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你怎麽能這麽說?你這個不孝孫!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的親孫子,就算你出了陳家村又如何?可你並沒有出陳家族譜,怎麽說沒有任何關係?你是個讀書人,怎麽連這麽一點孝道都沒學過?當今聖上以孝義才贏得天下,要是你敢如此大義不道,你還想不想考功名?”這老太太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她既然來找人了,就已經各種關係了解得很透了。


    季心苗心中很鄙視,看不出這老太太,為了認這兩個孩子,打聽到的東西還不少呢!此時她心的疑慮更重了,這幾人看來不是來看孩子的,而是來想方設法與兩個孩子攀關係的。


    會為了來看兩個孩子去打聽這麽多,甚至連怎麽對應這個讀書的孫子的辦法都有了,這來看他們的借口,就讓人不得不猜測了。


    看虎子臉色不愉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看在這兩個孩子的麵上,不能讓孩子戴上一個不孝的罪名。一切事都還是等齊大郎迴來解決,這個男人當初既然敢把丙個孩子接迴來養,那他一定是有所準備的。


    於是季心苗拉上了晗晗與俊俊對虎子說:“虎子,娘先帶弟弟們進去洗漱,你帶他們進去吧。阿昌,去跟你朱三叔叔說,讓他去把虎子幹爹叫迴來。”


    不管這幾個人來做什麽,她作為一個便宜幹娘都沒有話語權,還是等當事人來了再說吧。就算再不喜歡這三個人,可她也不能就這麽趕他們走,否則虎子麵子上會難堪不說,真傳出去,會說他一個讀書人的閑話。


    唉,誰叫這世界規矩太多了呢?


    名聲汙染的人,別說當官,就是連考個秀才的資格都沒有。


    孩子們這麽努力讀書,為了就是博個功名。要是這會被這陳家幾人給毀了,那虎子這輩子就算被完了。


    玲兒聽到季心苗說讓這三個自稱為奶奶叔叔與嬸嬸的人進門,她心裏很不舒服,拉了拉季心苗的衣服:“娘,這幾人來路不明,要是放進家裏去…”


    “玲兒,這是你當小輩該說的話?我們是你的親人,怎麽就成了來路不明的人?當年你娘走的時候,要不是你叔叔我帶著你們,吃我的喝我的才把你們養大,要不然你們兩兄妹還能有今天?”叔叔陳二生怕季心苗不讓他們進門,立即惱怒的喝罵起玲兒來。


    你帶大我們?你們霸占我家的田地與房產,給我們吃的是你們餘下的剩菜冷飯,你們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把我們兄妹養大?


    如果不是我養父來得快,如今還會有他們兄妹的存在麽?怕是早就一堆芳草伴那地下的爹娘了吧?


    麵對這麽無恥的長輩,虎子也越聽越不舒服口氣也越來越冷:“陳大叔,我娘死的時候我家還有三畝良田一畝旱地,我與妹妹在家裏一年後就被我幹爹帶出來了。當時那地那屋子都歸了你們,雖然我們還小,但這事我可記得清楚的。這吃你的喝你的養大了我們,不知從何而說?”


    見孫子完全與她在城裏的時候口氣不一樣了,想起自己一家來的目的,陳家奶奶趕緊瞪了自己二兒子一眼哄起了虎子:“哎呀,奶奶的乖孫子,你二叔這是糊塗了,你別跟他計較啊。你家的田你家的屋子這不都還在麽?你放心,隻要你一迴陳家,那些東西還是你的。”


    “娘…”


    “娘什麽娘?那是你親侄子的東西當然得歸還給他們兄妹了,虎子可是你大哥唯一的兒子,是我們陳家的子孫。是他們的東西,總歸是他們的。你一個親叔叔,怎麽能昧下親侄子侄女的東西呢?娘可沒老糊塗,那些年他們兄妹還小,那些田是你這當叔叔的幫著作種著。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可得還給他們不是?”


    幫著作種?


    那就應該有田租吧?


    虎子冷冷的掃了一眼陳家三人開口問:“既然陳奶奶說我家的田地是陳大叔幫著作種的,那麽我們來算算田租,不知道這些年的田租又存下了多少?我們兄妹離開陳家快九年了,三畝良田一畝悍地,一年的租子按四六分,一年最少也得有好幾百斤糧。總共算下來,也得有幾千斤糧食了,不知它們現在存在哪?”


    “什麽?幾千斤糧食?你去搶啊!你這沒良心東西,我天天流血流汗給你種地,你不說我辛苦不說,竟然還敢來跟我要田租?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麽?”陳二果然跳了起來,家裏要是還有幾千斤糧食,他還跑來這麽受罪?他早就把糧食買了,去那樓子裏摟上個美嬌娥睡上幾覺了。


    “哼哼哼…”虎子幾聲冷笑,這就是親人!


    明明搶了他們爹娘留給他們兄妹安身立命的東西,他竟然說要他感激他?


    “天打雷劈我倒是不怕的,因為我沒做虧心事。隻是陳大叔做出這種沒德的事,就不怕我爹娘半夜來找你麽?都說兄弟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這樣對他留下的兩個孩子,小心他生氣從地下跑出來跟你算帳!


    他是陳家長子,卻代你去頂了兵役,你的女人也應該是他訂下的媳婦,可你卻搶去了。不過就你這個女人,我覺得你對兄長唯一做對的事就是,你把這個女人搶走了,他才找到我娘那麽溫柔賢惠的女人。”


    陳二想動手教訓虎子,卻被陳老太太拖住了,看看走在前頭的季心苗,她壓低聲音喝令著兒子:“你腦子糊塗了不成?跟個孩子置氣?再怎麽說他還是個孩子,就算被人收養了,那也還是陳家的血脈。齊家大郎可不是個糊塗的,能昧著良心吞了他兄弟的血脈。”


    陳二訕訕的收斂了動作,不過他眼中的狠絕更深了,更加覺得自己所做的事真的太絕了。自己的兄長是爹前妻生的,那也是一個沒娘的東西。竟然占著長兄的名分,分去了家中一半的田產不說,而且自己親爹也向著他。


    如今親爹不在了,他也死得快了些。否則,他要讓他看看,這個家裏誰才是真正的當家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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