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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贏胸口上的傷疤,像是惡鬼一樣猙獰,唐伶看得有些心驚,手一顫:“你怎麽了?”


    “在離開你之後,我遭遇了一場車禍。”盛贏直直地看著唐伶,他覺得現在的唐伶,漂亮得像是世上最動人的旋律,“我的肺被撞破了,內髒損毀十分嚴重,還好心髒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他麵色慘白,迴憶起了那些日子裏的慘痛:“我陷入了沉睡,整整3個月,我一直在做噩夢。”


    “我一直在夢到你。”他看著她,“我夢到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想逃離這些可怕的幻影,可是它們緊追著我不放。”


    “我試著想起跟你一起甜蜜的時光,但是夢境的最後都是那個畫麵。你知道嗎唐伶,你知道你對我的傷害有多重嗎?”盛贏摸著唐伶的臉頰,卻感覺到她後退了一步。


    這讓他憤怒。


    “在昏迷的時候,其實我是有感覺的。”盛贏看著她。“在深度昏迷時,我感覺得到那些人在我身上,開刀,縫合。我聽得到周邊人說話的聲音,我聽到了我父親對我的怒罵。”


    “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麽嗎?”盛贏看著她,一雙眼睛裏都是憂鬱,“悲慘的是,你傷害我這麽深,我卻還是曾無數次地幻想過,出現在我病床邊的人有你。”


    唐伶一愣,在那天盛贏離開之後,她確實沒了盛贏的任何消息。


    她也擔心過,可是學校已經畢業,電話打不通,連家也已經搬了。所有認識盛贏的朋友都說,他是一夜之間蒸發掉了。


    她真的不知道盛贏遇到了這麽悲慘的事情,她以為盛贏已經跟黎可依離開,完成了既有的婚約。


    “唐伶,你多冷血啊。”盛贏揪住了她的後背,一口咬在了她的肩頸上,像是要把這些年來的苦難與忌妒,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痛。”唐伶吃痛想要推開,卻感覺他的牙齒深深的陷進了自己的肉,咬出了淋漓的鮮血。


    “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麽嗎?”盛贏看著她,眼神裏的憂鬱將她圍困其中,“我最恨你的,是我在病床上躺了3個月,這整整3個月你從沒出現過。”


    “更可悲的是,我還對你心懷幻想。”盛贏死死地鉗住她,“在病床躺了三個月,我有些肌肉萎縮,我在醫院又複健了三個月才恢複。”


    “加起來整整半年的時間,你呢?你在哪兒?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盛贏的眼睛裏全都是恨意,“我以為你在跟別的男人風流快活,你懂我有多恨你嗎?”


    唐伶心裏很愧疚,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對盛贏的人生,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


    所有的語言在此時此刻都是蒼白的。


    “對不起。”她說,“我沒想到會這樣。”


    盛贏的嘴邊還有一口她的鮮血,他舔了舔,露出了一個極其違和的微笑來。


    他將她緊緊地納入懷中。唿吸著她身上的熱氣,一時間似乎憶起了三年前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他還隻是個普通的學生,他很幹淨,他沒有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還是個好人。


    “迴到紅石鎮的第一年,我也找過很多女人。”盛贏說,“那時候,我瘋狂地想要在別人身上找你的氣息,可是我找不到。”


    盛贏摸著唐伶的頭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個人像你。”


    唐伶咬緊了嘴唇,欲言又止:“盛贏……”


    “我把這些都告訴你,就是想跟你重新開始。”盛贏認真地看著她,“我不想隱瞞你。”


    “迴到紅石鎮的第一年,我很懦弱。”盛贏說,“作為一個空降的人,沒有一個人服氣我。我的命令執行不下去,連一個管家的話都比我管用。”


    “但那時候,我還有良知。”盛贏看著她,“我想,做這種生意不一定要用黑暗的手段,我非常天真。對整個紅石鎮的人來說,我就是個笑話。他們都笑我蠢,讀書讀傻了腦子,心地善良過了頭。”


    “那時候我誰都相信,內奸把我們的貨搶走了,我還好言好語地放過了他,我家就這樣損失了幾百萬幾千萬的生意,上億的合夥投資,也這麽被我搞沒了。我父親氣死了,但我還是不願意殺人。”盛贏的聲音低到了穀底。


    唐伶感覺現在的他,像是垂喪的一隻小狗,非常脆弱。


    她欲言又止,也知道根本沒有什麽話能安慰到現在的盛贏。於是便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盛贏感覺到了,他說:“我現在,都還在做一個噩夢。”


    “什麽噩夢?”現在的唐伶,聲音很溫和。她想安撫他。


    “我第一次殺人時候的畫麵……我不想殺他的。”盛贏的聲音很低,低到有些顫抖,“我真的不想動手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人的眼神。”


    “我相信他,我特別相信他,我知道他是逼不得已,才會盜取了我家的交易信息。但是我勸說他反去把艾倫的交易訊息偷來。他相信我,他也成功了……”盛贏緊緊地抱著唐伶,像是要把她拉進骨子裏去,他很脆弱。


    “可是我的父親不相信,他隻信那個人背叛盛家。”盛贏說,“我父親綁了3個人,一個是他,和他的妻子女兒。我父親要我處決叛徒,父親把槍交到我的手上,告訴我。如果我不殺了那個人……那麽父親就會殺死他的妻子女兒。”


    “我知道他不是叛徒,可我就是沒辦法保住他。”盛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個人對我非常失望,他唾棄我,可是他還是跪在我的麵前求我,拽著我的褲腿說:殺了我吧,不要動我的妻子女兒,殺了我吧。”


    唐伶又歎了一聲氣,對他的無奈十分動容。


    “父親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那個人的妻女,我知道這些都是幌子,我父親就是在逼我動手。”盛贏說,“我父親說,如果我不殺了那個人,那麽他就會親手殺死另外兩個。他逼我破除我的道德底線。”


    “你動手了嗎?”唐伶的聲音很輕。


    “沒有。”盛贏的睫毛顫抖,渾身發冷,“我的父親開槍了,他的妻女,當場死亡。”


    “然後呢?”


    “然後那個人就用一種眼神看著我,是失望,唾棄,厭惡雜糅在一起。他看著我,把我的槍口含進了嘴巴裏。他按著我的手,扣下了扳機。”盛贏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我不想的,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


    在這一刻,唐伶才終於從盛贏身上找迴了當年的一丁點影子。


    這才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清澈高尚的人,而不是一個殺人惡魔。


    唐伶張了張口還是無從安慰,隻覺得這些年來的盛贏真的很可憐。


    而且很大程度上,這都是自己造成的……


    唐伶的心中充滿了罪惡感:是我把他逼成了這樣。


    “對不起。”盛贏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呢喃,“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把他們3個都保住的,可是沒想到都死在了我的麵前。”


    盛贏的聲音絮絮叨叨,掉在了地上:“唐伶……”


    他掙開了唐伶的懷抱,一雙眼睛裏泛著一丁點光亮:“你說,我是不是個邪惡透頂的壞人?”


    這一點唐伶無法安慰,她隻能沉默地看著他的眼睛,眼看著麵前的盛贏,發現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淡,最後陷進了地獄。


    “唐伶,你告訴我,我還能不能當一個好人?”


    唐伶看著盛贏眼睛裏灼灼的白光,這時候,她才發現,他竟然哭了……


    唐伶從沒想到盛贏居然背負著這麽大的壓力,當年的高尚道德,成為了現在他的枷鎖。兩重人格在他體內互相爭鬥,最後高尚雖然敗下了陣來。卻成為了可怕的負罪感,在他的心中盤旋。


    “唐伶,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盛贏的眼睛裏,是誠懇的光,“我們在一起,我會變的,潔白如初,我會變成一個正常人,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盛贏說:“我想跟你一起,我想當個好人。”


    “盛贏……”唐伶第一次主動擁抱了他。試圖以自己的懷抱來安撫他躁動的情緒。


    可是唐伶知道,自己是禍害,她不想再給盛贏無謂的希望,讓他在泥潭裏深陷,不能自拔,她需要一次兩次三次,堅決地斬斷盛贏對自己的愛意。


    “我先要謝謝你。”唐伶說,“謝謝你在3年前,給了我非常快樂的時光。讓我走出了抑鬱症的陰影。”


    “然後是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是一個誘因。把你逼到了紅石鎮,逼到了黑色的漩渦裏。可是我要告訴你。”唐伶說,“你把我等同於你的希望,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就能返迴到當年……”


    她歎了一聲氣:“可是這一切的中心點並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你。”


    “你如果真的厭倦了現在的一切,想要擁抱正常的生活。你何必拿我當理由呢?”


    聽到了這裏,盛贏的身子一愣。


    “我不會評價現在的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唐伶說,“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評價你,能夠劃清界定的。隻有你自己的心。”


    唐伶抬起了頭,握住的是盛贏的手:“你相信自己,而不是把期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如果你想留,那就把你身上的愧疚感全部拋開。”


    “當年跟我交往的那個男生,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堅強的人。”唐伶看著他,她說的是真心話,“我相信你。”


    對,這才是他當年愛的女人。


    盛贏看著唐伶的臉,看著她璀璨晶瑩的眼睛,她總是能這樣給人安撫的力量。


    直到現在,每每憶起當初,盛贏都能想起,唐伶在自己身邊時那一種平和,穩定的幸福感……這是到現在,他都念念不忘的東西。


    在唐伶的麵前,他好不容易構築的千層外殼,全都不複存在。


    他渾身的刺全都能鬆懈下來。這就是當年他愛她的原因。


    這時,他倆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終於緩和下來。盛贏躺在唐伶的腿上,像是當年一樣。


    他把這些年來自己經曆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告訴她,告訴她,痛苦的事開心的事,難過的事,逼不得已的事。


    告訴他,自己這些年來的變化,他們像是多年的好友。


    而濃厚的愧疚感,讓唐伶傾聽他的內心。


    盛贏一直說,唐伶一直聽,一晃眼便是好幾個小時。


    當唐伶聽到這些年盛贏的事情之後,她身上的愧疚感就越發濃厚。


    怪自己辜負了他當年的一片真心,又恨自己陰差陽錯之下,把盛贏逼到了絕路。


    可是過去已經是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重要的是現在自己的態度,唐伶對此心知肚明。


    將這些年來黑暗的迴憶全部清除之後,盛贏感覺陰鬱的心,撩開了一個洞口,總算是找到了唿吸的節奏。


    到了最後。兩個人陷入了一片靜默。


    盛贏躺在唐伶的腿上,心情是那麽安穩,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陽光。


    他滿心歡喜: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我能夠和唐伶一起迴歸到正常人的世界了。唐伶已經接納我了。


    “唐伶。”盛贏看著她,“你果然愛著我的,對吧?”


    這個問題讓唐伶沉默了。


    而其實盛贏問這個問題,也是有私心的。


    他就是想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聽到一句:我愛你。


    他現在就是在用唐伶的愧疚來進行勒索。


    唐伶沉默,她的眼睛睜開了又閉上,閉上了再睜開,似乎想不到既得體又合適的話。


    “我的確喜歡一個人。”唐伶決定說實話,“可是對不起,不是你。”


    隻這一句話,就把盛贏滿心的安穩驅散,他滿腔怨怒睜開了眼睛:“是誰?”


    是誰?!


    他盛贏花費了整整三年,都沒讓唐伶開口說一句喜歡,現在是誰輕易掠走了她的心?!


    唐伶搖了搖頭歎了一聲氣,不願意多說。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喜歡齊瀚。但唐伶知道不應該把齊瀚拖進來,她覺得自己的喜歡一文不值,是一廂情願。


    “是-誰?”盛贏的聲音咬牙切齒。他一下躥了起來,擰住了唐伶的衣襟,他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了身子下麵,一雙眼睛像是噬人的惡鬼,“你不可能喜歡別人!你這樣的人,怎麽會喜歡別人?!”


    此時此刻的盛贏再沒了當年的影子,他又變迴了這樣一個嗜血的惡魔。


    盛贏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身子,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歡別人。”


    他咬在了她先前的傷口上,咬出的全都是血。


    他恨,他恨到了骨子裏!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就是不懂我的愛?!


    盛贏抓住了她的身體,一雙眼睛裏是憤怒而起的**:“我要你。”


    唐伶躺在床上,氣氛難堪曖昧到了極點,可是她仍然睜著一雙平靜的眼睛看著他。


    她抬起手來,輕輕地撫了撫盛贏的臉:“盛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如果甘願變成了這樣,還怎麽去當一個好人?”


    “我不管!”盛贏盛怒!


    “反正我已經變成了這樣,我再不想去當什麽好人了!”


    “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他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善良。最堅強的人。”唐伶直直地看著他,“非常幸運的是,我跟他談了三年的戀愛,雖然結局不順暢,但是我相信沒了汙濁的我,他會跟未婚妻一起,繼續做一個最好看,最善良,最堅強的人。”


    她就是在說盛贏。


    “盛贏。”唐伶說,“你不要變成現在這樣,好嗎?”


    “你曾經喜歡……”盛贏的動作一滯,眼睛裏的怨恨少了一大半,“你是喜歡過我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表白,諷刺的是“曾經”。


    但是這就夠了。


    盛贏停了下來,他沒有再強迫唐伶,反而將被子覆在了她光潔的身上,睡在她的身邊摟著她,將她狠狠地嵌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會讓你再喜歡……不,再愛上我的。”盛贏輕輕笑了一聲。


    沒由來的,這句話在唐伶聽來,隻聽到了滿滿的寒意。


    “盛贏你……”


    “噓。”他將頭埋在唐伶的頸間,“你會愛上我的。”


    ……


    第一趟直升飛機帶走了盛贏跟唐伶,第二趟直升飛機帶走了齊瀚。


    盛贏壓根沒搭理艾倫,艾倫倒是生命力頑強,死乞白賴地跟在齊瀚背後,渾身是血地求著帶著迴紅石鎮去。


    “你敲詐了我不少錢,真的有臉皮再賴我?”齊瀚一睜眼。


    艾倫笑嘻嘻地說:“那是前一筆生意,咱們合作良好,我怎麽就沒臉皮了?”


    齊瀚的眼睛一閉:“上來吧。”


    艾倫渾身還流著血,但是他經驗豐富,已經把周邊的血管簡單勒住止血,但仍然夠嗆。


    他輕巧地坐在齊瀚身邊:“齊老板,你這飛機上有鑷子嗎?”


    他要把子彈給取出來。


    齊瀚吊著眼睛:“沒有。”


    “急救箱呢?”艾倫是厚臉皮,之前還跟他鬥個你死我活,現在為了要活下去,低頭再多也願意。


    “沒有。”齊瀚的心情很糟糕。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地方根本就沒有遺跡,從調取的衛星地圖上來看,他早知道這一大片區域,全都是喬納森財團旗下負責開發的油田。


    但是他還是跟來了,就是為了唐伶。


    他料到這一路來的最壞結果。imc跟喬納森財團雖然是宿敵,但也有合作,也不會太為難自己,連這直升飛機,都是齊瀚提前安排好停在這邊的,卻沒想到盛贏居然先自己一步,直接等在了這裏,居然還已經把林又啟綁走了。


    這是他的失算。


    一想起唐伶被盛贏帶走,他心裏就瘮的慌。


    齊瀚的眼神凝視著天上雲朵,心情更臭了:早知道直接跟唐伶說沒遺跡,就算那臭丫頭脾氣硬不相信,我綁都先把她綁迴去!


    氣死了!


    旁邊的艾倫沒臉沒皮,還喋喋不休,他說:“齊老板別那麽滅絕人性嘛,如果你再不幫我,我這條胳膊就廢了。”


    “活該。”


    “關於唐小姐……”艾倫的眼睛一眯嘴,嘻嘻地笑道,“有些事情我沒告訴你。”


    一聽到與唐伶相關,齊瀚終究是搭理他了:“什麽事。”


    “這個嘛……”艾倫笑,“醫藥箱。”


    “給他。”


    “難道齊老板不好奇,我跟唐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嗎?”


    一聽到這,殺氣便從齊瀚的眼睛裏泄露出來。


    “別殺我別殺我!”艾倫眯眼一笑,趕忙退開了兩步,“其實我就是挑撥離間了一下。”


    “挑撥離間?”


    艾倫捂著臉:“我把你跟萊莉的事情告訴唐小姐了,但是……唐小姐好像想歪了。”


    艾倫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責任推開了----明明是他故意挑撥的。


    齊瀚一手攥住了艾倫,他衣領上都是血。


    “你都說了什麽?!”


    “嗯……我說,你養了萊莉有5年……似乎有那麽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齊瀚臉上突然冒出一抹冷笑來,“你把挑撥離間的事情告訴我,不怕我在這裏動手殺了你?”


    “您不是已經洗手不幹嗎?怎麽可能還會殺人呢?您別哄我了。”


    “哦?”齊瀚笑,“我不殺人。是不在唐伶的麵前殺人。”


    齊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的脾氣,並沒有比7年前好多少。”


    “但如果齊老板在這裏把我給怎麽了……那誰來幫您解釋呢?”艾倫笑得卑鄙。


    明明是些小手段,但既然唐伶成了他的軟肋,那他就是沒法對他怎麽樣。齊瀚臉色難看,一鬆手直接把艾倫扔到了座上去。


    “齊老板,您對唐小姐是真愛嗎?”艾倫笑道,“還是隻是像是對萊莉一樣?”


    “這關你什麽事?”齊瀚眼睛一睜。


    “如果齊老板,不參與競爭的話,那我先下手了喲。”艾倫真真假假地說,“怎麽辦,我也愛上唐小姐了。”


    “少來。”齊瀚不想搭理他,“又變著法要坑我錢?”


    “雖然我老是想殺她……”艾倫似笑非笑,“可我就是愛上她了。”


    齊瀚眼神一睜,極其冷漠,陰鷙地看著他:“我現在就把你從這飛機上丟下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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