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個大錢是屯長媳婦文嬸子親自送來的,季心苗看著這一堆錢苦笑著說:“文嬸子,世人都說人難帶屎難吃,今天我體會真的很深。我進門第二天得知這兩個孩子存在時,我整整睡了一整天,就是因為怕自己帶不好這兩個孩子,惹閑話生閑氣。這下果然還真的來事了。我本以為這些爭鬥隻在大戶人家的後院才有,在村子裏大家都是純樸的鄉親,日子過得簡單,哪知破事還是這麽多。”


    通過上午的事,柳文氏對季心苗的好感大增,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就說出了心中話:“大郎媳婦,你別在意,今天的事啊是這幫女人嫉妒你呢。你看吧,你樣子好,嫁妝又多,大郎又凡事依著你。村子裏的女人都是沒見識的,看不得別人好啊。再說你又剛嫁進來沒多久,大夥兒與你也不熟,這不就有點欺生了?這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了,你的為人嬸子我是相信你了,別跟那夥無知的婦人計較。還有,你那婆婆啊人倒也不是太壞,她也就是心眼兒小,你啊就受著點吧,畢竟她是長輩呢。”


    季心苗不斷的給柳文氏遞吃食:“嬸子這話說得在理,我聽了特舒服。婆婆畢竟是長輩,她有點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那天我相公結義兄弟的媳婦給我送了幾塊皮毛,說是她的一點心意。我看著也不多,就給我爺奶送了兩塊去,還有一塊好些的就給我相公做了,我自己也就著一些小的拚接在一塊做了一件,也就是想著不能辜負了這嫂子的心意。


    而孩子們身上的,嬸子也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我也不多說。對於長輩,我這當媳婦是從不敢虧欠的。算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家裏的事啊,就是清官也斷不清,這些糟心事我也不去想了。嬸子,您也難得來我這坐坐,這是我娘家做的柿子和柿子餅,您嚐嚐。”


    確實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紅,季心苗這一翻話,柳文氏打心眼裏覺得這她對自己是推心置腹的,特別是當她看著季心苗手中好新鮮又紅嫩的柿子時,更是驚訝極了:“大郎媳婦,聽別人說你是心靈手巧,這還真沒有胡說啊?這柿子看著是可是極好看了,隻是真的能好吃?嬸子我不真沒吃過這東西呢。”


    聞言季心苗切了一塊放在她手心:“嬸子,您嚐嚐,要是覺得好吃,我那還有一些,一會帶幾個迴去您那大孫子嚐嚐。”


    柳文氏依言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嘴張得更大了:“甜!甜!甜!這東西是怎麽弄得這麽好吃的?在這大冬天,我可是第一吃這麽新鮮這麽好吃的柿子。”


    季心苗笑笑又抓了幾顆酸棗糕放在她手中:“嬸子您再嚐嚐這個,這可是我奶奶的祖傳手藝做的。”


    “好吃,好吃!哈哈哈,今天我可是在侄媳婦這裏嚐到了新鮮吃食。”柳文氏一高興連稱唿都變了。


    季心苗心知肚明的附合:“嬸子要覺得好吃,那多吃些,不是什麽精貴的東西,隻要您喜歡就別客氣。”


    當柳文氏抱著兩包果子心滿意足離開後,季心苗才把手上那一百多個大錢放進錢罐裏,那裏放著平時要用的一些零用錢。這些錢她也沒準備亂用,打算等開春後給兩個孩子做兩身春衣。


    李金氏來時季心苗正在準備中飯,她風風火火的進了門一張嘴就問:“弟妹,今天有人欺負你了?”


    看她這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季心苗笑了:“嫂子,哪有人敢欺負我啊?誰人不知道我是你金青妹的姐妹淘?”


    自得知李金氏的娘家大哥是村裏的大哥大時,而李金氏的性子又是很大俠,季心苗常跟李金氏開玩笑。


    素知季心苗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後,李金氏一聽果然笑了:“嘿嘿,我也說是,哪個人不長眼來欺負你?你不欺負她們,算是恩德了!不過,聽說你隻讓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各出三十個大錢?你是不是太便宜她們了?最少讓一個人二兩銀子!”


    啊?這女人比她狠千倍!季心苗看著李金氏那激憤一臉打抱不平的神情,眼珠子都掉落了!果然,大混混的妹妹,最少也是個小混混!


    “讓她們出二兩銀子?嫂子,那樣她們肯定會叫我拿把刀殺了她們算了!其實每人出三十個大錢也隻是意思意思,我的目的可不在這。”


    李金氏眼一亮:“怎麽?你還有後著?”


    季心苗笑嘻嘻的說:“嫂子有不是不知道,那些婦人在家裏的地位可不是如她們嘴上那麽牛!明天把她們給我出銅錢的事傳出去,你說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婆婆會不會高興?”


    “哈哈哈…弟妹,你也太狠了!不過,這性子我喜歡!這傳出去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啊就等著聽故事吧!”李金氏拍掌大笑又挑大姆指。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最後李金氏才笑著走了。


    本以為總算可以安靜的坐下來做事了,哪知,大廳裏齊老爹的咆哮聲又傳來了…她皺皺眉,這日子什麽時候有個清靜?


    隻是季心苗並不明白,世事本是紛紛攏攏,世上又哪有真正的平靜日子過?


    晚上躺在炕上,暖融融的被窩裏隻有她孤單的身影,季心苗想起以往那暖融融的被窩,不知為什麽,今天晚上她怎麽睡怎麽都覺得冷。


    季心苗發現自己越來越文藝了,因為當她迴頭看向齊大郎平時躺的半邊炕時,腦子裏竟然蹦出了一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她這是想這個平時傻乎乎,偶爾又精明的男人了?終於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三天終於在她掰著手指頭之中過去了,這度日如年的感覺,季心苗覺得肯定因為習慣的原因,平常齊大郎都會把她摟在胸前,把她當成個孩子似的寵著。她並不沒愛上他,如今會想他,她覺得自己隻是想這個男人的懷抱了。這天下午當她看看黑沉沉的天角時,知道這是要下雪的前湊,頓時心裏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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