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卷殘頁在海外。”


    朔心不是個愛說謎語的,在當心來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反而是讓當心詫異當場,覺得是不是得來太過簡單了。


    “掌門用移魂大法問出來的。”


    見了當心的疑惑,朔心自然也是將緣由說了出來,即使是自己的兒砸也要說清楚緣由不是。


    “謔!他老人家還親自動手呢?”


    說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引夢術在雲夢當中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學的,但也有不少傳人能登堂入室,所以拷問之類的事情也不至於要葉門主自己親自動手。


    但是像武當類似卻不一樣,這所謂的移魂大法自己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更遑論修習問話了。


    “要求很高的,而且作用很偏,少有人練。”


    隻是瞥一眼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麽,打斷了當心的猜想。


    不過說來也是艱難,這功夫確實用處不大,隻有境界到了一定程度才能修習,所以在武當山上也是少有人知,那消息應該就不至於是假的了。


    隻要問的那人也不是被騙,基本就能確定是真的消息了。


    “掌門說這事讓你決定,門中不會有人攔你。”


    說話的時候依舊是在端著那個茶盞,意思當心自然就知曉,且是習以為常,意料之中了。


    武當本身不參與江湖爭端,但是也不怕爭端。其餘弟子若是有心隨你去的話管不了,但你也不能扯上大旗。


    畢竟這事即使做得再隱蔽,也終究會暴露出去,到時候引出了什麽禍患,影響的是武當的聲譽。


    若是不得是你的命如此,若是得了的話,門中派裏也不會與你爭搶,隻要你不做出格的事來。


    多年以來武當基本都是這樣,各種爭奪名利的場合都沒有他們的身影,出沒的大多都是鄉間村裏有病痛的地方,名聲不可謂不好。


    而不扯旗子的代表,幾乎就是樸太師伯和其他武林同道合理建起來的那個天道盟了。多年以來以平衡江湖朝堂為己任,切實緩和了許多事端,代表的也隻是樸道長本人,與武當關係不大。


    當然,要硬說也是有幾個跟隨樸太師伯的人,但也都是以個人名義而與武當無關,類似的好像還有些個少林門徒以及與華山有淵源的俠女,也闖出了許多名堂。


    “好嘞。”


    知道是知道了,但可沒說自己一定要去。


    畢竟這事情是真不小,也不是說不得寶藏的話就一定會死,上山這麽長時間,別沒有學會,這淡定的性子倒是練了個十足十。


    “嗯,你看著來。”


    知子莫若父大概就是這樣,喝茶的功夫就能知曉這家夥心裏想的是什麽,自無不可,畢竟一個逍遙遊就足夠活下去了,何必要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寶藏呢。即使四已得其三....


    好吧多少是有點浪費了。


    “滾吧。”


    把茶一飲而盡放在一側,轉身去看床邊景色,不言而喻,你該走了。


    “好嘞...別被人闖進來了啊...”


    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跑出了門去,說完時候都站立到了大道上麵,叉著腰衝書閣裏邊喊,滿臉都是戲弄:看你還欺負我。


    隻是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見一道勁風撲麵,駭得孩子趕忙躲閃,就見後麵泥土已經翻飛而起,一塊草皮被掀飛了去。


    “啊啊啊!!!”


    還未立定就見還有一道追著自己而來,當心哀嚎跑遠,直到跑下了壁梯消失在書閣麵前才得以逃脫。


    “嘿~又惹朔心生氣了。”


    “才迴山半月呢都第四次了,不愧是他。”


    “也幸好還有人能治他...”


    “據說周師叔也...”


    “噓!!!”


    後邊的聲音當心是一句都沒能聽見,勁風走的直線且氣機鎖定,若是繼續在上麵待著就還會有第三道第四道,隻有躲過了朔心的視線才能擺脫掉,這都是經驗之談。


    說來有些辛酸,這經驗可是吃了許多哭吃出來的。


    走在橋廊上嗒嗒嗒的,原因還是保養的好,若是不好的話現在就該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了。


    “嘿~愛誰誰,我可不去找那玩意兒。”


    當心可還記得那大胡子來自己店裏住的時候什麽樣的,光是這個有點消息的,滅了門還要被人追上好幾年不帶忘記的,要是自己真被說上有四象圖了的話,說不得武當要被攪亂成個什麽樣了。


    怕是類似的東瀛忍者都要三天來一次,萬聖閣殘部以及收攏他們的那些人也要湊湊熱鬧了。


    躺在廊橋上的當心翻起那卷謄寫的注解,覺得還是這玩意兒實在,效用也是杠杠的,看得見。


    “噠。”


    不像那什麽寶藏,還能夠練成絕世武功,有神兵利器?


    “噠。”


    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懂不懂?


    “噠”


    有這功夫找寶藏不如把這身上的功夫練好不更強?


    “噠。”


    “誰啊?!!!”


    想一句踏一步,還踩著點在當心正想著事情的節點上踩的,不是故意的都說不過去了。想到這樣,剛被兩道劍氣逼得‘跳崖’的當心立馬起身,若是熟人的話,說不得得趁機泄泄火了。


    “還講不講.....師叔啊,近來可好啊?”


    立起時候不懷好意的模樣立馬就變成了小心翼翼,左右看看有哪裏能夠逃跑的,而麵上還不能失了禮數,拱手作揖。


    來人不是別的,下山之前還特意教了當心一劍,讓當心五行式大有長進,嗯,雖然沒怎麽用過就是了。


    一臉繚亂的頭發胡須,一身陳舊的衣裳,赤手空拳,看不清麵龐,若僅僅看臉估計都能當難民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卻是讓武當超過九成的弟子看了害怕,不敢在其麵前亮出劍來。


    一身劍意斂盡,但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敢在其麵前出劍,為避難心境受損,所以大家都紛紛避開,不與起撞在一起。


    作為武當專修劍道的人,沒什麽朋友,孤零零一個。平常都隻在山崖邊上修劍,不會出來的才是,怎麽今天就走到青塘來了?


    “...”


    “!!!”


    當心汗毛豎立,當場就懂了師叔的意思。


    沒有動作,後腦處自己就飛出了一把墨色的寶劍,恍若真實,引出一陣狂風,將滿塘荷葉都壓低了去。


    當心當即出劍,久不現身的劍匣也不知何時背負到了身後,一道劍氣自劍匣當中遊出,懸在了後腦之後。


    兩劍對峙,狂風席卷,飛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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