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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伶隻覺得渾身發冷,她看著眼前的盛贏,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了。


    那天她雖然是被黎可依給弄出來的,但唐伶沒有把握在自己離開以後,黎可依會怎麽詆毀自己。


    現在氣氛肅穆,一扇巨大的玻璃橫亙在二人中間,盛贏獨自坐在玻璃後麵,一張偌大豪華的單人沙發上。


    “你要談什麽?”唐伶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真是後悔死了!幹嘛要聽艾倫的慫恿,跑來這地方?


    現在自己就像是落網的老鼠一樣,毫無勝算。


    “你要跟我談什麽?在我以後,黎可依又對你說了什麽?”唐玲沒把握地再了一次。


    “我想跟你談什麽?哼。”盛贏冷笑了一聲,“黎可依對我說的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麽。”


    盛贏的笑容發冷,他看著唐伶說道:“來,我們先做一個遊戲吧。”


    這時候唐伶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邊,有一塊屏幕。


    顯示屏一閃忽然出現的畫麵。


    這是什麽?


    唐伶睜大了眼睛,這時候她才注意到顯示屏畫麵中,有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倒有些眼熟……


    唐伶仔細從記憶裏搜尋人物,忽然記起是剛剛到肯因時。遇到的一個小女孩。


    那時候唐伶給了小女孩200美元,倒不是因為她摳不想多給,而是怕給多了壞人會盯上了她,為什麽現在小女孩會在這個畫麵裏?


    她警惕地看著盛贏:“你做了什麽?”


    “我能做什麽?我能做的跟你相比,又算得了什麽?”盛贏冷笑一聲。


    唐伶還記得小女孩兒叫格桑,她才注意到格桑被層層的繩子捆住,她的周邊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人,他西裝革履,滿身殺氣。


    “你怎麽會知道我見過這女孩,難道……”這時候唐伶才喚起了久違的記憶,“那時候你就在跟蹤我嗎?”


    “那是跟蹤嗎?”盛贏的眼睛一睜,一雙漆黑的瞳眸裏是麵無表情。


    “你要幹什麽?”唐伶問道,“為什麽要把格桑抓起來?”


    “你這個人,不是一向聖母嗎?”盛贏笑,“我當然是要戳你的軟肋了。”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讓你迴憶起應該記得的事情而已。”盛贏坐在玻璃的另外一頭,點燃了火機抽起了一支煙來。


    “我想有一些壓力,你會記得很多事的。”盛贏笑,“不,你必須記得很多事,不然這個小女孩兒可就……”


    他的聲音一低,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唐伶:“你不是保有一顆聖母心嗎?肯定不願意她受傷了。”


    “來吧,我們一起來玩這個遊戲吧。”


    “誰要跟你玩兒?”唐伶怒道,“我不知道黎可依是怎麽跟你說的,但你不應該仇恨我,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這樣的!”


    “哦,是嗎?”盛贏壓根不想迴應這個問題,“動手吧。”


    他衝話筒裏麵命令,這時候唐伶便眼睜睜看著這站在格桑身邊的男人,拿出了一柄刀走了過去。


    “你要……”唐伶目瞪口呆,“你想用格桑的命來威脅我?”


    “沒錯。”盛贏笑,“這最有效,不是嗎?”


    唐伶死死地咬著嘴唇,狠狠地看著盛贏:“好,我跟你玩,玩你這所謂的遊戲?!”


    兩個人明明曾經親密,又明明坦承過,但此時此刻,二人分別站在一扇玻璃的兩側,相隔的間隙就像是懸崖那麽遠。


    “很簡單。”盛贏說,“我問問題,你來迴答。如果你答錯的話,這個小女孩……”


    盛贏的話頭一低,微微眯起的眼睛,就像是惡魔的瞳眸一般滲人。


    “齊瀚到底是什麽人?”他問。


    一聽到這個問題,唐伶啞然失笑:“我倒是想問問你,齊瀚到底是什麽人?我對他一無所知。”


    “那他為什麽三番五次地救你?”


    一說到這,唐伶都能感覺到盛贏的語氣生硬了起來,仿佛飽含怒氣。


    “哼,我怎麽會知道?”唐伶自嘲地笑了一聲,“可能是他愛助人為樂。這種事情你得去問他。”


    “你是因為他,才離開我的嗎?”盛贏的一雙眼睛裏麵,滿是陰鷙,“是因為他嗎?”


    他重複了一遍,不甘心惱怒全都蘊含其中。


    唐伶又笑了一聲,她坐在地上,微微揚起頭來看著盛贏:“3年前我為什麽離開你?當時的原因可能是齊瀚嗎?不是。”


    “而我3年前離開你的原因,就是現在,我依然要離開你的原因。”


    “借口!”盛贏一怒,原本淡然的臉色擰了起來,“你騙我。”


    唐伶看著現在的盛贏,她覺得麵前現在這個男人,真是悲哀極了。


    他明明應該在更大的地方,獲得更大的成就,而不是可悲兮兮地站在自己的麵前,質問自己跟齊瀚的事。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盛贏。”唐伶忽然喚了一聲,“你看看你現在多可憐,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人。”


    這次輪到盛贏冷笑了:“我是什麽樣的人,我是你口中那個世界上最聰明,最善良的男人。”


    “哼!”盛贏的笑容越來越可怕,“又是一些唬人的話,你以為我還會相信嗎?”


    “不。”唐伶看著他,“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看看你現在的自己。”


    “你把自己逼在這麽一個可悲的角落裏,還強迫我來說非要離開的理由?你難道不是在自欺欺人嗎?你以為,把理由都推到齊瀚的頭上去,就能抹殺掉一切嗎?盛贏,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沒想到盛贏又冷笑了一聲:“唐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的臉在白色的煙霧後麵,氤氳了一圈,模糊了一團。


    “你以為我問你齊瀚的事,就是因為我忌妒他?不,你錯了。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嗎?”盛贏笑,“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已經用盡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把我困在這裏?”


    “你現在是齊瀚的軟肋了,我想對付齊瀚,自然先拿你開刀了。”盛贏又吐出了一口濃厚的煙圈,“你真以為,我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嗎?”


    他說到了這裏,就算是已經極力隱瞞,但是唐伶還是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無奈來。


    “不。我不是那樣的男人。我已經看清你的真麵目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綁架格桑來威脅我?你到底要做什麽?!”唐伶瞪著他。


    “我隻是想要看你痛苦而已。”盛贏說。“你給了我這麽多痛苦,我當然要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才樂意。”


    “來吧。”盛贏撣了撣煙灰,“我們來繼續玩吧,我問你答。”


    唐伶一言不發,一陣短暫短暫的沉默之後,盛贏睜開眼睛說道:“你跟齊瀚,睡過嗎?”


    “哼。”唐伶笑道,“這關你什麽事。難道你要跟我說這,都還不是妒忌?”


    “這當然不是。”盛贏看著她,“如果你們睡過,那麽我可以再編出很多理由來糊弄他,比如說什麽你意外懷了孕,被我折騰流產之類。”


    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可怕:“到時我再用一些條件讓他去換,我贏的籌碼,就是兩倍了。”


    “說吧。”盛贏看著她,似乎想看清唐伶眼睛裏的所有情緒,“你們睡過嗎?”


    “你猜呢。”唐伶偏偏不讓他知道,偏偏不讓他得意。


    她實在是生氣盛贏的這種做法:“你猜我們睡過沒有?”


    沒想到盛贏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下了命令:“給小女孩一刀。”


    他要給格桑一刀!


    畫麵裏的男人又站了起來,兇神惡煞地朝格桑走了過去。


    “你別拿這套來威脅我!”唐伶見不得這畫麵,“你不是這麽無恥的人。”


    “哦?我不是這麽無恥的人?”盛贏森然笑道,“我怎麽不知道?”


    直到這一刻,唐伶才驚覺,盛贏他是真的變了。


    或許是被紅石鎮改變,或許是被這冷酷殘忍的黑色交易鏈所逼迫,但他早就不是記憶裏,那個世界上最善良,最聰明,最好看的男孩子。


    唐伶覺得很悲傷。


    “我現在做出這麽無恥的事情,不就正好掐中了唐伶你的7寸嗎?”盛贏說,“所以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你反問我。”


    盛贏,他要掌控絕對的地位優勢。而現在的他也做到了。


    “一對孤男寡女,又是成年人,你說我們睡過沒有?”唐伶非要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來折磨盛贏。


    其實在唐伶的記憶裏,他們的確是在一張床上躺過,但確實沒有做出那種事。


    果然,一聽到唐伶的話。盛贏原本冷漠的臉皺了起來。


    唐伶看到他右手一捏,直接將煙折了斷在地上。


    盛贏的頭一低,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陰影裏,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這個問題問的更是荒唐,唐伶根本沒有跟齊瀚開始過。


    就算是昨天晚上,那也是齊瀚在撩妹,自己雖然心動,但也沒上當。


    但是她知道,在盛贏的眼裏,一切都是板上釘釘,就算現在問自己,也不過是問個證明而已。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從你一開始看到他三番五次地救我,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唐伶盯著他,“好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所以,我跟你敞開心扉之後,你安慰我的話,也全部都是謊話。”盛贏睜開眼睛,他的話語已經開始出現了顫音。


    要說在別墅裏唐伶安慰盛贏的一切,都是發自真心。


    她發自真心的覺得愧疚。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把盛贏一步一步地逼上了絕路。


    可是現在,她麵對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盛贏,也隻是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我告訴你的都是謊言,我從來到紅石鎮以後,就已經跟齊瀚在一起了。我後來跟你的一切,都是吊著你,玩弄你,欺騙你,夠了嗎?”


    “咚”的一聲,唐伶忽然看到盛贏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又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份沉默持續了10分鍾之後,盛贏才慢慢地轉過身,一張臉上滿是複雜的情緒。


    “我再問你幾件事情。”盛贏看著她,“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那天差點燒了草坪,我救完了火,你倚靠在我的身邊,厚臉皮地說想一直跟我在一起,那是假的嗎?”


    “那是假的。”


    唐伶已經鐵了心,要跟盛贏劃清界限。


    “我們第二次約會的時候,我們去劃船,那時候你不會遊泳跌進了湖裏,在湖裏大聲喊救命,撲騰著劃水的時候,是我把你拉了起來。”盛贏看著她,“你在岸上昏迷了過去,別人都讓我給你做人工唿吸。你以為我沒有發現。但其實我察覺到你根本沒有嗆水,可我還是吻了你。”


    盛贏看著她:“你醒來之後,靠在我的身邊說,以後想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那是假的嗎?”


    “那是假的。”


    盛贏的眼珠子,一點一點地暗淡了下來。


    “第一年,我們紀念周年的時候去爬山,那天夜晚遇到了山洪,你差點被石頭埋在裏麵,我好不容易拖著你走出來。你的腳卻受了傷沒法下山,我背著你在雨夜裏,你幫我舉著手電,我跟你說著故事,那時候,你抱著我的脖子,跟我說真想一輩子都被我背在背上。”盛贏仍然看著她,“那也是假的嗎?”


    “那是假的。”


    唐伶沒想到盛贏把這些過往記得這麽清楚,可是這些都應該消失掉。


    盛贏語氣裏的顫音越來越重,可是他的臉卻越來越冷漠。


    “那麽前幾個星期。我躺在你的腿上跟你說,我想重新開始,我想當一個好人,你告訴我說,隻要我有心。我就可以重新開始,而且沒有人能夠評價我,能讓我跨出這一步的隻有自己。”盛贏說,“你說的,那是真的嗎?”


    “是真的。”


    唐伶認真地看著盛贏的眼睛,她是打心底裏希望盛贏走出過去。擺脫一身的包袱,從陽光裏走向光明。


    “我已經作出決定了。”盛贏說,“我想讓你見證的我的決定。”


    唐伶有些緊張地看著盛贏,不知道他接下來做些什麽。


    “你看。”盛贏從一邊的櫃子裏取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這是我對你的真心。”


    “這是……”唐伶略微遲疑,這才看到文件夾上大寫的賣家信息,“這是……”


    盛贏說:“神像的賣家信息,就算是我,也花了很多功夫在調查,神像的賣家線索,因為這些生意大體不合法,大家都喜歡走很多流程來做偽裝,那天你告訴我要重新開始,我也已經下定了決心,並且告訴父親,我要甩掉這身臭擔子,等拍賣會結束,我就立馬要跟你遠走高飛。”


    “這是我,那一天的決定。”盛贏的聲音沉了下去,“可我迴來的時候。你又不見了,你一次一次地拋下了我,這一次我厭倦了。”


    唐伶一時震驚,她看著盛贏手中的資料,心裏仿佛有一隻花貓在撓一樣。


    盛贏現在手中的文件,是唐伶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是她這7年來,一直想要努力尋找的線索,當年的線索就在裏麵!


    當年殺害自己父親的仇人就在裏麵!


    當年作出了一係列慘案,慘絕人寰案子的罪魁禍首。就在那裏麵!


    “沒錯,我都查出來了。”盛贏仿佛看出了唐伶激動的情緒,“我花了很多功夫,布下了很多眼線。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都查到了。”


    盛贏坐在沙發上,一頁頁地翻看著文件,像是在看自己手裏最珍視的東西一樣:“我花了很多很多功夫,我知道你想尋找當年的仇恨源頭,我就幫你查,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都想要幫你。”


    盛贏翻看著文件,眼睛裏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寵溺。


    “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裏想的事是,你看到時該有多驚喜……我每次都在期望著,你應該會出現的那副表情……是喜出望外,然後緊緊地抱著我,說謝謝我,那是我想看到的畫麵……”


    唐伶驚訝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唿吸都急促了起來。


    “把那個給我!告訴我到底是誰!到底是哪些人!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


    盛贏沒有搭腔,仍然一頁頁地翻看著畫麵:“沒錯。我都查出來了。下手的人,他們的目的,還有這神像,對,這次壓軸的太陽女神像,就是當年那些壞人從你父親手裏搶來的東西。”


    “那你告訴我!”唐伶大喊,聲音陡然增高。


    盛贏手中一頓,仍然沒有搭理她。


    唐伶一躍而起,直接撲到了玻璃邊上拚命地捶打著玻璃,想要把這塊玻璃給敲碎:“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既然知道了,那全都告訴我!”


    唐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7年前的慘案又曆曆在目,血腥慘叫,槍聲,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她自己。


    這些年來的噩夢裏,總是少不了零碎的畫麵,血腥慘叫,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長成了現在這樣。


    “對,沒錯,我就是想看你現在這樣發瘋的表情!”盛贏睜著眼睛,一雙惡魔一樣的瞳孔看著唐伶,像是在看世界最大的笑話一樣,“對,再多給我一些渴望,還不夠。”


    盛贏繼續翻看著目錄:“當年的事情多精彩啊,我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總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刺激唐伶,惹得她心中更好奇了:“你告訴我盛贏!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父親,到底是誰雇的大批雇傭兵來搶神像!還有艾倫。艾倫是不是當年也參與了這個項目。”


    “這倒是被你猜中了一點。”盛贏微笑,“我就友情告訴你這一點吧,艾倫確實參加了那次的慘案,他是被雇傭的雇傭兵之一,不過當時也就是個小嘍囉而已。他之後幾年能爬的這麽快,做到了紅石鎮來那批雇傭兵的首領,倒是很勵誌。”


    艾倫。


    唐伶的心中一愣,他居然真的知道當年的事情!


    早知道自己就趕快去追問他。


    不,不對,艾倫這個人滿口謊話。就跟齊瀚一樣,就算我去問了,他也未必會說……


    隻是,唐伶這時候再想起艾倫說的兩個秘密,心中的分量不覺加深了很多。


    “艾倫說,所有人都在騙我,那是什麽,意思……”唐伶情緒越來越亢奮,咚咚地捶著玻璃,可是這玻璃很厚怎麽都打不透。“你告訴我!”


    盛贏漫不經心地掏出了打火機,用那火苗飄著文件夾下麵的內容。


    “你……你要幹什麽!”唐伶驚訝道,“你要毀了這些嗎?”


    “沒錯,而且我要在你麵前毀掉。”


    被火一燒,文件夾裏麵的紙很快都燃燒了起來。很快,這厚厚的文件全部都被引燃了火,加上火勢越來越大,最後燃燒成了一片黑色的飛絮。


    “你……你住手!”唐伶怒道,“你住手!你把那個給我看!你告訴我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


    唐伶已經語無倫次了,她不斷地敲打著玻璃,試圖想讓盛贏停下來,可是盛贏始終不搭理她,到最後唐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望,在麵前化為烏有。


    盛贏看到她崩潰,看到她倒在地上卻笑了。


    “沒錯,這就是我夢寐以求想要看到的表情。”盛贏笑,“崩壞的表情。你讓我痛苦,那我就加倍讓你痛苦,答案就在麵前,卻無從得知,這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吧。”


    “不,不對。這世上最大的痛苦是我尊重你,我理解你,你可以把我推開,可你卻笑嘻嘻的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是更大的痛苦。”


    盛贏眼光落在地上,潑滅了燃燒著的火勢,最後一地紙變成了焦黑,唐伶的希望也全都被潑滅了。


    “你到底要做什麽?”唐伶的聲音都啞了。


    “我要做什麽?”盛贏笑道,“我要你呆在這個可憐的小地方,期望著盼望著等待拍賣會的情況,就算你的仇人出現了,你卻不知道是誰,就算你的殺父仇人就在麵前,你可能還對他笑。”


    “我要什麽?”盛贏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迴味這些年來的苦痛一樣,“我要讓你知道,自己窮其一生追求的東西,與自己擦肩而過,到底有多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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