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大郎一聽齊二琴的話扔下一句話就朝林家跑去,心裏很是疑惑。季心苗於是問:“二琴,這林家嫂子為什麽找柳家嫂子拚命?難道兩家人有什麽糾紛不成?”


    自己大嫂是不知齊中原由的,可是這上坪村的人有幾個不知道她們的恩怨?但齊二琴是個大姑娘,說起這兩個婦人的事,她還是臉一紅才吱唔著:“大嫂,林家與柳嫂子家…”


    這時齊洪氏過來了,聽到齊二琴那一臉窘色,她接過話說:“大嫂,你別問二琴了,她個大姑娘這事出不了口。你剛嫁進來不久,還不知道我們這村子裏的事。上坪村外來戶極多,本鄉本土的隻占了半數。因此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也就多了些。”


    季心苗似乎有點明白了:“難道是林誠來與那…”


    齊洪氏笑笑後低低的把事情說了個仔細:“大嫂,你猜得對,就是那迴事。柳樹生是個不成器的家夥,三年前在鎮上賭錢打架而沒了命,留下一個三歲的兒子與高氏。本來,這十裏八村的寡婦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可事就在於高氏這個寡婦與林家是有淵源的。這高氏是林誠來大舅母的親侄女,林誠來的媳婦張氏是他娘的堂侄女。三人從小就認識,過年走親戚時常能見著,因此高氏與張氏都喜歡上了林誠來。


    你可能沒見過張氏,她那一副母夜叉的模樣,與高氏那嬌滴滴的樣子完全不是一迴事。都說女人愛俏,其實男人才是真的愛俏呢,當年林誠來就看中了高氏。可是你也知道,一個是他娘的堂侄女、一個是舅母的侄女,這遠近就有了分別。


    雖然這親戚遠近有了區別,但架不住男人家自己滿意,當父母的也就隨著他了。本來那年過了年林家就決定去高家提親的,哪知,那年新年走親戚,也不知真的是林誠來喝多了還是讓人設計的,醒來後就躺在張氏的床上…”


    “啊?那高氏沒嫁成林誠來怎麽又嫁給了柳樹生呢?”季心苗睜大眼睛看著齊洪氏,她想不到這大宅內院的手段,在這農村裏也流行。


    齊洪氏歎息一聲:“你說林誠來出了這一遭,心裏能好過麽?他心裏愧對於高氏,因此這兩人肯定是見過麵的。但到了這地步,高氏還能如何?可是你想不到的是,這高氏也是個不死心的,她得知林家去張家提親後,就讓人打聽到了與林家住兩隔壁的柳樹生沒成家。而且家境比林家還要好,於是就讓人往柳家透信。你不知道柳樹生那人,天生的好酒色又好賭,到了二十五歲都沒訂到一門好親事。父母親也管不了他,想著給他娶個媳婦進門來管管,柳家聽說這事後,他爹娘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去高家下聘了,就在張氏嫁進林家的那同一天,高氏嫁進了柳家。”


    聽了齊洪氏說道這高氏與張氏的恩怨,季心苗想起了季柳蘭,心頭一時感歎不已:“女人啊,怎麽能爭這樣的硬氣呢?這高氏也太固執了,為了這口氣,嫁一個這樣的爛人,那還不是害了自己和孩子?”


    齊洪氏笑笑:“是不是害了自己和孩子我們也沒法說,隻是知道這張氏嫁進林家,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林誠來是難得看她一眼,可是隻要高氏有事,他從不迴避。”


    “啊?兩人那真有事了?”


    “真不真沒人捉到,也沒人去管這些個閑事。村子裏外姓人多,這規矩上也就鬆了些。但是張氏倒總是上門尋事,今天也不知到哪又讓她抓狂了。剛才林家那小子跑得那麽急來找大哥,可見鬧得有點厲害了。”


    季心苗不解的問:“大郎他怎麽就成了他們的和事佬了?一個大男人做和事佬,這可怎麽做?那張氏與高氏能聽他的勸?”


    齊洪氏笑笑:“當然不會完全聽了,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聽。張氏是個潑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嫁進林家來。高氏表麵上看起來弱弱的,可是她也沒怕過張氏。林誠來夾在兩人之間,一邊是孩子的娘,一邊是心上人,這日子就難過了。林家父母也沒辦法,大哥這舊姑爺就隻得扮這角色了。而且,張氏這人別人不怕,倒是有點怕大哥的。”


    “怕他?張氏怕妹夫?這是什麽道理?”季心苗聽得雲裏霧裏,這世上還沒聽說過小舅母怕姑爺的。


    “嘿嘿,張氏也是心虛的啊。大哥與林誠來從小一塊長大,林家、範家、李家的孩子,那從小就是圍在他身邊的,他們這幾個如親兄弟一般。特別是大郎娶了林氏後,與林誠來的關係就更進一步了。張氏這樣嫁進林家,大哥告誡過她,不許再興風作浪。”齊洪氏看到季心苗這皺眉皺臉的模樣,怕引起什麽誤會,立即把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這齊大郎是不是個莽夫啊?人家夫妻的事,他插什麽橫杠子啊?這張氏還不恨死他?


    雖然齊洪氏說得明白,可季心苗覺得齊大郎摻合這些家務事,真的不太合適。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這個土農民?


    但從他奔跑了腳步來看,他當這和事佬還不是一迴兩迴了。季心苗有點頭痛了,這男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幹啊?


    “那林家大郎與張氏有沒有孩子?”季心苗問齊洪氏,不管怎麽著,既然自己的老公成了居委會的大媽,那她這個當家屬的基本情況還是得了解的。


    “孩子?孩子當然有,林家大郎可是林家的長子,沒有孩子怎麽可能?兩個孩子,大的是個女兒六歲,你也認識的,叫秀兒。小的是個兒子四歲不到,叫虎牙。你敬茶的那一天大概沒有注意事到吧?兩個孩子跟林家嬸子和林叔一塊來了齊家呢。”


    敬茶那天?


    季心苗心道,敬茶那天齊大郎給了她當頭一棒早把她打暈了,她耳朵裏就隻聽到養子兩字,腦子裏就隻有‘後娘’一詞,她還能去記住別人?


    齊洪氏見季心苗緊鎖眉頭以為她不高興齊大郎去做了和事佬,於是提議:“大嫂,我們一塊過去看看?”


    季心苗還真想看看齊大郎是怎麽做和事佬的,於是八卦心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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