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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個不正常?”


    “我也說不好,反正不像兄弟,倒有點像,像……那個。”


    丁鶴染抬起手,將兩根大拇指分別相對著磕了磕頭,其意不言自明。他想起了墨汀風抱著暈倒的宋微塵,以及這個食器潔癖怪物居然把自己的茶盞遞給宋微塵喝水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莫要妄言,大人這麽多年來,哪有過喜歡什麽人,無論男女。”葉無咎這話細品更紮心。


    “許是大人看重他魄語者的能力,加之微哥無修為,所以多照顧些許罷了。”


    “嗯,有道理”丁鶴染點點頭,“走吧,希望大人盡快醒來,也希望那時,我們已經把念娘這隻亂魄拘捕歸案!”


    .


    聽風府。


    一顆小腦袋在墨汀風臥房門口探頭探腦。


    見他真的不在,便大搖大擺走進了門,往平日他總看書的大案桌後一坐。


    “喂,冷麵閻王,你讓我不要瞎跑,我到你這裏來不算瞎跑吧?”


    她對著空氣說話,自是無人迴應。


    “唉,對我這種急於洗脫罪名的事業型女性來說,無所事事的感覺真難熬。你知道嗎,鶴染無咎他們出任務居然死活不帶我,簡直過分!要不是知道他們的為人幹不出這種事,簡直懷疑他們在搞辦公室政治!”她跟空氣告著狀。


    宋微塵閑得蛋疼,隨意抄起了他案桌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隻見封麵上寫著《禁製秘録》四個古體字,翻開邊看邊念,“封魔禁、障目禁、傀儡禁、匿蹤禁、吐真禁、斬情禁……嗯,這頁怎麽還折了角?”她看向小字細細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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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內傷於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外傷於眼耳鼻舌身意六欲,紅塵歡愛,最勞人心。若想修為化境、令己身無堅不摧、無情可破,可施此術斬情斷意。


    然若施此術,情絕意止。餘生必持無情無意無思無慕之戒,凡起心動念,必遭禁製反噬而焚心蝕骨,輕則散修為,重則殤元神,故用此法者,須千思萬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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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微塵暗自心驚,這冷麵閻王不會是為了功法精進,想對自己下狠手吧?!可人如果無情無意,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想到此,她桌上亂瞥,找到了墨汀風的毛筆硯台,蘸了墨,她提筆想了想,在這頁的角落裏,小小的寫了一行字:


    自古多情空餘恨。然,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寫完還在旁邊畫了個卡通的小笑臉。


    “哎呀我可真是一個人美心善的小可愛!”


    .


    宋微塵一邊在大大的椅子上晃蕩著腿玩,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突然眼珠一轉,她抓過幾張桌上的灑金稿紙,在上麵又寫又畫。


    “墨汀風是個大笨蛋!”加一個得逞叉腰賤笑的表情。


    “什麽叫不許瞎跑,當我是三歲小屁孩兒嗎?”加一個逃走的小孩。


    “我不是頭號疑犯,我是無辜的,可你不信……”加一個腦袋攤在桌上,眼淚汪汪的卡通小人兒。


    畫好之後,她把這些紙折了幾折,隨意夾在他書架上的一些書冊裏,心想等他哪天看到,估計要把鼻子氣歪,“讓你大庭廣眾誰都不點,就點我,該。”


    “呐,你讓我不許瞎跑,但沒說我不許胡鬧,等你看到這些的時候可不許秋後算賬哦。”


    房間當然不會答她,她歎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在寐界的朋友少得可憐,以至於無人可找時竟然會摸到他這裏來。她對著空房間做了個揮手再見的動作,出了房門。


    .


    路過無晴居,見門敞開著,宋微塵本欲快步離開,此時一股幽蘭香自屋內傳出,她腳步一頓,下意識地走了進去。


    冷著眼在屋內四處打量,看起來別無二致,隻是今日這香爐內點著的幽蘭香頗合她心意,味道竟覺得親近且熟悉。


    莫名想起昨日,墨汀風在這裏問她對這房間有什麽感覺。


    哼,笑死,能有什麽感覺?現在想來,這多半是那冰坨子私下幽會狐妹子的地方。想到此她翻了個白眼,手卻不老實,這個櫃子打開看看,那個壁櫥拉開瞅瞅。


    念頭再一轉,一個會在自己隔壁專門置辦這樣一間房的渣男,怎麽可能練什麽斬情禁製?自己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擔心他一絲一毫都是吃飽撐的。”她嘟嘟囔囔著拉開了衣櫥,看到裏麵放著很多套女生的衣服。


    “嘖嘖,居然連換洗衣服都準備了這麽多,渣男你很會玩兒啊!”


    用手扒拉著衣服翻看,又湊近鼻尖聞了聞,全是新的,沒人穿過?


    眼珠一轉,她嘿嘿笑出了聲。


    轉眼間,白袍疊得整整齊齊,靜靜躺在無晴居的衣櫥裏,上麵還蓋了兩件衣服做掩飾。


    趁著墨汀風不在,她決定改頭換麵溜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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