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得了!”這一次開天斧靈是有些受不了了,道:“之前你問我第一個問題我可以當做是你在試探,可一而再的你究竟想知道什麽?使用的次數多嗎?使用的時間長嗎?這是什麽問題?再者,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跟在第一任主人身邊的時間隻有不到七年,這七年裏什麽大事也沒發生,如此你覺得他用我的時間跟次數會長會多嗎?”


    這是一個又硬又慫的迴答,隻在開口後開天斧靈便慫了。畢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是以在話語的後半裏他還是變相說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哦,對,隻有不到七年,我倒是有些欠考慮了。”劉攀是後知後覺,也不在意開天斧靈的態度,隻在自顧自的思索片刻後又道:“那你開天斧的這個名字是你第一任主人給起的嗎?”


    這一刻開天斧靈是覺得他跟劉攀之間肯定有一個腦子有問題,因為就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問題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探討與詢問的價值。不過,內心雖是在吐槽,但在最終平複後他還是給出了一個十足肯定的答案:“是!”


    想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


    這一刻開天斧靈是調整了心態,他是覺得他之前那些微過度的反應根本就沒必要!因為形勢比人強,劉攀想問什麽就問什麽,他管不著。再者,劉攀問的也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大不了就當做是在閑聊!


    心態一轉,開天斧靈看待問題的方式也就跟著一變。之前是覺得無語,現在他倒有些好奇劉攀接下來還會問出哪些怪異的問題。


    不過,開天斧靈是做好準備且調整了心態,但劉攀卻至此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約莫半刻鍾後開天斧靈終是忍不了了,主動道:“你怎麽不問了?”


    “暫時沒什麽可問的了,先就這樣吧。”劉攀的聲音很平靜。因帽簷的遮掩,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無從知曉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麽。


    開天斧靈是又一次懵逼,沒什麽可問的了?這叫什麽話!?要知道那可是碎虛飛升且目前還疑似為天行者的存在,這怎麽可能在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之後就沒什麽可問的了?


    欲擒故縱?願者上鉤?該不會是在下套吧?這一刻開天斧靈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使,因為無論從任何角度來分析,他都無法理解劉攀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真沒什麽可問的了?


    開天斧靈是在頭腦風暴,但很快他的思緒便被打斷。因為濃霧已經開始泛金,四周的溫度也在急劇上升。


    日落了。是如劉攀所說,他們遠離沸騰之海的距離已經足夠。


    奪目的金輝在視野裏強盛,很快又有一道更為耀眼的金芒穿透身後的層層濃霧印照出了兩人的影子。


    感知在黎鬆體內遊走,在飛快確認了黎鬆此刻的衣著並無不妥後,開天斧靈是鬆了口氣。不過很快,開天斧靈剛平複下的心緒便徹底化為了驚駭與恐懼。


    金色的濃霧中,劉攀動了,是無聲無息站到了黎鬆身前,而後其不知何時完全轉化為魔靈鬼屍利爪的右手猛地向前探出。


    “噗!”


    破悶的聲響,猶如刺入了一塊爛肉般,劉攀鋒利的右爪深深的紮入了黎鬆的丹田。


    黑血淌落又很快被濃霧的光蝕所分解,劉攀略顯輕快的笑語是自其遮掩嚴實的帽簷下響起:“別緊張,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才這樣做的。隻要你不自己尋死,日落之後你很快就會恢複自由,至於現在,老實點吧。”


    黎鬆微微張嘴,是開天斧靈想問劉攀此刻究竟想做什麽,然而最終卻連半點聲音也沒發出。


    封靈秘法,這在天峰大陸並不是什麽特別高深的秘法,不過劉攀此刻使用這秘法的手段與方式卻是讓開天斧靈恐懼萬分。


    五指為基,封靈斬識。隻在刹那,劉攀右手那五根漆黑的尺長指甲便斬斷了黎鬆丹田與其肉身間的大部分聯係。或許對尋常修士而言,承受如此之傷結果與廢人無異。然而對魔靈鬼屍而言,其本身為屍,也不可能死得更透,故此充其量不過是重傷。


    當然,真正讓開天斧靈感到恐懼的並不是劉攀切開了大部分黎鬆丹田與其肉身間的聯係。事實上,隻要黎鬆的丹田不被毀去,他的斧身本體就不會暴露在光蝕之下,如此他依舊還是安全的。


    真正讓開天斧靈感到恐懼的是,劉攀在那瞬間不僅斬去了大部分黎鬆丹田與其肉身的聯係,還在同時對黎鬆的丹田進行了封靈。或者換個通俗的說法是強行抑製了黎鬆丹田對外能量交互的通道。


    能進行封靈並不罕見,其實隻要在陣道上稍有造詣的修士都能對外物進行一定程度的封靈。然而關鍵在於劉攀封靈的速度方式以及位置!


    尋常修士進行封靈,首先需觀察被封靈之物的形體,而後確認其溢靈的強弱,再之後會確認所需封靈的強弱以及準備封靈的材料,最後才是花時間去封靈。


    而實力強悍又有豐厚家底的修士,在不在乎耗損的情況下是可以直接進行最終的封靈,但這也需要花時間,尤其對靈能波動強盛之物,所需的時間長短還得視具體情況而定。


    劉攀的一手封靈,且不說絕無僅有,但卻是開天斧靈至今生平僅見。


    在短暫瞬間透過黎鬆的肉身對其丹田進行封靈,這在嘴上說說或許是很簡單,可要綜合考慮到黎鬆如今的肉身強弱以及其丹田內藏有一柄通靈神器,這便是八大聖者齊聚一堂,開天斧靈也不覺得這是能在短暫瞬間裏完成的事情。尤其,在封靈前,他這個位於封靈中心的神器之靈還沒有絲毫的察覺。


    劉攀是不在乎開天斧靈此刻究竟是有怎樣的驚駭。事實上,他想封靈的不是黎鬆的丹田,而是位於黎鬆丹田內的開天斧,隻不過為了不毀去黎鬆丹田,他才不得不將之一並進行了封靈。


    而能在這極短的瞬間裏就完成封靈,劉攀也是取了巧。強悍的感知足以讓他無視所有會對封靈造成幹擾的因素。魔靈鬼屍化後的肉身強度堪比神器,外加邪靈屍氣的加持,他本體的肉身在某種程度也正好是上好的鎮靈之物。


    最關鍵的,開天斧潛藏於黎鬆的丹田之內,這讓他在封靈的時候能無視掉開天斧本身的形體大小,隻需專注於黎鬆的丹田。


    以堪比神器強度的五指為封靈之基,如此封靈便也有了局限,因為隻要劉攀這個封靈者一收手,其封靈便會在瞬間瓦解。


    不過顯然,劉攀不會很快收手,因為他對開天斧的封靈不是為了玩,也不是為了試驗,而是為了確保他在神魂離體的這段時間裏不會因開天斧靈而生出任何的意外。


    事實,早在昨天日落之時劉攀就有了這樣的想法,隻是因為初到此處,無法確認是否真的沒有外在其它的威脅,他才不得不按捺住了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對於這片沸騰之海,雖到此僅有短短一天的時間,但所觀所感卻讓劉攀明白僅用尋常手段,他根本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收獲。


    如此,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迴到最初,在第一眼看到沸騰金海,或者更準卻的說是當初在北原第一次觸碰到天之壁障的時候他就已經萌生的一個想法——手握日月!


    依據古籍,在這天峰大陸能觸碰到月亮的大有人在,然而能觸碰到太陽或是同時觸碰到日月的,那隻存在於幻想的小說與詩歌中。(觸碰到的是天之壁障,並非真實的日月,看過前文的應該都懂,此不做詳解。)


    然而,常人不可為卻不代表劉攀不可為,因為某些複雜未知的緣由,他的神魂與這天峰大陸大多事物都不處在同一個空間層麵上,如此,在某種意義上他的神魂是能在這整個世界裏任意遨遊。


    因為無懼,所以無畏。感知掃描著黎鬆的丹田,在反複確認了自己基於肉身的封靈真的完美得當之後,劉攀是不耽擱,神魂刹那出竅,而後略作適應便化為一道流光直入沸騰之海。


    這一刻,開天斧靈呆滯當場。是通過黎鬆的視線他看了到了劉攀神魂離體又離去的一幕,而後半個時辰,他所有思緒都幾近凝固,腦海裏唯有三個字在盤旋——不可能!


    劉攀的速度是在此攀升到了極致。在神魂狀態下,濃霧的光蝕並不加身,前行的速度也不受絲毫約束,是以隻在片刻的時間後,他便已然穿過層層濃霧進到了那片僅在日落之時會變得“純淨”的海域。


    濃霧至此消散於無,純粹奪目的金輝毫無阻礙的渲染了整個海天。


    是在進入這片海域的第一時間,劉攀抬眼直視了太陽。


    無傷無痛,感官平和,神魂狀態下未有絲毫不適之感出現。而在劉攀的視野中,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圓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緩緩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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