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安全的地方,江流和武三把錢五五分了。隨後,江流就迴到了家裏,休息了一會。


    生命充滿麻煩,但日子還要過,閑人的生意還是要接著幹。


    等江流休息夠了,他又出去吃了點飯,隨後使用變臉法變成河流先生,扛起兩個旗,來到城北染坊。


    染坊已經關門了,門上還貼著警察局的封條。本來,警察便將佘四喜列為懷疑對象,準備掌握證據之後就將其抓起來審問。可這佘四喜不知道從哪聽到風聲,在客船上殺死劉主編之後,就直接跑到了上海,不迴來了。


    民國剛建立,各地政務不通,天津衛的殺人犯跑到上海,上海警方根本不會管。沒辦法,警察隻好查封了染坊。


    江流裝作沒事的人從城北染坊走過,幾個眼神悄悄注意著江流。


    是盯梢的警察。


    江流裝成路人,徑直走離城北染坊。那幾個盯梢的便衣警察見江流沒有異狀,也就沒再注意江流。


    江流離開了城堡染坊,來到恩濟堂門口,接著擺攤當閑人。


    藥店的張老板見了江流,問:“江大師,你這幾天都幹什麽去了,好多人來找你呢。”


    江流說自己出海散心了,隨後便插上旗,正式開始營業。


    這段時間下來,江流憑借著“神仙手段”,打出來一點名號,他坐下不久,便有不少人來找他幫忙。


    隻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江流並不想理。


    以為江流不是打算當一輩子閑人,他隻是想借助閑人這個行業來提高自己的影響力,並借此招攬一波能人異士,幫忙搶奪國寶。


    因此,江流不能再被小事牽扯到精力,他要接的活,必須是大活,必須是能提高自己知名度的活。


    江流仰著頭,裝作睡覺,實則眯著眼睛觀察來人。要是來人穿得破破爛爛,這種人便帶不來大活,江流就不理會。如果來人穿的衣衫得體,像個有身份有財富的人,那江流才笑著理會。


    江流這是在擺架子。不過,有錢有勢的人一般架子也都大,想讓他們屈身來到市井找閑人幫忙,那也不太容易。


    除非富人們實在沒辦法,才會來找市井閑人。


    這種情況很少見,江流仰著頭等了半天,也不見一個有錢人來找他。


    天黑了,江流收攤,吃了點飯,迴家睡覺了。


    放長線釣大魚,越是肥的魚,就越需要持續放線,以此消耗魚的體力。


    江流深知這個道理,想成大事,就不能急。


    就這樣,江流一連等了兩天,一個活也沒接,就等著大魚上鉤。


    這叫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另一方麵,周圍的群眾看這個閑人啥事也不幹,啥活也不接,心裏也是好奇。江流又假扮路人,散布消息,說這閑人在積攢仙力,準備應付一個有錢人的大麻煩。


    這事傳的神乎其神,聽到這消息的有錢人都在捫心自問,自己最近是不是要遭災了?這下子,天津衛的有錢人都心神不寧,尤其是平時做過虧心事的人,心裏更加忐忑。


    而有些有錢人已經遭遇了麻煩,紛紛想著江流預言中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


    隻不過,大家都擺著架子,誰也不願找一個市井閑人。


    掉價!


    大家都在等著來個人,會一會這閑人的本事。


    江流也在等這個有緣人,他等的花都謝了,骨頭都僵硬了,心都要涼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江流終於等來了一個人。


    這是個中國老人,穿著西裝,帶著禮帽,白發蒼蒼。


    老人自我介紹,說自己姓吳,是個管家,今天來找江流,是想請他去除魔。


    除魔可不在閑人的工作範圍內,閑人一般隻是調和矛盾,可能這人聽說江流會仙術,這才找上江流。


    江流心想,反正自己隻是想結交上流社會的人,至於工作是除魔還是化解矛盾,那都無所謂。


    江流握住老人的手,說:“我等的就是你。”


    吳管家帶著江流上了一架馬車,江流看到這馬車,心裏有點驚訝。現在這亂世,有大部分馬都被拉進了軍隊,而且養馬可不是養貓狗,需要大量的財富支撐。


    江流覺得,這吳管家的主人應該是個大人物。


    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往東走,江流看著窗外,景色也由破敗的房屋、滿地垃圾的路麵,變成了精致的小洋樓和整潔的路麵。


    這是到租界了。


    住在租界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其中不乏前朝的大官。但讓江流意外的是,找自己的人竟然是個洋人。


    清朝有句話,叫隻要是個洋人,都比知府大三級,這說明了洋人在清朝的地位之高,誰也惹不起。到了民國,這種情況有所改善,但洋人依然是洋大人。


    這洋人自稱布萊恩先生,說自己是一個考古學家。


    許多洋人都喜歡自稱考古學家,因為這樣說,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以“研究”的名義,把中國的寶貝帶迴家。這些人自稱是考古學家,也實際上就是盜墓賊。


    和摸金校尉這些傳統盜墓賊不同,這些洋鬼子一點也不尊重死者,也不注意保護墓葬,為了發掘墳墓,炸藥火藥甚至是大炮都不惜用上。這樣一來,墓中的許多瓷器陪葬品都被摧毀了,實在令人心痛。


    考古學家這個名號,騙的過別人,騙不了江流,江流隻把他當成盜墓賊。既然是盜墓賊,那他家裏一定有不少文物吧?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布萊恩可想不到,一個剛剛和自己說了兩句話的江流,已經惦記上自己的庫存了。


    江流熱情地迴應布萊恩,他前世雖然沒出過國,但也從影視作品裏學習過洋人的禮儀。因此,江流的舉止動作都如同一個西方人一樣,讓布萊恩大為驚奇,也大增好感。


    布萊恩說:“我本以為,你們中國的神父都是留著長胡子的野蠻人,沒想到,你卻是個文明人。”


    江流忍著惡心,違心地說:“你們西方的文明之風吹到了我,我自然就文明咯。”


    “哈哈哈,外瑞顧得。”


    聽到這話,布萊恩開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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