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周圍雖然已經漸漸開始撤攤了,但實際上還是喧囂非常的。


    可當心在那人說話的時候卻似覺得周圍全無一人,迷迷糊糊不知天地方圓。而那人說著讓自己迴家的時候,心裏竟然覺得那是極有道理的,似有人在身後抱握手腳,渾身無法控製就邁開了腳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心底是渾渾噩噩覺得那人所言極是。


    而在那抬起的腳才落下第一步時候就已經清醒了過來,警惕拉滿一步躍開兩丈若許,雙手抱圓攬在胸前作防備狀。


    “???”


    當心詫異,那收攤的人更是詫異非凡,用此等手法讓那幾個頑童扭轉之前所想去找家長去了,但眼前這半大孩童還沒有那幾個大的,竟然刹那就從中掙脫出來,而且看出了是自己所為。


    ‘不是常人。’


    “在下百越陰不成,適才還以為也是頑童不願歸家,出手冒犯,還望恕罪。”


    放下手中收攤的動作,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就走上前來,雙手成禮也不在意當心身高身份,以同道論,行了一禮。


    此時的當心雙手抱負陰陽,紮著個穩穩的馬步,雙目滿是警惕,隻是防守之刻腦袋往後縮了半分,讓下巴多露出來了一個,略微有些喜感。再加上那圓圓的臉讓人看著並不惱怒。


    思及家中之事,看著這半大孩童卻有如此身手的人,男子愈發覺得親切了。


    “百越?陰不成?”


    當心聽聞此言,沒有全信,但看那還未收攏的紙人和那一身紫白夾邊的寬袖衣衫,臉上溫和笑意,卻也是先散去了三分敵意,重新站正迴來。


    “百越是哪兒啊?我叫當心,來這兒逛街的。”


    還待是知曉自己或者來曆的人所以疑問,卻轉頭就聽到那人問百越何方,不禁一笑,卻更是覺得這人童真了。


    “當心兄弟,這百越乃是南下之屬,自成一格,別有風味。在這之中,陰氏家族曾為皇族承擔祭祀重任,乃是巫祝世家。”


    “在下應天府衛張成城,見過先生。”


    卻是見得當心動作不對趕來相助的張成城,臨了近前時候也聽到了雙方的對話,站到兩人中間解釋起來。


    “這位是武當高徒當心少俠,同時也為我金陵應天府提供了許多幫助,師大人與其深聊,讚譽高義。”


    兩邊解釋自然不會落下,而得了擔保的雙方也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至少是已經信了這一身份。


    “原來是武當高足,難怪在下這一小伎倆沒能奏效。素聞武當心神和合,道境高深,今日親目,名不虛傳...”


    也不知是咋迴事,陰不成的話語並未有什麽特別的意思,但腔調有些生僻,略微有些廣普感覺,聽著反而覺得好聽許多,也不知是話好聽還是聲音好聽。


    “哈哈哈,過獎過獎,在下...這個....嗯...不敢當,不敢當哈哈哈...”


    對方說話成段成章,初次見麵也想斯文一把讓人不至於低看了去。可支支吾吾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多好聽的話來,索性還是換轉了迴來,哈哈大笑:“好說好說,我在東門開了個酒館,有時間來找我喝酒啊,不打擾你收攤了哈哈哈哈...”


    嗯,這才是當心,之乎者也是真的說不上來,還是這樣才是當心的正經模樣。


    某當低頭,留下了沒有文化的淚水。


    隻是才要轉身之際就迎麵對著了尋來的祝五,依舊不發一言,手裏卻是倒攥著一隻依舊不肯服輸的大鵝,翅膀不時閃動兩下,卻被縛住無法掙脫。


    “嗯?”


    黑夜多暗,並未能看清雙方麵容,尤其是當心已經退了好幾步,一側的祝五更是難以被看到麵容。隻是疑惑對麵那人與當心兩人在說些什麽,耽擱這麽久。


    “沒事,咱們走了。”


    “先生改日再敘~~”


    “再會。”


    遙遙與那陰姓男子告別,墊著腳生怕來往的行人將自己遮住了去,招手不被看到。所幸陰不成已經看到,同樣抬手招搖,衣袖下滑,露出半截手臂來。


    當心兩人混入人群中漸不可聞,陰不成才放下手來,看向還未離開的張成城。


    “在下就在府衙值守,先生若是有慮,皆可到應天府來唿喚。與當心少俠叨擾良久,在下告辭了。”


    “大人再會。”


    雙方都是客客氣氣的,沒有半分火氣,畢竟也就是個誤會,不僅不至於生氣,相反如此多一人交流,總不是什麽壞事。


    見得那府衙的人也消失在人潮之中不見蹤影,陰不成才重新繼續收攤的動作。


    隻是在人少沒人看到了之後,那人沒什麽動作,卻見得紙人自己就飛動起來,抬著拆著攤子,最後變成一個半人高的箱子。


    收整完畢的紙人則是繞著紫衣人盤旋一周之後,飛入那寬大衣袖當中去。還有四個紙人飛到箱子底下消失不見,紫衣人則是信手一抓,還未用力那箱子就自己抬了起來。


    若光是看外表,自然是覺得是那男子將半大箱子拎起來的。也不說話,笑意盈盈看了一圈,最後朝著燈光通明之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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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嘎嘎!!!”


    一把想要咬下當心伸出去的手,隻是還未觸碰到當心已經將手給收了迴來,找到了樂趣一般將手又重新伸上前去,等到嘴巴合上之前又重新收迴來,樂此不疲。


    “誒,咬不著,氣不氣...”


    嘴巴咧得逐漸猖狂,眼睛也似冒出了光來,蘋果肌聚成一團將眼睛下緣擠壓,另一隻手也是蠢蠢欲動,伸向前去。


    “嘿嘿嘿...”


    右手在嘴巴合攏之前收走,大鵝嘴巴向前一合卻落了個空,準備多時的左手趁機落下,攥住扁嘴再張不開。


    然後那右手就落在了大鵝頭頂,那隆起的肉肉的地方,上下其手。


    “嘿...嘿嘿嘿...”


    大鵝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腳蹼翅膀瘋狂煽動卻沒能擺脫束縛,卻見得鵝毛紛飛,被煽動的風扇飛到了三人頭頂。


    “?”


    “嘿嘿嘿...”


    “阿彌陀佛...”


    有道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祝五覺得,先賢那小人應該也不止說的品德不佳的人。


    而大和尚則是想要製止的,畢竟終生平等,看著大鵝被人蹂躪也不是個事兒啊。但想到當心的手段,以及自己剛剛吃的就是當心家的大米飯,猶豫了一番還是作罷,隻是在心底不住愧。


    ‘幫不了你,罪過罪過...’


    當心則是手下不停,將大鵝蹂躪了個遍,看著渾身毛絨逆散難以為繼眼神渙散嘴角垂涎那被玩壞了的樣子,當心覺得大鵝應該是知曉誰才是老大了的。


    ps:為了全勤還是讓最後一段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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