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師姐被抓走了!”


    當心終於記起來那小孩是誰,就是在開店的時候和曾先生來自己店裏吃酒的小孩,雖然穿著與當時的不一樣,且過去了很久,但是一說到曾先生來當心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師姐?”


    想到了一個紅衣小姑娘的模樣,但是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看向那叫做孫成的小孩了之後才確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叫孫成,是爺爺撿來的,說我是孫子就讓我姓孫...”


    一口大番薯塞嘴裏很是難受,但東躲西藏許久的孫成卻是覺得如至高美味一般,嘴裏一下都不放過,迷迷糊糊應答著當心兩人的問話。


    “這麽草率....快說說你爺爺被誰抓走了啊!”


    一不小心就被帶偏了,當心忍不住敲桌子了。想起爺爺師姐還在危險當中,那叫孫成的小子頓時感覺不香了,把番薯吧嗒放在桌上,伸手去抓當心的袖子:“救救爺爺啊,救救爺爺~~”


    看著那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的人,當心愈發覺得鬱鬱,將其壓在凳子上聲音加大了些,才將其理智重新喚迴來:“你把事情說清楚!!!”


    感覺竟然有些掙脫不開,還有些緊張的孫成聽見當心的話,腦子一下子就激靈了起來,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昨天中午有個人來找爺爺問卦,爺爺說他算不了,那個人就走了。”


    “但是今早早上就有官爺上門,說爺爺私通逃犯,要抓進大牢裏去問審,師姐在一邊也被抓走了。我當時出去買菜逃過一劫,但是他們知道了還有我就追了過來,從南城...”


    南城與東城距離甚遠,若是換做一般垂髫小童的腿腳怕是要走上三四個時辰才能走通,這孫成一臉狼狽,發髻都散了。身上不少的泥苔灰土,木屑草莖,甚至那麵具見麵的時候也是掉在的一邊,想來是經過了一番艱難躲藏經曆才到的迴春巷的。


    “知道是誰抓的曾先生嗎?”


    想起來了之後,當心就換迴了稱唿,當時曾先生可是當心在金陵落腳的時候第一個認識的,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知道...聽街邊人議論說,那是應天府的人,但是我們一向不與應天府人打交道啊,他們怎麽...”


    “好了!”


    不再看那陷入了迷障的孫成的喃喃自語,當心轉過頭看向自始至終靜靜看著的楚錚,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那一股子靜氣,確實蓋壓過了孫成好幾層境界。


    “你已經是個大人了。”


    開口的那一句話就很是得楚錚喜歡,忍不住將臉色放得更加平靜,就這樣看著當心,示意他繼續說。但若是背後有尾巴的話,說不得就已經甩上了天去了。


    “你現在去書院找一個叫莫問的家夥,他帶著草帽帶著魚簍魚竿特別好認,把事情跟他說一遍,然後說我已經去應天府了。”


    將手落在楚錚肩膀上,略微挑起眼睛才能與他對視,肩上的沉重像是一把擔子讓楚錚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心情沉澱下來,認真記下當心的每一句話。


    “通知到了之後就在那別動了,別出去也別聽別人的話,除非你爹或者七叔來找你,不然的話,就等我來接你。”


    語氣沉重非常,讓楚錚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至於你,待會兒我會把門關掉,你就在這裏待著別出去,冷了自己添點炭,懂了嗎?”


    “懂了。”


    之前還帶著哭腔的小兒在聽到當心嚴肅交代事情的時候就靜了下來,兩人的氣氛很是感染人,讓他也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兩跑向外麵,無奈坐了下來。


    慌張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現在靜下來了之後反而是感覺到了雙方的差距,心底慚愧自卑了一陣,再抬頭,卻已經見得大門都關掉,隻有自己一個人倒是不那麽尷尬了。


    “記得了嗎?”


    而已經關掉了門的兩人躲著如歸客棧掌櫃的眼睛出了巷子,隻有一家店開門了之後觀測力度大大削弱,即使楚錚也能躲過嘮叨。


    “記得了....保重!”


    像模像樣朝著當心拱了拱手,融入了人群當中的楚錚像是易水河畔的刺客一般,含著悲壯朝著自己的方向摸去,而當心則是看著那人消失在眼前之後,小跑到對麵鏢局與那小子嘀咕了一陣,才重新跑迴來到主幹上,過了雁來客棧和五福樓,朝著應天府的位置去。


    ‘曾先生能有什麽別人惦記的事情呢?占卜問卦?難不成還能是孫女兒?’


    將這樣的想法打消出腦海裏去,當心看著與往常一般的街邊值守,有些納悶。


    ‘難道是冒充的?’


    也不好說啊,冒充差人是要充軍流放的,而且每一片的人值守的人大多都是固定的,街坊也應該能認出來才是。


    ‘看看就知道了。’


    當心腳步很快,走了一刻鍾些許就到了這邊。躲在那株已經快要掉光葉子了的柳樹後麵,假裝是頑劣小童坐在樹下掰扯草莖,觀察裏麵的情形。


    應天府大門來往的人很少,即使是路過的人都會刻意躲避讓開一些,官家威嚴甚重,升鬥小民不敢與之扯上關係。


    而且應天府當代府尹師泰平更是威嚴極重,官吏平民都是愛戴有加,甚至連臨近的江湖中人都頗為尊敬,畢竟在一群“狗官”當中,一個為民著想的官真是難得了。


    ‘難道要找人帶我進去?’


    若是來往的人再多些,當心也可以悄咪咪混進去試試,但這人煙稀少來往的人一個都沒有,想混都沒機會混。


    而當心認識的人不多,應天府裏的人就勉強隻有兩個,沈墨不知身在何方,張成城距離上次來買賣軍火才過去一半時間,自己也嫌麻煩沒有記下聯係方式,一時間找個人都沒地兒找。


    ‘得改掉不存備注的壞毛病了...’


    喃喃著當心還要考慮怎麽去找人救場,就見得一隊人從遠處走了來。


    若是一般的一隊人還沒法子,但是在當心麵前過去之後,當心興奮起來了。


    ‘有搞頭!’


    那最後兩人的脖子下邊,衣甲的交接處,正露著一截紙人出來。


    才分開不過許久的當心自然還記得,那是紙片人老婆批發商的手筆。


    ‘他也在調查,說不得還能蹭一蹭進度...’


    ‘先找到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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