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人隊伍穿著竟與金陵甲士相近,且一言不發,除去偶爾生出的鐵甲撕磨聲音以及腳步踩踏之外,就沒有其他動靜。


    若非當心在樹冠之上視野開闊,隻怕也要如城裏一般被發現出來。


    悄悄跟在後麵,當心隻覺得那幾人越看就越覺得怪異但卻總是說不出怪在那裏來,隻是悄悄跟在後麵,想要多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已經能夠證實,這裏穿著的雖與金陵相近,但與其並不是同一邊的。而且師泰平所授地圖顯示就是這邊,越發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正主。


    悄悄摸過去,一股壓抑感又重新將整個身子籠罩,之前還未證實,但此時已經確定城裏的壓抑感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確有其事,且與這裏的叛軍有關係。


    “歸隊!”


    思緒還有些飄遠,但手上腳上絲毫不落,小心跟在後麵,直到聽見那一聲唿喊,才看到裏麵竟然就有人在值守了。


    !!!


    不見燈火,陰森無比,若不是對方先一步開口的話,旁人一頭撞上去怕不是要被當做靶子。隻是當心已經藏身暗處,先一步躲開了對方的防守。


    看著那左右樹後走出來四五甲士,說了有無情況之後繼續走消失在當心麵前,而後又有一隊甲士自暗處走出來,順著來時的路往林外走去,當心覺得自己可能已經走到對方的營寨處了。


    也是,那小孩能夠有體力跑出來迴到金陵求救,被困的地方自然也該是附近才是。不知不覺已經躍到了樹冠上麵,看著那些甲士重新斂氣息聲,縮迴了躲藏的地方去。


    如猿猴一般自一顆樹冠躍至另一顆樹冠,落時如大鳥一般沒有絲毫聲響,縱使下麵的人狀態怪異,也沒能發現得了當心。


    越過那哨卡所在,當心重新發現了剛剛那十人一隊的甲士走進了一頂帳篷裏麵去。顏色並不可見,大小如茅房一般,帳篷藏在樹根左右,隱隱約約,也不知裏麵到底裝了多少的人。


    有心揭開帳篷看上一眼,但又怕裏麵有個什麽埋伏。且自己的目的不是打探軍情,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繼續往前越去,看著那底下帳篷的分布所在,當心調整位置,慢慢就摸到了那看起來像是正中間的位置。


    也不知是本就如此還是特意建造,在眾多帳篷包圍之間,有一空白之處,高聳越出丈餘的闊台,左右芝草堆砌,前後香燭殘餘,看起來像是才結束了儀式的祭祀之所一般。


    帆旗豎立,深夜幽風將其吹起,唿唿簌簌,似有山鬼幽魂耳旁低語。高台上麵依稀見得點點烏黑,運足目力看去,總覺得那是已經幹去的血漬痕跡,若三牲祭祀之後的遺留一般。


    “這...記下來!”


    那壓抑之感雖然沒有變化,但隱約見得自身心境變動,福至心靈,總覺得變故與眼前的祭台有不小關係,取出紙筆就將那祭台以及帆旗上的花紋咒詞都抄錄了下來。


    “.....”


    “!!!”


    越是抄錄越是心驚,雖然當心不學無術,但總歸是武當弟子,知曉一些奇奇怪怪的法門古辭,那些繁複先天的東西不知被朔心拉著琢磨了多久,對於類似的東西還有些敏感的,眼前的這些東西似乎就是類似作用。


    “難道也有人先天不足?”


    抄錄之餘也不忘打趣一二,再發現沒有多少可以謄寫了的東西之後,當心小心吹幹筆跡收起,還要動作,就見得腳下容身的樹幹之上似乎是有人動作。定睛看去,兩個人正趴在樹幹之上,身上依舊是漫溢出那種讓人不適的氣息來。


    “到底是什麽...”


    心底所想,那氣息到底如何如何,能讓自己總是察覺不舒服,總有股提劍熄滅掉的衝動。倒是沒有真的如此,但那股衝動對於武當修行有所成就的弟子來說還是比較顯眼的。


    比較,輕易就能撩撥一個修心者的心緒,這妥妥的就是不正常了。


    “唿~”


    看著腳下的人沒有發現自己,當心想要再看看裏麵如何,想要再看看,就見得裏麵似乎有些騷動了起來。


    “抓住他!”


    “敵襲!!”


    “偷營了!!!”


    看著下麵迅速明亮起來的森林,密密麻麻的帳篷一下子就在火把之間明顯起來,眾多披甲之士洶湧而出,手中長矛將周邊火盆火光折射清楚,讓人不由戰栗。


    並沒有亂起來,相反,那些出來的人就靠在自己帳篷邊上,一伍一陣,方正至極,等著上峰命令。


    就見得一個大營當中跑出來幾個人,在一座方陣當中說了幾句什麽,而後那些人一下子散進了其他方營裏麵,原本隻是出營待命的眾多甲士一下子就動了起來。


    仿若一個機器的第一個齒輪轉動而後帶動其他齒輪轉動一般,整個大營一下子就動了起來,鋪散開來,頗為密集向森林散去。


    還不知曉是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就見得隱秘處也有不少如同跳蚤一般的黑衣人自營地當中跳出來,當心心下一緊,將左右的樹葉又拉了一些。


    “在這裏!!”


    隨著這般一聲唿喊,眾人的心緒為之蠢動,當心還倒是自己已經暴露就要起身逃走,就聽見一聲清朗笑聲自遠處傳來。一道漂遠的,還有一道並未因為距離遠而有所削減的話語聲音。


    “嗬嗬嗬嗬....踏月而來,擾人清夢。實屬不該,還望恕罪。”


    聲音清朗俊逸,即使隻有一道聲音,也能讓人聽出許多英俊不凡來。但被擾的那些人可不這般想的,手中刀劍是緊了又緊,但對於那不知何時已經躍上了樹冠之上的人來說卻是無能為力,隻能期待軍營當中的黑衣人能夠將其拿下了。


    但軍中將領顯然不是這樣想的,隻聽到人群當中一聲“放箭”,弓弦崩鬆聲音之下,箭雨簌簌,朝著那人就覆蓋了過去。


    在當心眼裏,那箭雨密集之際,來得兇猛,隻能後退而不能左右躲閃,有些個流矢落在身邊,任由其插在樹上沒有動彈,眼睛死死盯著那樹冠上麵一動不動的人。


    “多謝厚待,在下告辭。”


    卻聞得又是這般從容的話語,仿佛漫天箭雨隻是等閑一般,在當心驚詫之中,身形在第一隻箭矢當中被穿透,而後在隨之而來的箭雨當中消失不見。


    “什麽時候??!!!”


    竟然就連當心都未能看清,清崖是什麽時候消失不見的。


    我來幫這種人?這人需要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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