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湛:“……其實不止這些,我還給你帶了些東西。”


    徐小湛說話間從指間摘下一枚儲物戒指遞給了劉攀,道:“這裏麵一部分是萬寶樓近年來收集到的所有與天行者有關的曆史古籍資料,還有一部分是記錄天峰大陸出現重大變故以及一些特殊事件的記錄資料,你現在在遊曆整個天峰大陸,雖然這資料現在才給你已經有些遲了,但我還是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還有,雖說你確實已經猜到了我來此的目的,但具體相關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見劉攀收下儲物戒指,徐小湛整理一下思緒後道:“有關跨海飛船,萬寶樓現在正在做些特殊的研究,不過進展不大,因為根據雷聖提供的有關那片特殊海域的資料,那地方就像萬法萬物寂滅的源頭,即便八大聖者一同聯手,也未能在那片海域裏獲得絲毫進展。”


    “你是天行者,往好的方向考慮是你去到那片海域會有例外,所以我們會圍繞這點在你可能需要的方向上繼續做些研究與準備。而根據以往你往返一片大陸的時間推算,四個月後我會在南天域的百寶商會等你。”


    “八大聖者聯手也沒有進展?這麽看來我卻是不知覺間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劉攀表情略有微妙的道。


    “這可不是什麽添麻煩,”徐小湛搖頭看著劉攀,道:“這正是萬寶樓存在的意義,再者說,即便真是麻煩,那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麻煩,不是嗎?”


    劉攀微怔微怔,而後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碎虛神丹,”片刻,徐小湛神情極為認真的道:“狂哥讓我明確的告訴你,材料都已經備齊,現如今的他也隨時可以著手煉製碎虛神丹,你若對此有什麽想法,直言無妨。”


    劉攀挑眉,而後釋然。在他書中,以時間來推算,劉狂真有能力煉製碎虛神丹的時間還得往後再推上兩年,不過現如今很多事情都有了變化。劉狂沒有走上四處奔逃的淒慘生活,也無需親身四處搜尋煉製神丹所需要的各種材料,所過生活與書中已全然不是一樣的人生。故而有此變化並不意外。


    思緒翩然,劉攀沉默片刻後看向了徐小湛,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難道他不想碎虛成神了嗎?”


    “不是不想,而是他自覺還有另一條路可走。”徐小湛開口,神情依舊極為認真。


    另一條路?劉攀瞬間明了,再次挑眉,道:“這麽說來,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不止是對自己信心十足,也同樣對你信心十足。”徐小湛看了看劉攀,道:“別忘了,我們是‘極’的成員。”


    極?這個組織還真是被拋在腦後很久了,要不是徐小湛在此提起,劉攀都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想起這因一時興起而創立的組織。


    堅定信念,做任何事情都以做到極致為目標?


    這打雞血似的教條信念還真有人謹記於心,堅定至今,並且打算將之貫徹到底?


    劉攀的表情再次微妙,然而也隻是片刻,徐小湛的聲音將他遊走的思緒拉了迴來:“所以,對於碎虛神丹,你的想法究竟如何?若有必要,我們需要提前做些準備,如今盯著那邊的眼睛已經越來越多了。”


    劉攀聞言思索片刻,而後卻是搖了搖頭,道:“說實話,若在以往我確實會對此很感興趣,然而自之前那場神雷劫之後,我很懷疑那顆丹藥對我而言究竟能有多少用處。我目前的肉身狀態狀是很特殊,其問題根本就不是一顆碎虛神丹能解決得了的。所以,如何處理你們自行決定吧。”


    徐小湛聞言微歎,卻似乎這樣的迴答並沒又出乎他的預料,他也沒有因此有太多意外。再次整理了一下思緒,徐小湛再次開口道:“如此說來,那便是預料中最壞的那個局麵了……我們需要你的一些血肉骨骼做樣本,其用途你應該可以想象。”


    劉攀看向徐小湛,後者的神情在此刻前所未有的認真,認真的完全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徐小湛。


    微微一笑,劉攀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一個滿是禁製被嚴密封鎖的玉匣,而後想了想又將土聖留下的那隻淨瓶與一本小冊子拿了出來,道:“該準備的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都在這個玉匣子裏,至於這淨瓶裏的東西……想來不止是雷聖,你跟劉狂應該都挺好奇我當初留在跨海飛船上的究竟是什麽。這是土聖還迴來的,你拿迴去讓劉狂跟雷聖看一看,也可以做些相關的研究,至於這小冊子上記錄的則是我當初引來神雷劫的一些相關,看完後你們應該更能明白那淨瓶裏裝的究竟是什麽。”


    “對了,如果雷聖在看到這淨瓶裏的東西後有了什麽大膽的想法,你最好讓他想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付諸行動。”


    …………


    短暫的會麵,匆匆的離別。出於種種原因,劉攀並沒有在地匯樓逗留更多的時間。


    喧囂夜色,燈火輝煌,看了眼身後逐漸隱沒於夜色的地匯樓,葉清沉默片刻後終是開了口:“大哥,你是不是並沒打算對八大聖者出手?”


    “為什麽這麽問?”劉攀話語間帶著些許笑意。


    “雖然之前我沒跟你同去土宗禁地,但怎麽想土聖也不可能將還你的東西放在明麵處,而這也就是說你是主動從暗處收迴了土聖留下的東西。如此一來,土聖必會察覺到一些情況,”葉清開口,各種思緒交織在腦海,推理出的東西卻是讓他有些不能理解:“還有雷聖,你讓徐樓主將那淨瓶帶迴去,卻刻意的提醒雷聖要三思而後行,這難道不是在給他留後路?”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已經猜到了我之前留給八大聖者的究竟是什麽了?”劉攀開口道。


    “大概能猜到了,是在你之前跟徐樓主聊過之後我才猜到的。”葉清道:“所以我現在才很疑惑,疑惑你到底是想做什麽?給聖者留後路,那不相當於是在斷你自己的後路嗎?若最後真到了絕境,你難不成要對他們網開一麵?”


    “網開一麵?嗬嗬~”劉攀笑了笑,而後卻又歎了口氣,是在沉默良久後才道:“我跟你們有所不同,當然,我指的不是天行者的身份,也不是我如今這具肉身的特殊,而是我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誠然,有的事情達成所願對我而言可能並不太難,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是在自誇也不是在憐憫,而是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有太多別的選擇。”


    “那你留給八大聖者的東西……”葉清開口,而後是不知想到了什麽頓住話語,神情微凝的將目光轉向了黎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其背上的開天斧。


    “留個後手罷了,別想太多,”是注意到葉清的反應,劉攀再次一笑,道:“誠如我之前所說,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有了注定,或者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些事情,原本我打算從東荒迴來準備去南郡之時告訴徐小湛的——我不打算迴中州了。無論結果如何,若無必要,我都不打算迴中州了。”


    這一刻葉清瞪大了雙眼,也不知腦子裏閃過了怎樣的思緒,幾次張嘴卻都沒能說出話來。


    “從東荒迴來後你就留在中州吧,萬寶樓會是你的容身之所。”劉攀開口,頭也不迴的道:“我把選擇權交給了八大聖者,若有意外且他們又有膽的話,那他們就一定會去南郡找我。”


    “當然,這都是最壞的局麵,”劉攀話到此處,轉頭看向黎鬆背上的開天斧,而後神色略有怪異的道:“身為天行者(穿越者),我想我的氣運應該不會真的衰到那種程度吧?”


    …………


    中州,南天域,跨海飛船所在港口城市臨海城。


    雖不說世人皆知,但稍有閱曆的人都該知道,中州四方四座臨海城鎮及其港口的實際掌控者都是四海商會,而四海商會的背後所屬勢力則是八大宗門的聯盟。


    就尋常而言,八大宗門代表著絕對。簡單來說,是無人能也無人敢真正染指八大宗門的利益,或者在曆史的長河裏曾出現了些許的異數,但在現實麵前卻最終都成了屈指可數的笑話。


    萬寶樓會是下一個笑話嗎?時至今日,仍有不少人在緊盯著這個異軍突起,僅在短短幾年時間裏便乘著電力科技發展的便利一路飆至頂端勢力行列的“異類”。


    沒多少人真正清楚萬寶樓究竟是怎麽冒出來的,或者他們並不在意這個,他們在意更多的是萬寶樓還有多久會撲街!


    一麵嶄新的代表著萬寶樓勢力的旗幟與四海商會的會旗並排插在了同等高度。


    透過窗戶,劉狂看著那麵迎風招展的旗幟,心中的思緒卻有萬千。


    大多要歸功於雷聖,萬寶樓在一個不可思議的時間裏邁出了極其艱難的一步。


    或許在很多人眼裏萬寶樓確實是個隨時可能撲街的笑話,但聖者們在意的除了那場神雷劫的相關,便隻有那服之能夠成神碎虛的丹藥。


    雷聖的意思清晰明了,若萬寶樓的壯大能助劉狂獲取資源早日煉製出碎虛神丹,四海商會便會讓步,因為對於“俗物”聖者們根本就不在乎。


    思緒遊走,不多時劉狂迴神伸手接住了一支傳信飛劍,而後其長達數月的南郡之行就此收尾。隻是還有下一次,就在數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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