


    “還是沒有砍人好玩……”:琢喜咧著嘴說道。


    而這個時候,琢喜突然笑臉堅硬,瞳孔放大,眼睛失去靈光靜止在原地,而坐在琢二肩膀上的琢歡也和琢喜一模一樣的情況,琢一和琢二停下腳步不再動彈。


    過了一會之後,琢喜琢歡的瞳孔再次縮小,眼睛重新恢複靈光,琢歡驚喜的說道:“主人重新捕捉到畢冉的位置在哪了!”


    琢喜身體一閃,便再次坐到琢一的肩膀上咧著嘴笑道:“在南方,在南方,快出發!”


    琢一和琢二很機械性的轉身麵相南方,之後兩人同時半蹲。


    “砰……”


    兩人周圍被強大的衝擊力衝的雪粉激起,周圍地麵留下兩大坑,琢一和琢二的身體如同火箭一般射了出去。


    他們兩人這一跳至少兩三百米高。


    衝擊到半空之中,又急速的下降,做在肩膀上的琢喜放聲大笑著,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刺激。


    琢歡表情沒有變,她閉著眼睛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烈風。


    兩個身影以拋物線的形式跳躍著,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後,被地心引力所牽引,又重重的砸在地上,雙腿一蹬,大地又是一個大坑,兩人再次跳躍而起。


    ……


    ……


    京城,紫禁城,乾清宮。


    康熙穿著朝服坐在乾清宮的寶座上,一臉嚴肅的看著發迴來的密詔。


    而大臣們都站在兩旁,欠身低頭的站著,過了一會,康熙合上折子之後開口說道:“畢冉和李光地去廣東替裕親王做這個調停欽差,你們覺得這個決定怎麽樣?”


    索額圖率先出列躬身作揖的說道:“皇上,畢冉和李光地為何會在雲南?他們兩人失去音訊多日,老臣擔憂了好一陣子呀!”


    康熙皺著眉頭說道:“兩人在蘇州一行之後,就沒了消息,想不到居然在雲南和裕親王重逢,這是在是怪事呀!”


    原來畢冉和李光地在去了蘇州完成和老趙等人的交易,但多日沒有消息傳迴,李光地和曹寅實在是擔心,便派出探子去找他們,結果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兩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無奈之下索額圖和曹寅隻能快馬趕迴京城,因為不能一直留在江寧浪費時間。


    想不到失蹤多日的兩人居然在雲南出現,卻還要替福全去廣東找尚可喜和尚之信父子,做朝廷指派的調停人。


    此事非常的怪異,朝堂中的大臣都開始在議論紛紛。


    康熙開口說道:“密折裏麵說道,畢冉和李光地洞悉了吳三桂要刺殺裕親王的事情,並且保護了裕親王,而之所以接替裕親王前往廣東,也是為了裕親王的安全,害怕吳三桂繼續派刺客截殺。”


    朝堂上大臣們聽到康熙這樣一說,瞬間炸了窩,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而這時一名官員站了出來說道:“吳三桂膽大包天,居然敢刺殺親王,這是要擺明和朝廷作對?”


    康熙看了一眼那個官員,歎了口氣說道:“明珠,吳三桂反心早就起了,隻不過可能現在終於按捺不住,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明珠欠身迴道:“皇上,既然如此,削藩事宜應該盡早實施了!”


    索額圖這時插話道:“不妥,削藩可大可小,不能貿然實施,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


    明珠迴懟索額圖道:“削藩是勢在必行的,反正他們削也反,不削也反,不如盡早削藩,朝廷也好有借口出兵鎮壓。”


    索額圖哼道:“你說的輕巧。”


    康熙看著明珠和索額圖兩人在朝堂上拌起嘴來,便急忙叫停道:“好了,情況如何,朕自有分寸,還是要看看畢冉和李光地在廣東調停情況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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