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來當老師。”


    顧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在懵逼當中,因為這事,著實出他的計劃。


    所以說,這人呐,命運變幻多端,自己就不可以預料。


    雖說顧揚一貫相信,自己的命運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突如其來的變化,隨機應變,不能生搬硬套,照著原定的計劃瞎來胡搞。


    所以顧揚也沒法預料,更是絕不知道,他區區一個黎明階的小修士,怎麽糊裏糊塗就進了青陽靈院的最高研究院。


    怪就怪當時大夥兒辯法辯到了激情處,一個個沉浸道法真義不可自拔,那最高負責人鄭不通就這麽跟他講了話。


    他說:“大夥兒都決定啦,顧揚小友有資格加入我們!”


    顧揚當時心中還有幾分理智,連連推脫說另請高明吧。


    他也...實在是...也不是謙虛,畢竟顧揚來這裏,是為了獲得大量的功法典籍,撈完這一筆就走,幹脆利落畢業走人,一個黎明階小修士,怎麽能到研究院來了呢?


    但是呢,鄭不通和其他老怪物殷勤相勸,說:“大家已經研究決定了”,所以顧揚腦袋一熱,就答應加入研究院。


    現在揉了揉熱的腦袋,顧揚突然覺得,答應鄭不通也不是啥壞事,至少麵前這仨位,那是一臉懵逼,摸不著頭腦,直接被顧揚隨手落的一子弄得不知所措。


    “騙人的吧!”唐蕾嘴巴上把不住關,一下子念叨出心裏話。


    同樣的念頭,也浮動在場內其他人的心裏麵。


    騙人的吧!


    顧揚再妖孽,能妖孽到跟這幫心高氣傲的道法大家平起平坐?


    “肯定是使了什麽歪門邪道!”


    唐蕾又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再度引起不少學員的共鳴。


    對,像他這種卑鄙又狹隘的家夥,怎麽會有真材實料!


    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學員,已經逐漸站到了楚雲歌的一邊,哪怕他們知道唐蕾所言全都是汙蔑,也不得不選擇附和,不為其他,隻因顧揚實在太過耀眼,除了催眠自己之外,再無第二種辦法,能讓自己恢複爭強的自信。


    但唐蕾可以死鑽牛角尖,眾多學員可以自欺欺人,楚雲歌和澹台清璿卻不能如此,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心中容不下一絲晦暗。


    於是他們更加痛苦。


    一個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天才學員,靠山倒了大半,唯一退路的莫聞大師,卻在顧揚身後嗬嗬直笑,對待顧揚那是一個和藹可親,讓楚雲歌差點以為那個明為收徒實為尋找實驗品的老怪物,並不是莫聞。


    一個是資曆尚淺隻憑家世混經驗的美女老師,雖然年輕貌美,父親還是澹台院長,背景身後,可在鄭不通這位執掌研究院的大佬麵前,澹台院長也隻能自稱澹台正我,更別指望一個小小的女兒。


    “怎麽?被我說的惱羞成怒,聚眾堵門,準備攜裹眾意,泄私怨?”


    顧揚鬆開鄭不通的手,雙手倒負,像個紈絝一樣,走三步還顛一腳,慢悠悠從研究院的台階踱下去,走到楚雲歌仨人麵前,停下腳步,好生打量這個組合。


    顧揚突然朝前一邁,楚雲歌猛地朝後退了一步。


    隻是那一隻腳提在半空,卻是懸而不落。


    “嗬嗬。”


    顧揚衝著楚雲歌冷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膽,臊得楚雲歌進的不是,退也不是,丟了一大把臉。


    最後一個遛彎,跨到澹台清璿跟前,畢竟仨人組中,現在也就這花瓶禦姐還有點能耐,而主角沒有成長前,正需要一個個有身份有背景有能耐的女人不斷為他搭橋鋪路。


    不然為什麽會有一句話叫‘每一個成功的男主角,背後都有一波默默支持的好女人。’


    既然楚雲歌耐不住寂寞,打算跳出來作死,顧某人豈能不好好配合,順手再碾他一次。


    顧揚並不知道,這次真的不能怪楚雲歌,作死的其實是澹台清璿這個正義感過度的禦姐老師。


    正準備說話,結果一抬頭,一雙飽滿的雙峰,頓時將顧揚的視野徹底占住。


    呃,太近了,看不到臉!


    顧揚隨意後退一步,順便踩在一階台階上,對著澹台清璿嗔怒的美眸,平靜道:“說你蠢,你還真犯傻,已經放過你一次了,你還敢上門找罪受,林大師的這個好友品行如何暫且不知,但看你這副模樣,家教委實不行。”


    嘿,別以為顧揚就不記仇,剛才竟敢說他沒教養,現在換你一句沒家教!


    “狂妄,竟然羞辱我父親,你找打!”澹台清璿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父親,顧揚張口數落,頓時讓她忍不住。


    顧不住這裏是研究院門前,澹台清璿抬起玉手,朝顧揚臉上拂去,五指蔥白細膩,猶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揮手,顧揚周身的空氣頓時凝為實質,將他的身軀鎖在原地,半點也動彈不得。


    “糟糕,清璿老師竟然動手!”


    “大意啊,清璿老師被那個臭小子激怒,失去理智了。”


    “就算打了顧揚一頓出氣又如何,清璿老師也要遭殃受罪了。”


    “楚雲歌簡直是個窩囊廢,竟然要靠清璿老師出麵!”


    觀望的眾多學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慌了,一下子站不住,喧嘩聲大作。


    澹台清璿含忿出手,就沒打算停下來,玉手一拍,元力化為實質,一道芊芊掌印離顧揚的腦袋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顧揚沒有動彈,因為他知道沒必要。


    “哼!”


    一聲蒼老的怒哼聲,震得空氣掀起波紋,澹台清璿手還沒落下,掌印破碎,空氣封鎖盡數被破開,一股巨力憑空出現,直接把澹台清璿震得倒退,卻不傷近在咫尺的顧揚半根毫毛。


    “狂妄?我看你這女娃子,才是真正的狂妄啊!”


    鄭不通撣了撣衣袖,須不怒自威,從研究院的台階上踱下來,冷聲道:“青陽靈院校規第五條第七條,把內容給老夫背出來!”


    澹台清璿俏臉一白,張口欲辯:“鄭前輩,清璿不服,是這小子先辱我父親在先...”


    “錯了,重新背!”


    鄭不通眼睛一眯,巨大的威壓轟然降臨,澹台清璿嬌軀一震,連連後退,胸口沉悶,臉上浮起一抹酡紅。


    看著鄭不通暗含寒意的眼神,又看見顧揚風輕雲淡的平靜目光,澹台清璿眼中浮起一抹懼意,低下螓,小聲道:“青陽靈院校規第五條:學員不準在靈院內非武鬥場所鬥毆動武,不準因私怨惡意攻訐其他學員,更不準糾集院外人員來鬧事...”


    顧揚一聽,樂了,禁不住落井下石,把手放到耳邊裝作聲音小沒聽見:“大聲點,沒聽到。”


    澹台清璿俏臉鐵青,恨不得把顧揚拖出去打成半死,但鄭不通就站在她麵前,台階上還有一大幫老怪物盯著,別說她一個資曆尚淺的後輩,就算她爹來了,也得認慫。


    “第七條:老師沒有正當理由,不準動用武力鎮壓任何學員,不準因為私怨攻擊其他老師,違者視情況嚴重,處以不同程度的懲罰。”


    “規矩背得很好啊,怎麽就不懂得遵守?”


    鄭不通可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澹台清璿,要知道,他可是有一個外號,叫做‘頑固不通’,脾氣強起來,誰都拉不住。


    想想看,鄭不通這邊剛跟顧揚握了手,達成共識,結果門還沒出,就被人堵住。


    這邊一句“騙人的吧”那邊一句“歪門邪道”,還公然汙蔑他人狂妄,就差沒指著自己的腦袋罵,研究院都是一群好蒙騙的老糊塗!


    顧揚是什麽人,難道他們還不知道!


    辯法過程中,那陶醉在道法真理的求知欲,能造假?能偽裝?能騙得了一大幫老怪?


    簡直不知所謂!


    “自己滾迴去窩著,等著靈委會的通知。”


    鄭不通一句話,就差明說你被開除了,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臥槽,真的出事啊!”


    更有學員直接針對楚雲歌。


    “這件事鬧得這麽大,全都怪楚雲歌這個禍害,簡直是個災星。”


    “還有顧揚,他沒來的時候,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他一來,跟他沾邊的,全都倒黴透頂了。”


    顧揚側目,略略吃驚。


    哎喲喂,乖乖,咱其實就想著稍微仗勢欺人一下,可沒讓下狠手啊,沒想到鄭不通看起來仙風道骨,下手竟然那麽黑。


    澹台清璿聽到鄭不通的落,整張俏臉瞬間煞白,花容失色,淒淒慘慘的模樣,令人生憐。


    楚雲歌如遭重錘當頭,整個人徹底懵逼。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


    比楚雲歌更加懵逼的是唐蕾,簡直都快嚇死了。


    先是自己錦繡奪魁的資格被剝奪,然後是楚雲歌跟著遭殃,今天好不容易澹台清璿願意仗義出頭,結果連她都被一擼到底。


    接下來又會生什麽事?難道連澹台院長都要倒台?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扔那個令旗包囊!


    唐蕾簡直悔到腸子都快斷了!


    澹台清璿還要抗議:“不,這不公平,你這是仗權徇私!”


    顧揚悠悠道:“說你傻,你還別不承認,我都懶得跟你解釋其中緣由,怕你智商不夠。聽不明白迴家自己問爹去,我還要在靈院裏逛逛,對了,遠遠看到我,記得避著點,不要打擾我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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