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樓熱鬧依舊,場上已經換了好幾個對手,勝負自出,也無什麽紛擾爭議的,畢竟也不是殊死搏鬥,沒有必要連自己的麵子也輸掉了。


    “剛剛那汪少俠真厲害啊,那一手八卦劍可真好看。”


    “說好看不得說那個楊家槍啊,槍花多的嚇人,這打我身上不得青一塊紫一塊啊?”


    “前麵那個餘少俠不也更厲害,雖然不這麽好看,但看得出來那種遊刃有餘的樣子,肯定還藏有後手!”


    “這我不讚同......”


    一樓大多都是看熱鬧的,那些有誌參與的江湖少俠自有自己的休息所在,而且是坐著的,不用與其他人一起擠在一處觀賽,而且議論的也與那些外行不甚相同。


    “那楊家槍正氣淩然,不知是何源流?”


    江湖到了一定程度就要講源流,說著說著說不得就多了一門親戚,以後闖蕩江湖也多了一分保障,一處去處。


    “據說是前朝門路,可惜破落已久,淡出了朝堂之後融入江湖,乃家學。”


    嗯,不光是眼神眼界,就是說話的方式也與那些門外漢大不一樣,與傳說中練武的莽夫形象更是不一。


    在江湖當中,即使一本秘籍流落,除非那是一本畫圖冊的九陰真經宇宙劍法,不然的話你說不得是看不懂其間內容的。


    不說什麽金丹玉液之類三渡玉府之類的專業術語,就是說倆經脈穴道你就要抓瞎。跟遑論還有各種隱秘口訣與不落於文字的秘要心得口口相傳,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就能夠從此名揚天下的傳說自也是傳說而已。


    “那八卦劍看著眼熟,不知可有淵源?”


    “約莫是八卦掌的架子吧,耍得可真是俊,可惜了餘少俠似乎受了輕傷迴去休息了,如若不然,定要與其論道一番才肯罷休...”


    嗯,來這裏不是有仇怨,而是為名為技而來,自然不是結仇的。那八卦劍看著厲害,若是交流一番,說不得自身修為也有一些增益。


    一樓除了看客與參賽者之外就隻剩下好些個奔走服侍的小廝了,不足道也。二樓來的才是那些頗有名氣的武林前輩。


    “嗯,那老楊頭看來也沒有閑著啊,竟然還有這樣的後輩....”


    “那趟地刀也有些名堂,與地刀門有些相似啊老彭!難道你們在外麵還有分支?”


    “說來慚愧,若說正宗,我等反而是旁支才是,想當初...”


    二樓的名宿各個聚為一廂,桌上瓜果茶點與一樓就有了很大差別,而且口中熱議也變得雲霧了許多,那些潛藏起來的秘辛也是信手拈來,盡顯自身底蘊。


    對於一樓那些出手的江湖新秀大半都能說出來曆來,然後被旁人追出一宗陳年舊案,或是曾落敗於誰人之手,或是愛慕過誰家女俠,哈哈大笑之間也是和睦得很,不見分毫戾氣。


    “....若說如此,陳大俠當年也在金陵顯聖過的,若非誌不在此,今日金陵說不得還要多出一家武館來...”


    “此言甚是。”


    “也不知陳大俠是去到什麽時候,還未歸來...”


    二樓有包廂若幹,互不能通,互不能視,此間儀典主人隻現身了一次與眾人說些話致謝,而後又消失不見了。


    估摸著是到了別處包廂去致謝,也不以為意,就是覺得這時間似乎是長了些。


    “咦?那三人是何門何派?”


    一聲驚唿將眾人視線引了下去,卻見得在入口出多了三個身影,身披麻布卻在手腳腕處以布縛緊,鬥笠將那麵容遮住,胸前抱著一把劍就入了賽場來,去尋那裁判。


    “這劍...是苗刀嗎?”


    “不不不,我看著像是禾刀。”


    “可如今江湖有何門派是這種兵器呢....”


    上麵在熱議紛紛,下麵也是有人注意到了那三人的姿態。


    本就是不長的休息時間,兩個參賽者已經上台,但是那裁判卻被拉了下去,看著其搖頭模樣似起了爭執,已經站立多時的一個少俠湊了過去。


    “我們..也想參賽。”


    聲音別扭,但是近日來的俠客哪哪兒都有,客家也是有不少的人到來,自然也不會覺得這聲調有什麽不對的。


    “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報名的時候了,少俠若是想要參與,還請等結果出來再行商議。”


    裁判自然是不開心的,自己不守時就算了還要插隊?隻是本身教養與職責還是讓他好言相勸,示意其到觀眾席去看著就好了。


    隻是那三人卻是再三拉扯,言說自己一路行船如何不易,還望通融。


    隻是那言語本就別扭,越說越急越說越亂,自己心煩不說還累得聽的人也煩躁了起來。


    裁判算是主辦人員不好出言,但參賽者被耽擱如此,心中不滿愈發累積,皺著眉頭看了三人一眼,心中念叨是什麽山野門派如此不懂規矩。


    而被看了一眼的那個抱劍言說之人早已手口並用而不得,心中急躁之間見得那人是站在台上的,心中雜念一起,頓時就抑製不住了。


    “嗒。”


    往後一撤步同時左手握劍腰間,同時左手搭在了劍柄之上,對上了那前來說話的少俠的眼睛。


    習武之人本就有三分熱血,被耽擱了這麽久又憋悶了一股子氣,就是多走了兩步多看了一眼竟然被人持劍以對,那三分血氣頓時就被點燃了起來,往前一步嘴裏大聲唿喊起來:“你什麽意思啊?”


    可那人已經蓄勢,見得台上少俠上前而來,旁邊裁判聽聞聲音才轉過頭來看是什麽迴事,就見得劍光一閃,那抱劍的劍客已然出鞘,一道自下而上撩向台上少俠的胸胯之間。


    “錚!”


    那少俠也是握著劍來的,隻是還未行禮所以尚未出鞘,而且此前所有人出手大多都是些個力劈華山仙人指路之類的起手式,且出手之前還將禮做足了才動的手,可這人卻一言不發就拔劍,這麽沒有規矩。


    好在本身反應也快,那驚愕瞬轉瞬即逝,就反應了過來是個山野之人。隻是匆忙之間未能拔劍應敵,隻來得及一橫劍鞘,攔住了那淩厲兇猛的一刀。


    “哢嚓鏹——”


    本身也是一方經年老料做的木鞘,遇著的人也是禮劍非常,那劍鞘文雅更是多得讚譽,此時卻被人一劍斬裂,甚至觸及了裏麵的寶劍生出鏘聲來,本就心有不忿的少年俠客更是怒意勃發。


    “你...你你你...”


    擋住一擊之後飛速撤步,及到了遠處才滿臉心疼地撫摸自己的劍鞘,顫抖著手指向那出劍的人:“你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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