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誠,武當弟子,掌門之下第一人,按理說下一任掌門應該就是他了才是。


    但武當許多弟子卻不知還有這一師兄師叔,武當上也從未有過類似記載,似乎就從沒有這一一個人出現一樣。


    可還是有少數人記得,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道子,獨領風騷,如其師一般大道無情,橫壓同輩。


    隻是當心再見到時候,見得的那人卻遠不似傳說那般清冷,雖然難以親近,話卻是不少。


    “你來做什麽?”


    “來看師叔啊~~”


    當心坐在椅子上,手肘杵在桌子上,手掌就捧著下巴,點點肉肉漫溢出指縫來卻沒能發覺,咧著嘴就沒有合上過。


    “說人話!”


    “哈哈哈哈...哈...哈。”


    還要再笑的當心發覺對方並沒有如自己一般開心,笑聲慢慢縮減直至不見,腦袋又往下縮了半分,指縫間露出的反而更多了。


    “這不是寒衣節剛過嘛,我想著師叔獨自一人在這點香閣無人相伴,就帶了點酒菜來看看您~~”


    嘿嘿一笑就算過去,從腳下背簍取出早早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一小壇子酒,很小,甚至比不上當心腦袋大。油紙包著的醬肉花生等等酒菜,也不知是怎麽放的,竟還有三分溫熱,看得蔡居誠側目連連。


    隻可惜當心的笑都還未散去,那黑衫之人品了一口茶否認道:“我從者甚眾,怎是獨自一人。”


    當心沒敢說話,這兒是點香閣,是個高雅的地兒,當心不敢說這裏是個青樓之類的地方,怕被打。


    不過想是這樣想,這點香閣還真是金陵高雅所在,風流才子達官貴人來往之處,文人墨客相交相聚之所,文氣相比於其他地方更甚三分,是諸多名士鍾愛之地,可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般是個低俗場所。


    隻可惜當心就是個低俗的人,所想就是這般。


    而一言否決了當心所說孤獨之後,話鋒一轉,卻又提起了那桌上壇子到手中作品味狀:“不過既然你沒處落腳,我就好心收留你了。”


    眼神沒有落在當心身上,似如此是幫了當心大忙的樣子,喝你的酒是看得起你。


    說是沒說,但其中深意卻是不言而喻,高傲非常。


    “是是是,師叔說的是。”


    見得已經應答了,當心也是開心了些,將那封好的醬肉倒在碗碟上麵,然後取了兩雙筷子架在兩個空碗邊上,看向了黑衣男人。


    麵容寬厚,但言語卻沒有半分寬厚之意,反而時時說話帶針,脾性惡劣,不知不覺就能傷到人心中去。


    倒是當心歡喜得緊,遠在金陵卻還有個武當同門長輩是一,月夜相護讓當心得以脫身是二,三就是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陳年舊念了。


    “來,喝。山上的宋師叔也喜歡得緊嘞。”


    “嗯?這是你自己做的?”


    舉起的酒杯就停在了唇邊,當心卻沒有看到端起自己的酒杯嘴裏繼續碎碎念:“我藏了不少在山上,沒有人知道在哪兒,隻有宋師叔湊巧挖到了一壇,早知道我埋深些了...”


    原本還要皺起的眉頭在聽到當心說是自己挖的時候重新展開,看著腳邊的籮筐和斟酒的當心,覺得下酒的菜又多了一道,仰頭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嗯,h...還不錯。”


    還未說完就自己噎了迴去,然後重新恢複了平淡的麵容說著不過如此,你這樣的手藝也還不錯之類的話。


    當心聽聞也不以為意,又是一杯斟滿,見得師叔興起,終於是露出了灰狼尾巴。


    “師叔啊,當初你是怎麽下下山的啊?怎麽朔心沒記載啊?”


    朔心不是心輩,而是取的道號,與居同輩卻不是入室弟子,也不是掌門撿迴來的徒弟,而是半路出家的。


    當心與其生活,逢人就落了一輩,但因為心字與朔心形同,所以開玩笑寫作師兄讀作朔心實為老父,並非不敬。


    “這就是你今日來的目的?”


    一杯酒入喉,美甚,但人卻還未生出傾吐之意。瞥了當心一眼,將酒杯放下沒有繼續,重新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慢慢品來。


    “不是不是,我就那麽隨口一問,您喝您喝。”


    當心連忙起身給空了的酒杯斟滿,口中連唿滿飲滿飲,笑意連連沒有半分不敬的。


    “哼~朔心...他話可不多。”


    酒杯重起,與當心默契地沒有再說自己的事情,閉上眼品著口中酒水,半晌才唿出一口酒氣,重新睜開了眼來。


    “那是,他啊,就是個悶葫蘆,而且動輒打人,我可遭了不少的苦~~”


    話題轉移,沒有再說師叔下山的往事,而是訴起苦來:“而且其他人也都不願幫我,反而以看我被收拾為樂,淨在一旁笑話我...”


    似乎是一杯酒將當心給灌醉了,腳一收就踏到了凳子上來,看得黑衣人眉頭一皺就要嗬斥,隻是看著那圓臉卻怎麽也說不出兇厲的話來。


    當心不止,夾了一筷醬肉進嘴,含糊地繼續訴苦:“小棠還來帶頭來偷我的花,其他人看小師叔都動手了就一起下黑手,那年我的蓮蓬都少了近一半了。”


    “.....周師叔一言不發就打了我一頓,害得我三天下不來床...”


    “還有老爹啊,也不給我練.....”


    借著酒勁將那些瑣碎事情慢慢道來,口中不知什麽時候師兄已經變成了老爹還不自知。黑色衣衫的師叔那存於腦海許久的眾多人臉模樣也慢慢浮現,清冷的,跳脫的,愛酒的,以及那個....有情無情的。


    似迴到了那個風雪之夜,那個冰冷之時,那個心痛之刻。盼望、失望、絕望五味雜陳,交相浮現,心底澀然。


    本就醇厚的酒水似更加誘人,一杯入喉卻更添三分追思。正午之時尚有烈陽,也不知是寒衣時候還是心中正涼,沒能感受到那一點溫度。


    唯一的灼熱自腹中而來,那杯中之物就成了唯一給自己溫暖的東西。


    “....現在荷塘可好啦,是武當最好的荷池了...”


    哦,還有這不知所謂的半大孩子,也是個苦命的...


    “嗯,很好...”


    ps:有一說一除非你給錢不然蔡居誠肯定不願跟你喝酒的,喝杯茶就已經是給你臉了hhhhh,等我研究研究要怎麽在這上麵上圖片,一起分享我的孤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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