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地的人還是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因為當心在樹上替他們著急腳不小心伸了一下,嚇飛了一隻雀兒暴露出來。


    “!!!”


    本以為是那群人賊心不死,都已經準備了血戰一場,卻見得下來的是一個穿著眼熟裝束的小孩兒。


    “嘿...嘿嘿嘿。要不,用我的?”


    沒有來得及拍打掉身上的草屑樹葉,伸手遞了一個小瓶子過去,看著兩人依舊橫在前邊沒有收迴去的手,笑的那叫一個尷尬。


    “少俠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對峙不過片刻就收迴了戒備的雙手,不是看不起當心,而是真發現了對方似乎就真的是再哪兒見過一樣。


    “大俠你在金陵表演過胸口碎大石啊,我就在旁邊看過的啊。”


    見得對方想起來,當心也鬆了一口氣,畢竟既然是有那麽一點聯係總不至於會下狠手了吧。而且對方在出手相救地上那人,想來也不會是對立一麵的才是。


    “那人我認識,當時我去羨魚港的時候就碰到過,想不到竟然被追殺了兩個多月。”


    見得對方還是沒有接過藥,當心也不介意,就將小藥瓶子放在了地上作勢要走。卻聽得地上的人哼哼兩聲氣息越發微弱,那女子顧不得依舊對峙的男子,拱手謝過之後就撿起了放在地上的藥瓶子。


    見得女子已經開始上藥止血,壯漢尷尬一笑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當心,抱拳拱手,絲毫不在意對方小小年紀。


    “在下趙前,這是拙荊程沅,前番太過謹慎失了禮數,還望莫怪。”


    “主要是見得故人之子,不敢大意。待得來日再登門謝罪。”


    “不礙事不礙事。我還要找點東西,改日再見。”


    隻是解決一番困窘而已,既然已經結束自然就是要離開的。畢竟自己出來可是有正事要做,不好耽擱的。


    “呃——”


    隻是還不待得當心離開,那帶著狠辣藥性的秘製止血散將昏迷中的人疼醒,掙紮著就要揮拳。隻是還未揮動就已經被那程沅握住了手腕,製在空中沒有再放下。


    “......”


    “雲侄兒你醒了?可還記得我們?”


    “...你們是...趙伯程嬸?多謝相咳咳咳...”


    似有些迷糊地環視一周之後才記起來,掙紮著起身行禮,卻才一掙紮就已經咳嗽不休,被那程沅重新壓了下去。


    “你還有傷,先躺一下,我給你包紮好了再說。”


    “多謝嬸嬸...你是...那日救我的少俠?”


    雖然說是嬸嬸,但其實看起來那女子也就二十來歲,身材姣好。隻是似行走江湖久了風吹日曬,看起來有些粗糙而已。


    “是我,他們到底追你幹嘛啊,那後來都追到我家裏邊來了,你是偷了他們的祖墳了?”


    說起這個當心就來氣,當時明明自己真的沒有得什麽東西,但是那些人就是不相信,甚至還整出了一場事兒,差點破壞掉了當天的考校大會。


    “連累少俠,是雲鷹的不是。隻是此身已無長物,不知如何能於...少俠謝罪...”


    一口氣說完,那躺在地上的雲鷹已經是氣喘籲籲了,反倒讓隻是玩笑的當心有些尷尬,看著重新將人按下去的程沅,很是不好意思。


    “那些賊人所圖不小,據說十二連環塢破滅也是與其有關。”


    “若是少俠不嫌棄,他日有事可以到天機營來找我,趙某定然竭盡所能。”


    看著兩人都一臉正經應答起來,當心愈發尷尬,連連擺手解釋。


    “不是不是,反正我也不怕他們。既然裏麵事情不小,那我就不多摻和了。”


    既然都已經明說了,當心也不好在過多參與,借著還有正事的借口就要離開,隻是臨走前還是被留了個聯係的地址的。


    “少俠大義,此間事了,不知如何聯係?”


    “哦,我就在金陵城東迴春巷,開了一家酒館叫做十三酒居的就是了。若得登門,還望不嫌那酒水寡淡。”


    “一定一定。”


    “告辭告辭。”


    “再會再會。”


    若是平時自然不用那麽快離開的,但是有傷員在側,而且遭追殺兩月有餘,其中涉及的事情顯然不小,當心不好多加插手,對方也不敢多讓人參與,所以離開才是最好。


    倒是那已經恢複了不少氣力的人又掙紮著起身,不顧程嬸相勸開口道謝:“多謝少俠兩次出手相救。那萬聖閣勢大,追我三月有餘全都是因為家傳一張青龍圖。若少俠...”


    “賢侄!!!”


    “侄兒你!!”


    “我要那幹嘛?”


    兩人都是一臉詫異與焦急,似這番決定有諸多不妥,麵露急色。倒是當心對此不甚上心,尤其是在聽到那熟悉的名字之後更是一臉憤憤,擺手就將對方的話給壓了迴去。


    “隻是順手而已啦。反正那天那些人也想要對我下手的,不用記在心上。”


    “江湖兒女,計算那麽多做什麽。”


    那雲鷹還要說話,當心已經是起躍到了枝頭上麵,騰起之時雙手平撐,宛如白鶴一般映照在殘陽之下,瀟灑至極。


    “瑤台歸去,宛若神仙中人。這般身手與輕功,對方定是武當高徒。”


    “想不到武當輕功竟有如此神效!”


    “與其說是武當輕功神奇,不如說是那位當心少俠修為了得。”


    “當心,當心,武當當心。嘖嘖...”


    就連一直在包紮傷口的那程沅都停下了手,看到那夕陽下的刹那身影,一派神往,感歎非常。


    而被眾人所感歎的當心少俠則是在越過了兩棵大樹之後落了下來,一邊小心往迴走一邊不住埋怨自己。


    “唉,耍什麽帥啊,剛那一叢倒下的樹是幹鬆,底下一定會有好東西,我真是...”


    小心往迴走的當心不好再騰躍到枝頭,害怕被發現,隻得在樹底下步行,揮舞著已經取出來的小鋤頭不時拍打,將那些潛藏的小家夥們嚇走。


    “喲?絕情花?這都有?”


    “還有一幅豚骨,隻有一隻腿也是可以的呀...”


    “這是蘑菇,這是蘑菇,這是蘑菇,這是...”


    “臥槽有蛇!”


    蘑菇是毒蘑菇,蛇是毒蛇,兩者顏色竟然神奇的相似,差點一把抓在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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