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李氏在新兒媳婦迴門之時就給她沒臉,齊老爹怒了。


    待齊李氏當著孩子頂撞他時,大男人的尊嚴得到了侮辱,於是一句話直衝出口。


    就這麽一句話,齊李氏的臉立即漲得一張老臉比茄子還紅。她手指著齊老爹:“你…你…竟然為了…”


    齊二琴見娘親惱羞成怒了,她知道自己這老娘的性子,有點理智時還能有點顧忌的。要是沒了天是理智時,怕她真的要鬧出事來了。於是她趕緊上前說:“爹,這可不是娘的錯。娘確實沒有叫大嫂出來幹活的。是女兒摘菜迴來遲了,大嫂見二嫂忙著切豬菜,三嫂又在哄寶兒,看我忙不過來心疼我才來幫忙的。”


    在公公與婆婆因為自己這個新媳婦鬧起架來時,季心苗這個當事人,隻得當傻瓜似的站在一邊連哼氣也變得輕柔起來。


    她不能把這個惹頭引到自己身上來,今天是她迴門的日子。


    季心苗也知道這個地方的規矩,新進門的媳婦前三天為了顯示婆家對她的疼愛,是不會讓新媳婦進廚房幫忙的。隻有第四天的早飯才由新媳婦做,這天做早飯,一是試新媳婦的手藝,二是表示新媳婦從今天開始正式入婆家。而且,真正規矩的人家,為了表示對新媳婦的疼愛,入門一旬,不做家事,除非是農忙時分。


    今天齊李氏故意在院子裏喝這個喝那個,季心苗明知道這是婆婆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本想著當成沒聽見,可又想著真不讓她今天立個威,她以後更會處處叨難。就給她一個麵子讓她覺得自己威風,省得她這更年期更心裏變態,她才主動幹活的。


    為什麽婆婆會這麽做,這麽急著給她沒麵?季心苗暗笑了:哪個叫她花了齊家二十兩銀子的聘禮?聘禮雖然變成了嫁妝,那就由婆家的東西變了新婦的東西。齊李氏是個當繼婆婆的,她知道季心苗不可能把嫁妝貼補到這個大家裏來,對她心中有氣呢。


    可惜,這齊李氏還是不太了解齊老爹啊。


    但要在這個家裏過日子,季心苗不想處得太尷尬,於是笑著解釋:“爹,我最會做這碗大白菜了,所以看到妹妹在做大白菜時,就手癢癢了。您嚐嚐,這可是我用酸椒水煮的,您嚐嚐看,會不會比以往的做法好吃些?”


    想起今天這特殊的情況,齊老爹盯了齊李氏好久後才扯動著嘴角說:“季氏,辛苦你了。”


    季心苗趕緊說:“不辛苦,爹、娘,弟、妹們,心苗初進齊家有許多的不懂,以後少不了麻煩大家。如果我沒做好的地方,請大家幫忙我。”


    兒媳婦的禮儀讓齊老爹才臉色好起來:“吃飯吧,一會天要黑了。不過我再吩咐一句,等季氏進門十日後,你們三妯娌與你娘一塊輪著做家務。季氏你也記住爹說的話,有什麽不懂的隻管問。如果有覺得委屈的地方就告訴爹,爹為你作主。”


    齊老爹話一出口,齊李氏與齊柳氏的臉色都變了,悄瞄著季心苗的眼神,有了不明的意味的光芒。


    覺察到眾人的氣氛,季心苗頓時鬱悶了:齊老爹,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見齊李氏臉色很不好,齊洪氏夾了一筷子大白菜吃了後故意稱讚:“大嫂你這大白菜的炒法可真是個妙法子,用這酸辣湯炒來吃,與平常的味道還真不一樣,真的鮮了不少又有味道,好下飯。大哥,大嫂人又長得好,又真是個勤快人,以後您有福了!”


    齊洪氏本著是把氣氛調節一下,哪知…


    齊柳氏鄙視的睨了齊洪氏一眼故意嬌笑著:“大哥當然有福了,大嫂可是爹爹千挑萬選給他選的媳婦,哪有不好的道理?隻是大嫂這麽出色,二哥與三郎可要吃醋了。”


    齊柳氏話音一落,頓時滿桌子的人臉色都變了!


    聽齊柳氏把她的意思給歪解了,齊洪氏一看大家的臉色害怕起來了,她哭喪著臉解釋:“大嫂,我不是這意思。”


    季心苗訕訕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沒說話,依舊不緊不慢的嚼著嘴裏的飯。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真的不想參與這些人的口水戰了。


    看大嫂一臉的尷尬,大哥一臉的嚴肅,齊三郎懊惱的瞪了齊柳氏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有飯都塞不住你這張臭嘴。”


    齊柳氏仗著是齊李氏的外甥女,她哪裏怕齊三郎眼一白不屑的說:“我怎麽就說錯了?難道大嫂不是爹爹千挑萬選給大哥的?我看你剛才不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看著大嫂發呆?”


    眼見齊柳氏越說越不像話,齊三郎就要站起來打人了:“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一邊的成子見親爹這模樣,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屋子頓時越加熱鬧。


    齊老爹見吃個飯也吃得這麽不開心,於是筷子趴的往上一扣“趴”的一聲嚇得幾個孩子在下桌都發抖:“夠了!如果不想吃都給我滾下去!”


    這一下才把齊柳氏給震住,這才悻悻的住了嘴。


    洗好手麵迴到房間正想找衣服去洗澡,齊大郎提著一大桶熱水進來了:“媳婦,這屋子後麵有一個棚子,我平整好了,浴桶我也放進去了,你快來洗澡吧。”


    季心苗還是沒哼聲,因為她心裏有隔,不知道要與齊大郎說什麽。就算心裏轉過無數次彎,可是那個彎就是轉不過來,無法讓她對齊大郎產生熱情與依賴。所以當齊大郎提水進門時,她動也沒有動,直至齊大郎把水倒進桶出來後,她才拿著衣服進了棚子。


    正要脫衣服,突然齊大郎也抱著衣服進來了,她愣住了:“你出去,我要洗澡。”


    齊大郎眼光如狼一樣盯著那漫妙的身子聲音沙啞起來:“一塊洗吧。”


    一塊洗?她還真沒有這麽開放!


    季心苗一臉冷漠的停止了脫衣的動作:“如果你一定要洗,那就讓給你。”


    那冷淡的模樣,立即嚇退了齊大郎的熱情。


    兄弟們不是說,女人怕纏麽?為什麽他的女人不讓他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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