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但想起來我還是提心吊膽的。”


    蘇桃把紙巾遞給她:“擦擦,我正想問你藍玲玲那邊怎麽樣了。”


    莊婉邊擦邊哽咽的說:


    “情況穩定了,但身上的傷太多了,一些隱私部位也很慘不忍睹,我想把她接迴桃陽,等仲醫生來給她治。”


    “待會接迴來吧,現在也就隻能仲醫生能治了。”


    由於關司機走了,蘇桃臨時抓了在家的一位會開車的男租客代勞。


    這人叫甘虹玉,莊婉之前跟她說過,是一位it工作者,在東陽擔任網絡工程師。


    年紀不大,頭發很少,頭頂隱隱有禿的趨勢。


    甘虹玉話不多,卻很熱心,把蘇桃二人送到醫院還寸步不離的跟著。


    藍玲玲精神狀態很不好,臉上的煙頭燙傷貼了紗布,看見有人進來,神情依舊很麻木,沒有絲毫波動。


    這種絕望的狀態很不妙。


    莊婉找藍玲玲的父親去說來意,蘇桃則坐在藍玲玲床邊問道:


    “願意跟我迴桃陽嗎?讓仲醫生來幫你,你就當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藍玲玲聽到這話眼角流下淚來,緩緩搖頭:


    “身上的傷好了,心裏卻好不了,蘇老板,我真的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我爸爸,我肯定還是會忍不住把窗戶打開跳下去。”


    蘇桃說:“別這麽想,太不值了,傷害你的人還沒得到應有的報應,起碼你得等到這一天吧。”


    這話戳中了藍玲玲,她哭著問:


    “蘇老板,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我太物質了,所以該我??x?遭這些惡心事,我是不是活該,真正要遭報應的是我?”


    蘇桃嚴肅道:“不,你覺得你做的那些事能跟他們這種喪心病狂的虐殺比嗎?不能,聽我話,先迴桃陽吧。”


    哪裏都沒桃陽安全,她擔心蘇正青等人發現藍玲玲沒死,還想展開第二輪報複。


    藍玲玲的父親顯然也這麽認為,對著蘇桃連聲道謝:


    “太感謝了,我能跟著玲玲一起去嗎,她現在行動不是方便,離不開人照顧。”


    蘇桃答應,正要讓他們上車,就聽藍明輝遲疑的問了句:


    “蘇老板,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總覺得很眼熟。”


    蘇桃朝他一笑:“可能是網上的一些照片吧,藍叔叔您扶一下玲玲。”


    “哦哦。”好像是見過麵的吧,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藍明輝遂作罷。


    上了車蘇桃問他:“叔叔,您有吳飛馳的消息嗎?”


    藍明輝搖頭:“警方也一直在找,沒有任何消息,說是要麽被蘇正青那夥人綁到東區躲風頭去了,要麽就是...死了。”


    蘇桃決定明天打電話問問顧明池。


    剛到桃陽,安頓好藍玲玲父女,蘇桃正要迴自己房間,突然聽到岑奶奶在樓下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蘇桃心跳都要從嗓子眼裏崩出來了,拔腿就往樓下跑。


    剛到就見到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躺在牆根下,像是被人從高牆電網外扔進來了,牆上同樣掛滿了血跡。


    不遠處的岑奶奶嚇的軟倒在地。


    第118章 蘇老板受傷


    聽到動靜的二號,三號樓的租客紛紛跑下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均駭然不已。


    莊婉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屍體,驚恐萬狀的後退兩步,同時攔住了晨曦晨陽往前走。


    晨曦後退間踩到到一個紙團,好奇之下撿起來,卻看見上麵有血跡,嚇得她一下丟得遠遠的。


    蘇桃沒注意,本能的推著晨曦晨陽往後走,又迴頭去扶起手腳發軟的岑奶奶。


    老人家臉色煞白:


    “我路過這邊聽到咚的一聲響,以為是誰家陽台掉東西下來了,就想去看看,誰知道是個死人,臉上還刻著字,血糊糊的...”


    旁邊的租客附和道:


    “對我也聽到了,聲音還不小。”


    “我也是,我還以為血鐮刀又來砍我們牆了。”


    “這死人是誰啊?”


    ...


    有膽子大的租客正要去查看,蘇桃一把拉住:


    “不行,大家都散開,不要圍在這裏!快點!晨曦晨陽,快走!”


    她心跳的厲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直覺告訴她,這個屍體不能碰,要快點遠離。


    她正要扶著岑奶奶撤離,藍玲玲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來,借著月色看清楚屍體的衣服,目眥欲裂:“阿馳——”


    “別——”


    “滴滴滴——”倒計時的聲音。


    這屍體藏著炸彈!


    “轟——”


    “汪——”


    蘇桃立馬將岑奶奶護在身下,隨即就是一陣巨大的衝擊和撲麵而來的熱氣,下一秒就看到雪刀朝她撲來!


    世界陷入黑暗。


    蘇桃再次醒來時,隻覺得頭疼欲裂,睜眼就看到趴在她床邊的林方知和旁邊坐著的莊婉。


    自己似乎是在東陽醫院的病房。


    屍體,爆炸,雪刀!


    “桃?”林方知滿眼紅血絲的抬起頭來,看到她醒了,眼中重新煥發光彩。


    莊婉也一下驚醒,趕緊按了鈴喊醫生。


    她滿臉後怕:“謝天謝地,可算醒了,除了頭疼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雪刀呢?”


    莊婉不敢直視她:“沒事,就是摔著了,有點傷...”


    “什麽傷?”


    “老板,醫生來了,要不你先給醫生看看?”


    蘇桃不管不顧,直接拔了手背上的輸液針,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莊婉見狀頭皮都麻了,趕緊如實交代:


    “雪刀還、還沒醒,初步檢查隻有後腿斷了,有仲醫生問題不大。”


    蘇桃要氣炸了,憋著一肚子火:


    “岑奶奶呢?其他人呢,有傷亡嗎?”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暗算丟了炸彈!


    還傷了雪刀!


    莊婉頭一次見自家老板臉色這麽差,那火氣都要從七竅冒出來了,就跟蓄勢爆發的火山似的,嚇得她說話都卡殼了:


    “老、老板你冷靜下...隻有藍玲玲傷的比較重,這會兒還在搶救,你當時疏散的及時,大部分人都離吳飛馳的屍體較遠,並且綁在屍體下麵的炸彈是自製的,威力屬實不大,輕傷的隻有你和雪刀,岑阿姨被你護著也隻是有些小外傷。”


    “其他人一點事都沒有,你、你——”


    蘇桃聽了雖然鬆口氣,但心裏那股火卻越燒越大。


    醫生來看到她被拔掉的針,忍不住數落,但又看到她的臉色和降到冰點的周身氣壓,還是默默閉嘴了。


    一圈檢查做完,沒什麽大的問題,但還有住院觀察一天。


    下午一大群桃陽租客堵在病房外想進來,但都被醫生轟走了:


    “真是的,從沒見過探病這麽多的,你們自己迴去商量下分批來,走廊都要被你們堵死了,趕緊走。”


    於是乎,下午隻有錢琳,岑奶奶,梅老跟柳盼盼能進來。


    岑奶奶見到蘇桃小腦袋上裹著紗布,眼睛頓時又紅了,眼淚止都止不住:


    “傻孩子啊,你把大家都往外趕,自己又迴來扶我,我一把年紀半截入土的人,死了就死了,你才多大...”


    蘇桃本來滿心的怒火被她這麽一哭,澆滅了一半。


    岑奶奶哭的不能自已,邊哭還邊瘋狂給岑天驕打電話,通了就哭罵:


    “死小子咋還不迴來,我桃丫頭被人丟了炸彈差點——反正你給我快點迴來,把丟炸彈的人給我抓出來,養你這麽大有什麽用,就知道往外跑。”


    岑天驕人傻了:“啥?!蘇老板被炸死了?!”


    蘇桃感覺大事不妙。


    果然岑天驕的通訊器就被人搶了。


    岑奶奶還不知道換人了,呸道:“你才死了!我桃丫頭活的好好的——”


    “岑阿姨,蘇桃在哪?在您旁邊嗎?”


    岑奶奶聽出來是時子晉的聲音,愣了下說:


    “時小子啊,她在我旁邊呢,我跟你說啊,這次丟炸彈的人太囂張了,還寫了個字條,說要殺光所有桃陽人,那屍體你是沒瞅見,臉上被刺了四個血淋淋的大字,‘隻是警告’,這是威脅,是挑釁!你們想想辦法,趕緊把做這些事的畜生抓到。”


    蘇桃聽到這裏,轉頭看向莊婉求證。


    莊婉迴想起昨晚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


    “晨曦昨晚撿了一團紙,一開始她看到上麵有血跡嚇得丟遠了,剛好沒被炸彈波及到,事發後我們處理現場找到了,上麵用血寫了一些仇視桃陽的話,我就不複述給你了,反正很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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