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侄當心


    山中月餘,已收到暗香來信,言及侄所款待,辭美溢之,吾甚慰。


    同門皆安好,朔心師兄每日捧卷,心甚靜矣,唯憾當心無法左右侍奉,寂寥頗多,無可奈何。


    山中大道昌盛,但覺無紅塵之意,心思浮動,不得寸功,欲往金陵一行,與二三好友相伴,若及避雨,恐叨擾三五時日,先行謝過。


    叔居棠字。”


    抓癢撓腮看了許久,直到最後才猜出是要來金陵,若是沒有地方的話可能會來自己這裏落腳幾天。


    “不可能!”


    將紙張甩在桌上,當心並沒有覺得蕭居棠就真的會到自己這裏來,估計就和盒子裏的狗子到處蹭蹭一樣,就是打個預防針而已。


    別看當心粗茶淡飯過得狼狽就覺得武當就真是一個落魄門派,真正的武當可不是某些苦寒門派所能比及的!


    【快雪時晴】警告!


    咳咳,嗯,有些過分了。但是武當確實不差錢,尤其是此時聲望正盛,每一個下山行走的武當弟子在底層百姓麵前都是郎中先生之屬,而在達官貴人麵前也都是得聖恩的機會。


    不管是不是真的愛好道學,反正隻要遵了讓上麵看到,總是好處多過壞處的,誰讓當今的陛下就喜好道學呢!上有所好嘛!


    而若是知曉武當當代掌門的關門弟子親自下山,轎子怕不是都要擺到十裏亭去,而且還是怕搶不到的那種。


    所以說若是小棠來的話,不說傾城出動,但住所是沒有問題的。


    點香閣不一定,表麵上還是恩斷義絕的樣子,但其他信眾的家產在金陵的可不少,落腳點沒有就是鬼都不會信。


    “嚶嚶嚶——”


    還要再多想一些,就聽見桌上的狗子發來了聲音,揭開布巾蓋子,就見得那裏麵已經多了點金坷垃,一股怪味傳來。


    “咦咦咦,你可快點長大吧!”


    其他家養狗可不是這樣,散養在家裏由大狗帶著就可以了,但這是城裏,還是沒有單獨屬於自己的院子的那種,自然沒有寬敞的地方讓狗子自有活動,隻能當心代勞,成為一個鏟屎的。


    捧著那盒子出了門去,迎著寒風蹲到竹子角落邊上,不理會地上狗子縮成一團的模樣,用兩根竹子枯枝將東西夾出來埋進地裏,又在邊上架起的小草垛撿了一點幹淨的墊在盒子裏,檢查沒有味道了才將狗子重新放進去。


    還要再進去,就見得一個眼熟的人出現在竹壕邊上,對遙遙對當心拱手致禮。


    “掌櫃的雅興啊,這是您的新寵嗎?”


    陳七笑臉盈盈,還頗有些溫文爾雅的模樣,但誰能想到這個人還是一個狠辣的打手呢。


    “陳總管,事兒忙完啦?請進。”


    陳七是一個管事,但是管事這種職務不好說,一個管茅坑的也是管事,一個管家也是管事,業務範圍太模糊了,除非說清楚,不然的話還是不要看輕的好。


    “托掌櫃的福,事情辦完了。那西域使者已經離開,帶著千鈞樓的善意迴去西域,想來來年一定能有不少的好處。”


    謝過了當心的邀請進了店裏,看著當心將那盒子放在裏麵地上,眼中波瀾生起,言語之間卻沒有絲毫變化,將千鈞樓後續事宜大略說了出來。


    “哦~那怪不得楚錚可以迴書院了。”


    記得的不多,什麽千鈞樓爭端,死了多少人當心不甚記在心底,記得最清楚的還是在自己店裏住了許久的楚錚,突然一離開,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多謝掌櫃代我東家招唿小少爺,大恩大德,千鈞樓不敢相忘。”


    “隻是掌櫃的不屑虛名,不貪錢財,如此德行令人欽佩之餘還不知如何報答,樓主細想許久,索性將每月的酒水價錢再提一倍。雖然不多,但也是樓主的一番心意。”


    將當心倒的茶水捧在手中,沒有敢將腳如當心一般伸進桌子底下,細細揣摩著自家東家的話,然後轉述給當心知曉。其他還好,在說到對當心的報答的時候一陣羞赧,隻覺得自家好像太小氣了些,但卻沒有資格去說些什麽。


    “好說好說,都是朋友嘛!”


    當心倒是不甚在意,錢嘛,多少都無所謂,反正也沒覺得自己其實做了多大的事情,就是收留了一下留守兒童而已,實在不值得炫耀,即使那兒童的家有很大背景也是一樣。


    ‘我還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呢,我驕傲了嗎!’


    大概就是這樣,沒覺得別人有多高的身份,但也沒覺得自己身份有多低一樣,很是簡單。


    但這樣坦然對待,卻在讓陳七側目的同時愈發羞赧,實在是不好意思對自己的恩人這般。


    “這是這個月的酒錢,請您收好。”


    臉色微紅,但是前刻才在門口,下一息就到了火桌邊上,如此變化倒是不算突兀。隻是那兩錠銀餜子在桌上定定站立,竟頗有些魅力,讓當心為之側目。


    “啊?這個月還沒有做好呢,這才月中不到...”


    “沒事,這其實是上個月的。”


    “不是,上個月不是已經給過了嗎?”


    “啊?那就是上上月的,掌櫃的您就收下吧。咱東家說以前給您的價太低了,那酒很好,還要多謝您的酒了。”


    “在下就先走了,等到下月再來,告辭告辭...”


    不待當心說完,那陳七就紅著臉離開,似乎是覺得自己在侮辱人一般,實在不堪。


    當心在後邊喂喂喂了許久也沒能等到迴應,隻見得竹壕邊上兩個人越走越快,最後出了巷子去。


    “不是,想白給就直說啊,我也不抗拒白嫖啊~”


    好吧也不能怪別人,明明能靠白嫖吃飯的偏偏要每天做生意,這誰都以為是想要自立更生的了嘛!


    什麽事都沒做就得了這麽一筆巨款,當心猛地唿喊,就想將人叫迴來,不然給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都可以,不然這錢拿著還是有些不安心呐~


    眼見著唿喊不住,也沒有再執著繼續,轉念就不再想了,盤算著若是小棠真的來了要用什麽招待才好。


    “是不是去書店買點他的書念給他聽,他一定會很感激我,視我為知己的。”


    “還是再去把暗香的人請來,我記得他當時那封信就...”


    好吧,還是不皮了,這萬一要是玩脫了說不得要被揍死在地上,打可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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