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我親眼見的,那還有假?”


    身懷二兩銀子的巨款,當心是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喝什麽,,在進了城裏之後就立馬找了間客棧住下來。


    畢竟忙活了兩天,住的也還是各種荒郊野外,甚至差點還被人綁了把衣服扒掉。這下終於能有條件改善一下,當然要好好休息一陣才行了。


    別的不說,客棧落腳好處就是能有熱水洗澡,在清洗一番之後再鑽進暖和平整幹爽的被窩裏麵,兩日來的風塵都被清掃一空了。


    “這夥人都已經在附近掀起了多少風浪,這下好了,終於把他們抓起來了。”


    “而且啊,聽說裏麵有個小孩還是被拐來的,就是可惜了,好像不會說話。”


    “真是可惡...”


    早上的時候,許多人已經忙活去了,但也還有一些閑人在茶館喝茶閑聊,正進早飯的當心聽到這樣的消息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當日遇見的那夥人。


    ‘還挺快。’


    芳菲林到嚴州城按理說要遠上不少,三五日還是要有的。


    但是那邊的官道極好,天風坪有許多南邊的貨物是嚴州急需,多年商貿之後就將官道修理得平坦非常了。


    其中隻有芳菲林那段因為地裏特殊,主持修路的人不敢擔上破壞名義,所以避開了許多古木,造成那裏略有些不安全的環境來。


    所以趙大那夥人過了芳菲林之後能很快就到嚴州,也是當心意料之中的事情。


    當心一天腳程別人走筆直的大路兩天,還有車馬,怎麽說都能走得完了。


    又聽了一段無關痛癢的咒罵之後,話題就轉到了之前之前遇到的那些劫道的情況去,當心見得沒有了興趣,起身往門口溜達去。


    這嚴州當心確實來過幾次,但都沒有好好玩過哪怕一次。


    街邊古道已經生了不少的青苔,看得出來有了不短的時間。而偶爾伸出院牆的古木就像是點綴一般,隱隱映照出古城當年時候的樣子。而在這之中,街巷邊上時常有士人閑逛,感歎那些花樹街石,愜意非常。


    隻是當心還沒走幾步,就重新停了下來,看向那個車行邊上等人的凳子上坐著的小孩,當心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是怎麽個熟悉法。


    “小孩,你在這幹什麽呀?”


    一口一個小孩,渾然不覺自己其實也大不了對方多少,甚至還不一定要能比他大些,


    “......”


    那小孩手裏攥著一根竹簽兒,但是雙眼卻是看向自己的腳下,聽到當心的問話隻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頭去,並沒有理會他。


    “你這糖葫蘆兒已經沒了,我這裏還有你要不要?”


    當心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多出了兩根糖葫蘆來,一根遞到了小孩麵前,一根已經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


    還是不說話,隻是又抬頭看了當心一眼,又瞥了手上的糖葫蘆,然後低頭看向自己手裏的竹簽子,又呆住了。


    “你的竹子有什麽特別的嘛?”


    換做其他當心早就不理了,但是這人就不一樣,總有種淡淡的熟悉感讓當心想要弄清楚看看怎樣,所以一直想要讓他說點話出來。


    “這是劍。”


    終於說話了,小孩看了手裏的竹簽一眼,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不對勁了,不自然地將竹簽塞到了懷裏,抱著雙手繼續發呆。


    “哦?那你幹嘛把你的劍給收了?”


    這下當心終於是把他給吸引住了,抬起頭來看了當心一眼,眼神複雜:“那是根竹簽子。”


    “你不是說那是你的劍嗎?”


    聽到這話小孩又是一呆,嘴巴張大不知怎麽說才好,似乎是覺得眼前這人像是傻掉了一樣。


    但就是這樣,小孩又生出了願意和他說話的念頭來,眼眸低垂,然後接過了當心依然遞送出來的那跟糖葫蘆。


    “你想幹嘛?”


    “喀~”


    糖葫蘆有些脆,是和嚴州城不一樣的口感,讓小孩有了些不一樣的體驗。


    “你幹嘛在這待著?他們不會不高興嗎?”


    待的地方是人家做生意的,也不知算不算擋了人家的財路。


    “這是我家的。”


    小孩抬頭,當心轉頭看去,就見得那些視線總是在自己這邊環繞不休,之前還以為是打那小孩的主意,現在才知道是把自己當做壞人了。


    “你在這坐著幹嘛啊?怎麽不去讀書呢?”


    “先生說我身體不好,讓我迴家修養好了再去。”


    之前還不覺得,隻以為這人隻是想坐著發呆。現在看來,原來是體虛不喜動彈。


    “小俠,迴來了。”


    兩人還沒有再說什麽,車行裏邊已經傳來了聲音讓小孩迴去。


    怔怔半晌還未動作,也沒有應答的聲音,裏麵喊人的也看了出來。


    “該吃藥了...”


    那人三十來許,皮膚黢黑,臉龐與那小孩有七分相似,見得小孩坐在那裏,又溫聲喊了一遍。見得當心在側,看了看兩人手裏的糖葫蘆,終於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朝著當心拱拱手,就又轉身進了裏麵去。


    “我吃藥去了。”


    小孩似乎並不覺得什麽,隻是顯得有點呆而已,見狀也終於是起身跟了進去。


    當心在身後看著小孩的腳步,虛浮無力,飄忽不定,另一種眼熟一下子就生了出來,隻是一直想不通熟悉在什麽地方。


    還不待當心離開,那叫小孩迴去喝藥的人又重新走了出來,手裏多了個梨子,遞到了當心的麵前。


    “多謝小哥願意陪我家小俠玩耍,這個梨兒拿迴去吃呀。”


    車行大多是做的運輸生意,所以接觸的東西多,手裏稀罕東西多也是正常,這梨子常人自然是難見著,但是在車行裏邊想來是有不少的。


    當心順手就給接了過去,看向了小孩消失的門簾那邊:“小俠是生病了嗎?”


    那走路的樣子可不怎麽好,相比之下金陵多的是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就是千鈞閣的那個小家夥也是個能逃課的主。


    “唉~娘胎裏帶出來的病了,他娘在生他的時候害了病,那時候家裏不好....”


    ‘先天之疾’


    當心這下就知道熟悉在哪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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