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跟明鏡似的,就不要裝了!”夜珈羅眼中冷芒閃爍,若不是呂蒙在潛龍拍賣行說的那一番話,她或許也不會來這裏,冷聲說道:“本宮當年曾經說過,若得日月淩空時,一匹白綾送藥王,所以今天本宮來了!”


    薑浩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說道:“當年,我藥王穀隻是沒有治療你的眼睛罷了,這也是藥王穀的自由吧?但你現在卻無故殺我藥王穀兩名子弟,這事還需一個交代!”


    “交代?”夜珈羅眼中兩道寒光閃爍不休,嗤笑一聲說道:“這的確是你們可以選擇的,但一個欺軟怕硬的藥王穀,要之何用?本來就是救死扶傷的藥王穀卻因為顧忌葉家不敢出手,要之何用?你告訴本宮,就因為顧忌而選擇退縮,留你們何用?


    我爹當年放下尊嚴乞求,既然你們有顧忌,卻又為何等我爹跪求三天三夜才告訴我們,藥王穀不治,並且還告訴我們的是藥王穀可以治,但卻不會出手,這本宮也不怪你們,可你們為何讓我爹跪求三天三夜才說?


    並且,本宮前不久才得知你們是因為顧忌而不出手,醫者仁心,請問你們的仁、義、禮、德在哪裏?本宮屠掉整個藥王穀都沒有一個無辜,有才無品,要你們何用?世間皆是屠狗輩,但卻屠不盡狗頭輩!”


    薑浩聽了有些黯然,此女今天恐怕最多的都是為了父親出氣來的,但是傳言此女出道以來心狠手辣,並且手段神通高絕,藥王穀絕不是其對手,為今之計隻能避之鋒芒,否則藥王穀頃刻間就會覆滅。


    薑浩實在是沒有勇氣與夜珈羅動手,沉聲說道:“你意欲何為?”


    夜珈羅向呂蒙招了招手,那一道白綾從其手上飛出,夜珈羅微微一笑說道:“今天給你兩個選擇,若得日月淩空時,一匹白綾送藥王,此藥王可以是藥王,也可以是藥王穀,想必你們還記得,一匹白綾三丈三,藥王倒著上青山!”


    夜珈羅對著白綾打出一道法力,白綾飄落到薑浩手中,說道:“既然你們對本宮的行蹤如此了解,說明本宮的手段你們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不要僥幸,本宮隻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自己考慮,三天之後沒有選擇,本宮不介意藥王穀掛滿白綾!”


    一匹白綾三丈三,藥王倒著上青山,死人才是倒著上山的,棺尾朝上棺頭向下,夜珈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之所以沒有直接屠了藥王穀,那也是藥王穀對於修煉界而言還有一些價值,再則,盡管藥王穀不堪,但是懸壺濟世積累下來還有一些功德!


    夜珈羅不管薑浩臉色有多麽難看,也沒有必要考慮他的想法,一個死人罷了,繼續說道:“另外有一點,本宮有兩個道童,春花秋月,是七星門送來藥王穀的,本宮希望她們在三天內安然迴家,否則藥王穀一樣沒有存在的必要,本宮的道童不是誰都能動的!”


    “那兩個丫頭!”呂蒙有些遲疑,頓了頓後說道:“她們並不在藥王穀!”


    夜珈羅柳眉一凝,雙眸含煞,冷聲說道:“七星門用本宮的道童與你們交易,你現在卻說她們不在藥王穀?”


    夜珈羅說著身上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殺氣,浩瀚的殺氣透體而出,一襲紅羅動蕩,身後的樹葉被激蕩得獵獵作響,殺氣如絲如潮,幾乎凝成實質,方圓五裏血紅一片!


    薑浩和呂蒙兩人隻感覺咽喉就像是被一隻大手將緊緊地掐住,動彈不得,夜珈羅俏臉上布滿寒霜,微微的將殺氣收斂了一些,冷聲說道:“你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你們也不用選擇了!”


    “咳咳~”


    兩人劇烈的咳了幾聲,心中驚懼不已,看著那一抹紅羅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雙眼瞳孔緊縮,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特別是薑浩,他已經是賢者境巔峰的修為,但在夜珈羅麵前卻如同一隻螻蟻,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說捏死就捏死!


    薑浩轉頭看向呂蒙,他對於這件事毫不知情,頓時冷厲的說道:“可真有此事?人在何處?”


    呂蒙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顫聲說道:“確有此事,不過這兩人被小師姑帶走了!”


    “師妹,祝琪芸?”薑浩不由想到那個從小喜歡旁門左道的師妹,在師父仙逝之後更是一心撲在其中,徹底的走上了邪路,薑浩對其無法可施,隻能將其趕出了藥王穀!


    呂蒙點點頭,低聲說道:“對,就是她!”


    薑浩皺了皺眉,說道:“不是說了,不讓她踏進藥王穀半步的嗎?她怎麽能帶走?”


    呂蒙有些委屈的說道:“不知道小師姑從何處得到了消息,師傅你在閉關,她闖進來沒人攔得住呀,她對藥王穀的陣法了如指掌,一身毒功更是詭譎多端,我們都被她一招放倒了!”


    夜珈羅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好了,這也是你們藥王穀的事情,你們給本宮一個交代!”


    薑浩說道:“祝琪芸已經被藥王穀逐出門牆,她早就不是藥王穀的人了!”


    “你跟本宮扯這些是吧?講道理,也行,本宮跟你講道理!”夜珈羅甩了甩頭,一頭烏黑如瀑的秀發被甩到後背,繼續說道:“本宮兩個道童是你們與七星門交易的吧?她們是在藥王穀被擄走的吧?你們可以推卸麽?祝琪芸是藥王穀的人吧?你說逐出門牆就能撇清了麽?逐出門牆可有通告天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薑浩臉色一變,這麽算可就嚴重了,心道:我斷然是會隕落,禍事因我而起,不能牽連藥王穀!


    薑浩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幸免,但卻是不能讓藥王穀就此覆滅,頓時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有責任,不過祝琪芸已經被逐出了門牆,雖然沒有通告大陸,但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我們也不能確保女帝道童的安全,隻是希望女帝對藥王穀手下留情,事情種種,皆因我起,願我死怨消,莫要遷怒藥王穀!”


    夜珈羅沉思片刻,淡淡的說道:“你有這樣的覺悟,將地方告訴本宮,若是兩個丫頭無恙,藥王穀存亡俱在你心,若兩個丫頭出現任何閃失,藥王穀生死在吾手!”


    薑浩伸出手指了指藥王穀後方,說道:“在藥王穀後,越過一道山脈有一山穀,那便是祝琪芸寄居之所!”


    “藥王穀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選擇給你了!”夜珈羅說罷一個閃爍就消失在穀口。


    呂蒙看著紅羅消失,不由對薑浩說道:“師父,我們如何自處?不然您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薑浩搖搖頭,說道:“羅天大陸就這麽大,為師又能跑到哪裏去?我跑了,你們怎麽辦?藥王穀又怎麽辦?”


    呂蒙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戰界即將開啟,她肯定會進入戰界的,師父隻要躲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這一段時間,藥王穀也可以化整為零!”


    薑浩低聲說道:“整個修煉界,誰也摸不清女帝的手段,不見得能跑掉,至少她要死的人還沒有能活的,即便是躲過了戰界開啟前的這段時間,那之後呢?她從戰界出來之後呢?”


    “師父,要不我們就一起進入戰界,我們不迴來就是!”


    呂蒙不甘心,向師父這樣德高望重的藥王,居然被人送白綾,但還不得不接,一個賢者境強者被人賜死在白綾上,真是諷刺!


    薑浩擺擺手,說道:“這事迴去再說,這裏風大!”


    夜珈羅按照薑浩指出的方向來到了藥王穀後方的小山穀,這山穀中被一股毒瘴籠罩,山穀中的毒物也是多不勝數,但這些對於她而言都不是事,這些毒對於天毒蟒來說不足一提,不過進入山穀後就聽到了春花秋月的慘嚎聲!


    “啊、哇……”


    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傳入耳中,夜珈羅展開陣法領域,通過陣法領域便見到一個小密室中,一個老太婆正在敲打這兩個丫頭的骨頭!


    夜珈羅暗中用陣法領域仔細的探查這兩個丫頭的狀況,半晌後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輕聲喃喃道:“有意思,這老太婆不是煉藥童,而是想要煉毒人,居然沒有抹去兩個丫頭的意識!”


    “這老太婆已經燈枯油盡,看來她是要煉兩個毒人出來禍害修煉界呀,心腸可真是歹毒!”


    夜珈羅暗中查看了一遍兩人的身體,微微思忖就知道這老太婆要幹什麽了,心道:本宮不要毒人,但是煉成毒體也不錯,正好讓你煉著,反正這個山穀中都是毒物,資源充足!


    夜珈羅心中有了計較,頓時就向春花秋月傳音道:“丫頭!”


    正在慘叫的兩人聽到夜珈羅的聲音突兀的在腦中響起,皆是不由一愣,下一刻就搖搖頭,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夜珈羅再次傳音道:“丫頭,不要出聲,不要引起老太婆的注意,是我來了,我傳你們一部功法,你們正好借助老妖婆的資源修煉,等到修煉成的時候就自己迴臨仙山吧,我現在傳你們心法,仔細聽著……”


    三天後,一則消息傳出震蕩大陸,藥王隕落了,堂堂一位名滿大陸的藥王,居然一道白綾吊死在藥王殿,實在是令人難以自信,藥王可是賢者境強者,但就這麽一位強者,居然上吊死了!


    這可不是普通人,一道白綾可以吊死一位賢者境,很多人認為這都是一個謠言,但隨著更詳細的消息傳出,眾人不由一片嘩然,也不知道消息是從哪裏泄露出去的,修煉界上都流傳著一句:一匹白綾三丈三,藥王倒著上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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