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好,我特別想見你。”寧辭盯著喬稚,目光灼灼,直盯得喬稚避開眼神,尷尬地把目光放在舞台上。


    寧辭收笑,目光似有若無落在和白冰交談的溫晴身上。


    “學長你是不是找溫老師有事?”


    “沒事。你等會有空嗎,跟我去個地方。”


    “嗯。”


    ——


    比賽結束林初看寧辭來了,也有眼力見,問了寧辭餘盡的事就樂嗬嗬地看著兩人走了。


    人群散的差不多,寧辭起身,“那我們也走吧。”


    喬稚答應了一聲,電話就跟預謀好的一樣響起。


    喬稚把兜裏的手機拿出來看,是喬父電話,不知道該不該這樣接,眼睛看向寧辭。


    寧辭餘光看見通訊錄的名字,“需要我迴避一下嗎?”


    “不不需要。”


    寧辭看喬稚表情不太自然,料想自己在可能不太方便,鬆開喬稚的手,“我還是迴避一下吧。”


    寧辭往外走了幾步,有些距離,喬稚一接電話就聽見喬父渾厚的聲音透了出來,穿透力十足。


    “稚稚嗎?”


    “爸爸。”喬稚應道。


    “那小子在不在?”


    喬稚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寧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能地先否認。


    “不……不在。”


    “少來,讓他接電話。”


    寧辭看見喬稚的表情,打了手勢問發生了什麽。


    喬稚邊擺手邊問,“爸爸為什麽突然……”


    “突然什麽!雖然說我不太喜歡薄楨言這小子,至少也是看著長大的,怎麽我寶貝女兒就被另一個兔崽子給拐跑了。”喬父嘀嘀咕咕,明顯是剛知道了這個消息火急火燎地打電話來了。


    喬稚還真沒見過這麽突然掉馬的經曆了。表白牆那天之後也沒亂發什麽東西,兩個人到現在為止還是非常注意的,喬父是怎麽知道的。


    “爸爸你怎麽知道?”


    “還真是!讓那小子馬上接電話!”


    喬稚:…………


    敢情還是猜的啊。


    寧辭看喬稚表情快哭了,走過來輕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學長,我對不起你。”喬稚欲哭無淚。


    電話那頭喬父聽見兩人說悄悄話,更不爽了,“說什麽悄悄話!快接電話。”


    寧辭了然,眼裏帶著笑意,伸手拍了拍喬稚的肩,眼神示意了下手機。


    喬稚愣乎乎地看著寧辭從手裏接過手機,跟她比了一個放心的口型,答應了喬父一聲,似乎是不想讓喬稚聽見說了什麽話,走遠了些。


    被拿走手機的喬稚沒什麽事,就看著寧辭的背影發愣,和喬父兩人說了很久很久的話,也不見有暫停的趨勢,喬稚覺得有些無聊,扭頭朝沒什麽人的後台看,後麵是一道小長廊,喬稚走了幾步,碰上正走出來的寧逸。


    “你就是喬稚?”麵前一身筆挺西裝漆皮皮鞋裝扮的寧逸經身旁的助理提醒才知道麵前的就是喬稚。


    喬稚點點頭,覺得自己怎麽也不認識麵前的這位,“您是?”


    寧逸揉了揉太陽穴,還沒從剛剛和溫晴吵架中迴過神來,微眯著眼打量了喬稚幾眼。


    眼前的小姑娘鹿眸中有些試探,眼瞳水靈靈地盯著他看。


    “你知不知道寧辭他為什麽突然不做那個項目了?”


    寧逸問完嗤笑,也許寧辭也不會告訴喜歡的小姑娘他的好些事。


    “啊?”喬稚用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寧逸說的項目是寧辭正在忙的事,甚至是忙到剛剛的事。


    為什麽,突然,就不做了。而剛剛寧辭來的時候絲毫都沒有提。


    “你不知道?”寧逸眉間輕輕一挑。


    喬稚抬眸,“我能問一下您和寧辭學長的關係嗎?”


    “我是他爸,寧辭可能跟我有很深的誤會,你跟他說,那個合作的事我沒有要和他較勁的意思,相反我是站在一個商業投資者的角度。”


    “還有?聽說你要去英國?”和溫晴一樣要去英國。


    在寧逸眼裏,喬稚去英國的行為實在跟溫晴無益,一個自私隻為自己考慮的女人。


    喬稚沒說話,在寧逸聽來像是默認。


    “那離寧辭遠一些,別消耗他的感情。別像她媽媽一樣,沒心的人。”


    “伯父和伯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你如果去英國大概不會迴來了,那請你不要浪費寧辭的感情。別拿你們什麽高尚的夢想作說辭。”


    “我不去。”喬稚盯著寧逸看,眸中有幾分深刻的思量。


    “很好。”寧逸對喬稚的眼力見很滿意,正要接著說,被喬稚打斷了。


    “但不是因為伯父的原因,是我自己不去的。”喬稚抬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溫溫軟軟的聲音極具穿透力。


    她和寧辭跟寧逸和溫晴不一樣,也肯定不一樣。


    從前,溫晴肯為寧逸放棄,而寧逸終究不懂為什麽,甚至現在也沒懂。後來溫晴離開,好像也有了合理性。


    但她和寧辭學長不是,從一開始寧辭學長就比她想象中做的還要多。


    他對溫老師說過,要尊重她,隻要她不想,誰也不能去阻攔她。可


    去英國跳芭蕾的機會其實遠不止有這次機會,可寧辭學長還是剛開始。


    接完電話的寧辭,在身後聽見後麵那段話,見到寧逸立刻冷了下來。


    寧辭身高腿長,長腿邁了幾步站在寧逸麵前,氣勢絲毫不輸。


    “你有什麽資格?讓她不要去,寧逸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跟溫晴說的一樣,自私。不是她自私,是你。”


    “自私?我這樣為你好,為你鋪路就是自私?”寧逸這麽多年商場摸爬滾打過來,他認為什麽好就硬要讓人接受,寧辭也是,溫晴也是。


    “你現在的行為難道不像之前圈住溫晴一樣,圈住我嗎?”寧辭斂眸,話不容置喙。


    借著項目的事要把自己掌握在手裏,卻偏偏說什麽目的都沒有,隻是為寧辭好。


    之前像金絲雀一樣圈著溫晴,自己認為好的就不容拒絕,把所有行為都當成名義上的好。


    溫晴去英國的第一年不在皇家劇院,而是在療養院度過的。而寧逸絲毫不知,甚至在寧辭麵前瘋狂抹殺她母親的形象。寧辭也就這樣埋怨了好久溫晴,後來溫晴病好想見寧辭,是寧逸把她拒之門外。


    寧逸總是把那些能把別人毀掉的好當成一種愛。


    真是可怕至極。


    --


    喬稚被寧辭從寧逸麵前拉走,走出老遠看見外邊天色微沉,天光幾近斂盡,露出亮堂一角,暈得更加迷離。


    “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保密。”寧辭勾笑,眼底是無盡的笑意和溫柔,隻字不提寧逸的事。


    寧辭清雋的眸暈著笑意,像天邊被隱在身後的月光,柔和又明亮地打破心門,長驅直入,試探那一絲極其細微的溫柔。


    讓喬稚心裏不住產生一種想法。


    去!天涯海角也去。


    拉著寧辭的手又握緊了些。


    被寧辭拉著跑到a市出名的天文台,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寧辭拉著喬稚輕車熟路地溜進天文觀察台。


    喬稚小聲,“學長,這樣不好吧。”


    寧辭笑,“沒事。打過招唿了。”


    喬稚覺得神奇,好像什麽事情在落在寧辭身上都會變得很簡單,“那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一出口喬稚覺得自己說得是廢話,來天文台肯定是來看星星啊,可冬天哪有這麽多小星星。


    “帶你看星星。”寧辭的氣息湊在耳邊,微微發癢,徒生出難以言說的曖昧。


    雖然冬天的星星可見少,但寧辭的話落在喬稚耳邊,像是個分外特別的存在。她說過,想和寧辭一起看一看滿天的小星星。之前隨口提的事被寧辭這樣放在心裏,一步步地實現,心慢慢被填滿,喬稚沒抬頭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已經看見了!”喬稚耳廓泛紅,側眸看向寧辭。


    “看見什麽了?”


    “最好看的星星!”


    不知道為什麽寧辭突然想起在音樂室裏,喬稚的那句話——宇宙無敵甜的學長,所有的星星都在你眼睛裏了叭!


    “我見過最美的星星,在學長眼裏。”


    最無可抵擋是小姑娘無比清亮的目光,就這樣看向他眼底,心思無處藏匿。


    “心動了吧?”喬稚看寧辭發怔,揚起驕傲的小腦袋耀武揚威,一個勁的炫耀,好像幹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


    “搶我台詞,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麽啊?”寧辭也不氣,隻是好笑地看著,好像什麽情緒都會在喬稚奇奇怪怪的想法麵前土崩瓦解。


    喬稚沉默,好像是有點道理,但也沒收斂,笑著在前頭的幾節階梯坐下。


    “英國的事,我知道。”寧辭走下樓梯,把長腿擱在兩節樓梯下,雙手交疊,坐在喬稚身旁。


    “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什麽,一點也不需要。隻要確定你喜歡我的心意,即使剩下一百步,我也會一步一步走完,去到你身邊。”


    寧辭的聲音像是非常沉重的承諾,沒那些別的什麽想法。隻是想說出來讓喬稚聽見。


    “就像,如果你想看星星,我也會帶你來看冬天的星星。如果你說想知道我的所有,我也會把它們捧給你看。所以喬稚如果你去英國,我也會奔向你。”寧辭看向喬稚眼底,好像不用再多說什麽,喬稚都懂。


    喬稚也看著寧辭,不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裏的想法好像寧辭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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