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兩世為人,這還是當心第一次到局子裏來喝茶。


    雖然過程有些平淡了,但是結果都一樣嘛。隻是這環境並不怎麽讓人舒服。


    “不是...大人冤枉啊,我是自己人呐~”


    “冤枉啊大人~~”


    “冤枉呐~~”


    看著邊上這個一起被送進來的家夥,當心心底是覺得有些好笑的,像是抓了好多獵物的狗子被主子一腳踹進了鍋子裏麵一樣。


    原本在那捕頭身邊的時候一臉諂媚,在被帶進應天府時候雖然緊張但也還有些笑意,直到最後發現被押進了大牢裏了之後才開始狂唿冤枉,但可惜已經沒人理會了。


    “哼!”


    “tui!”


    久求不應,那青皮雙手扶著欄杆喘氣,然後朝著那上麵重重吐了口老痰,本就不怎麽整齊的頭發此時變得散漫,看起來像是被糟蹋了的姑娘一樣無力。


    喘息迴神了之後,才轉身低頭,看到那站在邊上看著自己的小童,本就壓抑的怒意一下子就沒忍住噴湧而出,一股腦朝著當心傾泄了去。


    “看什麽看!都是你!說,你把那通緝犯藏哪兒去了?!”


    也不怪那人拿當心發火,畢竟一個才到自己胸口處的人,那一身圓潤怎麽看都是養尊處優才養出來的,怎麽看怎麽好欺負。


    光說還不完,一口唾沫又吐到了一側,一手揚起巴掌就要落到了當心腦袋上麵。


    此時的青皮哪還有之前帶路與來大牢時候的諂媚樣子,一臉惱羞成怒,活像那隻被盜了百斤堅果的鬆鼠一樣。


    “嗯?”


    “嗯?!”


    還在觀察周邊情況的當心詫異那人竟然要打自己,而那青皮則詫異當心竟然還敢躲自己,兩人都是不經意,隻覺得對方無心。當心繼續看周邊情況,那青皮則是愈發暴怒,上前一步巴掌揮舞又往當心腦袋上扇了過來。


    “嗯?”


    “嗯!!!”


    當心又一次躲開,才發現那人是真的想打自己,不是隨意。而那青皮這次也看清了,躲開自己的一巴掌不是僥幸,那小子確實有點靈活。


    但身量自這擺著,也不會覺得自己不是對手,愈發熾烈的怒火將人理智淹沒,帶著那青皮一下子踹開了腳,朝著當心肚子踹去。


    “還敢躲?!”


    隻是前兩次都是無心,再而三之下,當心也沒用再繼續躲閃。略一側身就躲開了那沒什麽技巧的一腳,抬腿也是一腳踹在支著他立起來的那一隻腳上麵,一個不平衡就摔了下來。


    “啊喲臥槽~~”


    倒下的青皮還要再罵些什麽起身再戰,就睜開眼睛就見得那小孩手裏意誌寒光閃爍的針懸在自己眼前,與眼珠子隻有分毫之差,頓時將那一股怒火一下子都熄滅了去。


    “咕嚕~”


    “少俠饒命。”


    很幹脆,那青皮一下子就知曉了自己惹到的是不該惹的。但現實已經沒能在允許他磕頭求饒了。眼球上麵懸著的那根針極近極近,像是眨一眨眼就能刮到一樣,雖然沒有確實紮著,但反而比刺在了眼中更叫人害怕。


    終於,那臉又變迴了最初時候的那種害怕求饒的模樣,隻是不敢看向當心,那眼珠子死死盯著上麵的針,像是一轉眼就要傷著了一樣。


    “早這樣不就得了。”


    一腳踹在那青皮肚子上麵,讓那人一下子蜷縮成了一隻蝦樣,不見臉色,但看著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被一腳踹開反而跪地道謝,也是這般,這樣一腳反而比將針懸在眼睛前麵要輕鬆得多,本身混跡市井也早就慣了這樣的拳打腳踢,習以為常。


    沒有理會,而是轉身看了一圈,找了那看起來像是床的木板,左右看去沒下去心坐下來。


    那前一刻還在抱著肚子的家夥眼睛也尖,一個猛子就衝到了近前,伸出袖子左右擺擦了一番,然後殷勤地看向當心,也不說話,笑意滿溢了整張臉。


    也沒理會他,重新找了個地兒蹲下,看著他有些焦急的臉色,也沒再繼續晾著。


    “說吧,怎麽迴事?”


    沒有在自己擦的那一片兒,那青皮還以為是揭不過去了,去見得對方繼續與自己說話,還是一臉驚慌,忙不矢應答起來。


    “這這這,小得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冤枉少俠與那通緝犯有染,實在不該。待會等官差來提審,我一定如是迴答,還少俠清白。”


    臉已經白了起來,但說話還是清楚的,雖交鋒僅僅那麽一刻,但已經知曉了自己不是對手,尤其是對方還有那寸許長的尖銳鐵器,再看那進了大牢一點不慌的模樣,怎麽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隻恨自己沒有打聽清楚就貪這一賞金,實在後悔。


    “你是怎麽看到的?”


    說話之間,不知那什麽時候已經藏起來的透骨釘又重新出現在了手裏,看也不看青皮一眼,隻顧擺弄手中利器,那手段卻讓其又慘淡了三分。


    ——真是高手。


    將那點僥幸心理清散,臉上帶著小心恭敬地低下了頭,將問題慢慢說了出來。


    原來那被黑白兩道守了一天的大胡子在入夜的時候悄悄走進了迴春巷,而後當心又才從點香閣迴來,這些看到的人幾乎沒有,但這青皮卻不知怎麽就看到了。


    本以為隻是湊巧,但也不敢上前確認,這通緝掛了多年可不是善茬,貿然接近隻會讓金陵多一具屍骸,於是找稻草在對麵巷子守了一宿,直到早上看到那白胡子出了巷子混入人群才確信。


    那人像是遊魚一般混入了人群就消失不見,讓想要追上去的青皮沒能得逞。但是聯想到那小子,想著說不定有什麽關係,於是就抓緊到應天府報了官來抓人了。


    隻是中間確實耽擱了不少時間,讓當心還與蕭居棠道了個別,若是再耽擱一陣的話,說不得那道士就要被耽擱在金陵了。


    “不對!”


    還要再說的青皮被當心一陣質疑心下發顫,連忙擺手賭咒若是自己說謊天打雷劈。


    “躲了這麽多年能被你看到?”


    “除非,你是他的同夥!”


    說著,當心又是一腳踹出去,將那青皮踹翻在地,哀嚎不止。


    不管是不是,反正先打一頓再說,老趙他們估計已經去幫自己叫人去了,安心在裏麵等著就是。


    ps:痛失全勤,悔不當初,當我還在為拉滿活動接完懸賞鳴鳴自得的時候,今早上就看到了我沒有發出來的事實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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