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手指固定的頭發,又落迴到額側,散落開來。手機貼在耳邊,發出一聲聲“嘟——”“嘟——”的連線聲。約莫響了五六聲,電話才被那頭的人接起。

    寒暄問候的開場白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還沒睡?你那很晚了吧?”

    薛明露直起身子,往椅背上靠過去,全身放空力氣,“還沒有,你起來了?”

    “都快到中午了,你說起來沒?”

    而起不起來睡沒睡都不是重點,薛明露的目光落在麵前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跟電話裏的人說重點,“我打聽出來一點事情,你有沒有興趣聽?”

    聽薛明露這語氣,溫欣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廖祁生。猶豫都沒有,她在電話那頭開口:“他談戀愛了,我知道。”

    可能是為了維持麵子,溫欣在和她哥哥溫斌通完電話得知廖祁生有了女朋友以後,並沒有找薛明露說這事。

    而薛明露主要的好奇對象是阮軟,打聽出來阮軟是廖祁生的女朋友後,想知道更多細致的情況,所以也沒有立即跟溫欣說。現在能打聽的都打聽出來了,也就自然想到了溫欣。

    她低頭咬一下唇,“你知道他女朋友是什麽人嗎?”

    “一個大學生,是吧?”

    薛明露笑笑,“就是我給你發的婚紗照裏的那個女生,也就是我之前跟你抱怨過的那個,搶了我的導師,現在想想因為她而對生活產生抱怨,真挺不值。她是我的直係學妹,現在在讀大二。有意思的是,她是單親家庭,她母親在廖家做保姆,還有個弟弟,她們一家都住在廖家。”

    溫欣本來想和薛明露說這事的欲望並不強烈,因為這涉及她的麵子尊嚴。但現在聽薛明露把那個女人的詳細信息都報出來了,她來了興致,詫異出聲:“保姆的女兒?”

    “嗯。”薛明露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有意思嗎?”

    “有意思……”溫欣低低出聲。

    本來她還因為這件事難受了幾天,一直想親自了解到那個女人的全部信息,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什麽條件比她好,會讓廖祁生變成那樣。現在知道了這個情況,突然鬆了一口氣。一個保姆的女兒,有什麽好讓人坐立不安的?

    薛明露大概也是一樣的感覺,對阮軟這樣的家庭有一種天生的看不上。

    如果沒有利益衝突,那就是無視狀態,有錢也好貧窮也罷,井水不犯河水,反正玩

    不到一起去。無緣無故惡意揣測所有經濟條件不好的人,她們也不會那麽做,沒那閑工夫。

    但有了利益衝突,自己還隱隱受到了這種人的威脅,就自然對這樣的人產生了不屑或者說更重一點的情緒——敵意。

    她和溫欣一樣,需要給自己找認同,所以繼續問溫欣:“你覺得廖祁生真的會和這樣的人在認真談戀愛嗎?我打聽過了,學校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隻有公司和認識廖祁生的人中間有點八卦,還都知道的不清楚,沒人知道她的身世。“

    溫欣更放心了,之前的憋悶忐忑一掃而空,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都不相信他們是認真的談戀愛了,我能相信嗎?可能她確實長得合廖祁生胃口吧,不過人和人的審美也不一樣,我看那照片就覺得一般,嬌柔那一掛的,當個寵物還行,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還是算了吧。”

    “不能讚同更多了。”薛明露徹底放鬆起來,“我也沒看出她有什麽其他的過人之處,我現在懷疑,她能得到葉教授的指導,是不是也是因為廖祁生。這種女孩子見得多了,仗著長得漂亮,專門在有錢人裏周旋,借著有錢人的力量往上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和廖祁生應該就是,一個為了錢,一個為了貌,根本不是因為什麽感情。純利益組合,和那些包養和被包養的,沒多大本質差別。等到哪一天利益上出問題談不攏的時候,基本就會崩掉。”

    溫欣當然也讚同,“男人都一樣,貪圖一時的美貌。新鮮勁過去了,也就覺得沒滋沒味了。不過這種女孩子都有心計,要不然也不能在有錢人麵前玩得那麽遊刃有餘,表麵小白兔,內心勾引人的伎倆八成都是一套一套的,引著男人上鉤,聽說廖祁生為她做了不少高調的事。”

    “這點不得不服啊,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做這種惡心自己的事就是了,不是一路人。需要勾引和依靠男人而活著,挺可悲的。”薛明露附和,“對了,葉教授都跟被她灌了迷魂湯似的,如果葉教授不是女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也那個什麽葉教授了,你懂的。”

    溫欣笑起來,“說不定她男女通吃呢?”

    聽到這樣大膽的話,薛明露愣一下,然後也笑起來,“那這胃口也太大太雜了吧?不敢想象。”

    溫欣還是笑,“你可以去試試再打聽打聽,說不定她真的還有其他人。”

    這種靠有錢人往上爬的漂亮女孩子,一般都會認識很多有錢人,然後先挑個最好的。

    薛明露也覺得可以留意留意

    ,不過現在都還處於惡意揣測階段。

    溫欣大概也覺得兩個人把阮軟醜化得太多了,雖然yy得很爽,但畢竟都是自己的聯想,就算符合現實,也沒有證據。所以溫欣轉移了話題,問薛明露:“你再過不多久就要參加那個電視台的麵試了吧?準備得怎麽樣了啊?”

    “我底子好,不怕。”薛明露挺自信,“下周我爸會帶著我請節目組的人吃飯,沒有問題。”

    “那就行,我怕你一直分心這個事,把自己的正事給耽誤了。她可能還是會利用廖祁生給自己爭取這次機會的,你提防一點。你說咱要是輸給她那樣的人,冤不冤啊?”

    “我知道的。”薛明露笑,“肯定不會輸的,輸給她我自己去撞牆好嗎?”

    “成。”溫欣語氣放心,“那就先這樣,迴頭再聊,我去吃飯了,你趕緊睡覺吧。”

    “嗯,好,拜拜。”

    **

    周末,薛明露按照和葉教授約定好的時間,照常來到葉教授家。收上來的研究生的作品樣帶放在優盤裏,帶過來給葉教授看。

    葉教授剛跑完步,拿下脖子裏的白毛巾擦汗,讓她把樣帶拷到電腦裏,自己先去洗個澡。

    洗完澡出來到書房,清爽的短發已經吹幹了。

    葉教授到書桌邊坐下,握起鼠標就開始看她們的作業樣帶。

    看的時候和站在旁邊的薛明露說話,問她:“剩下沒幾周了,麵試準備得怎麽樣?”

    “一直在準備。”薛明露迴答得平常,聲音和平時一樣輕輕的,表情微微嚴肅。

    葉教授以前說過她,說她太過正經嚴肅,應該有點少女的樣子才對。

    薛明露就這事反駁過,說自己都二十多了,早不是少女了。再說,她也不喜歡那些裝瘋賣傻的女孩子,可愛嗎?她覺得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

    而葉教授那時笑著在心裏感慨,現在二十出頭的姑娘都覺得自己老了,她這種四十多的,是不是覺得自己該安心等著入土了?

    薛明露算是葉教授比較看重的學生,所以葉教授對她一直都是盡心盡力,雖然兩人的處事觀點很不一樣。

    對於這次爭取主持人的事情,她也盡可能地在幫助薛明露,同時,也以差不多的心力在指導阮軟。

    聽薛明露很認真地說一直在準備,她就沒往下問,而是在看完一個樣帶以後,問她話:“我記得王佳佳也進了麵

    試的吧?怎麽不見她來找我?就一點不需要我的幫助?”

    王佳佳和薛明露一樣研二,一個班。對於這件事,薛明露稍微解釋了一下,“她說不好意思,怕耽誤您的時間。有什麽問題,她都給我了,讓我帶著一起問了您。”

    葉教授隨口說一句:“臉皮這麽薄可不好啊……”

    薛明露在葉教授的話裏聽出了否定的意思,也就下意識想到了她給予了誇張肯定的阮軟。

    有點突兀的,她突然接話問:“阮軟臉皮很厚嗎?”

    葉教授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薛明露。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轉迴了電腦上,跟她說:“明露啊,上周我跟你說的話,你沒聽進去嗎?”

    薛明露不是很理解,沒出聲。

    葉教授端起電腦邊的杯子喝口白開水,放到桌邊開始耐心教育她:“我跟你說阮軟的優點,不是為了讓你嫉妒的,我說了,你的優點,我同樣全部告訴了她。所以這一周,你想的不是怎麽讓自己比對手更優秀,而是還在琢磨一些其他的?”

    問完這話,葉教授放下手裏的鼠標,看向薛明露。看她不出聲,又繼續說:“說說看,你這周都做什麽了,就跟阮軟有關的事。”

    薛明露抿口氣,心裏在揣測葉教授到底知道不知道廖祁生和阮軟的關係。

    她跟了葉教授兩年,她非常討厭自己位置被人擠占的感覺。她跟葉教授太熟了,有時候甚至會有點私人情緒。所以現在她也不想憋著,稍微沉默了一會,開口說:“我打聽出來,她和廖氏總裁的關係不一般。”

    葉教授看著她沒有什麽情緒變化,繼續問:“怎麽不一般?”

    薛明露抿抿唇,“她媽在廖家做保姆,而她和廖氏總裁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有什麽問題?”葉教授還是沒什麽情緒波動,問得很平淡。

    薛明露不知道她是在裝還是什麽意思,她積蓄了兩口氣,“您是因為廖氏總裁的緣故……”

    “不是。”葉教授很幹脆地打斷她的話,“阮軟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這是她的私事,有權利不讓我知道。”

    薛明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葉教授總是能很準確很幹脆地打斷她所有的思路,讓她找不到合適的口徑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而她不說,葉教授也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

    葉教授吸了一口很長的氣,靠到椅背上,看著不說話的薛明露,“我

    可能還是得反思我自己,明露你跟了我也有兩年了,我對你還算盡到了老師該盡的職責吧,可是你現在真的讓我失望,大概也有我的責任。你還想說什麽,說阮軟和廖氏總裁的男女關係有問題?就像我對阮軟好一樣,都有問題。”

    薛明露不說話,不搖頭,她默認。

    葉教授是真有點生氣了,卻還維持著老師該有的樣子,耐心地繼續跟薛明露說:“明露,有空多關注關注自己的私生活,像其他女孩一樣,談個戀愛好嗎?不一定要結婚,不一定要怎樣,就開開心心地談個戀愛……”

    “我不需要,那是無聊的人才會做的事情。”薛明露突然開口打斷葉教授的話。

    葉教授歎了口氣,“我說最後一點話,聽不聽得進去都隨你。明露你太利益至上了,太冷漠了,無利益不朋友,無利益不戀愛,一點都不可愛,特別沒意思。我們所處的社會是現實複雜,可在允許的範圍環境內,我們能不能在合適的度上純粹一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相信什麽?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什麽都不相信,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況且,你才二十多歲,還沒出校園。”

    薛明露被葉教授說紅了眼,眼眶裏水意微微,結果她接的話卻是:“老師,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差麽?”

    “你不差,你很優秀。”葉教授不太想說什麽了,苦口婆心沒用,“不過你以現在這種心態和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我可以給你下論斷,你肯定麵不上節目組的女主持。我有點累了,你迴去吧。對了,以後班級雜務交給王佳佳,你先休息休息,我覺得你也有點累。”

    葉教授說出這些話後就沒再給薛明露說話的機會,把她送出門後,還在囑咐她,“迴去好好休息休息,放鬆放鬆,去吧。”

    而這些話在薛明露聽來,已經不再有分毫囑咐的意味,隻是赤.裸.裸地在攆她。

    她人生第一次遇到這麽憋屈的事情,挫敗感在心頭,讓她難受得厲害。她明明也沒做錯什麽,可是葉教授為了阮軟,就這麽對待她。

    她不甘心,她甘心不了。

    **

    阮軟在接下來到麵試的大半個月內,沒有再去找葉教授。

    因為之前麻煩她有點多,她該了解的也了解差不多了,對對手薛明露也了解的比較透徹。平時遇到問題,在微信上和葉教授交流一下就可以解決,一切都很順利。

    當然,因為她沒再去葉教授家,所以也並不知道薛明露被葉

    教授拒見,班級事務也轉交到了另一個學姐手裏。

    她心無旁騖,隻盯著要到來的節目組的麵試,連男朋友都給丟在了一邊冷著。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月底,麵試準時在電視台的播音室裏開始。為了符合麵試的氛圍,阮軟提前買了一套小西裝,打扮起來端端正正的範兒挺足。

    整場麵試下來都很順利,她幾乎無瑕疵完成了此次麵試。不管能不能上,她都覺得沒有遺憾。

    麵完試都電視台出來後,她掏出手機就給葉教授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葉教授笑著問她:“是要哭鼻子嗎?”

    阮軟也笑,“怎麽可能啊,我可棒啦,表現完美。”

    “還有人能這麽自誇的,我頭一迴見。”電話那頭葉教授的聲音很高興。

    阮軟趁著這高興勁,絮絮叨叨把麵試時候的心情和表現都跟葉教授說了一遍,最後說:“我盡力了,就算沒有錄用,我也無話可說。”

    “嗯。”葉教授喜歡她這心態,“安心等結果。”

    說到這裏阮軟又想起一件事,覺得葉教授應該關心,所以吱唔出聲:“老師,還有一件事……”

    “怎麽了?”葉教授聽出她語氣不是很好。

    阮軟默了一會,開口:“學姐在麵試的時候出現了失誤,影響有點不好。”

    “什麽失誤?”葉教授還是關心薛明露的,畢竟是自己的學生。

    阮軟在路邊慢慢地走,跟她說:“她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接住男主持人的話,反應不及時,出現了一分鍾的冷場時間。”對於主持人來說,冷場一分鍾,是很要命的了。

    葉教授在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沒說話,最後出聲:“她最近心態狀態都不好,看來她也沒有做出調整,情理之中。”

    阮軟覺得葉教授還是失望的,不管怎麽說,薛明露都是她親手帶了那麽久的學生。

    阮軟悶口氣,“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葉教授突然笑一聲,“沒有,希望她這次能吃一塹長一智吧。”

    阮軟看葉教授說得含糊,又沒有想說清楚的意思,也就沒再追著問。

    不說薛明露了,她問葉教授,“您什麽時候方便,我去看您。”

    葉教授不拒絕,“我方便了給你信息。”

    “好。”

    阮軟掛掉電話,正好到了公交車站台

    邊。

    她站在站台邊等公交,手機放到包裏沒一會,就又響了起來。摸出來掃一眼,沒有意外是廖祁生。

    她剛接起電話,廖祁生就在那頭問:“在跟誰打電話,打了這麽久?”

    阮軟跟他皮,“一個很帥的學長。”

    “阮小姐,你怕不怕挨揍啊?”廖祁生在電話那頭問。

    阮軟不怕,“家暴啊?家暴可以報警的。”

    廖祁生不跟她胡扯了,“麵試結束了,今晚迴來。”

    阮軟等著公交車,“可是今天是周三啊。”

    “我去接你,明早再送你迴學校。”廖祁生都想好了,今晚必須要見她。

    自從那一晚偷偷摸摸在一起之後,他們倆到現在有一個月的時間沒見了。

    阮軟又忍不住開始皮,用手遮擋嘴巴和手機的話筒,很小聲問了廖祁生一句:“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發狂了?”

    本來沒太覺得,結果聽到阮軟做賊一樣低著聲音說出這話後,他確實要發狂了。

    他坐在椅子上,把頭往後仰過去,閉上眼睛很深地吸口氣,嗓音變啞,“你真想玩死我嗎?”

    現在想想,突然好懷念她保守矜持的時候啊,多乖啊,也不會故意挑.逗他撩撥他。現在感覺她越來越放得開,越來越皮了,簡直身心都在被她摧殘折磨啊,被折磨得要發瘋啊!

    阮軟不跟他皮了,抿著一點笑,“要不我現在去找你?”

    廖祁生突然來了精神,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真的?”

    “嗯。”阮軟應聲:“我在公交站台,好像有直達的公交車,兩塊錢就到了。”

    “不準掛電話,快到的時候告訴我。”廖祁生不給她反悔的機會,“我下去接你。”

    車來了,阮軟摸出兩塊錢上了公交車,跟他說:“我上車了,大概二十分鍾到可能。”

    而時間被阮軟估多了,公交車隻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鍾就到了廖氏集團附近的公交站台。

    阮軟一路都舉著電話在耳邊,跟他說麵試上的事情,反正挺順利挺開心,下車後就往廖氏的辦公大樓去。

    剛進了大廳就看到了廖祁生,手裏同樣舉著電話在耳邊。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掛掉電話迎到她麵前。

    看起來還是無比正經淡定的模樣,跟她說:“走吧。”

    阮軟把手機放

    下來,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和他一起上老板專用電梯。

    然而還沒等電梯的門徹底合上,廖祁生就再也沒辦法假裝正經。他抱起阮軟把她壓到電梯壁上,沒給阮軟做任何反應的機會就親了上來。他抬手握住她脖間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迎合自己。

    他整個身體都緊緊壓著她,腫起來的某處堅硬分明。

    一個月沒見,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

    阮軟穿著小西裝,後背抵著冷硬的電梯壁,被他吻得出不了聲。

    他先是極盡溫柔地和她抵纏,耳鬢廝磨。之後他想要得更多,親吻不斷熱烈起來。手掌從她腰上向上,在她胸前停住,打了兩了個圈,然後開始去解她內搭白襯衫上的扣子。

    扣子一顆顆解下去,胸口掃進涼意,阮軟突然推開他,喘息微微,“在公司,不要。”

    廖祁生被推開一點,目光起霧,看著眼前被親得口紅暈開到唇外的女孩子,襯衫的扣子解了一半,裸色無痕內衣半隱半現,誘惑無邊的淩亂。

    上兩次都是在灌滿夜色的房間裏,在暗色裏憑著感覺摸索。

    這一次全都清楚地在眼前,刺激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唿吸微微急促,腫脹的欲望疼起來,他看向阮軟的眼睛,“我想要……”

    作者有話要說:略略略,誰故意卡車誰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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