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記憶遙遠,自己也從來不是什麽腦子好使的人,該記的不該記的忘掉不少,至少眼前這武當除名的弟子的前塵是記不大得了的。


    作為一個風景黨,當心能知道哪哪兒有好看的風景,哪哪兒有好玩互動,但是關於背景還真沒深挖,不記得裏麵的人都是些什麽情況。


    就是副本都是全程掛機,攢錢換衣裳,實在是不知道裏麵的門門道道。


    雖然記得蔡居誠的身份,但是對於其為什麽離開武當還是不知曉,山裏對於這件事情也是遮遮掩掩的,沒人和當心說個清楚。


    “師...師叔?”


    有些害怕,但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就像是不小心揭開了別人的傷疤一樣。小心翼翼在一側候著,看著那蔡居誠俊秀的臉一下子變得紫青,看得出來並不是生點小氣就完事的。


    沒有理會當心小心翼翼的模樣,似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眉毛倒豎,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讓人不敢靠近,隻能在遠處等他消了氣才敢近去。


    “不必再說,我不想聽。”


    隻是聽那清崖的名字蔡居誠竟然就變成這樣,也不知是與其有什麽恩怨,竟連名字都不願意聽到。


    前車之鑒,當心沒敢再問,仗著年紀小,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到前麵,恭恭敬敬,倒反而讓其散去了三分火氣。


    “好咧,那我就不說了。師叔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一壇酒,泡了好久才出窖的,想著越來越冷了,給師叔祛祛寒。”


    那一壇子酒被放在了桌子下麵沒有拎上桌來,若是外人自然是失了禮的,但是兩人關係不差,而且雖然不曾承認,但一脈相承不是作假,這樣看來反而更顯親切。


    “嗯。”


    也不知是前麵的氣還未消去,亦或是對於酒並不熱衷,師叔的反應並不明顯。但也沒有再說當心的不是,端著那一盞茶不知在思索什麽,輕輕哼了一聲就算應答。


    當心也不氣惱,交往許久之後已經知曉了這人的習性就是如此,並不是對當心有什麽不滿,見得其茶水半去,又輕輕斟了上去。


    “師叔,聽說那苗疆的人為了四象圖來的,四象圖裏麵藏的什麽武功你知道嗎?”


    來之前已經看過了,左右並沒有人,而且此時還是點香閣人休息的時候,所以小廝不迴來打擾,客人也不會上前。


    輕輕瞥了當心一眼,覺得這人小小一隻竟然還能知道四象圖,見識還真不能小覷了。


    “四象圖...你還用不到,別問。”


    隻是瞥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去,就差在臉頰寫上“你不配”三個字了,讓當心一陣凝噎,說不出話來。


    “那到什麽境界才能問呢?”


    賊心不死,畢竟身上就藏了一塊玄武圖,雖然不知真假不知怎麽用,但是知道一點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用起來呢。


    當心可不認為隻要點擊合成就能使喚,再點擊打開就能開了,江湖盛傳幾十年,可不是某些設計獅的代碼而已。


    “嗬~這麽好高騖遠,朔心怎麽讓你下山的...等你到了朔心那個境界再來打聽。”


    境界不高的看了也沒用,還說朔心的境界就能看,是不是說其實朔心境界就是很高的呢?


    隻是這些沒有問出來,蔡居誠也沒有詳說的意思,看也不看當心,似乎是覺得一個小弟子不配自己多說些什麽。


    “山上要說合道,山下的話,等你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再說吧。”


    打架的本事和修為的境界有些掛鉤,但是武當的人更加看重境界,對於打架的本事約莫就是夠用就好,屬於修道的副產品,隻有那些一開始就立誌下山或者別有他想的道人才會特別用心。


    練武能夠天人合一,修道自然也能夠天人合一,隻是名字稍微有些不一樣而已,不重要。


    “那師叔你到這個境界了嗎?”


    當心問的不算突兀,在拋出境界的時候就有了這樣想法。隻是蔡居誠也沒有細說的意思,隻是含糊其辭,舉起那一盞茶,似帶著嘲諷,也不知是對誰:“我隻是一個武功全失的廢人,能有什麽境界...”


    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陰翳,表情與之前提及清崖的時候有那麽三分神似,但情緒沒有那麽劇烈。


    “為什麽?難道還有人對你出手嗎?咱們迴山吧,掌門一定有...”


    當心語氣有些急促,雖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脫離了武當,但是小棠既然說了還可以聯係求救,就說明蔡居誠還能提供幫助的。可他自己卻說已經武功全失,難道是在山下遇到了什麽?


    “閉嘴!滾!”


    隻是還不等當心問完,就見得原本還算沉靜的師叔一下子暴怒起來,將那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上突然陰雲密布,茶水不小心就濺飛在了桌上。


    本就側身與當心對坐,此時一陣暴怒之後更是不見麵容,茶水飛濺,若一朵水花綻放在桌上。


    “這....師叔保重,當心告辭了。”


    不知為什麽突然暴怒,但是見得如此大火,當心也不敢再多留,留下那一壇好酒,雙手抱負陰陽行了一禮才退出了門去。


    “唿~”


    顫抖的手重新將茶杯捏起來,才遞到嘴邊就發現裏麵已經沒有水了,伸手要抓爐火上的茶壺,就見得被放在了當心的那一個座位上麵未放迴來——前麵一直是當心在看茶。


    “師...師傅......”


    圓凳上的人眼眸迷離,仿若手中的不是茶水,而是多年的陳釀一般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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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清崖也發火,說掌門也發火,到底是誰惹他生氣嘛!難道還能兩個一起惹?”


    當心實在想不起來,這兩人有什麽關係,難道還能是父子?但是明明義子都是姓蕭,不管清還是楚都和蕭打不著半點關係啊。


    “真是怪。”


    也不知道是怎麽被逐出師門的,又記不得門規有什麽是逐出師門又廢除武功的了,心底想著若是劉春雨在這說不定就能猜出來了。


    一邊猜著一邊翻牆出去往家裏走,不經意間發現,那四周的人似乎還未散去,都快一個下午整了,皂衣和江湖人都不用吃飯不用下班的嗎?


    進了巷子,楊家已經關了門,依稀透出點點光來,若是再等上天色暗些估摸著就該睡覺了。餅店要早起,所以他家一直早睡的。


    老趙家倒是亮著光開著門,但是裏麵也有點點吃飯的聲音,不好打擾,貓著腳就越過了竹壕,才要往家裏走,抬眼就看到裏麵打開了門的。


    ‘我走的時候關了門的呀!’


    想到這兒,當心心一下子沉了去,手裏多出幾個圓珠子來,小心翼翼,不知是去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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