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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伶感覺齊瀚的手一頓,她抬頭看,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狡黠地眯成了一條線,像是有了壞主意的狐狸:“怪不得。”


    唐伶哪知道昨夜的劍拔弩張?她莫名其妙:怪不得什麽?


    齊瀚又拍拍她的腦袋,像是在摸毛茸茸的寵物兔子:“我幫你查養父的事情,你四處跳跳,再去交些兔子朋友吧。”


    他打發她走人了。


    怪怪怪。


    唐伶覺得今天真是怪死了。


    她從套房裏出來,從迴廊下來走進夜總會,別人的眼神詭異得像是在看待怪胎。


    現在是大白天,自然不是夜總會的營業時間,女人們稀稀拉拉地坐在沙發上,抽著廉價的香煙,不施粉黛的臉上皮膚粗糙,看著自己的眼神奇怪得很。


    嫉妒,又夾雜著羨慕,還藏著一溜恨意?


    唐伶哪知道自己現在是“傍了金枝”的大紅人,反倒是喃喃自語:“是我這一身,看起來太像是要去種田的了?”


    她可不想沁在這群女人的妒忌裏,門一開就要離開夜總會,手腕卻被人扯住了:“妹妹,你是怎麽把大人物迷住的?”


    金發碧眼的女人拉住了唐伶,滿眼的渴望跟迫切:“你是用什麽手段迷住盛少爺的?那個齊先生也是,你是用身體勾住他們的嗎?”


    “……”唐伶一皺眉,“啊?”


    這個齊先生是齊瀚,可是這盛少爺又是怎麽迴事?


    “教教我。”女人用力鉗住唐伶的手,“教教我,我……我不想再呆在這種地方了。”


    她的眼神裏充斥著紅血絲,疲憊跟絕望爬滿了她的眼角,年紀輕輕便生出了細紋。


    “隻要傍上一個闊少……不管是當什麽,不管是小情人,玩物都好,隻要離開這個地方。”女人的聲音變得沙啞,情緒卻變得歇斯底裏,“妹妹,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快告訴我。”


    唐伶的手腕已經被捏出了紅痕,可是她不忍心推開。


    現在的自己,好像變成了她的一縷希望?


    “我……”唐伶嘴唇微動,卻著實談不出什麽經驗來。


    “妹妹,我是被人劫來這肯因的,我……我根本不想呆在這鬼地方。”女人痛苦地捂住了臉,淩亂的頭發垂下來,像是一個瘋子。


    她搖著唐伶的肩膀:“你是怎麽迷住他們的?你是怎麽把他們迷得團團轉的?”


    枯槁的陪酒女郎明明坐在光裏,卻埋在一片陰影裏,她看著唐伶年輕的臉,看著唐伶清澈的眼,羨慕渴望全都化為了濃烈的嫉妒。


    “你是靠這張臉吸引男人的嗎?!”女人一躍而起,順著唐伶的手腕掐上了她的脖子。


    “裝純,天真,楚楚可憐。”女人尖利的指甲抵著唐伶喉嚨,“就是這些東西讓男人爭搶你嗎?”


    “我苦心把男人伺候的好好的,他們前一句話說愛我,給我錢,帶我走。可是下一次呢?”鮮紅的血絲迸上了女人的眼睛,像是看著最絕望的夢魘,“下一次他們會把你扔到地上,說膩了,說我老了,叫我滾。”


    女人的眼睛沉入了最深的穀底:“這個世界,為什麽會這麽肮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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