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郎正在打掃院子,見到季心苗與孩子起了床,他一臉討好的立即給她們娘仨打來了洗臉水:“媳婦,你先漱口,我來給女兒洗臉。”


    兩個孩子本來就不喜歡洗臉,歡歡喜喜一聽立即哭了:“不要洗臉,不要洗臉。”


    頓時,齊大郎擰著棉巾呆了…


    季心苗曆來對孩子都是富養嚴教的,她涮過牙後接過齊大郎手中的棉巾看向女兒們說:“誰不講衛生,娘就讓大夫爺爺給她紮針針。”


    有一次兩人都拉肚子,怎麽著也沒止住,還是到了城裏後蔣家磊請了城裏有名的兒科大夫,給兩個孩子針灸加湯藥才給止住。因為針灸的地方有一處在虎口上,突然紮上去兩個孩子痛得直哭,後來季心苗引導她們:不洗手不洗臉吃飯,就會肚子痛。以後哪個不聽話,就讓大夫爺爺來紮針。


    歡歡是姐姐,很有姐姐的風範,聽到娘親的威脅趕緊伸出雙手不哭了:“娘親,歡歡不做小髒蟲子。”


    都是識時務的,喜喜見姐姐洗手洗臉了,也不甘落後:“娘親,喜喜是好孩子。”


    看著眼前三朵比花還嬌豔的親人,齊大郎眼中全是羨慕,他究竟錯過了多少?這一生他怎麽樣才能彌補?


    於是他下定決心,以後他要走的路。


    季心苗瞄也不瞄齊大郎一眼,徑自帶著孩子坐下來吃飯,歡歡喜喜雖然年紀小,可是她確讓她們自己吃飯。齊大郎看著兩個女兒盡力的把飯往嘴裏扒,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季心苗瞄了一眼看著她們發呆的齊大郎,見他臉色並不好,於是沒好口氣的說:“我們家裏不短夥夫,以後不勞齊大人辛苦。如果不想我們擔心,你老老實實的結我躺著養病。早點病好了,早點迴家去!”


    齊大郎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什麽性子,她那口是心非的個性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變了!明明心裏擔心著他還是病身子,不想讓他幹活,可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是想氣他。


    於是他低頭扒了幾口稱飯,又拿起一隻饅頭啃了起來,仿佛沒聽到季心苗的話一般吃得津津有味。


    季新敏與季新梅對視了一眼,心中覺得這大姐夫似乎變了…變得會裝聾作啞!


    雖然季心苗完全就不理齊大郎,但幾天下來,他與孩子倒熟悉了不少。歡歡喜喜雖然不讓他抱,但他逗她們也不會哭了。最有成就的是虎子與玲兒完全記起了他,特別是虎子還纏著他練起了功夫。


    一輛馬車停在季家小院門口,季新敏打開院門一看歡喜的叫了聲:“蔣大哥,您怎麽來這了?”


    蔣家磊看著季新敏那一臉的開心也露出一笑意:“敏兒,你大姐是不是在這?”


    季新敏邊下門檻邊點頭:“在呢在呢,她就在屋裏,我馬上去叫她啊。”


    “大姐,大姐,蔣大哥來了!”


    正在院內的秋千上陪女兒玩耍的齊大郎聽到‘蔣大哥’幾字,再一看跟著季新敏進門的蔣家磊臉色懍了起來:蔣家磊什麽時候成了小姨子口中的蔣大哥了?


    牽著女兒趕緊迎了過來:“蔣大公子,好久不見!”


    蔣家磊看著這個比三年前要成熟許多更像個男人的男子一作揖:“齊大人!客氣客氣!剛才去了上坪村,聽聞齊大人衣錦還鄉,恭喜恭喜!”


    “哪裏哪裏,蔣公子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請進!”


    兩個男人說著場麵說,季心苗掃了兩人一眼才開口:“蔣公子你今天怎麽到這來了?”


    蔣家磊見季心苗一臉平靜如初的樣子,這才開口:“我本來先去上坪村的,聽說你到鎮上來了,一時半會也許不迴去了,所以轉道就來了這裏。今天我特意給你送穀子來了,上次說好的,你今年製的稻種我以三斤穀換一斤種,我拉來了。”


    季心苗等蔣家磊坐下後才說:“蔣公子,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我不想騙你。這次的穀種要產量高幾倍我是做不到的,但是口感我可以保證,不知你換還是不換?”


    “換!怎麽不換?現在的水稻說起來是白米飯,可我還真沒吃出過你所形容的白如珍珠的大米飯!隻要好吃,產量隻要不比現在的低,你有多少我換多了!”


    見他如此信任自己,季心苗笑了:“我總共才收了一千多斤的穀種,給你一千斤吧,餘下的我想再試驗看看!”


    眼前的兩人還是如以前一樣相談甚歡,可齊大郎心是卻無了當初的嫉妒,他依舊帶著女兒們在一邊認真的玩積木。這兩套積木是季心苗請齊二郎做的,可以搭成房子,也可以搭成小動物,這幾天齊大郎又根據這模版,再次加上了許多。


    蔣家磊已經聽說了齊大郎一些事,看他把這裏真當成自己的家裏一樣後,他為季心苗憤不平:“想不到齊大人有如此雅興,是怕歡歡喜喜不認你了吧?”


    蔣公子這是在挑釁他了?


    對於蔣公子,齊大郎哪裏能不打聽?


    當初也就是因為覺得自己與這個男人相差太遠不戰而敗,如今再看到意氣風發的蔣家磊,齊大郎卻不再有那點感覺。


    並不僅僅是自己的地位變了,而是因為三年時間,他並沒有獲得自己媳婦的心。而且這幾年,如果不是他在照應著自己一家,自己的媳婦與孩子要受多大的苦還不一定呢!


    想到此,齊大郎走過去朝蔣家磊深深的一躬:“蔣家主,齊某在此真心感謝這幾年來您對我家人的照顧!謝謝!”


    蔣家磊一愣,立即扶住齊大郎的身子,眼神變得深長起來。但嘴裏卻客氣的說:“哪裏哪裏,齊大人客氣了!其實應該是心苗妹妹在照顧我蔣家!還請齊大人原諒,小弟私下認了心苗為妹子!”


    齊大郎沒接蔣家磊的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說:“蔣家主能看得起我媳婦,我齊某人感激不已!既然你是我媳婦認的大哥,那麽就是我齊大郎的大舅哥。大舅哥在上,請受妹夫一杯茶,以示敬意!”


    妹夫?這男人變聰明了!


    “高攀高攀!”


    “客氣客氣!”


    季心苗聽著兩人的話,怎麽著都覺得別扭。特別是齊大郎這一臉真心感激的模樣,讓她更不解了:這男人對蔣家磊就真的沒有一點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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