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貴族
數年前，國君山鄞曾有意增加賦稅來緩解國家匱乏的資源，但這個建議當時就被左丞相元薑否決。
除了不想因增加賦稅而導致國家底層發生動亂以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真正掌握大量田地的正是朝中官員和王國內的各個家族。
一旦增長賦稅，首先被觸動利益的就是這些擁有大量土地的人。
所以當時山鄞此建議剛一出口就被當眾否決。
此時聽到萬象話中之意似乎是要向民間征收資源，這關係到此刻站立在此每一個人都利益，他們自然不會讓此事發生。
無數的目光在交集，眾人心意逐漸統一。
如果萬象敢於向民間征集資源，無論她有何理由，眾人都會毫不遲疑地進行抵製。
鍾緯感受到身旁眾臣的心意，心中微微有些焦急，忍不住要開口勸阻。
“陛下...”
萬象素手微抬，阻止他開口，望著殿內眾臣，一字一頓地道：
“吾準備施行貴族製度！
禮官！”
一名禮官出列道：
“臣在！”
萬象淡然道：
“擬旨：
自即日起，王國將施行貴族製度。
凡在對外抗戰中做出過卓越貢獻，並在多次戰爭中立有大功且做出過改變戰局的前線將士，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軍士都能獲得貴族席位。”
......
一日後，無數驛卒攜帶著新任國君的旨意傳遞王國各城。
很快地，一則則告示被張貼在王城各國的公告欄中。
一座小城中，數百人圍在告示欄旁，聽官員高聲誦讀著告示中的內容。
‘朱雀王國’原本多數國民都是識字的，但近幾十年來，由於戰爭的緣故，王國已無力在免費進行教育。
而國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習知識，故此，王國棟教育出現了斷層。
此時站在公告欄前的少部分百姓還識得幾許文字，但大多數百姓卻已隻能聽他人宣講了。
“...自即日起，王國將施行貴族製度。
凡在對外抗戰中做出過卓越貢獻，並在多次戰爭中立有大功且做出過改變戰局的前線將士，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軍士都能獲得貴族席位。
此貴族製度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
貴族體係將取締王國二十級軍爵製度，擁有軍爵的軍士可以根據自身的軍爵轉化為相應等階的貴族。
凡成為貴族者，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封地，在此封地內，封地貴族將擁有相對獨立的權利。
公爵之位封地三千裏，侯爵之位封地一千裏，伯爵之位封地五百裏，子爵之位封地三百裏，男爵之位封地百裏...”
一名身體強健的獵戶腳下放著一隻被斬殺的熊狀妖獸，此妖獸的體型足有兩丈大小，牙齒與熊掌微微閃動光芒。
這名獵戶撓了撓頭，出言問道：
“差官，這告示中的話是什麽意思？”
那名官員神情有些亢奮，開口解釋道：
“告示中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能在戰場中立功，就可以成為貴族！”
另有其人問道：
“什麽是貴族？”
官員雙眼泛光地道：
“如果你可以成為貴族，哪怕最低的男爵，也可以獲得一百裏的封地。
知道我等此刻腳下的這座城有多大嗎？”
他盡力將雙手在身前張開，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包含在內。
“本城大小正是一百裏。
也就是說，如果你能成為哪怕最低一階段貴族，這座城中將成為伱的私有之物！”
“什麽？”
“這...這怎麽可能？”
“就是啊，個人怎麽可能擁有一座城池，這絕對不可能！”
“......”
周圍的百姓大唿小叫地叫喊著，一個個麵紅耳赤爭的不可開交。
那名獵戶聽不到官員的講解，不耐煩地喝道：
“全部給我閉嘴！”
這一聲斷喝如雷而響，周圍眾人被嚇了一大跳，登時住口不言。
獵戶轉臉看向官員，鼓著一張笑臉問道：
“差官，這是真的嗎？
一旦成為貴族，這座城裏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這無數的房子和人嗎？”
官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喝道：
“想什麽好事呢？
成為貴族，確實可以擁有一座城，但並不意味著城中的一切都歸屬你個人。
我問你，你會管理城市嗎？
你會種植莊稼嗎？
你知道如何商業是如何運作的嗎？
這一座城中每天都有無數事情發生，你會處理嗎？
你知道...”
官員每說一句，獵戶就搖一次頭，等官員一連串的問題提出後，獵戶的頭已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獵戶有些沮喪地道：
“看來這貴族也沒什麽用啊？”
“沒什麽用？？？”
官員猛然提高的聲音尖銳到刺耳，他語速極快地叫道：
“雖然貴族不能大肆幹涉城中事宜，但是這座城市的賦稅你卻可以獲得七成！”
官員臉漲的通紅，用手指比著‘七’的手勢，語氣越發地激烈。
“知道這一座城市一年能獲得多少賦稅嗎？”
他用手比了一座山的樣子，亢奮地叫道：
“如果將這些賦稅換成銅幣，可以堆出一座山出來。
更關鍵的是，即使當你死去，這座城市也可以傳承給你的後人。
世、襲、罔、替！”
官員用一種近乎夢臆的語氣無比陶醉地說著。
這一瞬間，告示欄附近的所有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們在腦中幻想著一座由錢構成都山是怎樣的，同時也萬分地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聽到的話語。
即使那公告之上蓋著代表官府的印章，他們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獵戶吞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地問道：
“差官，王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即使他對國家大事一竅不通，但也知道貴族體係的建立將極大地削弱王國棟統治力。
官員沉默了片刻後，才語氣低沉地道：
“王國如今被兩大國家圍攻，國中已拿不出一顆糧食，也招募不到一兵一卒。
為了抵抗兩國的攻擊，新任國君頒布了這道旨意。”
獵戶及周圍的百姓漸漸自亢奮中清醒，有人忽地問道：
“我也想為國殺敵，可我不會戰鬥啊！”
官員望著眼前的百姓，緩緩開口道：
“在戰爭中以戰功獲得爵位的貴族被稱作‘軍功貴族’，封地就如我剛才所講的一樣。
除了在戰場中立功，還有兩種方法可以成為貴族。
那就是捐獻。
王國為了抵禦他國的進攻，需要無數的資源，隻要你捐獻的資源夠多，也可以成為貴族。
但此類貴族就是普通貴族了，其封地隻有軍功貴族的一半。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開拓貴族’，此類貴族隻有在本國之外獲得疆土才能受封。
而且，此類貴族可以自行任命封地內的官員，權柄極大，當然也是最難獲得的。”
‘國中之國！’
這是眾人聽到‘開拓貴族’之後，腦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他們中的多數人並不明白為何王國會把權柄下放，這對王國管理地方極其不利。
可也有一些人則領悟到王國為何對‘開拓貴族’如此寬容。
既然隻有獲得王國之外的領地才能成就‘開拓貴族’，也就意味著需要在本國之外開疆拓土。
拿原本不是自己的東西來鼓勵國民向外發展，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是高明。
至於這些貴族封地將來如何管理，這不在眼前眾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隨後那官員又道：
“如果有能力，我真誠地希望大家能夠博一把。
此貴族體係之所以會被頒布，源於此刻有他國進犯，本國國力空虛所致。
本國人口數億，這一次頒布的貴族製度必定會引發大量國民參戰。
等本國建立一定的優勢後，這一條貴族封地製度估計就會被廢除。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為自己和子孫博一個千年不易的前程，如今可能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了。”
周圍的眾多百姓無不怦然心動。
但又有人遲疑著道：
“王國肯拿出土地來做獎勵，想必獲得的難度會非常大。
依我看，或許隻有那些大家族及有權有勢的人才能有機會。
我等平民百姓，恐怕很難獲取到足夠的功勳啊！”
官員白眼一番，沒好氣地道：
“貴族頭銜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獲得的，誠然，大家族的機會會多一些。
可既然想要博一個前程，又豈能不付出代價。
何況...”
官員略一停頓，繼續道：
“除了貴族頭銜，此次同時頒布的法令中，還有另外一條。
那就是，凡在戰場及其它方麵對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個人，國家會賜予‘士’的稱號。
擁有此稱號者，今後無論在賦稅、升遷及各種製度中都能獲得一定的優待。
比如見官不拜，比如可直接向國君傳信，還比如...”
他看著眼前眾人沉聲道：
“免稅！”
“免稅？？？”
圍觀眾人無不驚唿。
官員點了點頭道：
“不錯，‘士’分九階，最低的‘九階士’就能夠獲得本人終身三十畝地免稅政策，而最高的‘一階士’可以獲得終身一千畝地的免稅。”
隨後他看著眾人道：
“即使不能成為貴族，但如果能夠成為‘士族’，也可以為自己和子孫謀一個出身，大家還在等待什麽？”
說著，這名官員伸手將自己的官帽取下，將衣袍解開放至一旁。
有人奇怪地問道：
“你這是何意？”
官員淡淡一笑。
“我要去投軍，如果僥幸不死，或許來日便可成這一城之主。”
說完，此人便邁步朝家中走去。
那名獵戶神色變幻不定，片刻後腳尖一挑，便將腳下兩丈大的妖熊屍體踢起，單手將其抗在肩上，高聲喝道：
“哎那哥哥，小弟與你同去投軍，且等我一等！”
一邊說著，一邊邁開大步前行。
周圍的一些百姓互視了幾眼，一人咬牙叫道：
“拚了，左右不過一死，就當提早投胎了！”
“同去，同去！”
“就是，本就賤命一條，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拚了！”
“拚了！”
“......”
其他眾多百姓也都一一轟然附和。
與此類同的一幕幕在‘朱雀王國’的數千城市中出現。
無數的百姓在家人的眼淚與期盼中背負著行囊離開。
在一名名官員的指引中，無數的人流開始向西、北兩條戰線湧動。
與此同時，無數的大小家族也都整備力量向外進發。
當第一個捐獻著被賜封為‘男爵’後，隻是半個月的時間，‘朱雀王國’的八百屯糧倉便被重新填滿。
無窮無盡的各類資源被聚攏到一起。
‘朱雀王國’建立三百五十多年，民間不是沒有財富，而是大量的財富被無數家族與商人掌控。
萬象沒有食言，根據捐獻資源的力度，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分封出八百名貴族。
當感覺資源已齊備之後，萬象當即在朱雀大殿宣布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決定。
禦駕親征！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嘩然。
開什麽玩笑，你如今可是一國之君，豈能還如過去一般領軍征戰。
禦史大夫鍾緯第一個出言阻止。
“陛下，您為一國之君，您若不在，這朝中大小事宜何人來主持？”
萬象迴道：
“各城皆有城主主持，日常事宜盡可自行決斷。
若有無法決斷之事，可遣人來軍中稟報！”
‘奉常令’辛傳阻止道：
“陛下乃王國象征，一旦在軍中出現差池，王國豈不大亂！”
萬象凜聲迴應道：
“既為王，當危難來臨之時，我自當身抵國民之前。
若不能遮護這億萬臣民，我當這國君又有何意義！”
眾臣見萬象心意已決，隻能無奈妥協。
當萬象的這一番言語傳出之後，焰灣城無數百姓熱淚盈眶。
他們高聲唿喊著萬象之名，表示著對新任國君的敬意。
隨著無數百姓的唿喊，也不知是何人想起了一百多年前朱雀橫空守護國都之事，第一個喊出了‘南明朱雀，萬象離火’的口號。
於是乎，國都之中到處都是此類唿喝之聲。
三日之後，萬象身披金紅烈焰大氅，禦九馬王輦，離開國都向北進發。
隨他一同離去的除了滿朝文武大臣，還有近百萬國都百姓。
百姓是樸實的，既然從心中認可了國君，自然會緊緊跟隨。
無數的人簇擁在王輦前後，保駕隨行，一路向北行進。
王在哪裏，國都就在哪裏！
數年前，國君山鄞曾有意增加賦稅來緩解國家匱乏的資源，但這個建議當時就被左丞相元薑否決。
除了不想因增加賦稅而導致國家底層發生動亂以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真正掌握大量田地的正是朝中官員和王國內的各個家族。
一旦增長賦稅，首先被觸動利益的就是這些擁有大量土地的人。
所以當時山鄞此建議剛一出口就被當眾否決。
此時聽到萬象話中之意似乎是要向民間征收資源，這關係到此刻站立在此每一個人都利益，他們自然不會讓此事發生。
無數的目光在交集，眾人心意逐漸統一。
如果萬象敢於向民間征集資源，無論她有何理由，眾人都會毫不遲疑地進行抵製。
鍾緯感受到身旁眾臣的心意，心中微微有些焦急，忍不住要開口勸阻。
“陛下...”
萬象素手微抬，阻止他開口，望著殿內眾臣，一字一頓地道：
“吾準備施行貴族製度！
禮官！”
一名禮官出列道：
“臣在！”
萬象淡然道：
“擬旨：
自即日起，王國將施行貴族製度。
凡在對外抗戰中做出過卓越貢獻，並在多次戰爭中立有大功且做出過改變戰局的前線將士，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軍士都能獲得貴族席位。”
......
一日後，無數驛卒攜帶著新任國君的旨意傳遞王國各城。
很快地，一則則告示被張貼在王城各國的公告欄中。
一座小城中，數百人圍在告示欄旁，聽官員高聲誦讀著告示中的內容。
‘朱雀王國’原本多數國民都是識字的，但近幾十年來，由於戰爭的緣故，王國已無力在免費進行教育。
而國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習知識，故此，王國棟教育出現了斷層。
此時站在公告欄前的少部分百姓還識得幾許文字，但大多數百姓卻已隻能聽他人宣講了。
“...自即日起，王國將施行貴族製度。
凡在對外抗戰中做出過卓越貢獻，並在多次戰爭中立有大功且做出過改變戰局的前線將士，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軍士都能獲得貴族席位。
此貴族製度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
貴族體係將取締王國二十級軍爵製度，擁有軍爵的軍士可以根據自身的軍爵轉化為相應等階的貴族。
凡成為貴族者，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封地，在此封地內，封地貴族將擁有相對獨立的權利。
公爵之位封地三千裏，侯爵之位封地一千裏，伯爵之位封地五百裏，子爵之位封地三百裏，男爵之位封地百裏...”
一名身體強健的獵戶腳下放著一隻被斬殺的熊狀妖獸，此妖獸的體型足有兩丈大小，牙齒與熊掌微微閃動光芒。
這名獵戶撓了撓頭，出言問道：
“差官，這告示中的話是什麽意思？”
那名官員神情有些亢奮，開口解釋道：
“告示中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能在戰場中立功，就可以成為貴族！”
另有其人問道：
“什麽是貴族？”
官員雙眼泛光地道：
“如果你可以成為貴族，哪怕最低的男爵，也可以獲得一百裏的封地。
知道我等此刻腳下的這座城有多大嗎？”
他盡力將雙手在身前張開，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包含在內。
“本城大小正是一百裏。
也就是說，如果你能成為哪怕最低一階段貴族，這座城中將成為伱的私有之物！”
“什麽？”
“這...這怎麽可能？”
“就是啊，個人怎麽可能擁有一座城池，這絕對不可能！”
“......”
周圍的百姓大唿小叫地叫喊著，一個個麵紅耳赤爭的不可開交。
那名獵戶聽不到官員的講解，不耐煩地喝道：
“全部給我閉嘴！”
這一聲斷喝如雷而響，周圍眾人被嚇了一大跳，登時住口不言。
獵戶轉臉看向官員，鼓著一張笑臉問道：
“差官，這是真的嗎？
一旦成為貴族，這座城裏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這無數的房子和人嗎？”
官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喝道：
“想什麽好事呢？
成為貴族，確實可以擁有一座城，但並不意味著城中的一切都歸屬你個人。
我問你，你會管理城市嗎？
你會種植莊稼嗎？
你知道如何商業是如何運作的嗎？
這一座城中每天都有無數事情發生，你會處理嗎？
你知道...”
官員每說一句，獵戶就搖一次頭，等官員一連串的問題提出後，獵戶的頭已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獵戶有些沮喪地道：
“看來這貴族也沒什麽用啊？”
“沒什麽用？？？”
官員猛然提高的聲音尖銳到刺耳，他語速極快地叫道：
“雖然貴族不能大肆幹涉城中事宜，但是這座城市的賦稅你卻可以獲得七成！”
官員臉漲的通紅，用手指比著‘七’的手勢，語氣越發地激烈。
“知道這一座城市一年能獲得多少賦稅嗎？”
他用手比了一座山的樣子，亢奮地叫道：
“如果將這些賦稅換成銅幣，可以堆出一座山出來。
更關鍵的是，即使當你死去，這座城市也可以傳承給你的後人。
世、襲、罔、替！”
官員用一種近乎夢臆的語氣無比陶醉地說著。
這一瞬間，告示欄附近的所有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們在腦中幻想著一座由錢構成都山是怎樣的，同時也萬分地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聽到的話語。
即使那公告之上蓋著代表官府的印章，他們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獵戶吞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地問道：
“差官，王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即使他對國家大事一竅不通，但也知道貴族體係的建立將極大地削弱王國棟統治力。
官員沉默了片刻後，才語氣低沉地道：
“王國如今被兩大國家圍攻，國中已拿不出一顆糧食，也招募不到一兵一卒。
為了抵抗兩國的攻擊，新任國君頒布了這道旨意。”
獵戶及周圍的百姓漸漸自亢奮中清醒，有人忽地問道：
“我也想為國殺敵，可我不會戰鬥啊！”
官員望著眼前的百姓，緩緩開口道：
“在戰爭中以戰功獲得爵位的貴族被稱作‘軍功貴族’，封地就如我剛才所講的一樣。
除了在戰場中立功，還有兩種方法可以成為貴族。
那就是捐獻。
王國為了抵禦他國的進攻，需要無數的資源，隻要你捐獻的資源夠多，也可以成為貴族。
但此類貴族就是普通貴族了，其封地隻有軍功貴族的一半。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開拓貴族’，此類貴族隻有在本國之外獲得疆土才能受封。
而且，此類貴族可以自行任命封地內的官員，權柄極大，當然也是最難獲得的。”
‘國中之國！’
這是眾人聽到‘開拓貴族’之後，腦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他們中的多數人並不明白為何王國會把權柄下放，這對王國管理地方極其不利。
可也有一些人則領悟到王國為何對‘開拓貴族’如此寬容。
既然隻有獲得王國之外的領地才能成就‘開拓貴族’，也就意味著需要在本國之外開疆拓土。
拿原本不是自己的東西來鼓勵國民向外發展，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是高明。
至於這些貴族封地將來如何管理，這不在眼前眾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隨後那官員又道：
“如果有能力，我真誠地希望大家能夠博一把。
此貴族體係之所以會被頒布，源於此刻有他國進犯，本國國力空虛所致。
本國人口數億，這一次頒布的貴族製度必定會引發大量國民參戰。
等本國建立一定的優勢後，這一條貴族封地製度估計就會被廢除。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為自己和子孫博一個千年不易的前程，如今可能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了。”
周圍的眾多百姓無不怦然心動。
但又有人遲疑著道：
“王國肯拿出土地來做獎勵，想必獲得的難度會非常大。
依我看，或許隻有那些大家族及有權有勢的人才能有機會。
我等平民百姓，恐怕很難獲取到足夠的功勳啊！”
官員白眼一番，沒好氣地道：
“貴族頭銜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獲得的，誠然，大家族的機會會多一些。
可既然想要博一個前程，又豈能不付出代價。
何況...”
官員略一停頓，繼續道：
“除了貴族頭銜，此次同時頒布的法令中，還有另外一條。
那就是，凡在戰場及其它方麵對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個人，國家會賜予‘士’的稱號。
擁有此稱號者，今後無論在賦稅、升遷及各種製度中都能獲得一定的優待。
比如見官不拜，比如可直接向國君傳信，還比如...”
他看著眼前眾人沉聲道：
“免稅！”
“免稅？？？”
圍觀眾人無不驚唿。
官員點了點頭道：
“不錯，‘士’分九階，最低的‘九階士’就能夠獲得本人終身三十畝地免稅政策，而最高的‘一階士’可以獲得終身一千畝地的免稅。”
隨後他看著眾人道：
“即使不能成為貴族，但如果能夠成為‘士族’，也可以為自己和子孫謀一個出身，大家還在等待什麽？”
說著，這名官員伸手將自己的官帽取下，將衣袍解開放至一旁。
有人奇怪地問道：
“你這是何意？”
官員淡淡一笑。
“我要去投軍，如果僥幸不死，或許來日便可成這一城之主。”
說完，此人便邁步朝家中走去。
那名獵戶神色變幻不定，片刻後腳尖一挑，便將腳下兩丈大的妖熊屍體踢起，單手將其抗在肩上，高聲喝道：
“哎那哥哥，小弟與你同去投軍，且等我一等！”
一邊說著，一邊邁開大步前行。
周圍的一些百姓互視了幾眼，一人咬牙叫道：
“拚了，左右不過一死，就當提早投胎了！”
“同去，同去！”
“就是，本就賤命一條，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拚了！”
“拚了！”
“......”
其他眾多百姓也都一一轟然附和。
與此類同的一幕幕在‘朱雀王國’的數千城市中出現。
無數的百姓在家人的眼淚與期盼中背負著行囊離開。
在一名名官員的指引中，無數的人流開始向西、北兩條戰線湧動。
與此同時，無數的大小家族也都整備力量向外進發。
當第一個捐獻著被賜封為‘男爵’後，隻是半個月的時間，‘朱雀王國’的八百屯糧倉便被重新填滿。
無窮無盡的各類資源被聚攏到一起。
‘朱雀王國’建立三百五十多年，民間不是沒有財富，而是大量的財富被無數家族與商人掌控。
萬象沒有食言，根據捐獻資源的力度，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分封出八百名貴族。
當感覺資源已齊備之後，萬象當即在朱雀大殿宣布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決定。
禦駕親征！
此言一出，頓時引發嘩然。
開什麽玩笑，你如今可是一國之君，豈能還如過去一般領軍征戰。
禦史大夫鍾緯第一個出言阻止。
“陛下，您為一國之君，您若不在，這朝中大小事宜何人來主持？”
萬象迴道：
“各城皆有城主主持，日常事宜盡可自行決斷。
若有無法決斷之事，可遣人來軍中稟報！”
‘奉常令’辛傳阻止道：
“陛下乃王國象征，一旦在軍中出現差池，王國豈不大亂！”
萬象凜聲迴應道：
“既為王，當危難來臨之時，我自當身抵國民之前。
若不能遮護這億萬臣民，我當這國君又有何意義！”
眾臣見萬象心意已決，隻能無奈妥協。
當萬象的這一番言語傳出之後，焰灣城無數百姓熱淚盈眶。
他們高聲唿喊著萬象之名，表示著對新任國君的敬意。
隨著無數百姓的唿喊，也不知是何人想起了一百多年前朱雀橫空守護國都之事，第一個喊出了‘南明朱雀，萬象離火’的口號。
於是乎，國都之中到處都是此類唿喝之聲。
三日之後，萬象身披金紅烈焰大氅，禦九馬王輦，離開國都向北進發。
隨他一同離去的除了滿朝文武大臣，還有近百萬國都百姓。
百姓是樸實的，既然從心中認可了國君，自然會緊緊跟隨。
無數的人簇擁在王輦前後，保駕隨行，一路向北行進。
王在哪裏，國都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