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而酸腐的聲音聽得季心苗心中一震,酒吧的燈光本就曖昧與渾濁掩飾了她的失態。看著眼前熟悉的兩個身影,她暗自吞了口口水,收住心頭的不適,神思鎮定自若的放下了手中的托盤平淡的說:“各位要的酒已經好了,請大家慢慢品嚐。”


    看著眼前那個直盯著她的男子,季心苗心中苦笑,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該碰到的還是會碰到的,這就叫有“緣”人。


    一個年紀比季心苗大上一兩歲的男子“咻”的站了起來:“心苗?”


    “季心苗?你真的輪落成個酒吧小妹了?”一個高聲尖叫的女聲,傳得酒吧裏正在喝酒聊天的人都往這邊看。


    季心苗鎮定的看著眼前一男一女淡淡的笑著招唿:“秦煜林、桑豔,好久不見!”


    被稱作秦煜林的男子看到一臉淡笑的季心苗臉色很複雜:“你…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而叫桑豔的女孩看到了男子臉上的表情一臉輕視的看著季心苗,口中又尖酸又不屑:“還真是好久不見,五年了吧?有人還說你出國留學了,我還信以為真呢。說來也就是我實誠,就你這樣的窮人,哪來了錢去留學?原來,是退學去療傷了啊?你可真會混,一個高材生竟然混成個酒吧的小妹。”


    秦煜林聽了桑豔的話眉頭緊皺:“桑豔,老同學見麵,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哪知桑豔眼一斜:“怎麽?看到老情人混成這樣你心疼了?”


    季心苗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曾經的同班同學,也許是以前的她,看著這這生唯一的一個自己有感覺的男人會有一絲絲的難過。可如今的她,滿心滿眼裏都隻有齊大郎那個務實、憨厚的男人。


    她真的覺得自己太沒眼光了,當年竟然會看上這麽一個沒出息,吃軟飯的男人。


    其實也不能怪季心苗,當初她上這所大學時,比別的同學都小了兩歲。雖然家裏條件不好,可架不她長得好,成績又好,是同學與老師眼中的乖寶寶。秦煜林是大她一屆的學長,又是學生會的主要成員,那時因為季心苗的出名,她也就成了學生會挖掘的對象。


    因為工作兩人經常接觸,一來二往秦煜林就喜歡上她。當初她畢竟還不滿十八歲,而秦煜林又是學校裏的校草,樣子就不用說了,還挺有才的,少女的心總是容易捕捉的。當時的季心苗確實是動過心的。隻是可惜這愛情的萌芽才剛剛冒出頭,就被桑豔這個官二代給搶走了。


    就算疼過,但畢竟季心苗是有自尊的人,時間一長,她完全忘記了他們。


    這些年來秦煜林從心裏是喜歡季心苗的,可是無奈她與自己一樣是個農村來的孩子,以後要在這個城市裏落腳,並不是靠成績好就能解決一切的。所以在桑豔倒追他的時候,他衡量再三才與季心苗分手的。


    正坐在八號桌喝酒的四個男人也轉頭看向了這裏,四個男子都在三十出頭的樣子,其實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嘴角含笑的看向別一個穿黑襯衫的男子問:“舊戀人重逢,新情人吃醋的把戲又開演了。不過,這一對年紀似乎要與那一個大一些,怎麽小三還比原配大?”


    另一個穿立領羊絨衣的男子踢了這男子一腳:“王楠,你吃得太飽了不成?你沒聽他們說是老同學麽?怎麽著這是這個時尚美女搶了那個小可憐的男朋友才對。”


    王楠看看季心苗再看看正盛氣淩人的在說話的桑豔問黑襯衫男子,淡淡的問:“達朗,你說這男人是不是眼光也太差了,怎麽著這小清晰也要比那惡女可愛些,怎麽會這麽沒眼光看上那個女的?徐緩,你們說說這兩個女人,哪個會贏?”


    徐緩雙眉跳跳:“別看這個美人張牙舞爪的樣子,可這小清晰那鎮定自若的神態,還真讓有人興趣。”


    齊達朗因為多喝了兩杯出去解放了一下剛迴來,他完全沒有看到七號桌情況,聽得兄弟們在議論著別人,他眼角一挑冷漠的說:“看來,你們真是閑得蛋痛了。是不是…”


    怎麽會是她?


    當齊達郎看清七號桌的季心苗時,差點跳了起來。隻是一想著剛才兄弟們說的話,他硬是按住自己的心一動也沒有動:原來她撲在自己懷中哭的人,應該是那個男人吧?隻是他與自己當得像麽?


    因為秦煜林是背著齊達朗的,他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


    季心苗冷眼的看著這一對,臉上既無激動更無悲傷,原來她早已就把這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原來的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傻乎乎,以為真的是初戀難忘。現在想來,初戀就有如一棵青梅,酸過了就忘記了。


    秦煜林的袒護讓桑豔火藥味更足了:“我?我怎麽了?我又沒說錯,心苗在大學裏不是連校長也稱讚的高材生麽?而且是咱們學校年紀最小的高材生。校長還說她隻要她想,以後她的前途不可估量。這校長還真有眼光的,這前途還真是不可估量呢。坐下來喝杯酒吧?這久貴的瑪格麗特,就算你是這酒吧的小妹,怕也是難得喝得到的。”


    秦煜林雖然惱火這桑豔的咄咄逼人,可是他還要用著她,於是隻好訕笑著說:“心苗,好呆這麽久我們才見麵,去跟老板請個假,咱們老同學好好敘敘。”


    同座的人都是桑豔的朋友,見她對這小酒妹吃酸了,接到桑豔的示意的後,其中一個高個子美女站起來說:“這樣吧,今天晚上的工錢由我們來付,這位既然是豔姐的同學,那就坐會吧。”


    季心苗雖然人窮可也沒有窮到這份上,想喝一杯酒還得別人請。在這酒巴裏,不要說她喝一杯酒,就是她想喝十杯酒,朱茜那家夥定連酒瓶都捧給她。


    輸人不能輸陣,不就是喝兩杯酒麽?季心苗笑笑伸手解去圍裙扔給過來的小江:“小江,去跟老板說一聲,今天我遇上老熟人了得跟她請個假。”


    小江一愣,苗苗姐這是什麽意思?她又不是這裏的小妹,請什麽假?


    不過看季心苗一臉的淡笑,她接過圍裙疑惑的迴了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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